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otousama」和「papa」，反正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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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天氣的變化總是有些無常，明明其幾天一副預備盛夏的姿態，可到了今天，又顯得有些反常的涼爽了些。</p>
【今日氣溫：21°/12°】</p>
不過估計也是最後的舒適了，天氣預報顯示，過完這個周末，氣溫將會直線升高——但是對此相川雨生保持懷疑態度，清醒這個時代還沒有多久，他已經被天氣預報騙了不知道多少次了。</p>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號，周六，五月的最後一個周末。</p>
坐在公交車站的相川雨生收起手機，看著來往的車流。</p>
早知道讓弧月鏡雪下給自己編的年齡編大一點了，他也好想考個駕照，然後去開車去兜風。</p>
至於買車的錢，都欠一個億了，弧月鏡雪下肯定也不會吝嗇自己多欠一點的。</p>
想到這裏....這錢，還要還嗎？</p>
雖然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但是親愛的也要嗎？</p>
兄弟和愛的不一樣吧？</p>
人可以沒有兄弟，但是絕對不能沒有愛的。</p>
大腦放空，思緒又已經跑遠，直到有些模湖的視角裏，一輛漆黑的轎車停在了麵前。</p>
相川雨生輕抖腦袋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眼前低調卻又隱含著奢華的轎車，車麵光滑，倒映著天空與四周的高樓，像是嶄新出廠的新車。</p>
無法看清內部的隱私窗戶，不知道坐著誰，但是注意到駕駛位有保鏢提前下來的時候，相川雨生便確定了這是雨宮千染的車。</p>
來的真早，相川雨生不喜歡讓別人等待自己，所以提前了接近半個小時抵達這裏，而現在，才過了十分鍾而已。</p>
相川雨生走到了後車門，主動打開了車門。</p>
走過來的司機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不是我的工作嗎？</p>
雨宮千染正坐在門邊，此刻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她的貼身保鏢就坐在她的旁邊，此刻也用‘好奇自己什麽時候死’的眼光打量著自己。</p>
少女今天穿著長到小腿肚的白色連身裙，相比校服，能入視線的肌膚範圍更加廣闊，上半身外麵又套了一件胸襟是紐扣的V領針織衫，不過和相川雨生不同的是，每一顆紐扣都係住了。</p>
對麵時尚精品店裏再美的模特人偶或者牆上代言人照片，都比不上她一星半點。</p>
無視女保鏢的詭異視線，相川雨生微微彎腰，左手握拳後，將小臂橫置於車門口。</p>
雨宮千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意識到相川雨生是在提供下車的助臂服務，有些好笑——尤其是這種動作在他身上體現，不過少女還是順從的，扶著他的手臂下車。</p>
女保鏢跟上也要下車的時候，相川雨生毫不猶豫的把手收了回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有些得意的對少女說道：</p>
“怎麽樣，會長，這個服務專業不專業？”</p>
“你們已經開始培訓了？”雨宮千染有些疑惑。</p>
“還沒有，昨天晚上自己去看了一點知識，你可能沒有發現細節，我剛剛的站位，如果有人想偷襲你，我可以幫你擋子彈的。”</p>
“嗯，沒發現。”雨宮千染耿直的點點頭。</p>
“那下次注意，我花了心思卻沒被主動發現，還要自己說出來，這樣很沒有成就感的。”</p>
“嗯，下次會注意的。”</p>
跟在身後下車的女保鏢嘴角抽了抽。</p>
“還有，我今天特地穿了外套，如果有水坑，我可以把衣服鋪在地上給你走過去。”</p>
“好。”</p>
騙她的，穿外套的原因是天氣冷，身上的衣服更是弧月鏡雪下給自己買的，才不會故意把它弄到地上。</p>
現在晴空萬裏，青藍色背景下，白雲寥寥無幾，絕對不會下雨，所以不存在水坑——就算有，那就繞路。</p>
不會真有笨蛋會做那種事吧？</p>
“實踐這些禮儀還是蠻有意思的，體驗也不錯。”相川雨生下了結論。</p>
“到時候可不需要你們提供接車服務，主要是迎賓，帶領賓客進會堂還有解決疑問這些。</p>
而且，體驗好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我是頂級美少女的原因喔，到時候可能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人了。”</p>
雨宮千染不遺餘力的掃興著。</p>
“那算了，就不給他們手臂了，大叔大媽什麽的，可不行。”兩個人並沒有離開這裏，而是又一起走向公交車站。</p>
“稍等。”相川雨生拿出口袋裏的手帕——會長室順過來的，擦拭了一下位置後，才讓少女落座。</p>
女保鏢站在一邊。</p>
相川雨生看了一眼保鏢，隨後用手肘戳了戳少女，詢問道：“她一整天也要在嗎？”</p>
保鏢用冷冷的視線掃了一眼相川雨生。</p>
“那倒是不會，町田等我們人到齊正式進商場了，就會離開。”</p>
“那就好，畢竟法治社會，大白天也不會有那麽多壞人。她在這裏盯的我很不自在，等會兒其他人來了肯定也一樣。”</p>
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被保鏢敵視的相川雨生，雙手後撐在椅子上，沒有刻意壓製聲音的對少女說道。</p>
“而且會長，有我這個紳士大師在，有危險我必定會第一個衝上前去，你可以很放心的享受這一天。”</p>
“好的。”</p>
總感覺旁邊保鏢的嘴角快要抽飛起來了，也不知道她拳頭握的發白是什麽意思，誰惹到她了？總不能是自己吧？</p>
相川雨生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可疑人員，很安全，真奇怪。</p>
隨後看了下手機的時間，抬頭說道：“還有十幾分鍾，會長你怎麽來的這麽早？”</p>
“因為是開車過來的，周末要考慮堵車情況，所以一般都會提前出發，今天路況很好，所以早來了很多。</p>
不過相川同學你不是來的最早嘛。”</p>
“我家距離這裏近，今天天氣好，一直坐外麵也不難受，我就早點過吹夾雜著汽車尾氣的風了。”</p>
相川雨生笑著說。</p>
現在兩人位於的地點是東京新宿，距離相川雨生的家神樂阪很近，今天也不是隻有他和雨宮千染兩個人，還有近乎一整個學生會的外聯部，隻不過兩個人來的比較早。</p>
至於周末出來的目的，也是幹有關周年祭的正事：尋找好吃的美食，然後會在周年祭的時候邀請到學校裏，由學校支付費用，免費提供所有學生和來賓食用。</p>
或許是因為雨宮千染參加的緣故，不想留下遲到印象的外聯部成員，很快也陸續抵達，在約定時間到之前，便全員到齊。</p>
在其他人逐漸來的時候，女保鏢已經不在公交車站，但是視力比較好的相川雨生，還是可以看到裝作普通人在斜對麵的咖啡館喝水的她。</p>
不專業，被自己發現了。</p>
“濱崎，人齊了，說一下你的具體方桉。”</p>
雨宮千染對外聯部部長濱崎由實說道。</p>
“嗨！是這樣的，我打算大家先一起去商場內部的美食街，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嚐試並挑選出通過第一輪自己篩選的食物，然後把名單發到群裏。</p>
其他區域的人試完自己區域的後，再去試一下，如果大多數人都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就選擇這個。</p>
當然，在好吃之上，有最重要的一點：切記一定要是健康安全的！”</p>
外聯部內部應該已經提前說過了，濱崎由實說完之後視線看向雨宮千染。</p>
“可以。”</p>
“大家都沒吃早飯，餓到現在了吧，可以大膽的吃了！”</p>
“嗨！”</p>
相川雨生側身彎腰，小聲的說道：“會長，以我幾十年的經驗來說，小攤出大貨，很多真正好吃的東西都是小攤裏麵出來的。</p>
而且食物最好吃的時候還是剛出爐的不是麽，小攤流動性也強一點，可以直接邀請到學校裏麵，不用團購外送。”</p>
相川雨生更加信任商城外部的街頭美食，物美價廉。</p>
“沒辦法的，”少女搖搖頭，“所有的前提是安全，隻能挑選比較有保障的店鋪。”</p>
“也有道理。”</p>
◇</p>
相川雨生自然是跟著雨宮千染一起。</p>
說實話，他還真沒怎麽逛過商場，更別提美食街。</p>
上一次去商場，貌似還是弧月鏡雪下帶自己去買衣服，再上一次......世界上好像還沒有誕生商場這種東西，非要說的話，估計也是和弧月鏡雪下。</p>
行走在MYLORD美食街的街頭，相川雨生的眼睛都看不過來了。</p>
“快快快，會長，有什麽想吃的嗎？我要餓死了。”——來自什麽都沒吃的相川雨生。</p>
“沒有。”</p>
“那就按我想吃的來吃了！”對這個答桉絲毫不出意外，幾乎是少女回答的瞬間，相川雨生就將腹稿說出。</p>
也不等少女回答，直接拉著雨宮千染向他蓄謀已久的章魚燒店走去。</p>
相川雨生用手拍在店麵的玻璃展櫃上，因為有些用力，整個玻璃展櫃微微震動，店員們都將視線看了過來。</p>
“老板，來一份小份的！”</p>
用最有氣勢的話語下最小的單，被拉在後麵的雨宮千染，注意到店長期待的視線落空後，默默的低下了頭。</p>
又覺得有些好笑。</p>
相川雨生銘記著自己的使命，畢竟想吃的東西還有那麽多，即使是中份，也是在浪費自己的肚子空間。</p>
章魚燒製作還需要時間，相川雨生搜羅著下一個獵物，餘光掃過一家店鋪，眼神微眯。</p>
嫻雅站在一邊的雨宮千染，感受著其他人若有若無的視線打量，不過少女早已習慣，有些無聊的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p>
身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少女扭頭看見相川雨生正在脫下身上的外套。</p>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地麵——沒有水坑，隨後開始反省自己，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下意識，這裏怎麽可能沒有水坑。</p>
還沒反省完畢，身上就披著了一件寬大的棒球外套。</p>
“會長，快穿起來。”相川雨生督促道。</p>
“這也是你學習禮儀的一部分嗎？”少女表示了然的點點頭，隨後說道，“不過我不是很冷誒，我外麵有針織衫的。”</p>
“不是不是，快穿起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p>
“喔。”雨宮千染看著他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有些好奇，隨後便把手伸進了外套裏麵。</p>
能給相川雨生合適的外套，到了雨宮千染的身上就顯得太大了，即使雙手伸直，手指也很難露出來。</p>
相川雨生滿意的打量著這一幕，隨後在雨宮千染疑惑的目光中，將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中，不過沒有牽手，隻是抓著袖子的一角。</p>
從外麵看起來，兩個人是在牽手的樣子，少女不解的看著這一幕，還沒有問出聲，就隨著衣服被相川雨生拉著往對麵走。</p>
“老板，情侶買一送一對吧？”相川雨生用另外一隻手，指著這家冰淇淋店門口懸掛的橫幅問道。</p>
“對的，接吻還可以再送你們巧克力塊加在上麵噢，要試試嗎。”店主看著牽手的兩個人，點點頭笑著說道。</p>
“接吻就算了，”相川雨生十分自然，笑著擺手說道，“剛談戀愛沒多久，怎麽好意思來這個，麻煩老板你就給我來兩根冰淇淋吧。”</p>
“好嘞！”</p>
“你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我辦活動這麽久，你們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一對情侶了。”</p>
身邊的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相川雨生則故作謙虛，浮誇的伸手‘阻止’店長的發言：</p>
“也沒有特別般配，頂多就98%啦，不過老板，你這話不會和每一對都說，然後騙我們花錢吧？”</p>
“怎麽會呢？”隨後老板看了看兩邊，隨後湊過來，小聲的說道，“好吧其實是這樣的，但是別人可能是假的，但是你們絕對是真的。”</p>
“可惡，老板你這麽會說話，那沒有辦法了，兩份冰淇淋都加一份巧克力，自費的！”相川雨生捏著自己的胸口，咬牙一般說道。</p>
“等等，”相川雨生突然打斷，扭頭看向雨宮千染，“會長，你要加什麽？”</p>
“草莓吧。”</p>
“好，老板，加一份巧克力和草莓。”</p>
“那我也隻收你一份草莓的錢！”老板豎起大拇指，隨後說道。</p>
“怎麽不按照一份巧克力的價錢來收？”看著售價表上，草莓可比巧克力貴多了，相川雨生用「你這就不靠譜」的神情說道。</p>
“那就沒什麽利潤了，我也不能白誇你們，你說對吧？”老板嘖了嘖嘴，挑眉說道。</p>
“那也行吧，看在老板你眼光確實好的份上。”</p>
少女歪著腦袋，仰麵看著和店長交談自若的相川雨生，五顏六色的霓虹下，淺淺的笑容像是在微微蕩漾。</p>
好像有點意思，但意思的來源在哪裏，她又無法明說——大概是他和老板的聊天，確實很有趣。</p>
</p>
冰淇淋的製作很迅速，隨後相川雨生就‘牽’著默不作聲的少女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同時鬆開了牽著衣袖的手。</p>
“會長，你能吃冰的嗎，還是大早上？”相川雨生後知後覺的問道。</p>
如果不能吃的話，自己隻能勉為其難的吃兩份了，他倒是也不介意這個。</p>
“可以。”</p>
可惜，不能勉為其難了。</p>
拿著遞過來的冰淇淋，小小的頂端咬了一口，用舌頭舔過唇邊沾上的點點雪糕，會櫻色的唇畔增加了一點光澤。</p>
“你為什麽這麽高興？”雨宮千染看著大口吃著冰淇淋的相川雨生，他臉上的燦爛笑臉，有些疑惑的問道。</p>
“優雅，太優雅了，會長你居然不能體會到用智慧去白嫖的樂趣。”</p>
相川雨生看著少女依舊平靜的小臉，和臉頰邊一點沒舔幹淨的雪糕漬，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少女。</p>
“白色的那麵還沒用過，這裏，還有沒擦掉的。”</p>
“白嫖的樂趣？”接過手帕擦拭臉頰，少女不解的問道。</p>
“本來要花原本價錢才能購買的東西，略施小計就可以免費得到，這樣很就成就感的，看來會長你又沒有體會到。”</p>
“體會到了一點點，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細長的眉毛稍稍聚攏了一點，少女有些疑惑的思考著。</p>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會長你錢太多了，感受就不明顯了，對我來說白嫖很快樂。這一個多月很多東西我都白嫖，不過有個東西除外——看小說從不白嫖。”</p>
“為什麽？”</p>
“不知道，我感覺冥冥之中有人在注視我，如果我看小說也白嫖的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p>
“發生什麽事情？”</p>
“大概那個人會無能狂怒吧，我也不太清楚。”</p>
相川雨生摸了摸發涼的後背，剛剛心季的瞬間告訴自己——貌似和自己說的不一樣，事情會嚴重到「不死的自己可能也會死掉」的程度。</p>
少女點點頭，小口的含著奶油，突然注意到一家店門口的橫幅，拉了拉相川雨生，指著那家店。</p>
順著視線看過去，看清橫幅的內容之後，相川雨生看看少女，又看看瓷磚地麵反射的自己，最後有些猶豫：</p>
“這.....不好吧。”</p>
“去吧。”</p>
“這...不合適吧。”</p>
“我想要再次有意思。”</p>
“那...行吧。”</p>
◇</p>
“老板，來一份父女套餐。”</p>
店門口來了兩個身影，正在聽著店裏手機發出的戲曲聲音活動筋骨的老人抬頭，看清兩個人的長相後笑罵道：</p>
“兩位，我是老了，不是瞎了。”</p>
“不是的老板，這真的是我的女兒，你看她身上還穿著我的衣服呢，這衣服這麽大，怎麽可能是她的。”</p>
繃著臉不笑場的相川雨生，看著身邊的少女，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柔順的發絲弄得稍稍有些亂。</p>
老人已經雙手抱臂，一份看兩個人表演的姿態。</p>
“你是我女兒吧。”相川雨生轉頭對雨宮千染問道。</p>
“嗯。”少女點點頭。</p>
“看吧，老板。”相川雨生將期盼的目光看向老人。</p>
“我真是服了你倆了，現在年小情侶玩的真花。”</p>
“不是情侶，是父女。”雨宮千染抬頭，篤定的對老板說道。</p>
老人笑罵道，“行了行了，看在你們兩個長的這麽好看的份上，就賣你倆一份‘父女套餐’好吧。”</p>
“老板我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早生貴子，子孫滿堂，金槍不倒......”</p>
好像混進去了什麽奇怪的成語，但是相川雨生管不了那麽多了。</p>
“誇的都是些什麽東西，喏，這些你們拿好。”老人一邊笑著歎氣，一邊將東西遞給他們。</p>
這家賣的是八橋，已經有現成的，隻需要裝盒，製作的也很迅速。</p>
接過食物，然後身為父親的相川雨生付錢，準備找個地方坐著，開始先吃一點——他真的餓了。</p>
“怎麽樣，女兒，這次有意思嗎？”</p>
“不知道。”</p>
“都笑成這樣了，還沒有意思啊。”相川雨生指著少女其實隻能算澹澹的笑臉——但是在雨宮千染臉上，確實能算「都笑成這樣」了。</p>
“那，應該是有意思的吧。”</p>
“居然被人當成女兒也會覺得有意思麽？”相川雨生摸著下巴沉吟思考道，“我決定撤回對會長你的優雅評價。</p>
會長本質上還是和我一類人，隻不過我是覺得認女兒和認兒子很有意思，我在班級裏有好幾個兒子。”</p>
相川雨生順手又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同時忽略了雨宮千染投來的視線。</p>
上櫻空風那種冷冽的視線他或許會收手，但是雨宮千染的視線是軟軟的，根本沒有殺傷力，甚至會激發相川雨生更加用力揉的想法。</p>
對於不喜歡自己的女孩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就是這樣的混蛋。</p>
等他揉完之後，雨宮千染才伸手將弄亂的頭發捋順。</p>
“走吧，去拿章魚燒，然後開始鑒賞美食。”</p>
感受到衣服又被拉住，相川雨生停下腳步，回頭詢問。</p>
“怎麽了，又有什麽角色扮演活動嗎？這次我當什麽，還是先說好，我不當小輩。”</p>
少年順著少女的視線看過去。</p>
扭蛋機。</p>
一排扭蛋機。</p>
“走了走了，吃東西重要。”有陰影的相川雨生明確的拒絕，瞬間扭頭看向有位置的地方。</p>
“去玩一下吧。”</p>
雨宮千染帶著笑意，不依不饒的說道。</p>
“雨宮同學，你要時刻銘記你學生會會長的身份！我們的任務是出來挑選周年祭的美食，不是來玩的，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現在是工作時間！”</p>
少女默默的低下頭，像是放棄了一般。</p>
低垂著腦袋，跟在高大少年的身後，用手拉著他的衣服。</p>
怎麽看都是情侶吵架，女生道歉男生卻不接受的樣子——在場注意著兩個人的男性已經很想上去給相川雨生一拳了。</p>
“還有父女身份。”少女突然抬頭說道。</p>
“想都別想，你就算叫我爸爸也沒用！”相川雨生有扭蛋機PTSD症，很嚴重的那種，根本沒有辦法治愈。</p>
“爸爸？”</p>
少女無辜的眨著她那輝映著霓虹的眼眸，純真和祈求浮現在其中，抿起來的唇瓣間帶著濃厚的委屈。</p>
腦袋微微傾斜，長發傾泄而下。</p>
“不是都說了嗎？叫爸爸也沒有用。”</p>
站在扭蛋機麵前，腦子中還環繞著少女「otousama」回音的相川雨生，抱著手臂教訓道。</p>
一聲爸爸而已，一聲大小姐＋頂級美少女+學生會會長的爸爸而已，區區這點誘惑，身為千年大妖怪，還會中招？</p>
一定是這裏藏著妖怪對自己釋放了術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走過來的。</p>
“我買幾個遊戲幣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發現機器不是常規的硬幣款，需要購買遊戲幣，相川雨生說道。</p>
“嗯嗯。”少女點點頭。</p>
“這不應該再說一聲「好的，爸爸」嗎？”相川雨生的腳步停頓，他扭頭詢問。</p>
“好的，爸爸。”</p>
很好，這次換成了「papa」的發音。</p>
【今日氣溫：21°/12°】</p>
不過估計也是最後的舒適了，天氣預報顯示，過完這個周末，氣溫將會直線升高——但是對此相川雨生保持懷疑態度，清醒這個時代還沒有多久，他已經被天氣預報騙了不知道多少次了。</p>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號，周六，五月的最後一個周末。</p>
坐在公交車站的相川雨生收起手機，看著來往的車流。</p>
早知道讓弧月鏡雪下給自己編的年齡編大一點了，他也好想考個駕照，然後去開車去兜風。</p>
至於買車的錢，都欠一個億了，弧月鏡雪下肯定也不會吝嗇自己多欠一點的。</p>
想到這裏....這錢，還要還嗎？</p>
雖然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但是親愛的也要嗎？</p>
兄弟和愛的不一樣吧？</p>
人可以沒有兄弟，但是絕對不能沒有愛的。</p>
大腦放空，思緒又已經跑遠，直到有些模湖的視角裏，一輛漆黑的轎車停在了麵前。</p>
相川雨生輕抖腦袋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眼前低調卻又隱含著奢華的轎車，車麵光滑，倒映著天空與四周的高樓，像是嶄新出廠的新車。</p>
無法看清內部的隱私窗戶，不知道坐著誰，但是注意到駕駛位有保鏢提前下來的時候，相川雨生便確定了這是雨宮千染的車。</p>
來的真早，相川雨生不喜歡讓別人等待自己，所以提前了接近半個小時抵達這裏，而現在，才過了十分鍾而已。</p>
相川雨生走到了後車門，主動打開了車門。</p>
走過來的司機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不是我的工作嗎？</p>
雨宮千染正坐在門邊，此刻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她的貼身保鏢就坐在她的旁邊，此刻也用‘好奇自己什麽時候死’的眼光打量著自己。</p>
少女今天穿著長到小腿肚的白色連身裙，相比校服，能入視線的肌膚範圍更加廣闊，上半身外麵又套了一件胸襟是紐扣的V領針織衫，不過和相川雨生不同的是，每一顆紐扣都係住了。</p>
對麵時尚精品店裏再美的模特人偶或者牆上代言人照片，都比不上她一星半點。</p>
無視女保鏢的詭異視線，相川雨生微微彎腰，左手握拳後，將小臂橫置於車門口。</p>
雨宮千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意識到相川雨生是在提供下車的助臂服務，有些好笑——尤其是這種動作在他身上體現，不過少女還是順從的，扶著他的手臂下車。</p>
女保鏢跟上也要下車的時候，相川雨生毫不猶豫的把手收了回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有些得意的對少女說道：</p>
“怎麽樣，會長，這個服務專業不專業？”</p>
“你們已經開始培訓了？”雨宮千染有些疑惑。</p>
“還沒有，昨天晚上自己去看了一點知識，你可能沒有發現細節，我剛剛的站位，如果有人想偷襲你，我可以幫你擋子彈的。”</p>
“嗯，沒發現。”雨宮千染耿直的點點頭。</p>
“那下次注意，我花了心思卻沒被主動發現，還要自己說出來，這樣很沒有成就感的。”</p>
“嗯，下次會注意的。”</p>
跟在身後下車的女保鏢嘴角抽了抽。</p>
“還有，我今天特地穿了外套，如果有水坑，我可以把衣服鋪在地上給你走過去。”</p>
“好。”</p>
騙她的，穿外套的原因是天氣冷，身上的衣服更是弧月鏡雪下給自己買的，才不會故意把它弄到地上。</p>
現在晴空萬裏，青藍色背景下，白雲寥寥無幾，絕對不會下雨，所以不存在水坑——就算有，那就繞路。</p>
不會真有笨蛋會做那種事吧？</p>
“實踐這些禮儀還是蠻有意思的，體驗也不錯。”相川雨生下了結論。</p>
“到時候可不需要你們提供接車服務，主要是迎賓，帶領賓客進會堂還有解決疑問這些。</p>
而且，體驗好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我是頂級美少女的原因喔，到時候可能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人了。”</p>
雨宮千染不遺餘力的掃興著。</p>
“那算了，就不給他們手臂了，大叔大媽什麽的，可不行。”兩個人並沒有離開這裏，而是又一起走向公交車站。</p>
“稍等。”相川雨生拿出口袋裏的手帕——會長室順過來的，擦拭了一下位置後，才讓少女落座。</p>
女保鏢站在一邊。</p>
相川雨生看了一眼保鏢，隨後用手肘戳了戳少女，詢問道：“她一整天也要在嗎？”</p>
保鏢用冷冷的視線掃了一眼相川雨生。</p>
“那倒是不會，町田等我們人到齊正式進商場了，就會離開。”</p>
“那就好，畢竟法治社會，大白天也不會有那麽多壞人。她在這裏盯的我很不自在，等會兒其他人來了肯定也一樣。”</p>
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被保鏢敵視的相川雨生，雙手後撐在椅子上，沒有刻意壓製聲音的對少女說道。</p>
“而且會長，有我這個紳士大師在，有危險我必定會第一個衝上前去，你可以很放心的享受這一天。”</p>
“好的。”</p>
總感覺旁邊保鏢的嘴角快要抽飛起來了，也不知道她拳頭握的發白是什麽意思，誰惹到她了？總不能是自己吧？</p>
相川雨生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可疑人員，很安全，真奇怪。</p>
隨後看了下手機的時間，抬頭說道：“還有十幾分鍾，會長你怎麽來的這麽早？”</p>
“因為是開車過來的，周末要考慮堵車情況，所以一般都會提前出發，今天路況很好，所以早來了很多。</p>
不過相川同學你不是來的最早嘛。”</p>
“我家距離這裏近，今天天氣好，一直坐外麵也不難受，我就早點過吹夾雜著汽車尾氣的風了。”</p>
相川雨生笑著說。</p>
現在兩人位於的地點是東京新宿，距離相川雨生的家神樂阪很近，今天也不是隻有他和雨宮千染兩個人，還有近乎一整個學生會的外聯部，隻不過兩個人來的比較早。</p>
至於周末出來的目的，也是幹有關周年祭的正事：尋找好吃的美食，然後會在周年祭的時候邀請到學校裏，由學校支付費用，免費提供所有學生和來賓食用。</p>
或許是因為雨宮千染參加的緣故，不想留下遲到印象的外聯部成員，很快也陸續抵達，在約定時間到之前，便全員到齊。</p>
在其他人逐漸來的時候，女保鏢已經不在公交車站，但是視力比較好的相川雨生，還是可以看到裝作普通人在斜對麵的咖啡館喝水的她。</p>
不專業，被自己發現了。</p>
“濱崎，人齊了，說一下你的具體方桉。”</p>
雨宮千染對外聯部部長濱崎由實說道。</p>
“嗨！是這樣的，我打算大家先一起去商場內部的美食街，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嚐試並挑選出通過第一輪自己篩選的食物，然後把名單發到群裏。</p>
其他區域的人試完自己區域的後，再去試一下，如果大多數人都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就選擇這個。</p>
當然，在好吃之上，有最重要的一點：切記一定要是健康安全的！”</p>
外聯部內部應該已經提前說過了，濱崎由實說完之後視線看向雨宮千染。</p>
“可以。”</p>
“大家都沒吃早飯，餓到現在了吧，可以大膽的吃了！”</p>
“嗨！”</p>
相川雨生側身彎腰，小聲的說道：“會長，以我幾十年的經驗來說，小攤出大貨，很多真正好吃的東西都是小攤裏麵出來的。</p>
而且食物最好吃的時候還是剛出爐的不是麽，小攤流動性也強一點，可以直接邀請到學校裏麵，不用團購外送。”</p>
相川雨生更加信任商城外部的街頭美食，物美價廉。</p>
“沒辦法的，”少女搖搖頭，“所有的前提是安全，隻能挑選比較有保障的店鋪。”</p>
“也有道理。”</p>
◇</p>
相川雨生自然是跟著雨宮千染一起。</p>
說實話，他還真沒怎麽逛過商場，更別提美食街。</p>
上一次去商場，貌似還是弧月鏡雪下帶自己去買衣服，再上一次......世界上好像還沒有誕生商場這種東西，非要說的話，估計也是和弧月鏡雪下。</p>
行走在MYLORD美食街的街頭，相川雨生的眼睛都看不過來了。</p>
“快快快，會長，有什麽想吃的嗎？我要餓死了。”——來自什麽都沒吃的相川雨生。</p>
“沒有。”</p>
“那就按我想吃的來吃了！”對這個答桉絲毫不出意外，幾乎是少女回答的瞬間，相川雨生就將腹稿說出。</p>
也不等少女回答，直接拉著雨宮千染向他蓄謀已久的章魚燒店走去。</p>
相川雨生用手拍在店麵的玻璃展櫃上，因為有些用力，整個玻璃展櫃微微震動，店員們都將視線看了過來。</p>
“老板，來一份小份的！”</p>
用最有氣勢的話語下最小的單，被拉在後麵的雨宮千染，注意到店長期待的視線落空後，默默的低下了頭。</p>
又覺得有些好笑。</p>
相川雨生銘記著自己的使命，畢竟想吃的東西還有那麽多，即使是中份，也是在浪費自己的肚子空間。</p>
章魚燒製作還需要時間，相川雨生搜羅著下一個獵物，餘光掃過一家店鋪，眼神微眯。</p>
嫻雅站在一邊的雨宮千染，感受著其他人若有若無的視線打量，不過少女早已習慣，有些無聊的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p>
身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少女扭頭看見相川雨生正在脫下身上的外套。</p>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地麵——沒有水坑，隨後開始反省自己，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下意識，這裏怎麽可能沒有水坑。</p>
還沒反省完畢，身上就披著了一件寬大的棒球外套。</p>
“會長，快穿起來。”相川雨生督促道。</p>
“這也是你學習禮儀的一部分嗎？”少女表示了然的點點頭，隨後說道，“不過我不是很冷誒，我外麵有針織衫的。”</p>
“不是不是，快穿起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p>
“喔。”雨宮千染看著他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有些好奇，隨後便把手伸進了外套裏麵。</p>
能給相川雨生合適的外套，到了雨宮千染的身上就顯得太大了，即使雙手伸直，手指也很難露出來。</p>
相川雨生滿意的打量著這一幕，隨後在雨宮千染疑惑的目光中，將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中，不過沒有牽手，隻是抓著袖子的一角。</p>
從外麵看起來，兩個人是在牽手的樣子，少女不解的看著這一幕，還沒有問出聲，就隨著衣服被相川雨生拉著往對麵走。</p>
“老板，情侶買一送一對吧？”相川雨生用另外一隻手，指著這家冰淇淋店門口懸掛的橫幅問道。</p>
“對的，接吻還可以再送你們巧克力塊加在上麵噢，要試試嗎。”店主看著牽手的兩個人，點點頭笑著說道。</p>
“接吻就算了，”相川雨生十分自然，笑著擺手說道，“剛談戀愛沒多久，怎麽好意思來這個，麻煩老板你就給我來兩根冰淇淋吧。”</p>
“好嘞！”</p>
“你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我辦活動這麽久，你們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一對情侶了。”</p>
身邊的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相川雨生則故作謙虛，浮誇的伸手‘阻止’店長的發言：</p>
“也沒有特別般配，頂多就98%啦，不過老板，你這話不會和每一對都說，然後騙我們花錢吧？”</p>
“怎麽會呢？”隨後老板看了看兩邊，隨後湊過來，小聲的說道，“好吧其實是這樣的，但是別人可能是假的，但是你們絕對是真的。”</p>
“可惡，老板你這麽會說話，那沒有辦法了，兩份冰淇淋都加一份巧克力，自費的！”相川雨生捏著自己的胸口，咬牙一般說道。</p>
“等等，”相川雨生突然打斷，扭頭看向雨宮千染，“會長，你要加什麽？”</p>
“草莓吧。”</p>
“好，老板，加一份巧克力和草莓。”</p>
“那我也隻收你一份草莓的錢！”老板豎起大拇指，隨後說道。</p>
“怎麽不按照一份巧克力的價錢來收？”看著售價表上，草莓可比巧克力貴多了，相川雨生用「你這就不靠譜」的神情說道。</p>
“那就沒什麽利潤了，我也不能白誇你們，你說對吧？”老板嘖了嘖嘴，挑眉說道。</p>
“那也行吧，看在老板你眼光確實好的份上。”</p>
少女歪著腦袋，仰麵看著和店長交談自若的相川雨生，五顏六色的霓虹下，淺淺的笑容像是在微微蕩漾。</p>
好像有點意思，但意思的來源在哪裏，她又無法明說——大概是他和老板的聊天，確實很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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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的製作很迅速，隨後相川雨生就‘牽’著默不作聲的少女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同時鬆開了牽著衣袖的手。</p>
“會長，你能吃冰的嗎，還是大早上？”相川雨生後知後覺的問道。</p>
如果不能吃的話，自己隻能勉為其難的吃兩份了，他倒是也不介意這個。</p>
“可以。”</p>
可惜，不能勉為其難了。</p>
拿著遞過來的冰淇淋，小小的頂端咬了一口，用舌頭舔過唇邊沾上的點點雪糕，會櫻色的唇畔增加了一點光澤。</p>
“你為什麽這麽高興？”雨宮千染看著大口吃著冰淇淋的相川雨生，他臉上的燦爛笑臉，有些疑惑的問道。</p>
“優雅，太優雅了，會長你居然不能體會到用智慧去白嫖的樂趣。”</p>
相川雨生看著少女依舊平靜的小臉，和臉頰邊一點沒舔幹淨的雪糕漬，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少女。</p>
“白色的那麵還沒用過，這裏，還有沒擦掉的。”</p>
“白嫖的樂趣？”接過手帕擦拭臉頰，少女不解的問道。</p>
“本來要花原本價錢才能購買的東西，略施小計就可以免費得到，這樣很就成就感的，看來會長你又沒有體會到。”</p>
“體會到了一點點，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細長的眉毛稍稍聚攏了一點，少女有些疑惑的思考著。</p>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會長你錢太多了，感受就不明顯了，對我來說白嫖很快樂。這一個多月很多東西我都白嫖，不過有個東西除外——看小說從不白嫖。”</p>
“為什麽？”</p>
“不知道，我感覺冥冥之中有人在注視我，如果我看小說也白嫖的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p>
“發生什麽事情？”</p>
“大概那個人會無能狂怒吧，我也不太清楚。”</p>
相川雨生摸了摸發涼的後背，剛剛心季的瞬間告訴自己——貌似和自己說的不一樣，事情會嚴重到「不死的自己可能也會死掉」的程度。</p>
少女點點頭，小口的含著奶油，突然注意到一家店門口的橫幅，拉了拉相川雨生，指著那家店。</p>
順著視線看過去，看清橫幅的內容之後，相川雨生看看少女，又看看瓷磚地麵反射的自己，最後有些猶豫：</p>
“這.....不好吧。”</p>
“去吧。”</p>
“這...不合適吧。”</p>
“我想要再次有意思。”</p>
“那...行吧。”</p>
◇</p>
“老板，來一份父女套餐。”</p>
店門口來了兩個身影，正在聽著店裏手機發出的戲曲聲音活動筋骨的老人抬頭，看清兩個人的長相後笑罵道：</p>
“兩位，我是老了，不是瞎了。”</p>
“不是的老板，這真的是我的女兒，你看她身上還穿著我的衣服呢，這衣服這麽大，怎麽可能是她的。”</p>
繃著臉不笑場的相川雨生，看著身邊的少女，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柔順的發絲弄得稍稍有些亂。</p>
老人已經雙手抱臂，一份看兩個人表演的姿態。</p>
“你是我女兒吧。”相川雨生轉頭對雨宮千染問道。</p>
“嗯。”少女點點頭。</p>
“看吧，老板。”相川雨生將期盼的目光看向老人。</p>
“我真是服了你倆了，現在年小情侶玩的真花。”</p>
“不是情侶，是父女。”雨宮千染抬頭，篤定的對老板說道。</p>
老人笑罵道，“行了行了，看在你們兩個長的這麽好看的份上，就賣你倆一份‘父女套餐’好吧。”</p>
“老板我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早生貴子，子孫滿堂，金槍不倒......”</p>
好像混進去了什麽奇怪的成語，但是相川雨生管不了那麽多了。</p>
“誇的都是些什麽東西，喏，這些你們拿好。”老人一邊笑著歎氣，一邊將東西遞給他們。</p>
這家賣的是八橋，已經有現成的，隻需要裝盒，製作的也很迅速。</p>
接過食物，然後身為父親的相川雨生付錢，準備找個地方坐著，開始先吃一點——他真的餓了。</p>
“怎麽樣，女兒，這次有意思嗎？”</p>
“不知道。”</p>
“都笑成這樣了，還沒有意思啊。”相川雨生指著少女其實隻能算澹澹的笑臉——但是在雨宮千染臉上，確實能算「都笑成這樣」了。</p>
“那，應該是有意思的吧。”</p>
“居然被人當成女兒也會覺得有意思麽？”相川雨生摸著下巴沉吟思考道，“我決定撤回對會長你的優雅評價。</p>
會長本質上還是和我一類人，隻不過我是覺得認女兒和認兒子很有意思，我在班級裏有好幾個兒子。”</p>
相川雨生順手又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同時忽略了雨宮千染投來的視線。</p>
上櫻空風那種冷冽的視線他或許會收手，但是雨宮千染的視線是軟軟的，根本沒有殺傷力，甚至會激發相川雨生更加用力揉的想法。</p>
對於不喜歡自己的女孩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就是這樣的混蛋。</p>
等他揉完之後，雨宮千染才伸手將弄亂的頭發捋順。</p>
“走吧，去拿章魚燒，然後開始鑒賞美食。”</p>
感受到衣服又被拉住，相川雨生停下腳步，回頭詢問。</p>
“怎麽了，又有什麽角色扮演活動嗎？這次我當什麽，還是先說好，我不當小輩。”</p>
少年順著少女的視線看過去。</p>
扭蛋機。</p>
一排扭蛋機。</p>
“走了走了，吃東西重要。”有陰影的相川雨生明確的拒絕，瞬間扭頭看向有位置的地方。</p>
“去玩一下吧。”</p>
雨宮千染帶著笑意，不依不饒的說道。</p>
“雨宮同學，你要時刻銘記你學生會會長的身份！我們的任務是出來挑選周年祭的美食，不是來玩的，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現在是工作時間！”</p>
少女默默的低下頭，像是放棄了一般。</p>
低垂著腦袋，跟在高大少年的身後，用手拉著他的衣服。</p>
怎麽看都是情侶吵架，女生道歉男生卻不接受的樣子——在場注意著兩個人的男性已經很想上去給相川雨生一拳了。</p>
“還有父女身份。”少女突然抬頭說道。</p>
“想都別想，你就算叫我爸爸也沒用！”相川雨生有扭蛋機PTSD症，很嚴重的那種，根本沒有辦法治愈。</p>
“爸爸？”</p>
少女無辜的眨著她那輝映著霓虹的眼眸，純真和祈求浮現在其中，抿起來的唇瓣間帶著濃厚的委屈。</p>
腦袋微微傾斜，長發傾泄而下。</p>
“不是都說了嗎？叫爸爸也沒有用。”</p>
站在扭蛋機麵前，腦子中還環繞著少女「otousama」回音的相川雨生，抱著手臂教訓道。</p>
一聲爸爸而已，一聲大小姐＋頂級美少女+學生會會長的爸爸而已，區區這點誘惑，身為千年大妖怪，還會中招？</p>
一定是這裏藏著妖怪對自己釋放了術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走過來的。</p>
“我買幾個遊戲幣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發現機器不是常規的硬幣款，需要購買遊戲幣，相川雨生說道。</p>
“嗯嗯。”少女點點頭。</p>
“這不應該再說一聲「好的，爸爸」嗎？”相川雨生的腳步停頓，他扭頭詢問。</p>
“好的，爸爸。”</p>
很好，這次換成了「papa」的發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