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假裝第一次遇見婠青,葉斬故意吃了一驚:“什麽?這可不行,我們是特殊行業,不見兔子不撒鷹是我們的行業準則,就算是熟客也一定要支付一半的訂金,更何況我們才第一次合作。”


    婠青:“對啊,我們是第一次合作,我們應該怎樣才能建立信任呢?”


    葉斬:“我們這行也不好做啊,現在時局這麽亂,也不知道誰可以做第三方擔保。”


    婠青:“對啊,以前還有比特幣可以用,現在都不行了,我們隻能相互信任,我可以實名製!我告訴你我的身份,換取你的信任,如果我賴賬,你們可以殺了我。”


    葉斬:“哦?這倒是可以,如果你的身份還可以的話。”


    婠青:“我們還可以簽約,按手印,上麵有你我的密約,從此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葉斬:“一條繩上,好,我覺得這主意靠譜。”


    婠青:“我還有個主意,現在這年頭,大家的名字都不頂用了,我們不如把自己的照片放在密約裏,按上手印,紙上和照片上各占一半手印,更加提升可信度。”


    沒想到這婆娘這麽狠,把自己豁出去了。葉斬沉默了一會兒。


    婠青:“您還有什麽顧慮?”


    葉斬:“幹我們這行,不能露臉,這麽吧,我們不簽合同,但是把密約各自念一遍,保存在彼此的手機裏,聲音的可信度不比照片、指紋差,對吧?”


    婠青:“我是日字營的二當家侯玉石的妻子,李婠青。”葉斬故意說錯:“難道你要殺的人是風字營的總扛把子?”


    萬萬沒想到,李婠青居然說:“對,就是這個人,事成之後,我們日字營會給你支付5000斤大米。盡管來找我。”


    葉斬內心飛奔過一億隻艸泥馬但是不露聲色點點頭:“哦,可以,這很合邏輯,但5000斤大米是我們的起步價,不是標準價,風字營的總扛把子可不是一般人,執風力發電之牛耳,至少得1萬斤,5000斤,隻能是我們需要的定金,什麽時候定金到位了,什麽時候我們就可以簽約、幹活。”


    李婠青:“我都已經告訴你我的身份了,你可以跟我去日字營核實一下,事成之後給你一萬斤,這點錢,我們日字營還是給得起的。如果你非要定金,那請你給我看看你的狙擊槍,既然你們不見兔子不撒鷹,我也隻好入鄉隨俗咯。”


    葉斬:“非得這樣不可?”


    李婠青:“這是我的提議,如果你有更好的提議,我洗耳恭聽。”


    葉斬:“我會讓你看到狙擊槍的威力的。我們下次再約,下次通過短信聯係就可以了,我有辦法加密文字,加密過的短信,被偷看也不怕。”


    李婠青:“哦,好啊,我聽聽你的辦法。”


    葉斬:“我的辦法很土鱉,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麽密碼學高手盯著我們,我們用拚音發信息,拚音不過是幾十個字母,可以一對一地調換位置,比如:a是y,b是w等等,我現在當場就在手機裏把這個調換的密碼搞出來,到時候我發加密消息給你的時候,你對著密碼表翻譯一下就ok了。”


    雖然好像很麻煩的樣子,但總比跑一趟見麵更好,李婠青還是同意了,她對這個機智的殺手組織還是蠻有好感的。


    這個加密、解密原理很簡單,bpmf這麽一一對應,很快就寫出來了。雙方檢查了一遍沒有錯誤,實驗了三次,然後就建立起來屬於他倆的秘密通信渠道。


    送走了李婠青,葉斬在琢磨這婆娘是什麽意思,明明是要殺日字營大當家,現在卻改口了,難道是測試他的執行能力?他們根本就拿不出5000斤大米,卻說看到狙擊槍就可以給定金,都是套路,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啊。


    明日憂來明日愁,葉斬離開了密約地點,回到風字營的地盤上找自行車,這樣可以更快地回到他的秘巢。


    熊組的首席住宿官良俊,也就是那個不停叛變的哥們兒,如今身居高位,人五人六的,看到了葉斬在找自行車,很不高興,說:“喂,小兄弟,你怎麽見到我不打招呼,我良俊好歹也是一個組領導,昨晚查房,你又不在,不會偷偷地跟外麵的互助組勾搭去了吧?”


    葉斬:“沒有證據可不要含血噴人啊,小心我到組長那裏投訴你,我也是采集隊的小隊長,可能級別要比你低半級,不過我可是組長的親信。”


    良俊:“切,我才是從龍功臣,從頭到尾我都沒看見你有什麽表現,而且你在外麵幹麽去了?采集到東西了嗎?要是兄弟們靠你補充蛋白質,早就餓死了。”


    這時候,那個被良俊拉上馬的餐飲官符成雙過來了,良俊對他說:“成雙,現在我們組裏邊糧食也不寬裕,像這種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的混混,就不要給幹飯給他吃了,什麽時候找到大批大批的蛋白質,時候才能吃到幹飯,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符成雙當然跟扶他上馬的人沆瀣一氣,馬上附和:“是啊,這是組織給你的壓力,也是給你的鼓勵,希望你把壓力化作動力,早日帶回來好消息,正所謂開源節流,你要是不給我們開源,我們就隻能節流了。”


    葉斬:“你們排擠我?我可是組長的親信!”


    良俊浪笑道:“哈哈,還親信呢!你的采集小隊就你一個人,還把自己當領導了,趕緊出去覓食吧。別動這輛自行車,我的馬仔等下要用。”


    這個親信真是混得失敗啊,沒有人把他當盤菜,好在葉斬也不是很在乎,找到一輛破爛不堪的自行車,離開了熊組。


    在秘巢吃了一些甜藻當午餐,把入侵者老三的“黑匣子”放進一個可以屏蔽信號的鐵盒裏,他奔赴一個地方——灰燼大廈,上次遇到狙擊手的地方,被燒得不成樣子,可以給起個名字叫灰燼大廈。


    來到附近,可以接收信號了,葉斬拿出戰術手機,查看最近有什麽人到過附近。這裏是不祥之地,殺手的夥伴們沒有再來,很好。


    他到最近的一座樓外樓去查看監控器,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第一個,而且似乎快耗盡電池了,這種情況下執行計劃顯然不行,他不得不再次折返秘巢,拆了一個小型的充電寶,不,應該是充氫寶,想必別的監控器也快沒電了,必須讓這些好用的極點的智能監控器元氣滿滿的。


    他還把那個智能監控器帶回了秘巢,這樣他就可以監控入口,如果有人曾經到過入口,當他回到信號附近戰術手機就會提醒,增強了安全。


    5樓,他選擇了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方便觀察對麵,對身上的召喚蟲說:“瘋瘋,你能看清樓下嗎?等下我要把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尾行幾個精銳,他們可能很機智,你要小心,不要被他們拍死,千萬別隨便發出嗡嗡聲。你來試試,我看看離開多遠才聽不到你的嗡嗡聲。”


    召喚蟲意會,飛到了十幾米遠的地方,葉斬豎起耳朵聽,說:“好了,就這樣,最近不能超過剛才那個距離,如果視線好,你距離對方越遠越好,還可以停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盯梢,找到他們的老巢。回來跟我匯報。現在我去灰燼大廈揭開鐵盒子了。”


    黑匣子一旦揭開,葉斬立刻回到對麵的5樓,守株待兔。


    葉斬一直在那裏等待,天色漸晚,還是沒有動靜,葉斬十分失望,他決定回去了,明天再來,但當他來到一樓,準備跨出大樓的大門的時候,忽然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艸,對方是經驗老道的殺手,別是識破了我的計謀,然後在遠處螳螂捕蟬吧?想到這裏,他的冷汗都出來了,真是步步驚心呢。


    但他也不可能一直躲在這裏,唯一可以依仗的是對方並不認識自己,隻要把身上的重要東西藏起來,或者可以掩人耳目。


    他到15樓,另一個攝像頭的地方,把所有能夠證明自己反殺了殺手的物件全部拿下來藏起來,然後才一臉圖樣圖森破地離開隱藏大樓,走起路來還一蹦一跳,一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天真爛漫模樣。


    他還改編了一首童謠,一路走一路唱: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大門迎少將,少將來時不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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