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能動了。”定身術結束,陳書潮立刻站起身來,環顧一周,到處都充斥著凝氣境無法抵抗的吞噬力,而大碑為陳書潮施加的靈力保護屏障也即將消散,若是沒有有效的對策,陳書潮身死道消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此時陳書潮身處靈竹穀深處,不論穀外尚有大陣封鎖,僅陳書潮身上的靈力屏障也無法支撐到他離開靈竹穀,因此離開靈竹穀的辦法根本不用去想,隻能另尋他法撐過今晚。


    然而陳書潮身上除了神秘的大碑,並沒有其它能夠讓其保命的東西,此時大碑早已徹底沉寂下來,陳書潮數次利用靈識嚐試與大碑溝通,並無回應,便知道大碑並不會再出手了。


    陳書潮苦笑一聲,突然聽見某處有所異響,並且距離貌似不遠,陳書潮索性便向異響傳來的方向走去,走出十數步的樣子,陳書潮便看見一具幹屍,肆虐的吞噬力正蠶食著幹屍體內剩餘的靈力,僅僅一層枯皮覆蓋的骨頭哢哢作響,異響便是由此傳出。


    看見這具幹屍,陳書潮心頭頓時怒火叢生,遭受此次無妄之災雖說主要是韓賈誣陷,再加之自身的某些原因所致,但卻是因這位外門長老的死引起的。說起來這位外門長老才是受害者,卻沒由來引起了陳書潮的記恨。


    雖然心中如此想法,但陳書潮並未做出對幹屍不敬的事情,反而輕歎一聲,向著幹屍微微鞠躬一拜。


    也正是這低頭的短暫時間,陳書潮發現數股不同的吞噬力正在幹屍周圍纏鬥,撕扯著幹屍穿著的衣裳,令陳書潮沒有想到的是,除卻在胸口血洞處被人為損壞以外,幹屍身上這件看似普通脆弱的青裳卻在強悍的吞噬力下完好無損。


    “有古怪。”陳書潮立即蹲下身來,翻來青裳查看了一番,發現青裳的裏子竟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蟬翼,蟬翼透明,清亮的月華映射在蟬翼表麵,流光婉轉,片片蟬翼下那美麗的紋路在黑暗中清晰可見。


    “莫非這便是法寶?”陳書潮見這件青裳絕非常物,頓時想到了韓賈所提過的法寶。


    正如陳書潮所猜測,這青裳是一件法寶,而且是一件中級靈寶,隻不過最重要的胸口處有所破損,令這件靈寶品級跌落,如今應該隻能勉強算是下級靈寶。如果青裳內還有銘刻的陣紋受損的話,恐怕便會跌出法寶的範疇,成為一件法器。


    緊接著,陳書潮發現靈竹散出的吞噬力竟無法透過青裳,被蟬翼阻隔,這頓時給了陳書潮生存下去的希望,他數次敬拜幹屍後,便動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普通衣服換下了青裳。


    隨後陳書潮將青裳披在身上,赫然發現周遭的吞噬力被阻隔開來,隻是胸口處的破損令青裳的防禦有了漏洞。而這位外門長老的屍體也是因此被靈竹吸成了幹屍,否則的話,有這件中級靈寶在身,這位外門長老至少能保證肉身無恙。


    而此時,這點破損並不算什麽事兒,陳書潮稍做遮掩,便徹底阻隔了肆虐的吞噬力的侵蝕。然而還不待陳書潮有所動作,青裳陡然變化,無數陣紋刹那激活,陳書潮整個人化作一團白芒,一閃而逝後,陳書潮悄然消失不見。


    ……


    在長生宗外門藥堂大殿中。一張長長的沉木方桌上八人圍坐,坐於首位之人白衣負劍,正是內門弟子韓賈,在其身後黃徹恭敬的站立著,其餘落座之人皆為外門四堂正副堂主,其中除卻陣堂副堂主不在宗門內以外,在座七人便是整個外門最頂尖的力量。


    此刻這些人聚集在一起,自然是商討靈竹穀那位長老遇害一事。


    “關於劉長老遇害一案,弟子已經調查出了些許眉目,全都記錄在此,還請眾位師叔伯一覽。”韓賈手指一彈,射出一塊玉簡,落在方桌正中。


    在座皆修為非常之人,靈識一掃,便閱讀了玉簡中的內容。一掃之下,有人歡喜有人憂。其中坐在角落一位黃衣老者大怒,拍案而起,指著坐在首位的韓賈怒罵道:“豈有此理!黃口小兒,你憑什麽認定我陣堂是幕後主使,你若不給老夫拿出一個確鑿的證據,今日老夫便要代你師尊傳教。”


    “弟子自然不會誣陷師叔,昨日晨時,弟子在渡山鐵索處擒獲兩個疑犯,正是師叔堂下紫修園弟子,經過審訊,其中一人已經招供,弟子還查出了另外幾位共犯,供詞在此。”韓賈一陣大笑,再次取出一枚玉簡,甩給了黃衣陣堂堂主。


    陣堂堂主靈識一掃,目中怒火更勝,手掌重重一握,玉簡頓時崩碎,陣堂堂主雙掌握拳,撐在桌麵,眼睛死死的盯著韓賈道:“好一招嫁禍於人,你若不決定改口,今天老夫便要看看你有多扛揍!”


    說罷,一股絲毫不弱於結丹境的威壓陡然從陣堂堂主身體中爆發出來,越過眾人,直逼韓賈,這道氣息的爆發,令眾人都為之一驚,紛紛轉頭看向陣堂堂主。


    麵對一位結丹境強者的逼迫,韓賈麵不改色,緩緩說道:“恭喜師叔跨入結丹境,內門歡迎師叔加入。”


    “不過,師叔且慢,仔細看看這是什麽。”韓賈不緊不慢,從袖中取出一柄小臂長的短劍,舉在眾人麵前,隻見短劍通體潔白,好似一道白雪,韓賈繼續說道:“師尊賜劍於我,希望我好好查案,也希望各位師叔伯多多配合。”


    “這不可能是他的意思!”陣堂堂主不服,怒道。


    “是與不是。師叔可自行去問,隻是師尊他老人家脾氣可不好。”韓賈冷笑道。


    聽聞此言,在座之人一陣沉默,其實在韓賈拿出雪白短劍之後,眾人已經相信了韓賈的話,隻是陣堂堂主不願承認罷了。


    “我陣堂清白,無需老夫多言,隻是你敢如此誣陷我陣堂,恐怕劉長老遇害一事的主犯與你脫不了幹係,很可能已經被你滅了口,否則你怎敢如此。”陣堂堂主突然給韓賈單獨傳音道。


    “師叔,慎言!”韓賈麵色突變,冷聲回道。


    “哼,你如此作為。無非就是想要拜山的那幾個名額,老夫退出便是。”陣堂堂主權衡之後,不甘的妥協道。


    “師叔,早知如此,何必之前傷了和氣,既然師叔同意,那這一次事件與陣堂無關,弟子負責擺平。”韓賈樂嗬嗬的傳音回道。


    二人一來一回便談妥了一切,其餘六人雖不清楚他們傳音的內容,卻也有所猜測,此刻見二人談妥,便都未發言。


    陣堂堂主臉色陰沉,冷哼一聲,便甩袖離去。


    “師叔慢走。”韓賈大聲說道,並且暗中傳音:“另外弟子告訴師叔一則消息,那位招供的紫修園弟子由於弟子疏忽,不慎讓他逃進了靈竹穀,算算時間,一夜過去,現在應該和劉長老的下場差不多了,所以師叔不必費力氣去尋找了。”


    聽見這話,陣堂堂主更是氣堵,加快腳步迅速離開了大殿。


    陣堂堂主離去,坐在韓賈下首一位中年男子似笑非笑,暗中給韓賈傳音道:“看來這一次拜山之爭,師侄與我戰堂可以密切合作一番。”


    韓賈一聽,心中暗罵道:老狐狸。但是韓賈表麵上卻麵不改色,笑著回道:“還望師伯多多照料,畢竟以內門身份參與拜山,還是有諸多不便。”


    “這是自然。”


    “既然已經事畢,還請諸位師叔伯先回去吧。”韓賈笑言。


    話畢,除卻藥堂堂主外,其餘五人紛紛起身離去,韓賈坐在座位上,目送眾人。


    這時,一位穿著弟子服飾的青年大跨步走進大殿,在韓賈身側停步,沉聲道:“師兄,靈竹穀那小子不見了,我們進去查看的時候,隻發現劉長老被人扒了衣服,而那小子卻消失了。”


    “什麽!”韓賈瞪著說話的青年,而後轉頭看著仍在座位上的藥堂長老,怒道:“你不是說已經擊碎了青蟬衣的核心陣紋了嗎?怎麽現在那小子披著青蟬衣消失了?”


    藥堂堂主看著韓賈,神色平靜的說道:“慌什麽,即便有人進去又如何,一個凝氣境的小家夥,隨便一人都能捏死他,無妨。”


    “但願如此。”韓賈斜視藥堂堂主,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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