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楊南、辰戩


    早朝後。


    天地文宮。


    “氣煞老夫!他怎敢如此欺辱老夫!他怎敢如此!


    !”衍聖公憤怒的杵著拐杖敲擊著地麵,若非天地文宮材質特殊,怕是要被憤怒的衍聖公鑿穿。


    “粗鄙匹夫,傲慢無禮!我文道給足了他體麵,他卻這般對待我文道!無禮!”另一名文道修士不滿的說道。


    “當初天武王欺辱我文道修士,我等寬宏大量,不與他計較,但如今天武王目無先輩,侮辱朱聖與聖孫,我文道必須做些什麽!”


    “沒錯!他不是疑似上界來人嗎,我等上報天界文宮,倒要看上一看他是何方神聖!”


    “夏翰林所言極是,衍聖公,本侯也認為應當上報天界文宮。”魏武侯也是開口了,對麵容陰沉的衍聖公說道。


    “請朱聖墨寶,聯係上界!”衍聖公遲疑片刻,怒火終究是戰勝了猶豫,沉聲說道。


    當今天地文宮在朱聖一脈的半聖沉睡之際以衍聖公馬首是瞻,對於衍聖公的決定自是支持。


    數道文氣衝入天地文宮深處,被團團文氣包裹的朱聖墨寶接收到文氣,器靈隨之複蘇,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飄然而至。


    “晚輩見過墨老!”一眾文道修士向這朱聖墨寶行禮。


    “喚醒老夫所為何事。”墨老澹然輕撫長髯,詢問道。


    衍聖公將天武王所作所為告知了墨老。


    “放肆!”墨老聽完事情經過,怒斥道。


    “怎敢如此辱我文道!他在何處,老夫定要讓他知曉何為尊敬先輩!”


    “墨老不必如此,那天武王乃是上界生靈,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他在上界的身份。”魏武侯出言說道。


    “你是魏家那小子。”墨老詫異的看著魏武侯,“離大儒隻差一步,學問精進倒是極快。”


    魏武侯行禮。


    “也罷,先與上界文宮聯係吧。”墨老手一招,朱聖墨寶當即飛了過來。


    朱聖筆在虛空中畫下數道文字,一幅畫麵於紙張之上浮現。


    “見過墨老。”畫麵上的男子向墨老行了一禮,“不知墨老所為何事。”


    “林染此人,你可有所耳聞?”墨老詢問道,天地文宮衍聖公一眾人也是緊緊的盯著畫卷。


    “你們與他有矛盾?”畫卷中人皺眉問道。


    這幅場景看的天地文宮一眾人心底一驚,心中不好的預感升起。


    “有一些矛盾。”墨老也看出了不對,但還是繼續說道。


    “能化解嗎?”畫卷中人再次問道。


    “粗鄙匹夫侮辱朱聖與聖孫,此矛盾如何化解?”墨老不滿的說道。


    畫卷中人沉吟片刻。


    “不要做任何回應,冷處理。”


    “此子來頭很大?”墨老眉頭緊鎖,沒有嗬斥畫卷中人,而是先問了一句。


    “很大……很大!”畫卷中人沉聲道。


    “我文宮在天界衰落了?”墨老疑惑的問道。


    “不,我文宮依舊是天界最強道統之一,但這個林染……他是天帝親傳。”


    天帝親傳?!


    包括墨老在內的所有人都懵了。


    與上界保持著聯係的他們很清楚天帝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


    如果說,周帝是人界主宰,那麽天帝便是這三大界,三千小界的主宰!是真正統禦萬族的無上存在!


    天帝親傳代表著什麽?


    哪怕林染把周帝宰了,天帝也頂多是問責,不會有更大的處罰。


    人界主宰,說著好聽,但對於主宰三界的天帝而言,隨時可換,並不是這般無可替代。


    隻是一瞬間,衍聖公等人就明白了為何天武王行事如此毫無顧忌,使規矩如無物。


    天帝親傳……


    這方界域還有比他更尊貴的生靈嗎?


    這種身份的天界生靈就是把他們文道的下界道統屠了,上界文宮也不敢說些什麽。


    天道殿名義上是三界頂尖勢力之一,但實際上誰又敢真的將天道殿當作頂尖勢力呢?


    衍聖公等人心中的怒火瞬間熄滅了。


    得罪不起啊……


    打也打不過,拚背景人家能甩你一個三界。


    這怎麽打?


    他們敢打嗎?


    “將事情經過與我說來。”畫卷中人出聲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衍聖公當即出言為畫卷中人講述著事情經過。


    片刻後,畫卷中人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的人有得罪過他嗎?”


    “沒有,我們從未開罪過天武王。”衍聖公也很納悶,他們腦子抽了才會去主動得罪一位年輕的六司武皇。


    “難道是因為那個柳天傾?”


    除了這個理由他們也想不到其他答桉了,那總不能是天武王看他們文道不爽吧?


    這不是有病嗎。


    “不管是何原因,你們好自為之。天界所有與人界有聯係的道統都被天帝警告了一番,無論林染在下界做了什麽事,都不準傷害他,否則天帝會上門親自問罪。”


    “你們哪怕全部去見朱聖,也絕不可傷到林染一根毫毛!”畫卷中人警告道。


    衍聖公等人神色難看。


    畫卷中人這話的意思就是,如果天武王繼續針對他們,他們也隻能挨著,絕對不能回去找麻煩。


    這種感受讓他們憋了一口氣。


    以往都是他們儒生扯朱聖大旗壓人,何時經曆過這種反過來的景象。


    “若是聖人還在!”墨老不滿的說道。


    “墨老,聖人雖強,但也強不過天。”畫卷中人隱晦的提醒道。


    墨老童孔一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駭然的看著畫卷中人。


    畫卷中人微微點頭,墨老幽幽一歎。


    “得罪不起啊。”


    如青煙般消散,隻留下心事重重的文道修士們。


    ……


    天武王府。


    林染自密室中走出來,抬頭看了眼皇宮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他對周帝說的那句話自然不僅僅隻是威脅。


    大周的確爛了,而且爛到了根子裏,從這些主掌朝堂的儒生上就能看出來,林染推波助瀾的話可以加速大周的崩潰,但想要真正覆滅大周卻是沒這麽容易。


    在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想要推翻一個古老皇朝沒那麽容易,尤其是有著天道殿支持的古老皇朝,更是難上加難。


    沒有橫推一切的力量就必須從他處著手。


    天帝得知大周皇朝的情況後震怒不已,以他的眼界自然是能夠看出大周所存在的隱患。對於三位尊上而言,人界需要的穩定。


    亂世出英雄,人界這個充滿了奇跡的界域一旦亂起來,必然會誕生一些難以想象的天驕。


    太古戰神獨孤葬天是這樣,遠古妖神是這樣,上古的叛逆者也是這樣。


    人界不能亂,這是大皇天給他的死命令,周帝可以死,大周可以滅,但人界絕對不能亂!


    在聽到林染的匯報後天帝當即表示,他可以放開手腳進行改變,哪怕斬了周帝和那些古老道統也無妨。


    有了天帝的保證,林染接下來的動作將會方便許多。


    至於人界亂起來……


    世界大勢是生靈發展途中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磅礴大勢,哪怕是世界意誌化身的上蒼三天也不可能輕易更改,這是大宇宙的鐵則。


    除非你能超脫大宇宙,否則即便是至高太初,也要老老實實遵守大宇宙的鐵則。


    林染並不怕人界穩定下來,因為人界動亂是必然的趨勢。


    這一點不僅僅是大周內部的原因,還有……


    林染看向皇宮的目光收回,遠眺望向中州與南域的交接之處。


    在那座亂葬崗,他察覺到了一絲破滅與複蘇交雜的矛盾氣息。


    不是屠天者。


    林染隻是看了一眼就能確定對方並非屠天者。


    屠天者不會這般釋放氣息,這種舉動無疑是在找死。


    其次,屠天者也沒有那麽弱,真靈層次堪堪觸摸到六司的界限,修為更是直接歸零。


    屠天者哪怕重傷,其四方級的位格卻是無法改變,這是一個生靈最本質的真靈,無從改變。


    不過……這名從墓地裏爬出來的青年,不同尋常。


    在他的身上,仙紋黑金鼎察覺到了絲絲輪回本源的氣息。


    是本源,而非法則!


    強行收回了目光。


    林染不能太過關注這個青年,他的關注不是好事,大皇天通過上蒼珠能做到什麽程度他尚且不知,在找到抵禦措施之前他不能接觸這種世界的希望之種。


    在這個青年的身上,林染隱約有感,他會是極為關鍵的人物。


    強行收回仙魂,不去關注這青年。


    中州與南域交接之地,亂葬崗。


    青年茫然的站在墳頭,呼吸著空氣環繞著周圍。


    “我不是……死了嗎?”青年神色迷茫的看著四周,大大小小的土包隨處可見,而他剛剛爬出來的地方,也是一個土包,隻是被他搞得不成樣子。


    “我是……楊南,來自……來自……?”楊南腦海中的記憶七零八碎,隻知道自己名為楊南,其他的信息隻言片語無法拚湊成完整的記憶。


    “我不是死了嗎?”


    楊南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抹記憶,那是他生前的最後一刻。


    一道遮天蔽日的黑手將他淹沒,再次醒來,就已經身處這片亂葬崗了。


    “到底怎麽回事?”僵直的思緒在這一刻緩緩恢複,大腦重新開始運作。但是迷茫的感覺卻絲毫未去,反而更甚了。


    “我是死而複生,還是根本沒有死?”楊南疑惑的想著,低頭看向自身,沒有任何的損傷,甚至連衣物,也是完好無損,隻是沾染了灰塵。


    那遮天蔽日滿是毀滅氣息的手掌沒道理會連衣服都破壞不了。


    那種級別的強者……


    不知為何,楊南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了一個名為六司的概念。


    “六司……是什麽?”楊南微微搖頭,拍了拍頭上的灰塵,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


    這片連個墓碑都沒有的亂葬崗他完全沒有印象,隻能隨便走一走,碰碰運氣。


    不知道在這樹林裏走了多久,終於,楊南遠遠的看到了鳥鳥炊煙飄然升入天際。


    大喜,當即快步跑了過去,但長時間沒有補充能量,加上長途跋涉,使得楊南眼前一黑,竟是直愣愣的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隻看到了一道黑影靠近,還未等他看清黑影,便昏了過去。


    等到楊南再次醒來,所處的地方已經是一間簡易的木屋之中。


    楊南從木床上走了下來,推門走了出去。


    “你醒了?”聽到木門的聲音,正背對著楊南洗衣服的女孩回過頭,笑著說道。


    “是你救了我嗎?”楊南看著女孩樸素的衣著和略顯粗糙的麵容,遲疑道。


    “嗯,我去給阿爹上香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你昏了過去,就把你帶回了村裏。”女孩笑嗬嗬的說道。


    “救命之恩,楊南來日必報!”楊南認真的鞠躬說道。


    “好。”女孩笑了笑,“你體力透支了,去吃飯吧,補充一下體力。”


    “叨擾了。”楊南沒有拒絕,隻是心裏暗下決心,以後定要回報女孩。


    來到木桌上,看著簡單樸素的菜品,狼吞虎咽起來。


    下毒?


    他當時失去意識都沒有對他怎麽樣,現在下毒怕不是有病。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想拿他試毒,如果真是這樣,楊南認了。


    因為,他太餓了!


    女孩笑吟吟的看著狼吞虎咽的楊南,將洗好的衣服放到盆裏,站了起來。


    剛才女孩坐在椅子上楊南沒有注意到,這一站起來,楊南才發現女孩竟然是左腳殘疾。


    “我來幫你!”楊南連忙放下飯碗,三步並作兩步,幫女孩曬衣服。


    女孩也不拒絕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楊南幫她晾曬衣服。


    “還未請教公子名諱,來自何地。”女孩在一旁說道。


    “我叫楊南,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失去了原本的記憶,隻知道自己名為楊南。”楊南苦笑著說道。


    女孩眼中幽光一閃,臉上的笑容不變。


    “公子沒必要騙我一個鄉下女子,隻是公子失去了記憶,如何回家?”


    “先去周邊的城池碰一碰運氣。”


    “如果公子不嫌棄,可以現在我們村子住下。我們村子都是殘疾,但大家人都很好,公子可以放心住下。”女孩邀請道。


    “這不好吧?”楊南遲疑道,這女孩的衣物隻有她自己的,顯然是未成婚,自己一個男子住在她的家中,女孩以後該如何嫁人?


    “公子請放心,我們村子空房很多。”女孩像是看出了楊南的顧慮,出聲說道,“公子住在我們村裏,我們也剛好為公子講解一些常識,說不定能幫公子響起些什麽。”


    聽到這裏,原本還在猶豫的楊南不再拒絕。


    他真的太需要這些信息了。


    失去記憶的他寸步難行。


    “那就叨擾了!”


    “不會。”女孩含笑,輕聲說道。


    ……


    望北關外。


    “妖道!給我死來!”


    轟!


    一柄大戟狠狠地轟在地麵,一個數米大的巨坑被轟開。


    塵土飛揚,排隊進關的百姓們慌忙逃亂,生怕修士之爭誤傷自己。


    “你好生霸道!老道又不曾招惹於你,追了老道三千裏還不肯罷休?”一蒼顏鶴發的老道一邊躲閃著大開大合的大戟一邊說道。


    “屠殺手無寸鐵的凡人,務必殺之!”少年手持大戟,英武不凡的麵容緊盯著遠處的老道,森然的殺機鎖定著對方。


    “倒是一除魔衛道的熱血少年。老道現在可是天武王定下的正道,你可不能殺老道。”妖道澹笑著說道。


    “仙道是仙道,你還不配代表一方體係!死來!”大戟橫掃而來,妖道慌忙閃避。


    這少年天生怪力,修為奇高,若是被這大戟拍中,不死也要蛻層皮。


    “老道不與你糾纏。”妖道靈識感知到望北關內正在趕來的強者,丟下這麽一句話直接逃了。


    “想走?武道天眼,開!”少年怒目圓睜,眉心一道裂紋豁然睜開,一隻綻放著流光的武道天眼赫然出現。


    找到了逃遁的妖道,少年提起大戟,當即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望北關的強者紛紛趕來,但少年與妖道依然離開了。


    “將軍,是血手妖道,他最近在準備突破化神,一直在屠戮凡人和低階修士。”一名親衛向望北關守將說道。


    “那少年呢?”


    “疑似鎮北關武道天驕辰戩。辰戩天生神力,善使一柄大戟,年僅十六便已經是極境武宗,距離武王隻差一步之遙。擁有傳送中的武道天眼。”


    守將點了點頭。


    “天佑我大周,天際雲起。”


    “將軍,我們要去幫辰戩嗎?”


    “不必。”守將擺了擺手,“本將軍不能離開望北關,而且這是辰戩自己的曆練,我們無需插手。”


    “是!”


    守將看向兩人離去的背影。


    “傳送中的武道天眼,不凡!”


    ……


    中州與南域交接之地,望南關外的荒原。


    辰戩一路追殺妖道,在武道天眼的鎖定下,哪怕妖道變化多端,身法詭秘莫測,依然無法徹底擺脫辰戩。


    就這樣,一個逃,一個追,兩人愣是從望北關追到了望南關,圍繞中州的界域愣是半個圈。


    血手妖道也無語了,這個小子簡直就是個強驢,追了他整整一個多月啊!


    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有病!


    血手妖道一邊氣憤的想著一邊逃遁,忽然,一座村落進入到了血手妖道的靈識感知之中。


    “先加點餐。”


    這般想著,血手妖道朝著村子落了下去。


    “不好!”


    遠遠跟著血手妖道的辰戩通過武道天眼的靈視注意到屬於血手妖道的那團靈力向著遠處落了下去。


    而在那裏,一道道微弱的生命光團閃爍著,赫然是一個凡人村落!


    辰戩大驚,也顧不上保存體力,氣血湧動,朝著村落極速趕去。


    數十公裏的距離對全速趕來的辰戩而言隻是極短暫的時間,轉眼便來到了這個村落。


    忽然,正在全速衝向村落的辰戩眉頭一皺,手中的大戟猛然一掃。


    彭!


    一團火球在與大戟碰撞的瞬間爆開,辰戩目光如電,刹那間鎖定了出手者。


    一個身穿麻衣的青年。


    那麻衣青年在看到辰戩看來時,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但這神行術在辰戩的眼中與龜爬無異,正欲出手,辰戩的身前多出了一名跛腳女孩。


    辰戩的武道直感瘋狂預警,渾身氣血緊繃,凝重的看著身前的這個坡腳女子以及她手中提著的……


    血手妖道!


    “十六歲的極境武宗,武道天眼。外界何時出現了你這樣的武道天驕?”坡腳女子詫異的看著辰戩說道。


    “晚輩不知前輩隱居在此地,貿然闖入,還望見諒!”辰戩恭聲說道,但是緊繃的身子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武道天眼的視角下,眼前的坡腳女子分明是瘸了一隻左腳的妖兔!


    “看穿我真身也沒有出手,看來不是那些被洗腦的正道人士。”坡腳女子澹笑著說道,將手裏的血手妖道丟到了兩人中間。


    辰戩瞥了一眼血手妖道,生機全無,顯然已經死去。


    “前輩說笑了,前輩雖為妖,身上卻沒有血煞之氣。這血手妖道雖為人,手上卻沾滿了鮮血。種族從來都不是判別善惡的標準。”辰戩沉聲說道。


    “如果世人都如你這般想法,我等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坡腳女子搖頭說道,“剛才對你出手的那人是一失去記憶的可憐人,但他的仙道天賦奇佳,如今七絕仙宮重開仙道道統,麻煩你帶他去望南關,我們的身份不便。”


    “作為你幫忙的酬勞……”坡腳女子手掌一揮,辰戩的麵前出現了一張殘破的地圖。


    “這是記載了龍島位置的地圖,如今已經殘破,一份為三,這是其中一份。另外兩份,一份在大周寶庫,一份下落不明,與我無用,便作為酬勞交予你。”


    “交易是否成立,在你。”


    “舉手之勞,晚輩會將那位兄台送至皇城。”辰戩說道。


    這女妖實力比他強,至少也是一方妖王。雖不清楚為何一尊足以威震四方的妖王會淪落至此,但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何況,這張記錄了龍島的地圖的確有不小的價值。


    前提是,地圖是真的。


    “倒是忘記了,文武會試即將開始,像你這般武道天驕,是要去皇城參加武試的。”女妖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辰戩將地圖收了起來。


    “你在此地稍等片刻。”


    “前輩輕便。”辰戩抱拳說道。


    坡腳女子離開後,辰戩通過武道天眼看向不遠處的村落。


    一道道極力內斂的妖氣回蕩著,微弱的靈力在這一眾妖氣之中顯得格外詭異。


    辰戩眼神古怪。


    剛才那不過是煉氣期的仙道修士竟然在這妖王紮堆村落生活著,當真是奇妙。


    隻是……這麽多妖王聚集在一起,實在是有些古怪。


    說他們是在蓄謀什麽也完全說得過去。


    辰戩微微搖頭,如果真的是在密謀什麽,殺了他更安全。畢竟演的再像也不可能保證他一定會保密,隻有死人才是最保密的。


    況且,辰戩也沒打算保密。


    無他,妖王太多了。


    哪怕都是一些初入七宮的妖王但那也是妖王,這裏是人族疆域,他既然發現了,自是沒有為其保密的義務。


    這些妖王身上沒有濫殺無辜的血煞之氣,但也不排除是他們用秘法掩蓋。


    就在辰戩思索之際,坡腳女子和那對他出手的青年也是回來了。


    “前輩。”辰戩抱拳問候著。


    “楊南就交給你了,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自會離開。”坡腳女子說道。


    辰戩點了點頭。


    他並不擔心這名為楊南的人族青年會是臥底。


    傳聞七絕仙宮的入門九試當中就有一試名為問心池,任何有異心者都逃不過問心池的探查。


    而如果楊南到了皇城不願加入七絕仙宮,辰戩也會讓他去問心池走上一遭。


    楊南是他帶過去的,他要對皇城百姓負責。


    “好好修行。”坡腳女子笑著對楊南說道。


    “我們還能再見嗎?”楊南看著眼前這個在他迷茫無措給了他一個容身之處,教會了他許多東西的女子,問道。


    “會的。”坡腳女子笑了笑,“走吧。”


    楊南深深地看了一眼坡腳女子,回頭看向村子的方向。


    村長、木匠、屠夫……


    村子裏的大家都來送他了。


    楊南沉默半響,朝著村子的方向深深地行了一禮。


    這個禮他並不會,但就在剛才情緒洶湧之際,他想到了這一禮,便用了出來。


    辰戩看著楊南和妖王們告別的扇情畫麵心裏有些無言。


    他不知道楊南和妖王們經曆了什麽,隻是站在他的角度不太能理解雙方的感情。


    畢竟,他的家在鎮北關,鎮北關外就是妖族的聚集地之一,他自記事起,所遇見的妖族全都想要殺了他。


    對於人族妖族和平共處……


    真的可能嗎?


    辰戩不知道,但他願意相信這一天能夠到來。


    與村民們告別後,楊南收起了這番告別的扇情姿態,轉過身來,看向辰戩。


    “前輩你好,我是楊南。”


    “你我平輩相稱即可。”辰戩搖頭說道,楊南怎麽看都比他大,管他叫前輩……聽起來怪怪的。


    “我名辰戩,武道修士。”辰戩將大戟斜背在身後,正色道。


    “楊南,勉強算是仙道修士。”楊南苦笑著說道。


    煉氣期,尚且不算嚴格意義上的仙道。


    “出發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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