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振國和周玉剛攔都攔不住,隻好跟著陳揚出來。


    陳揚剛到樓梯口,就衝下麵嚷嚷起來。


    “誰,誰呀?是那個臭娘們,讓我睡不了覺的。”


    “站出來,站出來。老子今天有勁,非他娘的辦了她不可。”


    “老板娘,誰敢到你這裏鬧事,你告訴我。他娘的,bj娘們,有什麽了不起,老子照樣辦她。”


    “老馬,老周,你們說的bj娘們在哪裏?中看不中看?歪瓜裂棗的,我可不要。嗬嗬……看著惡心。”


    沿著弧形樓梯,陳揚目空一切,一路扇風點火,氣焰十分囂張。


    剛走完樓梯,隻聽一女人喊了起來。


    “哪家的土崽子,敢在這裏撒野。姐們,給我撕了他。”


    四個人高馬大的娘們,一齊朝陳揚撲來。


    不料,陳揚根本沒有準備,看到四個娘們撲來,卻驚慌失措。


    四個娘們的八隻手,幾乎都已抓到了陳揚的身上。


    隻見陳揚腳底一滑,啊的一聲,身體向後倒去。


    不偏不倚,隻聽彭的一聲,陳揚的身體仰倒在樓梯上,後腦勺正好磕著了樓梯板。


    陳揚雙目緊閉,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馬振國高喊,“不好了,打死人了。”


    周玉剛也喊,“救命啊,打死人了。”


    兩個人從樓梯上下來,一個抱著陳揚,一個狠掐陳揚的人中。


    還有幾個房客,也紛紛上來救援。


    還有人去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


    那一堆娘們見勢不妙,撥腿溜了。


    陳揚微微睜眼,發現老板娘扶著自己,立即閉上眼睛繼續裝。


    馬振國和周玉剛實在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老板娘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哎呀一聲,雙手推開陳揚。


    陳揚倚著樓梯,嗬嗬大笑。


    大家全都明白了怎麽回事。


    大廳裏頓時笑作一團。


    中午,老板娘請陳揚吃飯,怕陳揚不去,又請了馬振國和周玉剛作陪。


    就在附近的小飯館,四個菜,喝黃酒。


    酒過三巡後,馬振國說,“小陳,你這辦法隻能使一回。可就那娘們的架勢,肯定還會再來的。”


    周玉剛說,“對啊,想個什麽辦法,讓她們不敢再來。”


    壞主意,腦袋裏多得是,陳揚兩眼珠子轉了一圈,就想出了一個。


    “以毒攻毒。”


    老板娘忙問,“怎麽個以毒攻毒?”


    “下次她們要是再來,咱們也組織娘們上陣。房客裏有幾個女的,還有房客們的家屬,加在一起都快兩個班了。她們最凶,也架不住咱們人多啊。”


    馬振國點點頭,“好主意,好主意。”


    周玉剛也說,“就這麽辦。咱們人多,轟她個一二次,她就不敢再來了。”


    老板娘說,“可憐的於解放,被一個女人搞得走投無路,像過街的老鼠一樣。”


    周玉剛說了一句名言,“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喝了酒吃好飯,周玉剛說,“我先走一步。於解放躲在那裏,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我得給他送過去。”


    馬振國說,“老周,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說著,二人就走了。


    陳揚瞥了老板娘一眼,裝作不明白的樣子,“他倆什麽意思,不帶我玩啊。”


    “嘻嘻……裝,你就使勁的裝。”


    陳揚一臉無辜,“我知道,他倆不信任我。”


    老板娘伸出手,在陳揚的胳膊上使勁的掐了一下。


    “他們是為你我創造機會。”


    “你和我?”


    老板娘嗔了陳揚一眼,“怎麽,我配不上你呀。”


    陳揚笑而不語。


    “說,配不配?”老板娘又要伸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陳揚忙說,“配,配配。”


    老板娘又笑了。


    因為陳揚口中的配,聽起來就是呸。


    陳揚也笑了。


    笑過之後,老板娘說,“小陳,你要當心,不要與馬於周他們混得太深。”


    陳揚不解,“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現在這樣還行,再近點就過了。”


    “再近點為什麽不行?”陳揚問道。


    “一方麵,他們是北方人,你是南方人。你們隻不過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說不定明天就各奔東西,煙消雲散。”


    “另一方麵呢?”


    “另一方麵,你與他們不在一個層次上。或者說,你與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揚點點頭,“這我知道。”


    “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


    “還有,他們三個都不是好東西。”


    陳揚笑了笑,“姐,這話可不能亂講。”


    老板娘小聲的說,“他們三個都已經結婚。但是,他們在這裏都有女人。”


    陳揚啊了一聲,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會吧?姐,你可不能胡說八道。”


    “你傻。”老板娘斥道:“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隻要你小心觀察,就能看穿他們的名堂。總而言之,你不能學他們。”


    老板娘結了帳走人了。


    陳揚心道,我不會學馬於周三人,我還要回家當村長呢。


    下午四點多,葉正方回來了。


    背出去半箱貨,回來時兩手空空,說明他成功了。


    這麽快就賣掉半箱貨,陳揚不敢相信,趕緊向葉正方取經。


    葉正方實話實說,他上午擺地攤,下午來了一主兒,以批發價全給買走了。


    葉正方算了一下,這半箱貨,他大約淨賺一百二十塊錢。


    算得上是旗開得勝。


    就這樣,陳揚在旅社裏搞批發,葉正方每天出去練攤。


    大約每五天,他能零售半箱貨,一天能賺到三十塊。


    又過了兩天,童小芳和陳福明來了。


    兩個人販銷的還是刷子,去的目的地還是zj市和sz市。


    本來是直接轉碼頭,就在碼頭上等船。


    為了與陳揚見一麵,兩個人決定,在上海住一個晩上。


    中午,陳揚在小飯館裏請兩人吃飯。


    聊到生意,陳揚隻說還行,再順便說了說葉正方的事情。


    不能說生意上的實情,這點陳揚很懂。


    要是知道賣女性飾品賣得非常火爆,童小芳和陳福明非把刷子扔掉不可。


    再說上海這邊生意好做,又何必再去其他地方。


    “小芳哥,福子,說說你倆,你倆的生意如何?”


    也沒有實話,一個說賺了八十塊,一個說賺了五十塊。


    還是聊點別的。


    “小芳哥,你這次回家,那個老張同誌找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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