李如是一身上身白襯衣下身的幹練職業套裝踏入雲都機場國際到達層的最後一個出口大門,下意識地低頭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十一點零三分,時間上拿捏得剛剛好,還有大約二十分鍾,從洛杉磯飛來的航班即將落地,上麵有她這次要接觸的目標人物,一位高級金融人才,他叫何譯力。


    按照以往的慣例,她想要接近這號人物,並非這麽簡單在出口等著就可以。在附近和她同樣目的的人還有不少。越是這樣炙手可熱的人才越不能讓他不知道來意隻是一味地獻殷勤。


    她能坐上依托地產集團的hr首把交椅,靠的是她的口才和機辯,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在招攬這條道路上她想一道走到亮堂堂的未來就在每一次成功的付出上。


    人生來平凡,光環都是別人給的,而別人給的光環就需要自己付出得到他人最大的肯定,這是她一路高歌猛進的信條。


    她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給在地下停車場等著的司機:“你把車停在哪裏?”


    在得到答案之後她一邊撤了一下領口:“把車子留下在那裏,鑰匙留在車上,你在停車場不遠處看著,接到我的電話再行動。”


    她播完這通電話之後,便在離到達大廳出口不遠的一處公共座椅上坐了下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人來人往,發現了幾個在人群中神色淡定的男男女女,這幾個人和其他人不同,他們看起來並沒有其他等待者的焦慮,相反神色中流露著期待。


    她的這雙眼睛識人無數,一般不會看走眼,就眼前這幾個一定是來競爭的對手,她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壞了今天要做的正事。


    她聲色不動地盯著那幾個人,時不時看了下手表,時間一點點地在過去,直到廣播開始播報她等的那個航班抵達的消息,她依然無動於衷,就等著那最後一秒。


    廣播播報過三遍之後,她才站起來,走向貴賓到達室。貴賓到達室的門口也有幾個淡定的人在盯著。她直接走向直達電梯口,搭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她按照司機給的停車位置很快便找到了車子。她把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的出口便停了下來。


    她要在這個地方逮下這個人都還沒有回到國內卻早就名震國內金融圈子的人,何譯力!


    她在停車場的出口等了約莫十分鍾,就看見一輛奧拓的車子從停車場的出口駛出,卻在路口遭遇她橫著的車輛,司機機靈趕忙刹車,才不至於和她的車子撞上。


    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正打算出口成髒,她趕忙迎上去,示弱著:“這位大哥,我車子開到停車場門口就掉鏈子,擋了您的去路,能幫忙下車挪一下嗎?”


    那個司機抬眼盯了她一下,歎著氣下了車:“今天好不容易接了一單,現在看來要泡湯。”


    她盯了一樣車裏頭的那個人,一個平頭發型,眉形寬闊臉型長,身上一件普通的灰色上衣t恤,隔著玻璃看,沒看清他的神情。


    “我說姑娘,你這車子是壓了死火了,冷了,發動不起來。怎麽辦?這麽重的車,引擎發動不了,車子推不動。”司機懊惱著。


    “你的車子我來開。但我想讓你搭我一程,和你接的那位現身同一個地址。”她趁此說道。


    “這...你去問問那位先生,他包下的車,他同意就可以。”司機見此情景無奈地道。


    在她這行做事,還要臉皮厚說得一臉不假。


    她走到車窗前,一臉笑意地敲敲車窗:“這位先生,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車窗慢慢地搖下來,她看清楚了何譯力的長相。眉毛細長下長著一雙標準丹鳳眼,鼻梁挺拔下勾勒著一片薄唇。


    一臉柔美書生相!


    “什麽事?”何譯力見她沒說話,隻是打量著他便問道。


    “哦,我的車壞了,想搭你的車一程。”她指著停在路口的車說道。


    何譯力探頭看了前方:“你的車橫在路口,根本出不去。”


    “我行,車讓我開。搭一程。”她自信滿滿。


    何譯力看著她的架勢,知道推托不了:“行,你開出去,就帶你一程。”


    她坐進駕駛座嫻,嫻熟地掛了個檔,突然來一個急速後退,突然踩了刹車,再來一個快速加油門,嗖一下衝過綠化和擋在路口的車之間的那個空隙,安穩地停在車道。她回頭看看後座驚魂未定的何譯力。


    她從駕駛座裏出來,打開後座的門,坐在何譯力身邊。他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旁邊這個幹練利落的女人。


    “何先生,打擾了。我的來意你已經明了。”她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繞開了所有人,還是被你給找到了。”何譯力搖搖頭。


    她早就把何譯力的底子都探查了一遍,他舉家都移民到國外,這次回來時為了一個多年前分手的女友。聽說當初是因為家裏反對他們沒有在一起。這次大約是舊情難舍就回來找昔日情人。因此他回國沒有人來接他,隻能自己打車。她也是讓做領隊的國外朋友去聯係到何譯力接了這個專車的服務,為此她說服了這個朋友冒著被投訴的危險幫她探知何譯力在機場接他的專車。這才有了這一幕。


    一個要取得成功的hr一定要有一顆偵探的心和一顆相信偶遇的心。


    何譯力見她不說話,便問道:“你沒有什麽話要說?”


    “今天我隻是來接何先生,順帶著露個麵。暫時不談合作。”在職場她早就習慣了以退為進的手法,這是讓她又一次成功的法則。


    何譯力也順手推舟:“好,送我回去吧,希望街18號。”


    車子在往前走著,她拋出這樣的話題:“我想知道何先生這次回國要待多久?我想試試能不能在多長時間裏說服你留在國內發展?”


    “這個暫時不能奉告。我有選擇的眼光。”何譯力這般說道。


    她拿起手機給公司專車司機打了個電話:“去機場停車場,想法子把車子開回公司。”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開著的那輛車你把引擎處的一根線拔了,想蹭我的車。看來你這個很聰明。不過就是手段有些不太合適。在職場混久了,滲入到骨子裏的有一股煙火氣。”她掛了電話之後,何譯力一點就把她的那點心思道破。


    她也不遮掩:“何先生也是在圈子裏摸爬滾打了很久的,這點煙火氣你還是見識過較輕的。”


    “但願我們能成為一丘之貉。”何譯力見識到這個有點魄力的女生竟是這般地豪爽。


    “好,我叫李如是。有機會回到希望街18號拜訪何先生。...司機,在前麵依托大廈把我放下啦。我到公司。希望下次還能和何先生搭同一輛車。”她寥寥數語就結束了今天的首次出手。


    他甩出一句:“再會。”


    回到公司之後,她剛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總經理秘書廖以茹便來了:“總經理讓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她知道崔誌安想做要什麽,無非是想讓她給找個年輕漂亮的秘書,她給他找了個相貌平平能力不錯的,看不上眼吧。她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個崔誌安當初怎麽坐上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不過這話她也隻能爛在肚子裏,職場不都是如此嗎?你不喜歡某個上司但上司卻讓你得罪不起。


    “我這就過去。”她把手上的車鑰匙放在辦公桌上,便跟著廖以茹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她敲了門才進去了,見到崔誌安那一臉怒火就知道昨晚廖秘書伺候得不好。一年之內總經理秘書不知道換了幾輪,這個姓崔的還是不滿意。


    每次麵試總經理秘書,她都會暗自在私下給那些麵試者塞一張紙條,告訴她們隻要能想伺候他,就可以麵試。這樣的要求讓他們hr提出來真是丟臉。但是自從三年前吃了那個啞巴虧,她們部門也學乖了。


    三年前,hr部門的薛寧蘭麵試了一個清純漂亮的姑娘做總經理秘書。在一次崔誌安脅迫她伺候時從八層高的樓跳下去,人沒死,但成了植物人,為此依托為了給他息事寧人,把薛寧蘭開除了,還賠了一大筆錢。


    每每想起這些事她就憤怒難平,但睜一眼閉一眼,這事情總能過去。


    “李如是,你是不是欺負我老崔管不了你hr,越發欺負到我頭上了。這次人事調動這麽大,為何事先沒有知會過我。”崔誌安一看到她進門就給她摔臉子了。


    她知道他在說什麽事,不就是上一次總經理秘書顧芷頁辭職,一拖再拖,最後hr為了盡快終結這段雇用關係,好向上頭批準選擇新人的事嗎?那顧芷頁聽說是因為跟了崔誌安後流產了三次被她老公知道了,家裏堅決反對。


    她什麽都不說了,就聽著崔誌安想怎麽出這口惡氣。


    “李如是,你是hr部門的負責人,這麽草率地放走一個接觸核心機密的秘書。要是出了事誰負責?”崔誌安這是擺明了拿私事用公事的方式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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