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一下午體育課,我們班上的扛把子李濱把我叫到了操場的角落。


    “向天,幫哥一個忙,咋樣?”


    李濱攬著我的肩膀,笑眯眯地看著我說。


    聽說李濱以前就是他們初中的老大,上了高中以後也挺橫的,打了幾次架以後,還想當高一的老大.


    我平常都不怎麽跟他打交道,看見這種學生,我一般都是躲著的。


    這次被他單獨叫過來,本來還擔心他是要找我麻煩,不過看見李濱現在笑著這麽問我,我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不知道李濱叫我幫他幹什麽。


    “濱哥?要我……幫啥忙,你說,我能幫的肯定幫。”


    李濱聽見我這麽說,哈哈笑了幾聲,朝周圍看了看然後小聲說:“也沒啥大忙,就是讓你幫我去教室裏拿點兒東西。”


    我以為他上體育課落下了什麽忘拿,就點了點頭說了聲行,問他要拿什麽。


    “你去教室,幫我把劉菲菲換下的……”說著這家夥臉上浮起一絲猥瑣的笑意,說出來的東西,讓我愣在那裏。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想到李濱讓我去給他拿的,竟然是……


    看見我站在那裏表情古怪,李濱使勁兒拍了一下我後腦勺:“你麻痹聽見了沒有?趕緊的!”


    我苦著臉說:“濱哥,這……不太合適吧?”


    劉菲菲是我們學校的校花,長的那叫一個漂亮,身材也好,尤其是那雙美腿跟挺翹的小屁股,配上平常非常時尚的打扮,不知道讓多少男生想入非非。


    學校裏有不少男生追求劉菲菲,李濱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我沒想到這比竟然這麽齷齪,把主意都打到了劉菲菲的原味兒上去了。


    竟然還讓我去幫他偷?曹,這算怎麽回事?


    李濱聽見我這麽說,臉色頓時變了,衝我的肩窩來了一拳,指著我鼻子說:“曹尼瑪,給你臉不要臉是不?讓你給我辦事是瞧得起你,你小子去不去,不去我天天打地你懷疑人生,讓你在一中待不下去!”


    我被李濱連打帶嚇唬,頓時有點兒慫了,站在那裏囁喏著沒敢吱聲。


    我媽沒得早,從小到大我沒少受欺負,就連我爸也經常拿我撒氣,這造成了我性格挺懦弱的,平時就是悶聲不響的學習,一副老實學生的樣子。


    現在被李濱這種混混學生欺負逼迫,卻一點兒也不敢反抗。


    李濱看見我這樣,罵了我一聲熊幾把樣兒,然後語氣一轉:“向天,你盡管去,幫了我這次忙,我保證以後在學校裏罩著你。而且,教室裏又沒人,誰他嗎知道是你拿的?”


    我被他連忽悠帶嚇唬的,一時間有點兒拿不定主意了。


    李濱冷哼了一聲,接著連威逼帶利誘,還說我要是不答應,今晚上回了宿舍就弄我。


    我當時挺害怕的,看了一眼在那邊跟一幫女生玩兒地正開心的劉菲菲,一咬牙說:“那行,不過濱哥,你可別往外說。以後……”


    李濱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曹,我又不傻比,怎麽會往外說?以後我罩你,誰欺負你我李濱第一個幹他。趕緊的吧!”


    我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心裏把李濱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卻隻能答應了下來。


    為了不讓別的同學發現,我特意從操場南頭的小樹林繞了一圈,心驚膽戰地溜進了教學樓裏。


    在教室門口四下看了看,確定一個人都沒有以後,我就朝著劉菲菲的座位快步走了過去,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心髒砰砰跳個不停。


    上體育課之前,有的學生會把原來的鞋子換下來,穿上運動鞋上課,劉菲菲今天就是這樣。


    隻見就在她的座位地上,有一雙稍微有點鞋跟的尖頭涼鞋,上麵赫然是一雙黑色的絲薄船襪,就是那種剛過腳踝,露腳背的襪子。


    說實話,看見這揉成一團,隨意放在鞋上的東西,我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同樣處於青春期萌動的我,這玩意對自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足夠讓人想入非非的。


    都到了這份兒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深吸一口氣,過去一把將那船襪拿了起來。


    入手那種絲薄柔軟,讓我感覺一股邪火躥上了腦子,當時也不知咋想的,拿著船襪鬼使神差地,竟然朝自己鼻子上湊了過去。


    情不自禁我就他嗎的嗅了一下,一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味道刺激著我的神經。


    真的,當時那種感覺,讓我完全沉浸其中,連教室門口傳來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你在幹什麽!”


    這時候,一聲悅耳而冰冷的聲音,讓我的心髒差點兒跳出來,連忙把船襪背到了身後塞到了屁股兜裏,朝著教室門口看去。


    隻見劉菲菲帶著幾個女生站在那裏,都是長的挺好看的那種,而劉菲菲的臉色冷的能掉下冰渣來,眼神裏充滿了憤怒、鄙夷、嫌惡。


    “呦,向天,你竟然能幹出這麽下流的事,真沒看出來。”


    “猥瑣男!”


    “悶騷貨,嘖嘖……”


    其他幾個女生,眼神當中帶著嘲弄跟鄙視,也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不是……”


    我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臉“呼”地一下變得滾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竟然被劉菲菲她們撞了個正著!


    劉菲菲緊接著朝我勁勁兒地走了過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冷厲:“不是什麽?我都看見了!”


    “啪!”


    一聲非常響亮的脆響,劉菲菲過來就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在我臉上蔓延開來,不過劉菲菲還沒停下,緊接著罵了我一聲混蛋,抬起腳來狠狠朝我兩腿間踢來。


    我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麽叫蛋疼,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像個蝦米似的,捂著那裏弓了起來。


    “劉菲菲,你聽我解釋,不是……”


    我憋紅著臉,忍著疼痛開口說。


    這時候一道身影“嗖”地竄進了教室,還伴隨著一聲喝罵。


    “不是你麻痹?”


    進來的正是李濱,這比二話不說,過來就狠狠一腳踢到我肚子上,讓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李濱極其凶狠地瞪著我,分明就是在用眼神在威脅我,怕我把他給供出來。


    接著這比轉頭看向劉菲菲,換上了一副討好的樣子說,菲菲,向天怎麽著你了?我幫你出氣!


    “他……”聽見李濱這麽問,劉菲菲邊上的一個女生,撇了撇嘴就想說什麽。


    不過劉菲菲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著又衝李濱說了聲不關你事。


    接著劉菲菲再次衝我過來,抓著我的頭發死命地拽。


    “向天你個變態,你給我滾出來!”


    我整個人嚇傻了,想不到反抗也不敢反抗,承受不住那種頭皮撕裂的疼痛,隻能順著劉菲菲的力道狼狽地站了起來,彎著腰被她拎著朝教室外麵走了出去。


    接著另外幾個女生也跟了上來,李濱也想跟來,不過被劉菲菲給罵退了。


    後來我才知道,劉菲菲不但是校花,而且家裏也很厲害,在學校儼然就是大姐大,初中時候,曾經有個男生調戲過她,結果那男生第二天就從學校消失了,聽說是被廢了。


    李濱也是害怕劉菲菲,所以雖然有那種齷齪想法,卻不敢自己來偷。


    不過那時候我對劉菲菲並不太了解,隻是一直覺得她挺冷傲的,說到怕,我還是怕李濱多一點。


    現在被劉菲菲打罵、拎著出教室不敢反抗,也是因為我懦弱,再加上做了虧心事。


    “向天,你給我小心點,不然老子讓你在一中待不下去。”


    李濱這時候,適時地又威脅了我一句。


    劉菲菲拽著我頭發進了隔壁的輔導教室,後麵跟著的幾個女生進來後,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反插了。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那種封閉的感覺,讓我一陣頭皮發緊。


    “砰!”


    沒等我說什麽,我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跟牆壁來了次親密接觸,劉菲菲拽著我頭發把我腦袋狠狠朝牆上磕了下,又一腳踢在我腿彎處,讓我直接倒在地上。


    別看劉菲菲是個嬌滴滴的美女,但是此時發起火來,打人竟然這麽幹脆利索。


    一瞬間,羞愧、屈辱……各種負麵情緒充斥在我心裏。


    “劉菲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坐在地上,看著眼前漂亮,但是臉色冷厲到嚇人的劉菲菲,低聲說。


    不過我剛說完呢,劉菲菲又抬起腳來,狠狠地朝著我踢了過來,其他幾個女生見狀,也沒有閑著,朝我又踢又打。


    邊打還邊罵,說我是變態、下賤,有個留沙宣頭的女生叫王倪,還說要告訴學校,讓我在全校師生麵前接受處分,都認識認識我這個偷女生襪子的變態。


    我聽了以後嚇壞了,一個勁兒地求饒,如果真的讓全校都知道的話,那我簡直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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