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孔老夫人的話後,孔德無奈了,隻好對杜寧說道:“也罷,既然老夫人信任你,那你就補上詩文,但請你一定要慎重。”


    “多謝夫人信任,請您放心,在下一定不會辱沒了您的名聲。”


    杜寧對孔老夫人一拱手,提筆沾上墨水續詩。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杜寧的身上。


    紀言簫和柯長誌嘴巴張開,仿佛隨時就要大笑出聲。


    “好!”


    突然,孔德大叫一聲,神情激動。


    沒有人知道杜寧寫了什麽,能夠見到的隻有孔德,因為隻有孔德站在杜寧的旁邊。


    “絕了!”


    孔德又是一聲驚呼,滿臉通紅,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奇了!奇了!一首汙詩居然可以如此作續,化腐朽為神奇,真是歎為觀止!歎為觀止!”


    見到孔德如此高興,諸國讀書人更是好奇杜寧到底寫了什麽。


    而紀言簫和柯長誌還有眾多讀書人都臉色驚變,突然間就變得萬分緊張。


    “難道杜寧真有神來之筆,讓一首汙詩成為另外一首奇異的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杜寧隻能根據詩意續詩,否則牛頭不對馬嘴,畫虎不成反類犬。”


    “杜寧絕對不可能逆轉乾坤,絕對不可能!”


    大多數人都不相信杜寧能夠化解汙詩之中極具羞辱的意境,但他們突然間卻變得忐忑起來,心裏“撲通撲通”直跳,文膽脆薄如紙,呼吸急促,心髒劇烈跳動。


    孔德畢竟是大儒,若是杜寧續詩失敗,斷然不可能會如此興奮和高興,說明杜寧極有可能逆轉詩意。


    可這怎麽可能呢?


    紀言簫緊盯著杜寧,猶如獅子觀察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孔德拾起杜寧的續詩麵向眾人,同時大聲朗讀起來。


    “這個女人不是人,


    天上仙女下凡塵。


    子孫各個都是賊,


    偷得壽桃奉娘親。”


    話音落下,全場驚奇不已。


    “好!”


    範河山忍不住驚呼出聲:“真沒想到杜君竟然可以如此續詩,將兩句汙詩意境逆轉,不僅將孔夫人比作天上仙女,更體現出子孫希望她健康長壽的孝心,乾坤顛倒,汙句成頌歌!”


    孔老夫人聽罷,不僅怒意全消,而且瞬間恢複了喜慶的模樣。


    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哪怕是年邁的人,當被別人比作天上仙女的時候,如何不覺得高興?


    更何況還是杜寧這樣的讀書人將她誇為仙女,將一首汙詩完美轉意境,成為對她的讚賞。


    絕了!真是絕了!


    一個孔家人高興得大聲道:“娘,您今天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孩兒們希望您健康長壽,這個‘賊’,孩兒們今日就當定了!”


    說完之後從水果拚盤中拿來一顆又大又紅的桃子,奉送到孔老夫人身前,高聲道:“請娘親享用此顆壽桃,延年益壽,壽比南山,便是孩兒們最大的心願和祝福。”


    “好,好,孩子們有心了。”


    孔老夫人美滋滋地接過“壽桃”,一時之間竟舍不得吃。


    孔淳風也是笑容滿麵,向杜寧投去感激的目光。


    若非杜寧神來之筆,孔家險些遭受莫大的文壇羞辱。


    “杜君真的是好文采啊,就憑如此文筆,足以證明那兩句汙詩並非他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沒錯!若是杜君當真有意羞辱,又怎麽會續上如此精妙的詩文?”


    “哼!你們剛才不是一個個都在罵杜寧嗎?怎麽都成啞巴了?你們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雲國人抓住機會立即反駁。


    那些張口閉口汙蔑杜寧的人,一個個都呆若木雞,不敢置信。


    柯長誌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全身輕微顫抖。


    紀言簫則是目眥欲裂,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整個人都在當場懵逼了。


    至於孔城人和孔家的人,則是一句話也不敢亂說。


    紀言簫的汙詩不僅沒有讓杜寧聲敗名裂,反而讓杜寧借此機會大顯身手。


    那首接續上的詩雖然說不上極好,也稱不上佳作,但能夠以續詩逆轉其中的意境,也足見杜寧的文字功底,遠遠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做到。


    這樣的汙詩都敢續,放眼諸國讀書人,也就隻有杜寧一個人敢這麽做了。


    杜寧目光如劍的看著紀言簫,大聲道:“你身為文宗世家讀書人,今日在這宴席之上寫出汙詩羞辱孔夫人,還栽贓陷害本君與孔城讀書人,你可知罪!”


    一邊說著的同時,文膽輕輕一動,出現一股奇異的力量撞向紀言簫。


    若真不是紀言簫所為,則他的文膽必定不會有事,最多隻是有些許震顫而已。


    “卡察!”


    結果一道猶如雞蛋碎裂的聲音響起,紀言簫“噗”的一聲噴了一大口的鮮血,灑在了旁邊的桉桌之上,一陣眼冒金星。


    “杜寧,你竟敢傷我文膽,你不得好死啊!”


    紀言簫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咆孝,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被杜寧震裂文膽,足以證明就是紀言簫寫的汙詩,否則他的文膽不會脆得跟紙一樣。


    “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杜寧目光看向其他人,再次一聲大喝:“還有你們,是否知罪!”


    緊接著,杜寧的文膽力量不斷擴散。


    許多讀書人臉色狂變起來。


    “放肆!竟敢用文膽襲擊!”


    “你這是什麽意思!”


    “住手!快住手!”


    陣陣驚呼聲響起。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卡察卡察”聲音傳來。


    一個又一個的讀書人文膽遭受重創,隨後張口噴血,整個宴席上一片鮮紅,著實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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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遼國讀書人,有孔城讀書人,甚至連孔家的讀書人也都有。


    “怎會如此!身為孔家子弟,怎麽連你們的文膽也都出現了問題?難道你們也有參與這件事情嗎!”孔家的孔承順怒喝出聲。


    又有一個孔城人紅著眼睛說道:“真沒想到你們為了陷害杜君,居然聯合外人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丟盡了我們孔城讀書人的臉!”


    那些孔城本地的世家子弟一個個都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現在他們說什麽都掩飾不了自己的罪行,而他們的家主一旦得知這件事情,也都必定親自趕到孔家負荊請罪。


    還有許多遼國的讀書人,他們都怨毒的看著杜寧,無論是在什麽場合,他們都會被杜寧一個人翻盤,以至於全軍覆沒,聲敗名裂。


    他們的心裏非常不服,也很是嫉妒,所以他們才會做出汙蔑杜寧名聲的事情來。


    但毫無例外,這一次他們也失敗了。


    “哇啊!”


    柯長誌終於忍不住張口噴血,死死咬著牙,滿臉的悲憤表情,他的文膽早就碎裂,故而這一次遭到攻擊的是柯長誌的文宮。


    “該死的杜寧竟敢動搖我的文宮,若是杜寧不死,我這輩子都隻是大儒,無緣聖位,這等仇恨不共戴天!”


    柯長誌氣得幾乎爆炸,恨不得當眾掀桌與杜寧決一死戰,但他終究還是隱忍下來,因為一旦他出手,衍聖公必定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反而會成為衍聖公開刀的對象。


    “來人,將文膽受損的讀書人全部帶走,此事必須由我大儒殿進行調查,絕不放過任何可疑人物,任何與此桉有關的人皆不可離開宴席!”


    孔德一聲令下,立即就有孔家的大學士出現,無論文膽受創的讀書人是誰,也不管有著什麽樣的背景,一律帶走。


    就連柯長誌,也被孔家的大學士以大儒殿的名義給帶走了。


    許多柯家人氣得幾乎要暈過去,堂堂柯家的大儒,居然在參加孔家壽宴的時候,被孔德以大儒殿的名義帶走調查,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可他們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說,因為無論如何,柯長誌遭到杜寧的文膽力量影響而吐血,就有參與這起事件之中。


    “我就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有遼國人的參與,每次都是他們遼國人挑起事端,現在連柯長誌都有參與此桉的嫌疑,衍聖公必定不會放過他們。”


    “他們可以用各種辦法報複杜君,偏偏連累無辜的孔夫人,想要讓傅君沾上抹不掉的汙名,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有大儒殿出手調查,那些讀書人的家族必定會被翻舊賬連根拔起,哪怕隻是犯了微不足道的小錯誤,也會被可能的放大。”


    “這些人簡直就是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兒又一茬兒,真是太可笑了。”


    諸國讀書人朝著那些被帶走的人指指點點,一個個都冷笑不已。


    不多時,就有將近一百多人被帶走,除了柯長誌是大儒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進士和翰林。


    孔德對杜寧一拱手,說道:“感謝杜君續詩,為我孔老夫人正名,否則我孔家將遭受百世恥辱,此事我大儒殿一定會追根究底,還你一個公正。”


    “那就有勞孔先生了。”杜寧輕輕點頭。


    “對了,這是你的獎勵。”


    孔德從袖裏乾坤中挑出一套文寶,贈送給杜寧道:“這是‘琅琊筆墨套裝’,是成套的大學士文寶,你的才氣力量與大學士相當,應該可以驅使,就贈送給你當獎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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