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現在對於秦軍,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怕,不管燕國如何,匈奴是必須撤退,至少得保證自己不會死在這裏。


    撤退隻是暫時認輸,不是永遠輸了。


    他們匈奴大軍,還會再殺回來,踏平秦國報仇!


    匈奴的部將,以及全軍士兵,聽到可以撤退的號令,趕緊去收拾東西離開。


    這些將士離家那麽久,麵對秦國又討不到好處,還隨時會送命,既然看不到利益,早就不想再打下去,撤退時比誰都得興奮。


    “頭曼單於,匈奴不能撤退,現在離開前功盡……”


    鞠武慌了,沒有匈奴,燕國怎麽辦?他的話還未說完,頭曼就用比較生硬的燕國方言,冷聲喝斷道:“你閉嘴!”


    頭曼是真的害怕,不再跟鞠武磨嘰。


    鞠武沉思了好久,也下令道:“我們燕國也退兵,沒有匈奴支持,打不贏秦軍!”


    他身邊的燕國將領也是如此想,馬上去集合大軍,準備跑路。


    他們撤退的動靜,很快被秦軍的斥候看到,再把消息送到白仲手中。


    “將帥,我先出戰!”


    庚武首先請願道:“我帶領鐵鷹銳士,快馬衝出去攔截,將帥帶領大軍在後方跟上,應該能把城外的敵人全滅了。”


    白仲想了一會戰略道:“庚武的鐵鷹銳士,以騎兵出擊攔截燕國,輕騎兵攔截匈奴人,至於重騎兵,一半匈奴一半燕國,田震帶五千人留守漁陽,打開城門出城殺敵!”


    他的話剛說完,庚武和蒙恬他們,趕緊跑下城樓集合。


    不一會後,城門打開。


    城內的騎兵首先衝出去,再分開分別往匈奴和燕國撤退的方向奔跑,騎兵眨眼間來到敵人大軍的外圍。


    正在拔營撤退的敵人,聽到馬蹄聲傳來,回頭看去,頓時驚慌失措。


    他們反抗的心思,以及匈奴人的凶狠,此刻蕩然無存,隻想著逃命。


    秦軍在此時殺出來,就是要他們的命,若被殺進軍中,一定會全軍覆沒。


    騎兵出城不久,白仲和嬴淑穿上甲胄,率領大軍在後方跟上,衝向敵營,以及各個撤退的敵人部隊。


    雙方交鋒過後,匈奴和燕國的聯軍已是無心戰鬥,基本被秦軍按在地上屠殺。


    秦軍的士兵,全部殺紅了眼,手中的橫刀,刀鋒快要被血水染紅,一具具屍體倒在地麵,整個敵營很快被踩踏成為廢墟。


    廝殺還在繼續,隻要還有一個敵人,就不會結束。


    有部分敵人想投降,按照白仲軍中的傳統,不會接受打起來時的投降。


    投降多少,就殺多少。


    白仲沒有親自上陣殺敵,提高了戰功的轉化比率,部下將士殺的敵人,和自己去殺,區別不大。


    廝殺持續了一個半時辰,隨著最後一個敵人被橫刀砍了,算是落下帷幕。


    “將帥,這是燕國鞠武的人頭。”


    庚武帶了一個人頭回來,舉起送到白仲眼前。


    蒙恬可惜道:“匈奴的頭曼單於逃得太快,又殺不了他,他往北邊逃跑,已經追不上。”


    他們回來,匯報各自的結果。


    “軍法官清點戰功,大軍先回漁陽。”


    白仲看向庚武,又道:“你安排一千鐵鷹銳士,往北邊追殺頭曼,能追上盡可能殺了,追不上的話,追到草原邊緣就回來。”


    “唯!”


    庚武他們齊聲說道。


    一千鐵鷹銳士的騎兵,很快出列策馬往北方去了。


    回到城內。


    白仲首先把最近的戰況,寫成奏報,往鹹陽送回去,匯報戰爭的結果,以及請示下一步行動。


    再然後,秦軍在漁陽駐紮,等待來自鹹陽的王詔。


    等到所有平息了,戰局收拾得差不多,白仲把陳平找來,輔助自己處理一些軍務,確定戰功和封爵等等,他首先看一遍黑冰台最近送回來的所有情報。


    情報的內容,大多是關於齊國的內亂問題,楊端和、李由他們沒有再出兵,任由齊王建和田衝自相殘殺,坐收漁利。


    關於曹秋道,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此人好像銷聲匿跡了。


    白仲把這些簡單地過一遍,暫時沒有辦法解決曹秋道這個隱患,唯有先放下來。


    ——


    戰報和軍情,很快送到鹹陽。


    雁門關的事情,嬴政早就得到黑冰台的消息,兩次擊退匈奴,不感到意外。


    漁陽戰勝的戰報,終於也送回來了,匈奴和燕國聯手,五十萬大軍全部被白仲及其部將解決掉,殺了燕國的鞠武,兩次差點殺了頭曼單於。


    還有鞠武的人頭,也隨著戰報,送到嬴政手中,看完後,他忍不住高聲道:“好,白卿做得好,哈哈……”


    白仲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他對於白仲,越來越信任,比之前的上將軍王翦更要信任,心情大好,又道:“趙高,傳相邦、廷尉、國尉來見寡人。”


    “唯!”


    趙高應道。


    過了一會,王綰、李斯和尉繚三人,走進章台宮大殿。


    嬴政揚一揚手,趙高領會意思,把白仲的戰報,送去給他們三人,剛看完,尉繚首先躬身道:“白將軍大勝,恭喜大王,擊退外敵,守衛國土,挫敗齊燕。”


    “恭喜大王!”


    王綰和李斯也附和說道。


    說完了,王綰看著奏報上的內容,又有些不忍心道:“大王,將帥此戰過後,又屠殺了數十萬人,臣聽聞將帥軍中不接受投降,隻要是上過戰場的敵人,全部殺了,一個不留,如此殘忍,殺人如麻,臣擔心有傷天和。”


    再看奏報關於殺敵的數量,他就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白仲及其部下,還真的嗜殺,要比得上曾經的武安君白起。


    李斯不是這麽想,不以為然道:“白將軍殺敵,殺的都是敵人,臣認為並無問題,不多殺些敵人,如何彰顯我們大秦的聲威?”


    “不殺,如何保證將士的戰功?如無戰功,將士殺敵就不再英勇。”


    尉繚同樣不覺得有什麽。


    王綰欲言又止,最後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畢竟說多錯多。


    “行了,此事放下吧!”


    嬴政又道:“白卿問寡人,在漁陽的大軍,是撤退還是繼續東進,拿下遼東,滅了燕國,順便把齊國也滅了,諸位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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