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承遠氣得咬牙切齒,他目光看了眼孔承瑞,心裏一陣苦笑。


    孔承庭那家夥脾氣咋就這麽執拗?


    怎麽連自家人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


    孔承庭昂首挺胸地對眾人道:“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妖族的龍逍和羅刹族的洞天山已經成為五品境高手的事情,現在他們已經率先交手,妖族和羅刹族正式開戰,但接下來,妖族和羅刹族也會同時進攻人族營地,現在已經到了決戰的時刻,所以接下來大家要聽從我的命令共同對抗妖族和羅刹族,以取得三界山最後的勝利。”


    “聽你的命令?”


    許多人臉色一變,隨即向孔承庭流露出了好笑的表情,看來這家夥還並不知道,至聖世家已經失去了在人族的領導地位,還以為孔承瑞依舊掌權。


    柴勇附和道:“那是自然,現在承庭先生的品境最高,修為最強,他才是我們戰勝妖族和羅刹族的唯一希望,我們大家自然要聽從他的命令行事,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杜寧說道:“看來承庭先生已經有針對妖族和羅刹族的策略,那就不妨說出來與我等討論討論,我等自然洗耳恭聽。”


    孔承庭說道:“我至聖世家和孔城讀書人才是人族的主力,為了保全主力以作為最後的決戰,我決定做出以下部署。”


    “首先,由半聖世家帶領諸國隊伍作為先鋒,同時與妖族還有羅刹族作戰。”


    孔承庭目光看向杜寧,下達指令:“我任命你們雲國隊伍作為第一道防線,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若是丟掉陣地,拿你是問。”


    語氣高高在上,不容置疑。


    許多人微微一笑,都沒有將孔承庭的命令當作一回事。


    特別是雲國人,猶如是在看蠢人一般看著孔承庭。


    孔承瑞正欲製止,孔承庭又迅速投來如狼似虎的目光,嚇得他又不得不閉上嘴巴。


    杜寧問道:“敢問承庭先生,若是我雲國不敵,又該怎麽做?”


    孔承庭臉色微微一變,沒有作答。


    柴勇立即道:“作為曆練之士,你隻需要服從命令即可,其他的事情,承庭先生自會安排。”


    “若是承庭先生要本君去死,難道本君也要去不成?”杜寧反問道。


    “放肆!”


    柴勇嗬斥道:“杜寧,你隻是名義上的文君,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君,而承庭先生是我人族大學士,又是至聖世家的領導者,你怎能在他麵前以文君自稱?無禮至極的家夥,若有再犯,打你耳光!”


    杜寧並未生氣,而是直視孔承庭道:“我問第二遍,若是我雲國隊伍不敵,應該如何行動?請承庭先生指教。”


    “我剛才說過了,你隻需要服從命令即可,其他的不必多問。”柴勇不耐煩道。


    “本君沒有問你,你站出來說什麽話?這裏輪得到你來代表至聖世家發言?”杜寧不客氣道。


    柴勇麵不改色道:“服從命令本來就是曆練之士的職責,難道這一點還需要柴某來提醒你麽?”


    “住口!”


    孔承瑞嗬斥道:“柴勇,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柴勇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隻是頭顱高高昂起,看向杜寧的眼神更加藐視。


    “承瑞,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敢和為兄的叫板了!”孔承庭怒道。


    “兄長,小弟怎敢和你叫板?可事情是……”


    “那就閉嘴!”


    孔承庭嗬斥道:“再敢胡言亂語,休怪為兄對你不客氣。”


    “你……”


    孔承瑞心裏很是憤怒,心裏窩著一肚子火,幹脆將心一橫,反正孔家已經丟人現眼丟到底,幹脆破罐子破摔,讓你自取其辱。


    這可不能怪我沒提醒你,是你自己不讓我說的。


    孔承瑞在心裏惡狠狠地想著。


    杜寧繼續問孔承庭:“本君最後再問一遍,若是我雲國隊伍不敵,應該怎麽辦?”


    孔承庭惱怒起來,說道:“當然是為了我們整個人族與敵人血戰到底,你們是曆練之士,就算是死在衝鋒陷陣的道路上,那也是你們的榮幸,反正你們的任務就是這樣,該怎麽做是你們的事,不需要詢問我!”


    田飛鵬譏嘲道:“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杜寧他們死在衝鋒陷陣的道路上,依我看這麽光榮的任務不如就讓你們孔家去做好了。”


    “放肆!”孔承庭厲聲一喝。


    “怎麽?難道你們孔家人就隻會讓其他人衝鋒陷陣,自己躲在後方躺著賺功勞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田飛鵬繼續嘲諷。


    孔承庭氣得不行,大怒道:“田飛鵬,你三番兩次羞辱我至聖世家,當真以為我孔某人脾氣好,就不敢出手懲罰你嗎?”


    “道理講不過我,你就要對我動手嗎?你看看你這點出息,堂堂至聖世家大學士,竟然如此不堪入目,嗬嗬……好,你想懲罰我是嗎?那你可以試試,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動我。”


    田飛鵬居高臨下地看著孔承庭,一副滿滿的鄙夷之色,不相信孔承庭真有那個膽量。


    孔承庭感覺有氣又好笑,他實在想不通,田飛鵬是哪裏來的勇氣和自信,敢跟自己如此叫板。


    就因為他是所謂的進士三傑之一?


    可笑!


    就在這時,傅嶽一步跨出,站在了田飛鵬的身側。


    “想動田飛鵬?先問過我答不答應。”傅嶽說道。


    範如龍也迅速站隊,說道:“孔先生,你最好不要衝動,否則你將會付出你承擔不起的代價。”


    陶達說道:“孔承庭,你不要以為在三界山這個地方可以隻手遮天,這支人族的隊伍,可不是你們孔家人說了算的!”


    孔承庭怒視陶達,因為這句話在他的耳邊聽起來,充滿了巨大的挑釁。


    自古以來都是至聖世家的讀書人率領人族隊伍在三界山內與異族戰鬥,作為孔家讀書人,自然就覺得他們說得話在三界山內就是不容違背的軍令。


    可是今天,陶達卻警告他這個孔家的大學士,這支人族的隊伍竟然不是孔家人說了算,這簡直是太可笑了。


    難道這些讀書人要和至聖世家對著幹不成?


    孔承庭認為這些人肯定是受到了杜寧的蠱惑,不然不會對他們至聖世家如此無禮。


    柯鴻塵急忙打圓場道:“孔先生息怒,請聽我一言……”


    “柯鴻塵,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閉嘴。”孔承庭命令道。


    “是。”


    柯鴻塵向後退開,隻是眼中浮現出了濃濃的厭惡和譏嘲,看起了這場好戲。


    既然沒有我說話的份,那我就閉嘴,到時候問罪起來,可怪不到我的頭上。


    孔承庭對杜寧說道:“杜公子,現在事態緊急,幾乎已經到了我人族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到底服不服從我的命令做人族的先鋒抗擊來敵?”


    “本君為何要聽從你的命令?”杜寧反問道。


    “哈哈……在這個三界山裏麵,從來都是我們至聖世家的人說了算,我們孔家人說得話就是軍令,你必須服從,否則以逆種論處!”孔承庭大聲道。


    “好大的口氣,本君就算是逆種,也輪不到你區區一位大學士來定罪。”


    “孔承庭,你算個什麽東西?”


    杜寧向前一步,一股威壓散發而出,直逼孔承庭。


    先前杜寧敬他是大學士,對他還有些許禮貌。


    但孔承庭的行為著實讓杜寧感到厭惡,他把人族的隊伍當成什麽了?當成是他的奴才麽?他孔承庭還沒有那個資格。


    “杜寧,你放肆!”


    柴勇指著杜寧的鼻子喝道:“聽你的口氣,莫非是想要違抗孔先生的軍令不成?你好大的狗膽!”


    “姓柴的,本君問你,誰是人族的總領隊?”杜寧氣勢洶洶地問。


    “自然是孔家讀書人。”柴勇毫不猶豫地回答。


    “孔家何人?”杜寧又問。


    “自然是孔承瑞。”柴勇說道。


    “如果總領隊是孔承瑞,那他孔承庭憑什麽在這裏發號施令?是誰允許他越俎代庖的?”


    “你……”


    柴勇無言以對,但他並沒有注意到“如果”二字的含義,看向杜寧的眼神很是憤怒。


    “孔承庭,本君憑什麽聽你的號令?說!”杜寧質問起了孔承庭。


    孔承庭死死咬著牙,怒火中燒。


    他自認為是孔承瑞的兄長,所以他說的話就等同於總領隊的話,畢竟他也是孔家的讀書人,誰敢不給孔家的讀書人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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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杜寧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頂撞他這個孔家大學士,簡直是要造反。


    “承瑞,你是總領隊,你現在就給杜寧下命令。”


    孔承庭氣急敗壞地向孔承瑞發號施令,讓孔承瑞命令杜寧遵從其意思行事,他就不相信孔承瑞若是開口,杜寧還敢違令。


    柴勇高傲地看著杜寧,麵帶譏嘲的笑容。


    “我……我……兄長……這……”


    孔承瑞麵露難堪之色,咬了咬牙,說道:“我……我不是總領隊了……”


    “別鬧,現在可不是說氣話的時候。”孔承庭說道。


    “孔承瑞沒有開玩笑,他現在確實不是總領隊了,他不配。”


    田飛鵬大聲道:“現在的總領隊是我們的人族文君,杜寧。”


    此言一出,孔承庭和柴勇二人麵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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