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麽會來這裏啊!”


    “啊?你有什麽意見嘛!”


    “當然有了,什麽叫我好色的偷看女孩子們洗澡——”


    “難道不是嘛!你這個混蛋家夥!”綱手說的生氣,幹脆直接一拳打在自來也的臉上把他給打飛了,懶得多囉嗦。


    “……”朔月看著橫飛出去六七米跌進瀑布水潭裏的自來也,心裏莫名的感到心疼,偷偷決定今後無論如何也不去招惹綱手姐姐。


    到正午的時候,朔月和水門都結束了各自的修煉回家去了,原本朔月想請水門去自己家裏吃飯的,但水門沒有答應。


    “我回來了。”朔月脫下鞋回家,希良正在後院裏修習體術,母親在做午餐,父親還沒有回來。朔月去和母親問了好後,就直接去後院裏找希良這個丫頭了。


    “哥哥!你回來啦!”希良笑吟吟地撲到朔月懷裏,“今天我的手裏劍術被老師表演了喔!還有哥哥你居然用影分身去上課,真是太狡猾了!”


    “你連這都知道了麽?”朔月忍不住苦笑,自己這個哥哥可沒給妹妹做到榜樣啊。


    “整個學校的大家都知道了啊!”希良說,“哥哥你教我影分身好不好?我也想讓分身去上課,這樣我就可以多一些時間修煉了!”


    “你怎麽也變得這麽勤奮了?”朔月摸了摸希良的頭,然後放開她坐到了木階上。


    “因為我感覺自己和哥哥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希良坐到朔月身邊,“不管是忍術、體術還是手裏劍術,我都沒有一樣能超過哥哥的……”


    “其實你沒有必要非得追上我啊。”朔月笑著說,“我想變強,就是因為想保護你以後不受別人欺負,要是你也變得很強,那我要保護誰呢?”


    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頭發,朔月嘴角的笑容更加親和:“所以你隻要好好生活下去就行啦,不需要變強的。”


    “可是,萬一哪天哥哥也遇見了困難,需要人幫忙呢?”


    “還有水門啊,他會幫我的。”朔月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


    午飯後,朔月在家裏休息了一會兒,就又離開了家,往村子的後山去了。這是朔月的修煉計劃,早上是忍術,下午是體術!


    午後的春風和煦,陽光下的樹林也顯得寧靜安詳。


    朔月把從家裏帶出來的四塊五公斤負重鉛塊綁到腿上和手上,深吸一口氣之後,開始沿著後山的山路勻速跑起來。體術的修煉在於增加自身的各方麵素質,更加著重於突破自身機能的極限,想要把體術修煉到一個很高深的層次,那可遠比修煉忍術要困難太多了。但如果真的能將體術修煉到那種層次,那將會強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朔月很想成為一個隻用體術就能輕易擊敗對手的忍者,因為朔月覺得那樣速度超絕的體術忍者很帥,所以盡管體術的修煉過程非常痛苦和難熬,朔月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整個下午朔月的修煉都是圍繞著“負重奔跑”、“木樁擊打”、“單手攀岩”和“靈敏練習”四項內容來進行的,從旭日當空到紅霞滿天,朔月一個人在山林裏修煉了整整一個下午,沒有人陪著說話,也沒有人來看他。


    忍者的修煉並沒有外人想的那麽瀟灑,那種枯燥和乏味,那種重複一次又一次的練習,是很多人無法忍受的。


    而所謂忍者,就是能夠忍耐的人,忍耐在自己身上的好或不好,幸或不幸……


    又到了一天的黃昏,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朔月坐在山頭的斷崖上吹著晚飯,視野下是整個晚霞中的木葉村。他的眼眸平靜,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邃和安寧,忍者中的天才大多早早就脫離了稚氣,水門如此,朔月也是如此。


    他的眼中有外人不知道的堅定,夕陽籠在他的肩上,這一刻的朔月看起來仿佛是一個守護者,靜靜地在他人不知道的地方守護著自己的東西。


    從小立誌成為最強的忍者,以承擔別人的痛苦,把自身為屏障當做自己的忍道,有這樣誌氣和目標的朔月,他心裏想的事情和打算,必然與很多人不同。


    “朔月!”水門聲音在晚風中響起,朔月回頭,就看見水門正提著四條烤魚往自己這裏走來。


    “一起吃晚飯吧。”水門說,笑容溫暖的舉起手中的四條魚,“我抓了魚,一起烤了吃吧!”


    “好啊!那你負責烤,我負責吃!”朔月笑著起身,他的手還有腳上都已經因為今天的艱苦修煉而受了傷,這些傷勢對其他的小孩來說或許就已經疼的無法走動,隻能哭著待在父母的懷裏。


    但對於忍者來說,這些傷也就如此而已。不就是受了點傷麽,這有什麽?


    水門看見了朔月身上的傷,微微愣了愣,淡淡地笑道:“你修煉的時候也稍微注意一點吧。”


    “沒事,不用擔心。”朔月笑著說,“你趕緊去烤魚吧,我早餓了……”


    夜裏,繁星布滿了遼闊大地上的天空,星河鋪展出去數百裏,把整個視野都籠罩。林中的蟲鳴應和著天上閃爍的星辰,再有晚風輕撫,篝火搖曳,構成了一幅難得的美景。


    朔月和水門一起坐在山頂的篝火旁看著遠方,各自想的各自的心事。最好的朋友,也不是一直都在聊天。他們能安靜的坐在一起,想著自己的事情,不會覺得沉默尷尬,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


    如果一定要說話才能一直待在一起,那這樣的兩個人其實是不適合的。


    “我得先回去啦。”朔月起身書,“家裏人還等著我呢。”


    “喔,好。”水門說。


    走遠後的朔月回頭看了山崖邊的水門一眼,他的背影在篝火和星辰下顯得那麽孤寂,是否這就是忍者的一生呢?水門的家人在第一次忍界大戰中就都已經去世了,他是否也會常常想念他們呢?


    他那種陽光溫柔的笑容是從何而來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一段無法言說的路,外人不知道,也無法猜測。所以不要總是認為別人會怎麽怎麽樣,要怎麽怎麽樣,你不知道別人經曆過怎樣的事情,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想法,就不要去多評論別人。這世上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別以為自己什麽都能看穿看透看明白。


    山崖上,水門看著星空下的木葉村,那雙澄澈的藍色眼眸裏好像沒有一點的情緒,隻是像水麵一樣平靜。越是聰慧靈秀的人,就越能明白生活的痛苦,那種生不由己卻又得堅持下去的痛苦,是很多人無法了解的。


    在水門那雙海藍色的眼眸下,隱藏著他怎樣的心事呢?他是否也有不快樂的時候,但卻沒有人看得見?


    也許有吧。


    但誰不是這樣呢?


    夜涼如水,朔月坐在家中的屋頂看著天際的星辰,想著自己未來長大的某一天,或許會記得今天自己修煉的、經曆的這些事,會清晰的記得自己此時的情緒。


    那時候的自己,已經長大的自己,心裏想的會是什麽呢?


    “哥哥,你說好今天教我影分身的,結果一天都沒回來!”希良從屋裏走出來仰頭看著屋頂上的朔月,她憤憤地撅著嘴,好像很不滿意自己這個混蛋哥哥說話不算話。


    “啊……抱歉啦,哥哥今天修煉挺累的,下次吧。”朔月跳下來摸了摸希良的頭,“下次哥哥再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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