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在下,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


    而真正的郭若站在窗前,那邊的藍妝女正要給他說戰場事宜的時候,他卻打斷“都是一些意料之中沒有絲毫的驚喜的消息,何須多費口舌再說給我聽?你先在那邊好好的扮演我的角色吧,我這邊準備就緒的時候,自然會踏上那片我所熟悉的土地的。”


    知道了。


    藍妝女的語氣中有些些許的無奈。


    郭若還不來,自己就還要持續扮演他一段時間,這個頭套,真的是受夠了。


    掛斷電話後的郭若靜靜的欣賞著窗外的風景,風起中,細雨漫天飛舞,風,打亂了飄雨本該墜落的方向,倘若剛好有一塊幹涸的草地,迫切的需要接受著雨水的滋潤,那麽,它會不會去憎恨風,吹走了自己本該有的營養?


    “應該會憎恨吧,畢竟,不能夠去要求一片草地,具備人性。”


    郭若思考的問題真奇怪,他自言自語的笑笑。


    後,拿出酒精噴霧噴灑在雙手上,一邊擦拭著,一邊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對比起他房間的寧靜,這個房間的聲音就充滿了爆裂的巨響了,一個重達千斤的沙袋懸掛在鐵梁上,一個穿著短褲的男人正在用踢擊,在“咚咚咚”的們響聲裏,一下,又一下。


    郭若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他很期待沙袋被他一腳踢得爆開。


    但…


    櫻明下一刻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將全身的力量全部都凝聚上,深呼吸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踏步衝刺,拳頭就如同鋒利的尖錐般,一拳便將沙袋衝破。


    伴隨著拳頭的衝擊,裏麵粗糙的沙粒“嘩嘩”的開始不斷的流淌出來。


    “你的拳頭還是那麽瀟灑。”,郭若由衷的誇讚道。


    喘氣的櫻明回過頭,臉上依然是少年的模樣。


    他用脖頸上麵的毛巾擦了擦汗水,捏了捏水瓶,細長的水流衝進口腔,喝了一會兒後,衝刷臉龐,而旁邊的郭若則是說道“收拾一下行裝吧,我們準備去南吳了。”


    “確定要去嗎?”


    櫻明的話,讓郭若微微一笑。


    “我的意思是,我們再去,還有意義嗎?”,櫻明的話語裏麵並沒有迷茫的感覺,反而是有些衝。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所背負的使命,以及肩膀上麵的那份責任。”


    使命嗎?櫻明低下頭,盡管不想要去想,但是還是妥協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雨天的時候,就應該旁若無人般的不被打擾,做自己覺得開心和舒服的事情,這才是下雨的意義。”,郭若點頭致意“那麽,不打擾了,你繼續練。”


    轉身欲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側首說道“對了,這次天劫進攻影城區,很可能會有你相當要好的朋友離開,如果可以的話,記得打個電話,或者,視頻一下,見最後一麵,也不要留下多少的遺憾了,我當然要提醒一下你,‘很可能’這三個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或許具備著很大的不確定因素和準確性,但是如果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來的話…”


    嗯哼。


    郭若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輕輕的為他關上了房門。


    ——


    南吳城,山川水庫。


    暴雨的天氣,讓水庫的洪流是前所未有的凶猛,隱隱約約居然有閘口無法阻擋之勢。


    巨型的大壩上麵,站在最高處的君麒麟看起來是那樣的渺小,隨著畫麵的拉近,也可以看到君麒麟一直看著遠方的河流,目光中若有所思。


    雨很大,他在這裏站了很久很久,身上早就被蒙上一層淡淡的水氣。


    黑色的雨傘和一身白衣,寬闊的蒼穹之下,洪流從他的腳下流過,如同咆哮的猛獸般,奔流不止,裹挾著無數的枯枝敗葉,他時而垂眸歎息,看起來想要一頭詐死在這條河中,時而目光中又發出淡淡的希望光芒。


    目光複雜的人,通常沉默不語。


    就像是戴上麵具的人,通常不說實話。


    而下一刻,水庫四麵八方的山崗上,一些人影突然出現,但是沒有人說話,也同樣沒有人敢移動,隨後,從東邊的山丘下,一個穿著淡藍色曇花旗袍的女人走出來,她穿著高跟鞋,踩踏在泥土上,走路帶風。


    移動起來速度很快,那麽厚的高跟鞋,愣是沒刺進泥地,還保持幹幹淨淨。


    身材很好,前凸後翹,是一眼看過去就會感慨:是有氣質的美女。


    她一步步走在水壩上四方圓柱般的石墩上,靠近君麒麟,還沒開口,君麒麟的目光卻是移動過來,即便是麵對如此的美人,他的眼神依然很平淡,沒有絲毫的邪念,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靈兒,好久不見。”


    “少主,久違了。”,江靈兒雙手凶禮,微微低頭。


    這並非是不敬或者有意見,而是他們這群人的規矩。


    “大家都到齊了嗎?”,君麒麟問道。


    “五花八門下九流,所有組織成員已經集結,但是下九流之一的麻婆,可能無法參加了,七天前出的事情,麻婆因病已經去世了,幹我們這一行的,沒有人願意繼承我們的衣缽,死一個,這個世界,就會失去一門古老的手藝,麻婆走了,‘巫歌頌之書’也隨著她一起入土為安了,以後,很難聽到有人唱巫歌了。”


    她有地兒睡嗎?君麒麟問道。


    “孫子孫女還算孝順,渡過了不錯的晚年。”,江靈兒說道。


    “幸好沒死在寒風中的街頭,還好…”,君麒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慶幸,又說:


    這就還好。


    前麵說過,因為戰場的關注度越來越高的關係,無數魚龍混雜的隊伍都進入了南吳城之中,這其中就包括雙子邪帝組的所有人,君麒麟的隊伍跟法鯊和白衣市長的都不一樣,不是在天劫的製度裏麵的。


    他的這些人,平常就分散在世界各處,從事著一些非常神秘的工作,沒錯,神秘,幾乎每個人都是獨樹一幟的存在,每個人都掌控著一門手藝,這些手藝是他們的飯碗,同樣也是他們獨步江湖的手段。


    南吳城為什麽會進來這麽多人?難道天門都不管轄的嗎?


    沒有。


    夏天調動著無數人前往戰場,但是在南吳城的出入自由上,他明白,這需要很大的精力,你與其跟這麽多形形色色的人鬥智鬥勇,還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讓人進來,因為天門如果一旦設置了什麽關卡,那麽,無形中樹立的敵人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不僅僅要麵對聯盟的戰火,還要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可就是最糟糕的場麵了。


    “但是…”江靈兒話音一轉“蠟匠那家夥,不太容易被控製。”


    讓他去吧,君麒麟說完,靈兒將手中的一袋子紙錢扔給他。


    “嘩啦啦…”,抓著一把在風中舞動的紙錢,君麒麟說道“麻婆,辛苦了。”


    而後將紙錢用力的扔向了天空中。


    漫天飛舞的紙錢飄舞在湍急的江流上,飄向遠方。


    ↓


    “開玩笑?我們是誰?我們影城區還有人能夠攻打進來。”


    “誒,聽說了影城區的事情吧?我也是參與者呢,打的聯盟那叫一個落花流水。”,一個餐館裏麵,天門三線大哥杜偉正在不斷的打著電話吹噓著,就光是影城區這一場戰鬥,他一定要說個半年的時間,吹噓一年左右。


    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要寫本書,大肆的宣揚一下自己的事跡。


    雖然…並沒有人知道…


    你杜偉誰啊?


    吃飽喝足,杜偉站在餐館門口叼著牙簽,很滿足的摸著肚子,外麵下著綿綿細雨,吃飽喝足後,這個天氣的話,可以去跟自己的女票約個會,打電話,約好時間後,畢竟距離不遠,杜偉決定步行過去。


    打算抄近道穿行一條小巷,卻沒想到這裏積水很多。


    罵罵咧咧走著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杜偉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甩棍,臉上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那家夥全身穿著一件豬肝色的皮革大衣,看起來很久很久了,長發淩亂,遮擋著臉龐,看起來影影綽綽,連他媽男女都不知道。


    “天門…大將?”,蠟匠抬起頭,眼神慢慢的興奮起來。


    杜偉看著他的目光盯著自己衣袖上麵的天門的徽章,立刻拿出甩棍說道“我是天門小將!”


    哦…蠟匠低著頭,從前方衝刺過來,人還沒到,杜偉已經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下一刻他一聲怒吼,也迎戰上去,甩棍一下狠狠的打在蠟匠的肩膀上,“啪…”的一下,皮衣響起了清脆的響聲,但是蠟匠狠狠的撞擊在杜偉的身上。


    他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一下坐在水溝裏麵。


    “這是個什麽東西?”,杜偉回味著剛剛打擊到他身上的那種感覺,這家夥是人嗎?


    不多說,他直接拿出了手槍,拉下保險,對著前方直接扣動扳機,可是,子彈不斷的貫穿蠟匠的身體,又從蠟匠的後背不斷的飆射而出,他站在原地,“哼哼哼…”,既陰冷又邪魅的笑著,直到杜偉一梭子全部都打空,他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槍。


    子彈…沒用嗎?


    蠟匠再度衝刺過來,這次速度比較快,讓他的長發被風吹開,杜偉看到了一張仿佛是麵具般的臉龐,五官是那樣的僵硬,眼神是那樣的空洞,整張臉隻有一個死板且呆滯的表情,蠟匠一聲低吼,銳利的光芒一陣閃耀。


    他拿出來了一把鋒芒閃爍的匕首,朝著杜偉投擲過去。


    杜偉扔掉手槍,連忙將甩棍拿起來,精準一擊,將匕首打退出去。


    被擊退回去的匕首不斷的旋轉著…


    蠟匠衝刺上來,一把將匕首抓住,隨後一腳踩踏小巷旁邊的牆壁,身體一個旋轉,杜偉看到他自半空中墜落下來,舉起甩棍抵擋,然而下一刻,蠟匠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杜偉的肩膀中,杜偉疼的大喊的時候,蠟匠鬆開匕首,退後幾步。


    一腳狠狠的踢在杜偉的身上。


    杜偉的身體摔在了一堆廢棄垃圾裏麵剛剛想要站起身,但是下一秒,前方無數的蠟油不斷的流淌過來,開始覆蓋在杜偉的身上。


    “你想要幹什麽?”


    “別這樣。”,杜偉驚呼中,全身都被蠟油融化。


    變異自然係-蠟油-油像人。


    十幾秒後,蠟匠將杜偉慢慢的立起來,但是此時此刻的杜偉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甚至都剛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連眼睛裏麵都全部都是蠟油。


    蠟匠隨便的私下他一塊皮,頓時露出了血紅色的血肉。


    但是蠟匠很不滿意的搖搖頭,接著看向雨天“難道是因為下雨的關係嗎?”


    他將油像人帶出了小巷,外麵已經有一輛車恭候多時,蠟匠告訴他“把這個東西,帶到影城區的入口,然後將白布掀開即可。”


    “不是什麽別的東西吧?”,司機一臉懵逼的問道。


    “天門的人看到後,自然就明白了。”,蠟匠說著從錢包裏麵拿出一張張油膩的鈔票遞給他,然後說道“錢,我自然一分不少的付給你。”


    ——


    暴雨下個沒完,看不到日落的傍晚,更加的猖狂了。


    南吳城除了太陽區,其他區域都是止戰狀況。


    而太陽區,也有天門的人正在詳細的開會擬定作戰計劃,這一次南吳是他們的主戰場,可不能夠像在外麵闖蕩般那樣的魯莽,說幹就幹,因為很有可能你的弟兄因為你的一次錯誤決定,從此便天人相隔。


    你的同伴因為你的一次頭腦不清醒,就永遠沉睡。


    你的家園,因為你的一次指揮不當,便永遠淪陷。


    天門在忙碌,而聯盟的人,同樣也在密切的行動著。


    太陽區郊區的農場,一輛輛麵包車在外麵停止了下來。


    為首的高寒進入了農場裏麵,從唐夜麟的手中接過了那把劍—地球審判,麵對他的欣喜若狂,唐夜麟則是淡定的說道“不需要流露出來如此感激涕零的神情,我把它給你,是希望你能夠替我完成更多的事情,至於這把劍的來曆、背景,為什麽會給你,這些都是你無需過問的,你隻需要知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地球審判的主人。”


    “知道了。”


    高寒用力的鞠躬說道“謝謝會長。”


    “我讓你準備的,你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已經全部都完成。”,高寒對著外麵打了一個響指,好家夥,頃刻間車門全部都紛紛的打開,一個個穿著黑色短衣短褲、集體短發的戰士們紛紛的從下車,這些家夥,光是站在那裏不動,身邊就隱約有黑色的煙霧在不斷的縈繞流動。


    “這些人,全部都郭先生那邊已經實驗完成的。”


    高寒介紹的時候,還不忘記提醒“這就是唐夜麟。”


    一百二十人,紛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他,然後低下頭,整整齊齊的喊道“參見會長。”


    不錯不錯,唐夜麟很滿意。


    他喜歡有整體感和紀律性的隊伍,光是第一眼,就看起來很靠譜。


    高寒繼續介紹道“這些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後,才決定培育的,他們的體內,有著強化心髒,這足矣讓他們的身體素質,跟一般的普通人不一樣,不是遠超普通人,而是他們,都如同超人一樣,有著不可摧折的身軀。”


    說話間,高寒還演示了一下:


    他將桌子上麵的一柄水果刀拿起來,直接朝著一個人扔過去。


    那家夥不閃不避,任由水果刀衝刺過來,刀刃撞擊在他的身軀上,“當”的一聲,下一秒,刀刃竟然破碎成了兩半。


    而那家夥毫發無傷,依然背著手高抬著頭,就如同…


    被蚊子叮咬了一下。


    很好很好,身體素質過硬,那麽他們的邪龍界呢?唐夜麟坐下來,將右腿放在了左腿的膝蓋上,一臉的悠閑。


    高寒對著其中一個人點點頭。


    那家夥收到命令後,身邊的隊友都開始紛紛的避開,將場地範圍拉大,而後,這家夥握拳,開始低吼,蓄力了兩三秒後,便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身體上麵的筋脈開始不斷的變成黑色,同時,渾身湧動的黑煙開始不斷的亂舞。


    他輕輕的一腳踏地,身體帶著一團黑煙直接衝刺到天空中,直接超越了百米的高度。


    邪龍界-龍拳!


    他握著拳頭,黑煙頓時澎湃的舞動,右臂彎曲,一拳從天空中衝擊了下來。


    “嗚吼…”,隻聽到一聲響亮的邪龍聲咆哮聲響起,一團黑氣從天而降,直接轟擊在地麵上,伴隨著整個農場的開始顫抖,地麵直接被打出了一個深達數十米的巨大坑洞。


    “哇……”,唐夜麟驚喜的跑到坑洞旁邊,然後點點頭翹起大拇指:了不起。


    當時邪龍神離開的時候,唐夜麟曾經取走了他的血統,然後從司空鬥鎧那裏,找到了如何進入邪龍界的“邪龍秘典”,最後配合凶主送來的“強化心髒…”,再將這些全部都送給郭若,唐夜麟就這樣得到了一個全部都是邪龍界的一百二十人的超強團隊。


    他願稱之為——邪龍組。


    這些人都是郭若找的,底子當然都摸的幹幹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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