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審問
大秦：我殺敵就能變強 作者：陳喵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暮食，即巳時，早上的九點到十一點。</p>
趙高帶著五十個護衛，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來到常興裏外麵，用力一提韁繩，駿馬當即停下，緩了一口氣後便喊道：“裏正何在？”</p>
後麵的騎士快速勒緊韁繩，所有快馬同時停下來，整齊地站在趙高的身後。</p>
他們趕路雖然勞累，氣喘籲籲，但氣勢不弱。</p>
在裏門外一站，所有要出裏門的人，被嚇得往後退。</p>
裏監門首先上前，看到他們騎著戰馬，佩帶武器，氣勢淩人，身份絕對不簡單，小心翼翼地道：“見過上吏，請你們稍等片刻，我去找裏正。”</p>
說罷他趕緊往裏麵走。</p>
過了好一會，裏正匆忙走出來，問：“請問上吏從何而來？有何事？”</p>
“鹹陽！”</p>
趙高淡淡道。</p>
裏正一聽，態度更恭敬。</p>
從鹹陽來的肯定是大官。</p>
趙高又道：“百將白仲，是否在這裏？”</p>
裏正等人一驚，竟然是為了白仲而來。</p>
昨天在常樂裏發生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已經傳回到常興裏，他們當然知道白仲出事了，心想難道軍方的人要來把白仲捉回去受罰？</p>
但是也不像。</p>
白仲昨晚出事，今天就有人從鹹陽來捉人，跨度有點大。</p>
裏正想了想，覺得趙高很有可能是因為戰功來找白仲，道：“白仲昨天被渭水北亭的亭長帶走，應該還在縣衙，說是殺人了，我認為白仲是被他們陷害了。”</p>
人還在這裏就好。</p>
趙高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來回奔波，隨即怒道：“敢陷害白百將，他們找死！”</p>
“去找人！”</p>
他一揚馬鞭，改變方向往郿縣而去。</p>
——</p>
白仲被帶到縣衙正堂上。</p>
丁錦和鍾雲華二人，早已經在此等待。</p>
馮獄掾撒手不管，審問的人又不是他，大概能置身事外，站在一旁觀看。</p>
這個年代的庭審，還不是縣令負責，主要是縣丞，或者獄掾，他們都是縣裏司法係統的人。</p>
又過了片刻，牟樂和裏監門也來了，還有那稍稍發臭的屍體，也被他們搬到正堂上，氣氛越來越沉重。</p>
“常樂裏的裏監門，你先說，昨天看到了什麽。”</p>
鍾雲華嚴肅道。</p>
裏監門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鎮定，道：“昨天白仲兄妹來找範陽，但找不到人，是我告訴他們，範陽去了田地幹活還未回來，他們就離開了，到田地去找人，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和範陽聊聊，但是年紀大了，走得比較慢，他們兄妹不知道我跟在後麵，可是我剛到田裏，就看到……”</p>
他停頓了一會，看向白仲，害怕道：“看到白仲拿著一把刀，不斷地砍範陽，我又在他們百步之外，因為害怕不敢去救，連忙回去找亭長。”</p>
秦律有規定，百步之內，如果不見義勇為，會罰兩套甲。</p>
一套甲，一千多錢，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巨款。</p>
牟樂等人很明顯為裏監門準備好台詞，今天的指證，要比昨天胡亂指證的順暢很多，這個罪名是一定要扣在白仲的頭上。</p>
裏監門又說道：“我帶著亭長他們回到田裏，看到白仲已經把範陽殺了。”</p>
說完之後，他還感情豐富地哭了起來，顯得自己和範陽的關係很不錯那樣。</p>
鍾雲華又道：“渭水北亭亭長，是否如此？”</p>
“裏監門說的沒錯！”</p>
牟樂得知白仲的身份不簡單，昨晚一夜未眠，這時候精神不太好，但是強作冷靜道：“我剛到的時候，親眼看著白仲把人殺了。”</p>
</p>
“白仲，你有何話說？”</p>
鍾雲華冷淡地說道。</p>
白仲把他們說的，在腦海裏快速過了一遍，問：“殺人要有理由，我想請問裏監門，我有何理由殺範陽？”</p>
裏監門憤怒道：“我聽說，有一些士兵，專門殺普通人來冒認戰功，你一定就是這樣。”</p>
白仲又問：“我昨天穿的衣服，就是這件對吧？”</p>
裏監門辨認了一會，點頭道：“是這件沒錯。”</p>
“範陽屍體身上的傷，很重？”</p>
“很重，我親眼看到，你把他砍得滿身是血，地麵到處是血跡。”</p>
裏監門看著旁邊的屍體，真的傷得很重，當時血水快要把衣服染紅。</p>
“那麽問題來了，我沒有換過衣服，在客舍也不可能有水給我洗衣，就算洗了今天也未必能幹。”</p>
“範陽身上流了那麽多血，可見殺人凶手，下手特別狠，當時一定血水飛濺。”</p>
“我的衣服上，甚至身上，為何沒有一點血跡？”</p>
白仲張開手，展示一下自身的情況。</p>
確實連一點血跡也沒有。</p>
“這……我……”</p>
裏監門不知道怎麽解釋，往旁邊的牟樂偷瞄過去，心想昨晚沒有串通這件事，要怎麽辦？</p>
牟樂也沒料到會有這個問題，瞬間心亂了。</p>
殺人的凶手早就被他趕出郿縣，濺血的衣服丟到河裏，證據是毀滅了，但忘記修補漏洞。</p>
白仲就知道他們會這樣，繼續說下去：“鍾縣丞應該看過關於我的，還是從鹹陽來的文書？我在戰場上殺敵，第一戰殺了五十二個敵人，第二戰你猜我殺了多少人？”</p>
“多少？”</p>
鍾雲華下意識地問。</p>
話剛剛出口，他怎麽有一種感覺，審問現場的主導被白仲奪走了。</p>
自己變得很被動。</p>
“一百零九人！”</p>
白仲淡淡道：“兩位上吏要是不信，隨時去鹹陽查證，我要戰功，上戰場走一趟就夠了，需要殺一個普通人來冒認戰功？裏監門你覺得對吧？”</p>
聽到殺敵一百零九人的戰功，無論丁錦還是鍾雲華，同時皺起眉頭，身子微微一震。</p>
這件事更嚴重了，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裏，他們沒辦法回頭。</p>
隻能什麽也不管，硬著頭皮繼續下去。</p>
反正在這裏他們說了算，到時候偽造文書和證據，做得幹淨一點，哪怕大王親自過問，也找不出問題來。</p>
裏監門額頭滿是汗水，緊張道：“我……我都是猜的，但是我看到你殺了範陽。”</p>
白仲又問：“你剛才說了，看到我把範陽砍得滿身是血，按照那樣流血的程度，我身上怎麽連一地血跡都沒有？”</p>
問題又回到這個上麵，裏監門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心急地往鍾雲華他們看去。</p>
“你和範陽無親無故，去找他做什麽？”</p>
牟樂突然想到這一點，也不管行不行，先說出來，指責道：“你就是專門為了去殺範陽。”</p>
“白仲，你為何要找範陽！”</p>
丁錦覺得這是給白仲定罪的突破口，冷聲道：“這個一定是你殺人的理由。”</p>
趙高帶著五十個護衛，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來到常興裏外麵，用力一提韁繩，駿馬當即停下，緩了一口氣後便喊道：“裏正何在？”</p>
後麵的騎士快速勒緊韁繩，所有快馬同時停下來，整齊地站在趙高的身後。</p>
他們趕路雖然勞累，氣喘籲籲，但氣勢不弱。</p>
在裏門外一站，所有要出裏門的人，被嚇得往後退。</p>
裏監門首先上前，看到他們騎著戰馬，佩帶武器，氣勢淩人，身份絕對不簡單，小心翼翼地道：“見過上吏，請你們稍等片刻，我去找裏正。”</p>
說罷他趕緊往裏麵走。</p>
過了好一會，裏正匆忙走出來，問：“請問上吏從何而來？有何事？”</p>
“鹹陽！”</p>
趙高淡淡道。</p>
裏正一聽，態度更恭敬。</p>
從鹹陽來的肯定是大官。</p>
趙高又道：“百將白仲，是否在這裏？”</p>
裏正等人一驚，竟然是為了白仲而來。</p>
昨天在常樂裏發生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已經傳回到常興裏，他們當然知道白仲出事了，心想難道軍方的人要來把白仲捉回去受罰？</p>
但是也不像。</p>
白仲昨晚出事，今天就有人從鹹陽來捉人，跨度有點大。</p>
裏正想了想，覺得趙高很有可能是因為戰功來找白仲，道：“白仲昨天被渭水北亭的亭長帶走，應該還在縣衙，說是殺人了，我認為白仲是被他們陷害了。”</p>
人還在這裏就好。</p>
趙高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來回奔波，隨即怒道：“敢陷害白百將，他們找死！”</p>
“去找人！”</p>
他一揚馬鞭，改變方向往郿縣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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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被帶到縣衙正堂上。</p>
丁錦和鍾雲華二人，早已經在此等待。</p>
馮獄掾撒手不管，審問的人又不是他，大概能置身事外，站在一旁觀看。</p>
這個年代的庭審，還不是縣令負責，主要是縣丞，或者獄掾，他們都是縣裏司法係統的人。</p>
又過了片刻，牟樂和裏監門也來了，還有那稍稍發臭的屍體，也被他們搬到正堂上，氣氛越來越沉重。</p>
“常樂裏的裏監門，你先說，昨天看到了什麽。”</p>
鍾雲華嚴肅道。</p>
裏監門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鎮定，道：“昨天白仲兄妹來找範陽，但找不到人，是我告訴他們，範陽去了田地幹活還未回來，他們就離開了，到田地去找人，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和範陽聊聊，但是年紀大了，走得比較慢，他們兄妹不知道我跟在後麵，可是我剛到田裏，就看到……”</p>
他停頓了一會，看向白仲，害怕道：“看到白仲拿著一把刀，不斷地砍範陽，我又在他們百步之外，因為害怕不敢去救，連忙回去找亭長。”</p>
秦律有規定，百步之內，如果不見義勇為，會罰兩套甲。</p>
一套甲，一千多錢，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巨款。</p>
牟樂等人很明顯為裏監門準備好台詞，今天的指證，要比昨天胡亂指證的順暢很多，這個罪名是一定要扣在白仲的頭上。</p>
裏監門又說道：“我帶著亭長他們回到田裏，看到白仲已經把範陽殺了。”</p>
說完之後，他還感情豐富地哭了起來，顯得自己和範陽的關係很不錯那樣。</p>
鍾雲華又道：“渭水北亭亭長，是否如此？”</p>
“裏監門說的沒錯！”</p>
牟樂得知白仲的身份不簡單，昨晚一夜未眠，這時候精神不太好，但是強作冷靜道：“我剛到的時候，親眼看著白仲把人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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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你有何話說？”</p>
鍾雲華冷淡地說道。</p>
白仲把他們說的，在腦海裏快速過了一遍，問：“殺人要有理由，我想請問裏監門，我有何理由殺範陽？”</p>
裏監門憤怒道：“我聽說，有一些士兵，專門殺普通人來冒認戰功，你一定就是這樣。”</p>
白仲又問：“我昨天穿的衣服，就是這件對吧？”</p>
裏監門辨認了一會，點頭道：“是這件沒錯。”</p>
“範陽屍體身上的傷，很重？”</p>
“很重，我親眼看到，你把他砍得滿身是血，地麵到處是血跡。”</p>
裏監門看著旁邊的屍體，真的傷得很重，當時血水快要把衣服染紅。</p>
“那麽問題來了，我沒有換過衣服，在客舍也不可能有水給我洗衣，就算洗了今天也未必能幹。”</p>
“範陽身上流了那麽多血，可見殺人凶手，下手特別狠，當時一定血水飛濺。”</p>
“我的衣服上，甚至身上，為何沒有一點血跡？”</p>
白仲張開手，展示一下自身的情況。</p>
確實連一點血跡也沒有。</p>
“這……我……”</p>
裏監門不知道怎麽解釋，往旁邊的牟樂偷瞄過去，心想昨晚沒有串通這件事，要怎麽辦？</p>
牟樂也沒料到會有這個問題，瞬間心亂了。</p>
殺人的凶手早就被他趕出郿縣，濺血的衣服丟到河裏，證據是毀滅了，但忘記修補漏洞。</p>
白仲就知道他們會這樣，繼續說下去：“鍾縣丞應該看過關於我的，還是從鹹陽來的文書？我在戰場上殺敵，第一戰殺了五十二個敵人，第二戰你猜我殺了多少人？”</p>
“多少？”</p>
鍾雲華下意識地問。</p>
話剛剛出口，他怎麽有一種感覺，審問現場的主導被白仲奪走了。</p>
自己變得很被動。</p>
“一百零九人！”</p>
白仲淡淡道：“兩位上吏要是不信，隨時去鹹陽查證，我要戰功，上戰場走一趟就夠了，需要殺一個普通人來冒認戰功？裏監門你覺得對吧？”</p>
聽到殺敵一百零九人的戰功，無論丁錦還是鍾雲華，同時皺起眉頭，身子微微一震。</p>
這件事更嚴重了，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裏，他們沒辦法回頭。</p>
隻能什麽也不管，硬著頭皮繼續下去。</p>
反正在這裏他們說了算，到時候偽造文書和證據，做得幹淨一點，哪怕大王親自過問，也找不出問題來。</p>
裏監門額頭滿是汗水，緊張道：“我……我都是猜的，但是我看到你殺了範陽。”</p>
白仲又問：“你剛才說了，看到我把範陽砍得滿身是血，按照那樣流血的程度，我身上怎麽連一地血跡都沒有？”</p>
問題又回到這個上麵，裏監門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心急地往鍾雲華他們看去。</p>
“你和範陽無親無故，去找他做什麽？”</p>
牟樂突然想到這一點，也不管行不行，先說出來，指責道：“你就是專門為了去殺範陽。”</p>
“白仲，你為何要找範陽！”</p>
丁錦覺得這是給白仲定罪的突破口，冷聲道：“這個一定是你殺人的理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