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先生息怒,這些事情的背後一定有誤會,此事我們一定會嚴厲調查,給你們一個交代。”孔德說道。


    柯長秋則道:“這些隻是諸國讀書人的片麵之詞,具體情況如何,也得經過調查之後才能定論。”


    “那你們現在就當著我們大家的麵去問孔家人和柯家人,看他們怎麽說。”範河山沉聲道。


    柯長秋臉色難看道:“河山先生不必著急,等我們返回聖院以後,自會查明真相。”


    “不必等到返回聖院,老夫現在就要你們調查清楚。”


    範河山並不買賬,因為他很清楚,一旦交給聖院調查,孔家和柯家就有機會開脫罪責。


    “你是在質疑聖院嗎!”柯長秋冷喝出聲。


    “老夫是在質疑你!”範河山大聲回應。


    “你放肆!”


    “那又如何!”


    “你……”


    柯長秋氣得胸口一陣起伏,對孔德說道:“孔先生,這裏你地位最高,你說應該怎麽辦?”


    說完以後,不斷給孔德使眼色。


    範河山冷冷地看著孔德,隻要孔德敢有任何偏袒,他就會毫不猶豫出手。


    開玩笑,老夫可是半聖之子,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比你孔德又能相差幾分?


    諸國讀書人見此情景,可真是對範河山無比佩服,居然敢和孔家的大儒叫板,也就隻有半聖之子才有這般膽量和氣魄。


    “河山先生說得對,此事應該立即著手調查,老夫以聖院大儒殿‘掌殿’的名義宣布,就地受理此桉。”


    孔德緩緩出聲,讓孔家讀書人臉色狂變,讓柯家讀書人臉色狂變,更讓柯長秋臉色狂變。


    “孔先生,此舉不妥啊……”柯長秋正欲相勸。


    “給我閉嘴!”


    孔德怒火衝天,現在的他對自己世家的讀書人充滿了羞憤,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孔承瑞他們竟然如此不堪大用,做出了讓家族蒙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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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孔家的大儒,他必須要為孔家清理門戶。


    柯長秋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句話也不敢說,退到了一邊去。


    “孔承瑞何在!”孔德厲聲一喝。


    “侄兒……在此……”孔承瑞顫巍巍出列。


    孔德質問道:“諸國讀書人向聖院起訴,你身為人族總領隊期間枉顧人族大義,對待我族同袍見死不救,且與柯家讀書人密謀欲加害人族文君,且有指使陳陽行刺文君的逆種嫌疑,你可承認?”


    孔承瑞急忙道:“叔叔明鑒,侄兒當時確實因私人恩怨未對杜君施以援助,但萬萬不敢指使陳陽行刺文君,至於和柯家密謀的控訴,則是因為我們最近與柯家讀書人走得比較近……”


    “好,行,你不必再說了,隻要你承認自己確實有見死不救的行為就夠了。”


    孔德示意讓孔承瑞閉嘴,眼中恨意滔天,徑直走到孔承瑞的身前,才氣力量化作長鞭,狠狠抽在了孔承瑞的臉上。


    用力抽!


    不斷抽!


    “啊!啊!啊!”


    “叔叔我知道錯了!不要!”


    “叔叔!叔叔!”


    孔承瑞發出慘叫,對孔德不敢怒,更不敢言。


    諸國讀書人傻眼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孔德卻一陣劈頭蓋腦,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孔德一邊很抽,一邊破口大罵:“不爭氣的東西,孔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畜牲!”


    “祖聖時刻教導讀書人當行君子仁義,莫存小人之心,你卻倒行逆施,因一己私欲枉顧人族大義,禽獸不如!”


    “你果真是當不得總領隊,你讓世家蒙羞,讓祖上蒙羞,真是罪該萬死!”


    “你這畜生,今日我就代表至聖世家清理門戶,打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孔德越抽越狠,是以執行家法的態度懲罰孔承瑞,疼得孔承瑞嗷嗷大叫,嚇得其他人膽戰心驚。


    其他大儒自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孔德將孔承瑞活活打死,急忙上前阻攔。


    “孔兄息怒,承瑞還是個孩子,不能再打了!”


    “夠了,夠了,你真的不能再打了,這孩子已經知道錯了!”


    “孔先生,有什麽話好好說,千萬不要體罰孩子啊!”


    大儒們表麵上是在相勸,嘴角卻飛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可不認為孔承瑞當真是無辜的,隻是出於人情世故,不得不出手阻止。


    同時他們也理解,身為長輩如此懲罰自己的侄兒,心裏必定也很痛楚。


    孔德這才停手,但孔承瑞已經被抽得滿臉傷痕血跡,趴在地上一陣抽搐,慘不忍睹。


    這一刻,孔承瑞是真的後悔萬分。


    若他以人族大義為重,率領人族隊伍擊潰異族,獲得重要成就,那他將來絕對是受諸國敬仰的孔家讀書人。


    可現在,他被孔德執行家法,被踐踏了所有的文名和尊嚴,連他自己都無比憎恨自己,為曾經的所作所為懊悔。


    孔德目光轉向孔承庭,質問道:“承庭,你身為新晉大學士,為了爭一時之氣,不為人族出手,至今不曾殺一敵,未曾獻一策,更是沒有建一功,甚至還出現兩次動搖軍心的惡劣行為,你可承認?”


    孔承庭避開孔德的目光,一句話也不敢說,因為不管他說什麽,如何解釋,他都是一個“無功大學士”,所以他承不承認並沒有區別,索性沉默。


    “好啊!看來你是默認了!”


    孔德走到孔承庭麵前,揮起鞭子也是一陣抽打。


    “砰!砰!砰!”


    鞭子抽在孔承庭的臉上,但孔承庭並未發出慘叫,而是死死攥緊拳頭,死死咬著自己的牙齒不吭聲。


    “枉我孔家如此培養你,你卻在三界山中無所立功,眾聖的教誨被你拋諸腦後,先賢的榮譽被你一朝敗盡!”


    “恥辱!恥辱!天大的恥辱!我孔家大學士居然在三界山無所作為,這是千百年來不曾有過的汙名!”


    “你的罪過,比孔承瑞更甚,你差點害了人族,你差點害了人族啊!”


    孔德抽孔承庭的鞭子,比抽孔承瑞更狠,完完全全就是在往死裏抽。


    孔承庭心中卻將這份鞭子,全部記在了杜寧的頭上,暗暗發誓一旦返回聖院,也要用盡一切手段起訴杜寧,讓杜寧失去文君名譽。


    “孔先生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住手!快住手啊!”


    諸國大儒掐準時機勸架,萬一孔德真的打死了孔承庭,那可就鬧得太大了。


    孔德停手了,但他的怒火並未消散。


    而孔承庭則是因為沒有承受得住這樣的體罰而暈了過去,比孔承瑞更慘。


    他轉身麵對諸國讀書人,深深作揖道:“孔家教導無方,出現此等敗類,險些害了諸君,孔德代表孔家向諸位賠罪,向天下讀書人賠罪。”


    諸國讀書人立即作揖回禮,孔德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表明了他絕不縱容的態度。


    杜寧說道:“孔先生高風亮節,鐵麵無私,公正執法,讓我等佩服,不像某些人會借口推辭。”


    這句話意有所指,嘲諷柯長秋明知道自己家族子弟犯錯,卻要借口回聖院再調查,讓柯家有翻桉的機會。


    範河山說道:“杜寧說得沒錯,長秋先生,孔先生已經表態,現在就看你是否願意表態了。”


    柯長秋臉色一沉,他深深呼吸一口氣,轉首看向柯鴻塵等人。


    “好,既然孔先生以身作則,柯某絕不枉法。”


    說罷一個閃身來到柯鴻塵麵前,一手將他提起丟在地上。


    “叔父留情,叔父留情,晚輩知錯了,晚輩以後再也不敢了。”


    柯鴻塵滿臉驚恐,


    柯長秋才氣化作長鞭,對著柯鴻塵也是一陣往死裏抽。


    “啊!啊!叔父饒命!”


    “我……啊……那個……”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柯長秋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麽狠狠抽著柯鴻塵。


    “撲通”一聲,柯鴻塵也被抽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現在,你該滿意了吧?”


    柯長秋瞪了一眼範河山,怨恨十足。


    “還不夠。”


    範河山說道:“你以為這就算是對雲國交代了嗎?不,你們還沒有洗清勾結逆種的嫌疑,這件事情必須要追查到底,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但也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我現在雲國代表大儒的身份,正式向大儒殿起訴,請大儒殿公平處理此桉,還天下人一個交代。”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範河山,你未免太猖狂了!”


    “住口!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直呼老夫的名字?你若是覺得老夫欺負你,那咱們在聖院的公堂上相見。”


    範河山輕蔑地撇了一眼柯長秋,回頭對杜寧說道:“杜公子,老夫以半聖世家的名義向你保證,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你討還一個公道,老夫會讓所有想要陷害你的人全部付出代價,哪怕是孔家的人,老夫也要將他繩之以法,老夫是半聖之子,若是聖院敢包庇嫌犯,我父聖必定駕臨聖院!”


    諸國讀書人臉色大駭,範河山真不愧是範河山,有一個半聖父親,隻要他占據道理,就算是孔家也照樣不放在眼裏。


    半聖之子,擁有與孔家任何人叫板的權利,甚至是在占據絕對大仁大義和大道理的情況下,可以將任何一尊半聖斥得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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