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瑤聽不懂他雲裏霧裏的話。</p>


    本想起身去結賬,他卻忽然睜開眼,握著她的手,將她攬進懷裏。</p>


    寧瑤一愣,臉色瞬白,不過也不慌張,掃了一圈四周,淡定的說道,“容軒,能來這裏的顧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如果還顧及你的顏麵就趕緊放手,免得我到時候大喊一聲容總調戲人妻,屆時下不來台的隻會是你。”</p>


    容軒不著意笑了,勾住她一縷青絲,“人妻?你進入角色到挺快,隻是蘇巍州呢?他有像我在意你一樣的在意你嗎?”</p>


    說著,他箍著她的手腕,打量著她纖細的手指,諷刺的挑起唇角,“證都領了,怎麽連鑽戒都沒有……像蘇巍州那樣的人,隻怕是連一次像樣的求婚都沒有給你吧………你居然就這樣把自己賣給他了。”</p>


    “想我們婚禮那次……明媒正娶,十裏紅妝,你都不稀罕,毅然決然的離我而去。而他蘇巍州什麽都不用做,你就輕而易舉去跟他領了證……”</p>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差別嗎?”</p>


    寧瑤冷漠果斷的抽回手,推開他的懷抱,站起身,“容軒,我今日來這的目的,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當時逃婚匆忙,沒有留下太多話,所以這頓飯,就當是我們之間的散夥飯,我們正式的告別過去,也算是為我們齷齪的那幾年畫上一個還算體麵的句號。”</p>


    她再次為自己斟了酒,舉杯敬他,“也祝你早日覓得佳人。”</p>


    說罷,仰頭暢飲而盡。</p>


    容軒譏嘲,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好,好的很。謝謝你的祝福,也借你吉言。”</p>


    寧瑤再無話說,拿去手包欲結賬,又聽他在後麵不甘心的冷笑道,“雖然你已經是人妻了,但好在蘇巍州沒有一個好身體,日後若是空虛難耐,我不介意陪你搞一搞。”</p>


    她停下腳步,忍不住回擊,“不勞煩你了,蘇大哥已經預約了手術,我相信他很快就能重振雄風。”</p>


    說完,寧瑤轉過身,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玻璃瓷器碎一地的聲音……</p>


    緊接著,就聽到侍應生急切害怕的顫音,“容先生……容先生你怎麽樣了……快,快來人幫幫忙……”</p>


    寧瑤仿佛沒有聽見那般。</p>


    一步兩步,步伐決絕且穩定,一如她當下毅然決然的心情。</p>


    容軒的目光一直緊張的鎖定著那抹纖弱的身影,哪怕是消失不見,他也沒有收回眼神……</p>


    捂著絞痛的心髒,容軒此刻異樣的沉靜,喃喃低語,一遍一遍,“她沒有回頭,她真的……沒有回頭……”</p>


    他以為是風箏飛累了……卻不想,原來從頭到尾,他都不是握著線的人。</p>


    眼睜睜的侍應生拿著自己的卡在pos機上刷了下,就有一張長長的小票從出口吐出來。寧瑤心疼的拿著那小票走出餐廳,看著天色還不算晚,她想著要不要走回去,畢竟剛才放了那麽多血,以她現在卡裏的餘額,就連坐計程車都是一種奢侈。</p>


    正在這時,一輛極為眼熟的車子緩緩滑到她對麵的馬路。</p>


    車窗降下,是蘇巍州那張俊美清冷的麵容。</p>


    寧瑤頗為驚喜,眉眼彎彎的朝他的方向撲了過去,先是將頭探進窗吻了吻他的臉,又腳步歡快的繞道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說道,“你來接我怎麽都不說一聲?不過你時間掐得真準……”</p>


    說完,她靈動的朝他眨眨眼,“你該不會一直都在附近吧?。”</p>


    蘇巍州麵色淡淡,“嗯,吃完晚飯想著出來散散步,恰好路過這兒,有幸目睹了一場盛大煙火。”</p>


    </p>


    寧瑤心虛摸了摸鼻子,突然又想到什麽,立馬氣焰就囂張了起來,“真的隻是恰好路過嗎?</p>


    他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p>


    她輕笑,沒有直接回答,故意歎口氣道,“我記得來之前某人還挺大氣,說什麽我相信你能處理妥當之類的話,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啊。”</p>


    蘇巍州聽得眉頭直蹙,手一伸,將她拉至懷裏,“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擔心萬一容軒發瘋,我怕你招架不住。”</p>


    “不會的,我可是有備而來,”她得意洋洋,依次拿出手包裏帶著的東西,“這個,防狼噴霧;這個,伸縮棍 ,而且還有電擊功能哦;這個,癢癢粉……”</p>


    展示完她的東西後,寧瑤又不經意的說道,“而且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也無所謂,容軒的心髒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以他現在的體質,未必是我的對手呢。”</p>


    蘇巍州的唇勾起微小的弧度,問,“跟他說清楚了嗎?”</p>


    “說清楚了。畢竟他是個顧及顏麵的人,我想他應該不會再耍什麽手段了。”寧瑤聳聳肩,神情自若的一笑。</p>


    “這是什麽?”他看著她手裏的小票。</p>


    “這個啊……”寧瑤將手裏的小票滴給他看,痛心疾首的沮喪著臉,“我想來想去今天還是虧了,你看這家黑店,把我的財富都吸幹了。”</p>


    蘇巍州皓白的手扯過那張小票,看了一眼以後,眼色暗下,語氣微涼,“你們約會呢,吃這麽好。”</p>


    寧瑤長睫一閃,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可沒吃兩口。”</p>


    他笑了一下,又瞧見她頭發上的玫瑰花瓣,伸手給她撚了下來,再次問,“這又是什麽?”</p>


    “這是,玫瑰花瓣啊……”她回答得有些心虛。</p>


    “我問的是為什麽你頭發上會有玫瑰花瓣?”蘇巍州溫聲問。</p>


    明明是很輕柔的聲音,可無形中透著迫人的氣勢。這種感覺是他在繼承了蘇天鶴的衣缽之後才有的,寧瑤雖不習慣,但也沒有辦法改變。</p>


    她斂去心頭的不適,淡笑著答,“門童撒的,歡迎客人光臨。”</p>


    她當然不會說容軒給她求婚了……這個沒有意義又會製造戰火的話,能不說就不說了。</p>


    也不知蘇巍州究竟信沒信,總是他沒有再問了。</p>


    “陪我去吃點東西吧。”他說。</p>


    寧瑤詫異,“你不是說你吃過晚飯的嗎,難不成你壓根就沒吃啊?”</p>


    蘇巍州一個淡淡的眼神扔過來,“沒吃好,不行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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