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強、何安妮、葉晶瑩三人看見智羊羊被魚怪吃掉,又驚又怒,紛紛拿出槍械,對準魚怪猛烈射擊,奈何魚怪身上不僅皮糙肉厚,而且鱗甲結實,子彈竟然射不透。


    魚怪遭到攻擊,勃然大怒,衝到這棟建築物跟前,用長長的觸須還擊。


    “啪”,觸須纏住了何安妮,後者失去平衡,被拉倒,然後向著水裏拖去。魚怪的血盆大口已經張開,恭候著美味落入。


    關鍵時刻,葉晶瑩一把抓住了何安妮的手臂(確切地講,是屠夫機甲的手臂),屠夫機甲強大的力量加成暫時抗衡了魚怪的牽拉。何安妮得以抽出機甲上的長劍,一下子斬斷了觸須。


    魚怪劇痛之下,龐大的身形從水中驟然冒起,四濺出巨大的水花,然後轟然一聲沉入水下。


    何安妮倉皇地爬起來,連退好幾步,對葉晶瑩道:“這次算我暫時欠你的,我一定很快還你。”


    “先別想著還不還,還是多想想怎麽救智羊羊吧。”葉晶瑩道。


    “他已經被吃掉了,還怎麽救?”


    “智羊羊擁有數字化生命,哪有那麽容易死?”


    幾個人正在快速思索該如何處置,突然間,水花狂飛,那隻魚怪再次從水下高高躍起,整個身體都飛到了空中,露出腹側的鰭。


    “砰”一聲巨響,魚怪重重落在水裏,不過這次並沒有下潛,而是歪著身體浮在水麵。


    “怎麽回事兒?魚怪攻勢正猛,為什麽突然死掉了?”何安妮不解地問道。


    “撲哧”,魚怪露在水麵的相對柔軟的腹部突然從裏向外裂開一個大洞,然後滿身是血的智羊羊從裏麵鑽了出來。他不等眾人設法拉他,一個跨步,徑直跳上了天台。


    “哇,智羊羊,你竟然死裏逃生,連運動能力好像都增加了很多。”王自強讚歎道。


    “哈,也不看哥我是誰。我被吃進魚肚後,就用這把匕首拚命亂砍亂刺,弄壞了它的腸子肚子、五髒六腑,這才把它殺死。”智羊羊得意地說道,“不過在魚怪的肚子裏,hp減少得實在太快,我連續使用了4次升級保命袋。擊殺這隻魚怪也給了我很豐厚的經驗值,更重要的是,又給了一次力量+5、速度+5、耐力+5的三選一獎勵。我現在加點之後的屬性是:力量73,速度90,耐力93,靈巧121、聽力115,視力94,智力135。”


    智羊羊滿頭的血水,身上還掛著魚內髒的殘汁。


    何安妮忍住惡心說道:“那個誰,恭喜你絕地生還,果然是天降奇跡加上你自身的超卓不凡。”


    智羊羊聽到何安妮誇獎自己,有些受寵若驚,差點又要切換成寵物狗模式了。


    何安妮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拜托你可不可以先把自己洗巴幹淨了再來炫耀呢?”


    智羊羊此時也意識到了身上的肮髒和惡臭,係統在提示他遭受到腐蝕物侵染,hp正在緩慢降低當中。智羊羊還有最後一個升級保命袋,他毫不猶豫地使用了。隻見白光一閃,他身上的魚怪殘存物自動消失,整個人煥然一新。


    “智羊羊,恭喜你又升級了。”葉晶瑩上前道賀。


    “我發誓,我要重重地發誓!”智羊羊看著何安妮和葉晶瑩突然大聲地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我去!你不會是想向我們求婚吧,你可別忘了,我們都是林在山的女人。”


    “兩位美女,你們想到哪去了!”智羊羊一頭黑線地說道,“我隻是要發誓,以後一定要學會更多的泳姿,絕對不能再依靠狗刨式了。”


    王自強笑道:“其實狗刨式泳姿挺實用的,我們隻要看看樂樂、歡歡的表現就能體會到這一點。”


    //////


    屋頂上的眾人還沒有從死裏逃生的震驚中緩過勁來,就看到遠處更多的魚怪正順著洪水遊向這邊。片刻之間,就有幾十隻魚怪將他們立身的這棟建築物團團圍住,並不停地用長長的觸須襲擊他們。


    王自強等人被迫退到了建築物天台的正中央,這才勉強避開了襲擾。


    “魚怪太多了,我們算是徹底被圍困在這裏了。”何安妮道,“憑我們現在的能力和武器裝備根本不可能和這麽多魚怪抗衡。”


    王自強道:“不僅如此,我們的彈藥和給養也所剩無幾。”


    葉晶瑩又補充了一句:“恐怕屠夫機甲的電量也臨近耗竭。”


    智羊羊問道:“按照你們的說法,我們幾個豈不是死定了?”


    眾人都沮喪地點點頭,就連樂樂和歡歡也齊聲哀鳴表示無奈。


    “這可怎麽辦?”智羊羊又摸著假想中的山羊胡須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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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在舊省城邊緣去往新省城的路上,鋪天蓋地的洪水已經徹底淹沒了地麵的公路,所有的車輛都拋了錨,有的被洪水卷走,有的漂浮在水麵。


    眾多人員攀附在道路旁的大樹上——要不是因為有大麵積叢林的存在延緩了洪水的流勢,他們可能早就被淹得無影無蹤了。即便此刻爬上了大樹,也並不意味著安全,一方麵,水勢還在增大、水位仍在升高,低矮的樹木已經遭受沒頂之災,另一方麵,各種各樣的水生怪物也開始興風作浪、攻擊幸存者。


    “啊”,一名幸存者慘叫一聲,被一條粗大的觸須拉入水中再也沒有浮起。


    “大家趕緊往高處爬!”陳彼得博士叫道。


    眾人立即手忙腳亂地抱著樹杈向上攀爬。陳博士和同組的一名工作人員共處一棵大樹,這名人員因為身手敏捷還爬到了他頭頂上。陳博士下張望一眼,水麵距離他的腳已經不足2米了,水下隱隱約約似乎有個可怕的觸須正不懷好意地伸出來。陳博士立即手腳並用趕上了同事的高度。


    “小馮,我在此懷著萬分崇敬之情對你在屍毒解藥研製過程中的傑出表現給予充分肯定和讚揚!”


    小馮受寵若驚地回應道:“謝謝陳博士,我會繼續努力的。”


    陳博士猛然伸出右手狠狠地推了小馮一把,後者驚叫一聲落向水中,水裏的魚怪立即張開大嘴將其吞沒。


    陳博士趕緊上到大樹最高處的樹杈上,離水麵有將近10餘米,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環顧四周,發現附近樹上的幸存者數量已經減少了好幾成。


    有的武裝人員忍無可忍,開始用武器對準水裏猛烈射擊。在一棵樹梢上,阿威正單手抓住一條魚怪的觸須和它較勁。楚豔傑在不遠處另一棵樹上,架起了反器材狙擊步槍,將試圖靠近的一隻魚怪爆了頭。朱淑玉縮在樹杈上,默默看著身邊雁城眾人一個個被魚怪吞沒。


    “趕快呼叫新省城!讓我姐派直升機前來支援!”楚豔傑大聲命令手下。


    “不行的,楚隊長,現在通訊中斷。”


    “大家聽我說:不要害怕,誰害怕誰死得更快!所有人拿起武器殺魚怪。瞄準要害打,幹掉一個是一個!”阿威一聲怒吼,竟然硬生生撤斷了魚怪的觸須。


    阿威和楚豔傑的表現激勵了處在絕境中的眾人,有組織的防守、攻擊終於形成了。幾名武裝分子甚至還在樹梢用重機槍構建了交叉火力,將靠近的魚怪接連絞殺。


    突然間,一聲震天的吼叫傳來。在水怪外圍的水麵上驟然冒出一條巨大的鱷魚的身影,這隻鱷魚體長足有30米,一個突擊咬住眼前的魚怪,開始了死亡翻滾。十幾秒鍾後,水中一片血紅。巨鱷冒出水麵,張開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開始撕咬、吞食那隻被殺死的水怪。


    在附近,三、四條巨型鱷魚出現,並上演著相似的場景。


    阿威大聲問道:“兄弟們,這些鱷魚你們怎麽看?它們是在幫我們解圍呢,還是來給我們送終的?”


    一名手下戰戰兢兢地答道:“我看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他話音剛落,隻見大鱷魚後麵又出現了很多小鱷魚——說是小鱷魚,其實體積比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正常鱷魚都要大——它們爭先恐後地擠進獵食圈裏,搶食著魚怪的肉。


    不長時間,原本圍攻眾人的魚怪竟然被鱷魚群消滅得幹幹淨淨,而鱷魚們顯然並沒有滿足,許多仍然在貪婪地尋找著食物。它們自然而然地發現了樹上的眾人,於是乎開始上演鱷魚爬樹的奇觀。


    眾人在求生心切之下,不顧一切地開火,雖然起到了一定阻滯效果,但是彈藥儲備終究跟不上。重機槍子彈很快打完,反器材彈藥也耗光了,就連手雷、榴彈等也一個不留地用上了;然而鱷魚們的攻勢始終沒有停歇,有些鱷魚身中幾十彈仍是戰力十足。


    那幾條體長在三十米左右的巨型鱷魚們似乎是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兒女們遭受挫折了,吼叫著衝向樹叢,輕而易舉地扳倒了外圍的樹木,向著眾人藏身之處逼近。


    “我們完了!”楚豔傑歎道:“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要葬身鱷魚肚子,說不定將來還會被做成皮衣、皮鞋。”


    一名武裝人員打光了最後一顆子彈,哭喊道:“我老劉好歹也是為了研製屍毒解藥做出過貢獻的人,現在死也值了!”


    另一個年輕武裝人員道:“我就是遺憾,自己到死還是屌絲男一個。”


    阿威嘲諷道:“你們算什麽?老子的孩子還差幾個月就要出生了,老子還沒真正當上老子就要被他老子的鱷魚給吃了。”


    旁邊幾個幸存者聞言道:“這位老兄,聽起來你更慘;但是能否拜托你不要再玩繞口令了,聽得我牙根酸。”


    樹梢上的陳博士一麵瑟瑟發抖,一麵拚命祈禱:“上天保佑,讓這些凶惡的鱷魚吃飽了他們幾個,就不會再來吃我了。”他無意中睜開雙眼,看到遠處的水平線上一個人形的龐然大物正趟著將近二十米深的洪水大步而來,洪水僅僅到達它的腰部。


    “這難道是絞肉機機甲?”阿威吃驚地問道。


    “不可能!”楚豔傑否認道,“絞肉機最多8米高,站在這種深度的洪水裏,連頭都露不出。這顯然是另外一種機甲,一種體積更加巨大、威力肯定也更大的機甲!”


    “啊,是林隊長!”一名視力過人的幸存者興奮地大叫起來。


    “你說什麽?”阿威和楚豔傑都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說那個機甲的駕駛艙裏坐著的人是林在山,我們的林隊長!”


    “我靠!林在山難道真得是天神下凡,從哪弄到了這種級別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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