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裏?”


    白仲看到如墨出現在此,警惕瞬間提起來。


    嬴淑也是如此,警惕地看向對方,感覺她的出現,並非偶然,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出現。


    不像是巧合。


    如墨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白仲又問:“你不是去見你的朋友了?”


    如墨很認真道:“見過了,和她見麵之後,我到處遊玩,還是第一次離開巴蜀地區,不玩個夠哪能隨便回去?倒是你們,突然來了這裏,不會是對我不信任,找人來跟蹤我吧?”


    她說到最後,還反咬一口。


    白仲沒有讓黑冰台跟蹤過如墨,連她口中的朋友是誰,也沒有查過。


    在這裏見麵,真的是巧合?


    “你真的是來這裏遊玩?”嬴淑不太相信地問。


    如墨點頭道:“當然了,我玩得差不多了,就順著長江上遊回巴蜀,你們為何會在這裏?”


    白仲道:“我們找到醫家的人,但是她不肯救小虞。”


    他還把原因,簡單地說了說。


    如墨想了一會道:“你滅了人家的國,不想救也是正常,不過你放心,那個小島在哪裏?我幫你說服那個人。”


    嬴淑說道:“你?真的可以?”


    如墨點頭道:“當然可以,我是巫醫,和你們的醫者差不多,有信心說服她,如果你們不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吃完這條魚就回巴蜀。”


    說著,她把烤得差不多的魚,撕下一塊魚肉,細細品嚐。


    白仲和嬴淑互看了一眼,又擔心地回頭看了看小虞。


    端木秋靈的條件,白仲是給不了。


    小虞活不到下個月,他們不希望這是真的,現在希望就在如墨身上。


    “阿翁,要不算了吧。”小虞不想他們為此煩惱。


    能否活下來,她已經不在乎,現在就很滿足了。


    白仲說道:“小虞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


    隨後,他看向如墨,又道:“麻煩你幫我去見一見那位醫家的人,有什麽條件,你隨便提。”


    如墨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救死扶傷,是我們學醫者的職責,我也沒有條件要提,武安君你們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著她拿起剩下的烤魚,跳到船上。


    白仲讓黑冰台的人撐船,把她送到那個小島上。


    嬴淑說道:“希望她可以。”


    他們目送著如墨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前。


    如墨很快就來到小島,登陸之後,揮一揮手讓黑冰台的人離開,等會再回來接應自己,然後大步往端木秋靈的屋子走去


    她也不客氣,直接推開屋子的大門。


    ——


    從早上,等到了下午。


    白仲他們沒有離開雲夢澤邊上,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如墨身上,但是如墨不知道要和醫家的人聊什麽,一直沒有回來。


    根據黑冰台的消息,如墨直接進門後,再也沒有從裏麵出來。


    “如墨不會有危險了吧?”嬴淑擔心道。


    “應該不會!”


    白仲可是見過如墨的實力,作為巴蜀地區的大巫女,也不會那麽弱。


    他們繼續等下去,一直到了傍晚時分,一艘小船,搖搖晃晃地從雲夢澤的湖麵上駛來。


    不僅如墨來了,端木秋靈也來了。


    如墨真的能說服對方。


    他們驚訝地站起來,終於看到希望。


    嬴淑開心地抱住小虞,再等那小船靠岸。


    一會後,她們落在陸地上。


    如墨笑道:“人我說服了,也請出來了,怎麽商量你們自己決定吧。”


    端木秋靈直接道:“如果你們信任我,可以把人交給我,明天一早,我能還你們一個完好無損的人。”


    白仲問道:“現在帶走?”


    端木秋靈微微點頭,最後目光落在小虞身上,又道:“我有八成的把握,如果你們不相信,那就算了。”


    “阿翁、阿母,我想隨她回去試一試。”小虞主動說道。


    為了自己的事情,他們已經付出那麽多,小虞不管對方可不可以,就想去試試,不想讓他們再擔心。


    就算是死了,也沒所謂。


    死了可以說是個解脫。


    看到小虞這樣,他們沉默了一會。


    嬴淑說道:“我們相信她吧?”


    現在許負不在,他們做不到像上次監視如墨一樣。


    現在除了相信端木秋靈,他們沒有別的辦法。


    端木秋靈雖然痛恨秦人,但作為醫者,應該還不會用醫術害人,或許可以信任。


    白仲考慮了一會道:“小虞你跟她回去吧,我們在這裏等你,希望你們醫家,真的是救死扶傷,不要用醫術害人,小虞是無辜的。”


    端木秋靈說道:“你放心吧,我作為醫家唯一的傳承,還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我們走吧。”


    言罷,她回到船上。


    小虞依依不舍地和父母道別,最後也到了船上。


    此去不知道生死如何,如果不幸,她也隻能對不起父母,無法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有我在,你不會死。”


    端木秋靈淡淡道:“續上心脈雖然麻煩,但我可以做到。”


    小虞回過頭來,好奇地問:“如墨是如何說服你出手?”


    她那麽痛恨秦人,現在又願意出手,要說服應該還不容易吧?


    “這個就不需要你知道。”


    端木秋靈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她還不想說。


    小虞想了想又道:“請問你怎麽稱呼?”


    端木秋靈道:“端木秋靈。”


    船隻很快,來到小島邊上。


    端木秋靈先上去,小虞隨後跟上,然後黑冰台的小船,駛離岸邊,先回去給白仲複命。


    “跟我來吧。”端木秋靈說道。


    到了屋子內。


    她讓小虞躺下,然後拿出好多針灸用的銀針。


    “我需要昏迷嗎?”小虞問道。


    上一次如墨救治,她就是昏迷的,但是根據許負的描述,哪怕是昏迷過程中,她也是眉頭緊皺,顯得十分痛苦,這次隻怕也是。


    端木秋靈說道:“我會讓你昏迷的。”


    說罷,她拿出一根銀針,在小虞的脖子上輕輕一紮。


    小虞還沒反應過來,便徹底失去意識。


    端木秋靈想了一會,幽幽地歎了口氣,似乎想不到,自己還會為秦人救人,打破了不再救秦人的承諾。


    “最後一次吧。”


    她在想。


    然後她脫了小虞的上衣,拿出靈酒,還有一根長長的銀針,準備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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