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笙苦笑,“不僅僅是沒有證據,而且許多客戶都是政商界的大人物,報警之後,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


    “那怎麽辦?”


    韓雯雯著急地問。


    “我知道沈小菊手裏有一份賬本和名單,就在她的電腦裏,隻要能把這些東西公布出來,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應該會有用。”


    顧念笙這話是說給安靜聽的,她看到隔間的裏的腳,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從鞋尖的朝向就能讀懂對方此刻的心情。


    “那咱們怎麽把這些東西弄到手呢?”


    “我也不知道。”


    顧念笙無奈地回答。


    兩人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洗手間。等她們走後,一個穿著牛仔衣,剪著利落短發的女孩從隔間裏走了出來。


    她關掉錄音筆,一雙丹鳳眼裏充滿了戾氣,將照相機扛在肩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福利院。


    **


    顧念笙和韓雯雯回到劇場,兒童劇已經演了大半了。


    聽了顧念笙講述自己的經曆,韓雯雯再也不敢直視這些天真的孩子,他們什麽都不懂,還沒有性意識的情況下,遭到了非人的對待,一定會在留下陰影吧!


    “來,大家顯得高興一點,你們是演員,笑容,給我一點天真的感覺!”導演扯著嗓子喊著。


    大家配合著做著各種表情,不愧都是演員,說笑就笑,說感動就落淚。


    兒童劇結束。


    孩子們被帶到眾人身邊,開始自由活動,顧念笙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跟她進行簡單的聊天。


    這些孩子都顯得十分膽小,即便是接受禮物,都要征得沈小菊的同意,不然就算再喜歡,也不敢伸手去接。


    “你真可愛,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舒展摸著一個小男孩的頭,看著他安靜的玩公仔。


    畫麵看上去十分的溫馨。


    可是聽了他的話,小男孩哇的一聲就哭了,一把把公仔扔在地上,抹著眼淚大喊道:“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媽媽……”


    “我……我……”


    小男孩一哭,也嚇了舒展一跳,自己什麽都沒做,剛才還玩得好好的,怎麽說哭就哭了,他手足無措地撓頭,“你別哭呀!”


    顧念笙正巧就在旁邊,問:“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呀!突然就哭了……”舒展苦著臉,攤手回答。


    “你是不是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


    “沒有啊!”


    舒展連連擺手,“我什麽都沒做呀,我就是覺得他很可愛,想要帶他回家,這……這沒什麽吧?”


    “……”


    顧念笙沉默了一會兒,她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拍了拍舒展的肩膀,請他讓一讓,自己則蹲在小男孩的麵前,輕聲地哄著,安撫他的情緒。


    “乖,咱們哪裏都不去,不去啊!”


    “嗚嗚嗚……”


    小男孩聽了她溫柔的聲音,哭聲漸漸平息了,睜大了雙眼狐疑地問:“真的……嗝兒,哪裏都不去嗎?”


    “真的,拉鉤!”


    “嗯。”


    單純的孩子,把小手指遞了過來,顧念笙心裏一軟,摸了摸他的頭,用紙巾擦去小孩的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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