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裏的火溫暖了整個大廳, 季寒南的唇舌卻讓葉蘇彥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葉蘇彥放在他肩上的手一緊,再開口時聲音都不像往常一樣平穩:“寒南……你……”


    “我是第一次做。”季寒南一邊說著, 一邊將他最後那層束縛也脫了下來,低著頭專心看了幾秒。


    他說話時候的熱氣就噴在葉蘇彥身上, 男人的那裏本來就經不起刺激,何況他們都還年輕。


    葉蘇彥說不出話了。


    屋子裏隻能聽到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


    最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一片濕熱柔軟包圍住,季寒南真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顯得十分小心翼翼。


    可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笨拙,卻越是讓葉蘇彥覺得興奮——


    那種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珍惜著的感覺實在太好,甚至超過了身體本身帶來的愉悅。


    他忍不住仰起了頭, 握住季寒南肩膀的手更加緊張了起來。


    ……


    “蘇彥。”季寒南嘴裏還帶著剛才葉蘇彥留下的腥膻味, 他側過臉含含糊糊地喊了他一聲,輕輕在他大|腿內側吻咬了幾下,問道:“舒服嗎?”


    葉蘇彥的呼吸仍然粗重,他的臉色也變得緋紅起來, 就連眼神都沒有平常的清明。


    等到高|潮的餘韻差不多平息下來, 他才坐了起來。


    季寒南正好也仰起頭看向他,葉蘇彥伸出一根手指將青年唇角的白濁拭去,笑了笑,道:“該我了。”


    他湊過去吻了吻青年的唇角,左手順著季寒南的腰腹往下。


    青年的那裏早已又熱得灼人。


    葉蘇彥又親了親他的嘴唇,問道:“要我也用嘴嗎?”


    “不……不用了……”季寒南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真可愛。”葉蘇彥笑了笑,又親親他, 手上也跟著動了起來。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季寒南對他本就沒什麽抵抗力,沒多久便身寸在了葉蘇彥的手裏。


    “我……”


    他漲紅了臉想要解釋什麽,葉蘇彥卻隻是悶笑一聲,起身去找來紙巾擦幹淨手,然後說道:“我餓了,做晚飯吃吧。”


    他將衣服穿好,隨手整理了下頭發,轉身朝廚房走去。


    這邊的食材比起國內少了許多,冰箱裏最多的就是凍魚。


    葉蘇彥煎了兩條魚,又煮了一鍋蔬菜雜燴湯。想了想,打了兩個雞蛋將蒸好的白飯炒成蛋炒飯,然後揚聲招呼季寒南:“寒南,過來幫下忙。”


    事實上從葉蘇彥進入廚房開始,季寒南就一直坐在原地沒有動過。


    毛毯和壁爐都十分柔軟,剛才的感覺也很好,氣氛也很好……


    季寒南真的覺得自己是白癡,所以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可是……


    可是如果葉蘇彥不願意的話,自己真的要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壓倒他嗎?


    等等,葉蘇彥也沒有說不願意啊,難道他是真的餓了?


    ……


    季寒南那邊還沒懊惱完,就聽見葉蘇彥喚他的聲音,也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他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餓了。


    站起身穿好褲子,整理了下衣服,肚子裏空蕩蕩的感覺突然就讓季寒南的心情好了許多。


    賀丞蘊等了五天,葉蘇彥既沒有到賀氏上班,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解釋。


    賀懷民的勢力被徹底鏟除,得力助手任華回國後除了有條不紊的善後外,還專門來問賀丞蘊:“總裁,您和葉少之間的緋聞,要澄清嗎?”


    賀丞蘊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看著辦吧。”


    任華點了點頭,又道:“輝煌的衛總打過電話來,說要約您吃飯。”


    賀丞蘊沉下了臉。


    他這幾天沒有和衛軒見麵,甚至也沒有去質問他,但並不代表,這件事就已經解決了。


    羅安的出現實在太過巧合,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他有關,那衛軒也脫不了關係。


    賀丞蘊眯起眼睛,淡淡道:“約明天,叫上葉蘇彥一起。”


    “可是總裁……”任華有些為難,“葉少有一周假期,現在人都不在國內……”


    賀丞蘊的目光冷冷從任華身上掃過。


    □□驚,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輝煌那邊是衛總親自發話放的假,賀氏這裏,是老爺子打電話來親自囑咐的。”


    賀丞蘊將手中原本正在看著的文件“啪”的一聲合上,扔在了桌上。


    任華更加說不出話來了,這樣明顯生氣了的賀丞蘊,他在賀家這麽些年,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是每一次,總有些人會因此而倒黴。


    隻是這一次,就不知道這麽倒黴地撞上槍口的是不是自己了。


    賀丞蘊深呼吸了兩次,才勉強保持了冷靜寒聲道:“那就等葉蘇彥回來再說,輝煌那邊,找幾個人盯著。”


    “是。”任華壓根不敢再問,找人去盯著,是盯著衛軒,還是盯著葉蘇彥,或者是羅安。他連忙將其它必須今天讓賀丞蘊處理的事情匯報了一次,然後輕手輕腳拉開門走了出去,將辦公室留給了賀丞蘊一人。


    下班後的賀丞蘊沒有回家,而是讓王遠將他載到了葉蘇彥的公寓。


    他總覺得,葉蘇彥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便自己跑出國去度假。或者度假隻是一個借口,其實他隻是想獨自一人在家裏呆著。


    賀丞蘊這幾天總是會夢到葉蘇彥,夢到那曲低沉的大提琴和葉蘇彥那雙充滿了愛,溫柔以及絕望的眼睛。


    他打開公寓大門走進去的時候,耳邊甚至還回蕩著那首曲子。


    公寓裏一片漆黑,賀丞蘊打開了客廳的燈。


    他並不常來這裏,但每一次來,這裏總是有人在等著他。


    客廳的擺設沒有什麽變化,隻是沙發的上的靠墊好像換過了。賀丞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閉上眼睛,原本以為找不到人時會有的憤怒心情卻一點沒有出現。


    陽台上有張躺椅,賀丞蘊依稀記得葉蘇彥很喜歡坐在那裏。最後一次來,他頹廢地靠坐在躺椅上抽著煙的景象還殘留在他的腦海中……


    此時抬眼望去,卻隻能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見a市的夜景,看不到青年難得顯得脆弱的身影。


    他想起父親的話,可卻怎麽都想象不出十六七歲的葉蘇彥一身傷躺在醫院裏的脆弱模樣。


    那時候,他和楚辰正在瑞士。


    賀丞蘊伸手揉了揉額頭,明明即成事實的東西,最近卻一點一點被推翻。


    生離死別之際的吻和表白。


    為了他受傷的少年葉蘇彥。


    冷著連看著他,說著“這麽做隻是為了自己”的葉蘇彥。


    ……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賀丞蘊定了定神,站起身重新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替來人開了門。


    “蘇彥……怎麽是你?!”楚辰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喜,很快變成了驚訝,然後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失望。


    他站在門外探頭看向屋中,問道:“蘇彥呢?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休假去了。”賀丞蘊道。


    那天晚上說話亂七八糟的楚辰,明顯是喝醉了酒的。此時清醒的他,又變成了那個漂亮清高的天才音樂家。


    也是賀丞蘊青梅竹馬的朋友。


    楚辰皺了皺眉,問道:“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你找他有事?”賀丞蘊淡淡問道。


    “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我都還沒有見過他。”楚辰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擔心,“上次被蛇咬傷也是,這次飛機出事也是……怎麽這些不好的事情,總是會發生在蘇彥的身上?他明明是這麽好的一個人。”


    “不好的事情……”賀丞蘊緩緩重複著楚辰說過的這幾個字,側身讓開了房門,對他說道:“進來吧,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他對楚辰說話的時候,語氣仍然很溫柔。畢竟是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就算當初真的發生了什麽誤會,也和他對楚辰的喜歡沒什麽關係。


    楚辰愣了愣,點點頭走進了房中。


    葉蘇彥不在家,沒有人替兩個從來都是飯來張口的大少爺拿喝的來。


    好在兩個人都有心事,誰都沒有想到這個。


    “你想問什麽?”楚辰和賀丞蘊相對而坐,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如果是關於賀叔叔說的那件事,那就不用再說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賀丞蘊下意識地問道。


    “為什麽?”楚辰重複了一次他的這句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問道:“dennis,你和蘇彥上過床吧?”


    賀丞蘊沒有回答,楚辰似乎也想過他會回答。


    他朝後靠了靠,雙手環抱胸前,突然笑了起來。他本來就長得漂亮,此時這樣笑起來,真的有些動人心魄。


    然後,他就這樣笑著看著賀丞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很簡單,因為,我也想抱葉蘇彥,我也喜歡他。當然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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