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雯倩遞給徐牧一個袋子,裏麵是他住院時存放的東西。


    錢包、手機和鑰匙。


    他從錢包裏取出身份證,一切信息都和記憶相吻合。


    翻開手機通訊錄,沒找到父母的名字。


    他隱約記得雙親早已離世,自己是被舅舅拉扯大的。


    而這串鑰匙,有兩把是舅舅家的,還有一把是武道館宿舍的。


    記憶慢慢清晰,徐牧開始記得更多事情,甚至記起了華揚武道館的輪廓和前往路線。


    正想著,孫雯倩開著電車過來,笑著說道:“上車,回道館。”


    徐牧點點頭。


    他的記憶已經還原出校外的那場鬥毆,徹底消除了對孫雯倩的戒心。


    咻——


    就在徐牧準備上車時,一枚銀色柳葉鏢破空襲來,劃破他肩膀處的襯衫,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若非他本能一讓,這枚暗器必將刺透他的左肩。


    徐牧凜了凜神,蹙眉望著迎麵走來的陌生女人。


    她有著一頭垂直黑發,神情冷漠,穿著一身黑色校服,左胸寫有“宏圖”二字。


    “她是宏圖道館的張涵蕾,張瑞華的姐姐。”孫雯倩快速提醒,接著催促道,“快上車。”


    徐牧沒見過張涵蕾,故而並不認識。


    聽到孫雯倩的提醒,徐牧猜出了對方的敵意從何而來,沉聲說道:“你弟弟的事,不好意思。”


    張涵蕾不答,從衣服口袋裏摸出第二枚柳葉鏢,緩步走來。


    孫雯倩一臉焦急,扯了扯徐牧的襯衫,示意他開溜。


    徐牧不是不想逃,而是無處可逃,對方的暗器很厲害,他自問躲不過去,如果轉身朝醫院跑或者擠進人群,又怕連累其他人。


    要知道張涵蕾既然敢在公共場合動用武力,顯然不在乎這麽做的後果。


    徐牧很能理解她的感受,畢竟親人受到如此重創,誰又能保持理智呢?


    徐牧麵含歉意說道:“我沒想過他會傷成這樣。”


    張涵蕾走到徐牧麵前,寒聲說道:“窩囊廢,明天你必死無疑!”


    張涵蕾說完,再不看徐牧一眼,擦肩而去。


    徐牧的臉頰有一顆豆大的汗珠滑落而下。


    剛才張涵蕾所施放出的磅礴炁流似乎暫時阻絕了空氣,讓他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無比難受,炁府內的炁都在恐懼,翻騰不安。


    徐牧喃聲問道:“她是幾重炁?”


    孫雯倩苦歎說道:“她是宏圖學院的導師,你說呢?”


    徐牧苦笑說道:“難怪,好強。”


    古武練炁,炁分九重境。


    一重炁可增力。


    二重炁可練體。


    三重炁可洗髓煉骨。


    四重炁可疏通經絡。


    五重炁可打通任督。


    六重炁可強化丹田。


    七重炁可炁勁外放。


    八重炁可凝結炁體。


    九重炁能炁體幻形。


    準確來說,再往上還有十重炁,甚至十一重炁。


    隻因古武學流傳至今,練炁功法和武學秘笈少之又少,堪稱絕品的功法極其稀有,普通功法修煉起來自然提升緩慢。


    故而能達到九重炁的人已渺渺無幾,更別提再往上。


    據傳,當年李小龍巔峰時期也才六重炁中境而已,饒是如此,能在他當時的年紀達到此等境界,已經很了不得。


    目前像宏圖、華揚等正規道館,考核教師的基礎標準便是達到四重炁以上,而且在某一領域有所成就才能被錄用。


    可想而知,張涵蕾的境界至少在四重炁以上,特殊領域應該是擅長暗器一類的武技。


    ……


    回到華揚道館,徐牧和孫雯倩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就分別。


    孫雯倩本想請徐牧吃個飯,被徐牧婉拒。


    倒不是說徐牧不近人情,而是張涵蕾說的“明天”,正是幾大武館所謂的“新生交流會”,他必須提前準備。


    徐牧以二重炁的成績成為華揚這一屆的尖子生,被分配到尖子生宿舍。


    宿舍共三人,均是二重炁實力。


    一般來講,尖子生都是古武後裔,修煉家傳功法,再由長輩督促苦練,才能在18歲之前達到二重炁境界。


    比如舍友李自白,自稱是詩仙後裔,擁有一套《醉意》包含功法和醉拳武技,很是厲害。


    有人嘲笑:詩仙太白不是用劍麽?醉拳應該是蘇燦的專利吧?


    李自白回應:蘇燦窮,把醉拳賣給咱家了唄。


    又比如舍友周漠,以二重炁巔峰境界拿下首席天才的名譽,但他為人冷冰冰的,倒是沒透露半點家世。


    當然,徐牧也有家傳的《罡勇訣》,據說是祖宗徐晃傳承下來的,包含功法與斧槍技。


    徐牧回到宿舍的時候,隻有李自白躺在窗上翹著腿看漫畫書,他瞄了眼徐牧,好奇問道:“你就不好奇誰給你買的被子?”


    徐牧一怔,笑道:“謝謝。”


    李自白傲然笑道:“這不算什麽,我家除了酒多,就剩錢最多。”


    徐牧點點頭,開始收拾未開封的新用品。


    李自白又好奇道:“你就不問我家裏做什麽的?還有,不應該說些求關照之類的話嗎?”


    徐牧又一怔,笑道:“你家做什麽的?”


    李自白癟癟嘴,搖頭說道:“算了,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徐牧苦笑道:“那以後多多關照。”


    李自白不看他,對著漫畫書點點頭說道:“嗯,我會罩著你。”


    徐牧收拾好了東西,坐在床上請教道:“兄弟,你知道新生交流會的規則嗎?”


    李自白淡淡道:“規則不就一條?贏的有逼格。”


    徐牧無奈道:“你就有必勝的把握?”


    李自白也無奈道:“你以為我想啊,我爸說了,不贏沒零花錢用啊。”


    徐牧啞然無言,覺得對方很是囂張,不過囂張自有資本。


    他記得李自白在入學實戰測試環節中是過關最輕鬆的一個。


    徐牧沒有再問什麽,新生交流會規則他隻知曉個大概,無非就是道館方利用學生爭強好勝的性子,再抽簽切磋,分個名次爭奪獎金和榮譽罷了。


    同時道館老師通過學生在實戰中的表現來挑選人才重點培養,和製定培養方向。


    傍夜,或許是在醫院睡多了的緣故,徐牧的精神依舊飽滿。


    他來到練功場,裏麵有很多學生在為明天的大會做準備。


    有的打沙袋,有的練兵器,更多的是相互對練,甚至三人混練。


    角落處,舍友周漠也在單練,他的練劍方式極為枯燥和怪異,就一個動作:砍,從上而下慢慢的砍。


    若非周漠的成績擺在那裏,別人隻會把他當神經病看待。


    徐牧也隻是聽說過他,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宿舍,但是從來沒打過照麵,要莫周漠不在宿舍,要莫他在醫院。


    兩人自然沒說過話,周漠也不像個愛說話的人。


    徐牧來到兵器架,這裏沒有斧槍,他選了把長刀,尋了處較為空曠的地方,開始練習斧槍技。


    此套武技配合《罡勇訣》才能發揮最大威力,意在“猛勇”。


    三國時期,祖上徐晃之名雖不顯赫,卻屢立奇功。


    他武力不如顏良文醜,智謀不如周郭諸葛,但也堪稱有勇有謀,算是比較全能型的武將。


    徐晃之勇,多也受了功法的影響,雖勇猛而不莽撞,擅攻擅守。


    徐牧此時練習,多有生疏,畢竟這套武技被荒廢了太久,在夢境中的歲月根本不曾記得自己是一名武者。


    這不,徐牧剛一個沒收住,長刀脫手而飛,險些傷了一名同學。


    那名同學皺了皺眉,一見是徐牧,眉宇間多了絲玩味之意。


    徐牧走過去,說了句抱歉的話,彎腰去撿長刀。


    一隻運動鞋踩在長刀之上。


    那名同學居高臨下說道:“聽說你很能打?”


    徐牧抬了抬頭,不明白對方的敵意從何而來,問道:“我得罪你了?”


    那名同學說:“剛才你差點砍下我的腦袋。”


    徐牧誠懇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名同學笑道:“道歉有用的話,還用警察幹什麽?”


    徐牧問:“那你想怎樣?”


    同學揮著雙截棍,笑著說:“讓我也拿你脖子練練,要不就用衣袖幫我擦鞋,再叫三聲爸爸。你選一個。”


    徐牧皺眉,站起來看著那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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