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龍逍,適可而止!”


    洞天山一聲大喝,語氣依舊帶著對妖族的命令,和一種處在高高在上的蔑視。


    龍逍輕蔑地看著洞天山,笑道:“論修為,你不是我的對手,論嘴炮,也依然不是我的對手,本龍真是想不通,你是哪裏來的自信敢用這種姿態跟我說話。”


    “你說什麽?你是在說本座的修為不如你嗎?”


    洞天山聞言,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狂笑起來。


    “且不說你我目前皆是六品境,在相同境界之下,本座有信心斬了你這頭畜生,待本座衝關成功步入五品境,殺你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蚱一樣簡單。”洞天山高高昂首。


    “是嗎?那本龍倒是很期待與你一戰,十年前你我平分秋色,這一年的三界山曆練,我必殺你!”


    龍逍猶如是在看著死人一般看著洞天山。


    “放肆!你這個畜生也配!”


    洞天山惱怒起來,無法容忍龍逍如此看不起他。


    “配與不配,幾日之後就能夠見分曉,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讓你這個羅刹族的天才成為整個聖林大陸的笑話,本龍要滅了你們羅刹族的這些精英!”龍逍的語氣十分堅定。


    “哼!五日之內我必出關,到時候看誰殺誰,本座要活捉你,讓你成為本座的坐騎!”


    洞天山雙目綻放光芒,一副“吃定了龍逍”的樣子。


    “好,那我們到時候再較量,本龍倒是非常好奇,當你跪在本龍麵前求饒的時候,心裏到底會不會覺得害怕。”


    “龍逍,你簡直是欺人太甚,本座勢必殺你!”洞天山怒道。


    “本龍等你。”


    龍逍說完之後,伸出爪子拍過來。


    “卡察!”


    洞天山身前的虛像珠表麵出現裂痕,緊接著畫麵消失,光幕潰散。


    “哼!”


    洞天山眼中閃過一道譏嘲,然後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


    次日。


    也就是進入三界山的第二個白天。


    人族營地之內。


    經過一個晚上的解毒,杜寧使用聖玉徹底清除體內的碧血毒素,又抽了一點時間補覺,醒來以後神清氣爽。


    孔家人和柯家人氣勢洶洶前往杜寧的帳篷,他們的臉上帶著微笑,準備去給杜寧收屍。


    可是一路上,他們見到梁國人和楚國人都投來譏諷的目光,猛然間感到很不對勁,但沒有多想。


    “原來是諸位孔家和柯家的文友,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麽?”


    田飛鵬攔住了眾人,語氣冰冷至極。


    魏哲明和陶達等人也在這裏,他們看向孔家人和柯家人的眼神不再帶有半絲崇敬,而是帶著些許的敵意。


    孔承瑞有幾分理解,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使用神藥救治杜寧,已經觸犯了眾怒。


    若是這些人不對自己心存不滿的話,反而才是怪事。


    即便如此,孔承瑞心裏也是感到非常的惱怒。


    身為堂堂至聖世家的讀書人,有一天居然會被眾多讀書人敵對,偏偏這件事情還發生在他這個總領隊的身上,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種很大的羞辱。


    “放肆!”


    鄭平鬆突然間跳出來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又是什麽態度?總領隊在此不得無禮,退下!”


    這種驕傲,這種自信,仿佛可以將田飛鵬罵個狗血淋頭。


    許多人看著鄭平鬆,猶如在看一條狗。


    “你說退下就退下?你算個什麽東西!”田飛鵬直接破口。


    “你……”鄭平鬆惱羞成怒。


    “平鬆,你退下吧!”


    孔承瑞上前一步,看著田飛鵬說道:“我們前來,是想詢問杜公子是否安康,我們特意準備了一些藥物,希望能夠幫助杜公子。”


    “哦?原來你不是給杜公子收屍的?”田飛鵬反唇相譏。


    “大膽!”孔家人和柯家人紛紛大喝。


    “閉嘴!”


    田飛鵬看著這些人,直接喝道:“你們這些眾聖世家的讀書人,有什麽資格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告訴你們,我田飛鵬敬的是孔聖人,敬的是眾聖,而不是你們這幫目光短淺,為禍人族的斯文敗類,所以你們少在我們麵前擺出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不是好東西!”


    “你說什麽!”


    “田飛鵬,你實在是太囂張了!”


    “竟敢如此羞辱我們眾聖世家,簡直罪不容誅!”


    “狂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辱罵眾聖世家!”


    “田飛鵬!你太無禮了!”


    孔家人和柯家人紛紛嗬斥,他們著實被田飛鵬給氣到,居然被他如此臭罵,是可忍孰不可忍。


    “田飛鵬,你……”孔承瑞正欲嗬斥。


    魏哲明插嘴道:“孔承瑞,之前我敬你是至聖世家讀書人,認為你身為孔聖人的後裔,勢必會以大局為重,可是你的言行舉止實在有失公允,甚至是不配當一個合格的總領隊,今日我魏哲明以楚國總領隊,兼人族副總領隊的身份,與楚國眾多讀書人表態,彈劾你人族總領隊的權力。”


    “你說什麽!”


    這一刻,孔承瑞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


    在場孔家人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孔家乃至聖世家,任何一屆三界山的曆練都是以孔家為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被其他隊伍彈劾的情況。


    而對於至聖世家來說,孔家人當總領隊是理所應當的,也是必然的。


    一旦有人彈劾總領隊,就是對總領隊能力的質疑,更是對其地位的質疑。


    對於孔家人來說,彈劾總領隊這種事情別說是能否發生,連提都不能提。


    這足以讓整個文壇震驚,讓至聖世家蒙羞。


    眾多讀書人彈劾孔家人在人族的領隊地位,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信號。


    “魏哲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竟敢彈劾孔兄在人族隊伍的領導地位,你反了!”鄭平鬆嗬斥道。


    陶達說道:“見死不救,不仁不義,何以服眾?何以令天下師?孔承瑞,我們對你們很失望,你不配當我們的總領隊,所以我們梁國讀書人也一致認為,你不夠資格繼續當總領隊。”


    “陶達,你也要反我不成?”孔承瑞的雙目迸發怒火。


    陶達深深呼吸一口氣,以往這種情況,他不敢直視孔承瑞的眼睛。


    現在,他卻鼓起勇氣看著孔承瑞,用自己的眼神來告訴對方自己的決定。


    柯鴻塵譏笑道:“單憑你們幾人彈劾並沒有什麽用,根據聖院的規矩,要諸國副總領隊聯名彈劾,才能夠有效撤去孔承瑞總領隊的權力,退一步來說,就算諸國彈劾了孔承瑞,你們又能推舉誰來擔任總領隊?誰能比孔家人更有資格擔任總領隊?你們這麽做不僅僅是得罪至聖世家,更是在得罪眾聖。”


    “那你們見死不救,巴不得讓我死在碧血毒下的行為,又該怎麽說?”


    營帳裏傳來杜寧憤怒的聲音。


    孔家人和柯家人紛紛變色,這聲音中氣十足,與昨晚病怏怏有氣無力的感覺簡直是判若兩人。


    孔承瑞和柯鴻塵等人麵麵相覷。


    “杜寧不是身中劇毒嗎?怎麽聽起來一點事兒也沒有。”


    鄭平鬆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麽回事?難道杜寧沒死?”


    “閉嘴!”


    孔承遠喝了一聲鄭平鬆,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來,可是非常不明智的。


    “是啊!我沒死!我好得很呢!”


    杜寧撂開帳篷走了出來,身邊跟著傅嶽,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了鄭平鬆的身上。


    “不好意思,本侯沒死,鄭侍郎一定非常失望吧?”


    “不可能……你昨晚明明中了碧血毒,怎麽現在一點事兒也沒有?”鄭平鬆難以置信道。


    “我乃人族文君,豈能折損在這個地方?”杜寧笑道。


    孔家人和柯家人都很不解杜寧是怎麽解的碧血毒,但現在看到杜寧生龍活虎,他們也來不及去思考其中原因,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田飛鵬傲然道:“你們一定很奇怪杜寧為什麽會沒事吧?告訴你們也無妨,杜寧身上有一塊聖玉,聖玉是什麽東西你們應該明白是什麽玩意兒吧?裏麵有聖人的天地正氣,杜寧就是用聖玉解的碧血毒。”


    眾人恍然大悟起來。


    鄭平鬆更是目眥欲裂,甚至是近乎瘋狂。


    千算萬算,居然不知道杜寧身上有一塊聖玉。


    “你怎麽會……”


    鄭平鬆想追問杜寧怎麽會有聖玉,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現在追根究底詢問,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隻是,鄭平鬆拳頭緊握,眼中很是不甘心。


    為什麽杜寧的運氣會那麽好,能夠在關鍵時刻大難不死?憑什麽?


    傅嶽輕蔑地說道:“你們眾聖世家見死不救,以為不給杜寧神藥的話他就必死無疑,但你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就算你們不給他神藥,他也一樣不會有任何的事情,現在杜寧活著,隻要他安然返回聖院,你們眾聖世家見死不救的行為將會讓整個文壇震動,你們不是對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見死不救,而是對人族的文君見死不救,聖院追查下來,看你們眾聖世家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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