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東部黑嶺高原上,四千米海拔,萬裏雪川。


    風季,生活在高原上的牧人部落紛紛躲在洞穴裏躲避外麵的暴風雪。


    [大犬]部落,大犬意為勇敢、忠誠。


    一個穿著擋風大袍的中年男人將手裏鑲嵌著紅龍晶石的龍骨權杖當作普通的登山拐杖使用,風雪很大,一遇上他身上的火元素護盾便化成水霧。


    “艾拉,你看洞穴外麵有個法師!”部族裏年輕的小夥子對父親喊道,艾是小夥子父親的名字,拉的意思為父親、爸爸。


    艾聽見兒子的聲音連忙揭開掩蓋洞穴的麻布,他對小夥子道“米,快去通知你的安叔叔。”今天是他們父子兩負責部族的警戒,每年當暴風雪來臨的季節,他們都會回到這個儲備著糧食的洞穴等待風季結束再離開。


    米聞言馬上跑進洞穴裏麵找安叔叔,艾瞧著法師越來越近的身影,他清楚這個法師就是衝著他們部族來的,這個洞穴很隱秘,隻有大犬部落的族長擁有來到這裏的地圖。


    艾拉開長弓警告麵前的法師“法師,站住!如果你再靠近,我就要射擊了!”


    那法師顯然沒有與艾戰鬥的欲望,他停在原地,周圍的三米雪都被火焰火遁化成了水霧,他對艾喊道“戰士!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大犬部落尋找一個朋友的!”


    艾根本不相信法師的話,若果他相信了法師的話害了部族的人,那他就是罪人,他喊道“我們部族不認識魔法師!你究竟是誰!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就要攻擊了!”


    米領著他的安叔叔來到了門口“艾拉,我已經將安叔叔帶過來了。”


    艾點了點頭對安說道“安,外麵那法師形跡可疑,他說來我們部落尋找朋友。”


    法師依舊停在原地,並沒有選擇與艾起衝突,他站在那裏如同暴風雪中的奇跡。


    安看著遙遠處的法師,搖了搖頭歎氣道“艾,他是來找我的。”


    艾自然清楚安的來曆,安並不是大犬部族的人,安本來是一個大陸上的落魄貴族也是一名準劍聖,二十年前大犬部族族長的女兒夕偷偷離開了大犬部落,與安邂逅,期間也不知經曆了什麽。


    最後夕陪著安回到了部落之中,那時她已經身負異症,即便是精通醫術的巫師也無法解救,隻有安和夕知道那是一種來自大陸外的力量在侵蝕著夕,夕每天都用自己的生命在抵禦力量的侵蝕,最終夕選擇了自殺,留下了兩封信,一封給族長、一封給安,自此以後安便留在了部落裏,族長也待他如親生兒子。


    那法師看見熟悉的人影,連忙喊道“安達爾,我是托托比!”


    洞穴裏,安達爾給托托比裝了碗熱羊湯,他說道“托托比,你為什麽來找我?”


    托托比接過滾燙的羊湯,他捂住熱湯說道“安達爾,虛空力量出現了!而且不止一處,楓葉穀、巨爵城都有被虛空侵蝕的痕跡,我需要你的幫助!”


    安達爾聽見虛空二字,眼眉微揚,接著便喝起水囊裏的酒“托托比,我不能幫你,我管不了。”


    托托比不明白以往勇敢、自信的安達爾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即便是安達爾最落魄時也沒有像如今這樣邋遢,臉上的胡子甚至打起結。


    “安達爾,這次虛空的出現不像以往,有被迷惑的魔法師在利用這股力量!我們不能讓他肆意吞噬生靈和符文,虛空主宰會將這個大陸毀掉的!”


    看著托托比激動的模樣,安達爾難免想起當初與托托比、夕冒險的日子,頭發遮蓋著的眼睛閉了起來“托托比,夕死了,她受不了虛空的侵蝕,背著我自殺了。”


    托托比啞然了,安達爾看見故人想起了很多往事,他說道“還記得我們在克林蒂亞遺跡裏對戰那條被禁錮的虛空龍的時候嗎?那次戰鬥之後,我們和你分別了,原想著陪夕回到部落裏過上幸福的日子,卻沒想到夕的身上留下了虛空的印記。”說著說著安達爾帶著哭腔,他又灌了一口酒說道“回到部落的每一天,她痛得受不了都微笑著摸著我的臉對我說[安,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


    安達爾擦了擦淚水,將心裏的悲傷又掩蓋好,他對托托比說道“夕留下的遺書告訴我,她讓我留在大犬部落,大犬部落需要我的幫助,抱歉托托比,我不能陪你去保護這個世界。”安達爾黯然道“我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托托比當年還是一個魔法師,分別多年後他已經是一個大魔導師,他相比起王國或是城邦供養的魔導師、大魔導師們一點名氣都沒有,如同魔法師裏的邊緣人。


    但他並不迷惑,從舊書本中自學魔法的他遵循著千年前的秩序魔法師協會的準則,是一個正直的魔法師,他立誌用餘生去保護這個可愛又可恨的世界,所有破壞這個世界穩定的魔法師、戰士、貴族、魔獸、未知都是他的敵人。


    托托比並不知道夕已經離世的消息,如果不是他一個人不能夠處理虛空事件,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來尋找安達爾,即便他清楚安達爾和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希望自己的胸懷能夠保護所有人。


    “安達爾,我明白你的痛苦,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這一次虛空力量的出現不像往常,它已經從潛伏中走出,如果任由它壯大,你和我乃至這個世界都會被毀掉的。”托托比再次強調了虛空力量的可怕,他越是研究越是發現這股力量的可怕,所有不同色彩的東西隻要被虛空侵蝕就會被同化。


    安達爾自顧自地說道“暴風雪過去後,部落就要與其他部落爭奪牧場,部落的年輕人也長大了,他們的婆娘懷孕了,需要食物和奶,夕的父親也年邁了,部落沒有我,他們會被別的部落撕咬得一絲不淨。”


    托托比不知道是安達爾瘋掉了還是自己瘋掉了,以往那個安達爾居然變得如此婆媽,托托比捉住安達爾的衣襟說道“安達爾!你明不明白,我再說一次,虛空會毀滅一切!我需要你!”


    安達爾任由托托比捉住自己,他透過頭發看著麵前的托托比“托托比,真好,你還是那麽年輕。”


    聽到這句話,托托比總算明白了,安達爾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安達爾,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部落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提著爛鐵劍也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劍聖的安達爾了。


    他放開了安達爾,靜靜地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


    安達爾說道“托托比,部落就像是我的家,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夠再看著自己愛護著的人被傷害,我答應了夕要好好保護部落。”


    托托比變得落寞,他此刻感到無比的孤獨,即便在以往他獨自在為這個世界清理著暗影中的危險也沒有這種感覺,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唯一能夠理解他的朋友,他哀求道“安達爾,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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