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所言極是,雲麒君以一人之力開創杏壇,張大儒贈傳天下詩恭賀,如何不是一樁千古美談?”


    “相信在許多年以後,每逢中秋佳節,人們都會想起雲麒君與石鬆先生的文壇情誼,在民間廣為流傳。”


    “雲麒君身為雲國讀書人,卻對遼國大儒詩作有如此高的評價,堪稱君子啊!”


    此時此刻,眾多遼國人一反常態,不僅沒有說杜寧的壞話,反而誇讚起了杜寧,更有甚者將杜寧比成了“君子”,隻不過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故意加重了語氣,到底是誇獎還是暗諷可就值得讓人思考一番了。


    眾多雲國學子們咬牙切齒,遼國人表麵上是誇獎杜寧,實際上還是在誇獎張石鬆,以襯托遼國文壇的名譽。


    “贏了!贏了!我們終於贏了!”


    一個遼國人高興的熱淚盈眶,幾乎就要一蹦三尺高。


    “是啊!這一天我們等了很久了!”


    “這一次,我們遼國大儒張石鬆拿出傳天下詩文壓嵐州城,文壓雲國文壇,總算是讓我們遼國找回了場子。”


    “我們遼國永遠不可能輸給雲國文壇,我們遼國文壇永遠勝過雲國文壇。”


    許多遼國人滿臉通紅,無比的興奮。


    眾多雲國人則是非常無奈,也有一些雲國學子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次是遼國文壇勝了。


    杜寧目光掃視眾多遼國人,將他們的行為盡收眼底,卻又置若罔聞。


    “承蒙石鬆先生厚愛,特意送來一首《望月懷遠》為嵐州中秋文會獻詩,正所謂‘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禮記》教導我們讀書人要禮尚往來,石鬆先生贈我以詩,我當回之以詞,就寫一首《水調歌頭》,煩勞秦先生返回遼國之後代為回贈石鬆先生。”


    “文君之命,安敢有違?”


    秦文林急忙躬身答應下來,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一個譏嘲的弧度,今日張石鬆贈傳天下詩完全打了杜寧一個措手不及,若是杜寧能夠寫出傳天下的詞來倒也罷了,若是不能,便是對張石鬆的違禮,遼國文壇將會以此作為理由攻擊杜寧,讓杜寧的文名染上一個汙點,並讓這個汙點不斷放大,隻要杜寧的文膽有所動搖,就會付出慘不忍睹的代價。


    “贏了!我們遼國贏了!”


    秦文林暗中攥緊拳頭,若是杜寧有所準備,必然可以寫出傳天下的詩,但是在這種突兀的情況下,不管是誰都會有些手足無措。


    無論如何,秦文林都不相信杜寧可以如此從容的寫出傳天下的《水調歌頭》作為對張石鬆的回禮。


    秦文林心中得意,為了打擊杜寧的文名,他不惜厚著臉皮向張石鬆求來這首詩,今日借著張石鬆的《望月懷遠》文壓嵐州城,文壓雲國文壇,等他返回遼國以後,遼國的百姓們必然會萬分感謝,從而讓秦家恢複一定的榮譽和美名。


    說秦家是遼國第二個柯家?


    可笑!秦家絕對不能會像柯家讀書人一樣屢次被杜寧踩在腳下,總有一次,秦家讀書人能夠將杜寧的文名踩在腳下狠狠的蹂躪。


    洪黎大聲道:“來人,筆墨伺候。”


    “不用,本君已有文寶。”


    杜寧輕輕一揮手,桌子上已經浮現出了筆墨紙硯。


    諸國讀書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了杜寧的案桌之上,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秦文林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想道:“這個杜寧可真是不自量力,居然真的敢當著諸國讀書人的麵寫詞回贈石鬆先生,這可是他自己毀自己的文名,可怪不得我。”


    秦應空也看著杜寧的案桌,眉開眼笑,隨時隨地都可以大笑出聲。


    許多遼國人也是自以為勝券在握,向杜寧投去了輕蔑至極的眼神。


    杜寧胸有成竹的提筆,一邊寫一邊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一股才氣湧現而出,在紙頁之上環繞起來,足足有一尺之高。


    “好雄厚的才氣,僅僅是第一句就有出縣水準,不簡單啊!”範如賢稱讚道。


    丁維說道:“以雲麒君之才,這一首詞必然不同凡響,搞不好也能夠傳天下。”


    “嗬嗬!”


    秦應空聽得此言幾乎就要忍不住笑出聲,考慮到這裏是中秋文會,所以才沒有那麽失態,他一臉輕蔑和不以為然的說道:“首句的口氣確實很大,能不能傳天下,我等拭目以待!”


    “說得對,那我們拭目以待。”


    範如賢語氣平靜,但是看向秦應空的眼神帶著幾分譏嘲。


    秦應空對此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搖頭,猶如是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杜寧繼續書寫詞,並緩緩念道:“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紙上的才氣繼續向上飆升,很快就達到了四尺。


    而現在,杜寧僅僅隻是寫了半首詞而已!


    “半首鎮國!”有人驚呼出聲。


    “天啊!半首鎮國!我沒有看錯吧!”


    “真是不可思議!”


    諸國讀書人紛紛瞪大眼睛,原本張石鬆的傳天下詩已經讓諸國讀書人無比震撼,然而現在,卻發生了另外一件讓人更加震撼的事情。


    一首詞寫了一半,就已經達到了鎮國的水準。


    可想而知,當杜寧寫完整首詞以後,才氣必然在傳天下之上!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秦文林臉色狂變,在心裏大聲怒吼起來,他眼睛瞪大,隱隱有血絲浮現而出,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情景,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秦應空也在瞬間坐不住了,猛然間勃然大怒的看著杜寧的案桌之上,噴出了憤怒至極的火焰。


    “難道雲麒君這一次的詞作將會傳世不成?”範如賢低聲道。


    許多遼國學子的臉色無比難看,好不容易看到一次能夠碾壓雲國文壇的希望,難道要因為杜寧的這一首詞而破滅嗎?


    僅僅是半首就有鎮國之才,就算是傻子也能預料,就算不能傳世,至少也屬於頂級的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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