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玲瓏當真開始感覺到了不安。


    這跟罔恨給她的感覺不同,罔恨給她的感覺是極度危險,而白逸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小刀,在她的心口慢慢的磨著。


    思念在瞬間轉了千許,玲瓏還是沒想起來,自己身上到底是有什麽東西,能夠引起白逸的注意的。


    “再不給我,我就自己動手了。”


    就在玲瓏愣神的瞬間,白逸的大手瞬間就打在了她的肚子之上,力量不大,卻讓玲瓏的身體猛地窩了下來,玲瓏的臉上的表情很驚訝,她沒想到白逸的突然出手竟然能夠打到她的身體。


    玲瓏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化神境,可白逸出手的速度,竟然能夠快到讓她毫無反應的地步。


    她的痛苦到是沒感覺有多少,隻是猛然覺得四肢無力,隻是霎那間,自己丹田內的靈力便被製住,渾身的力量被封印了起來。四肢全都被白逸製住,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捉住,釘在那裏動一下都困難。


    “你對我做了什麽?!”玲瓏驚恐之下終於控製不住喊了出來,渾身的靈力在這一刻被完全封印,那種就跟深陷泥潭的感覺就和三百年前的感覺一模一樣,眼淚又一次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我隻是取樣東西。”白逸語氣依舊冰冷,“一會就好。”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在玲瓏的腹部,白光一閃,一團柔和的光芒就被白逸的靈力,牽扯著從玲瓏的腹部飄了出來。


    看見那團白光,白逸的目光驀然柔和了下來,手指輕輕的捏著那從玲瓏的腹部飄出的東西,也就在這個時候,玲瓏猛然落地,那種渾身被束縛的感覺消失不見。


    看見那東西,大殿內所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那被白逸捏在手裏的東西很普通,甚至普通到用凡世間的銀子都能買得到——竟是一隻通體由琉璃打造的七彩發簪。


    這麽普通的東西,怎麽會在玲瓏的肚子裏?


    可白逸像是沒有察覺到周圍人的變化,端詳著手裏的發簪,眼神逐漸變的空洞了起來。


    雲霧道人看見白逸手裏的發簪臉色難看,目光變得低沉了下來,許久之後,他輕歎一聲,嘴唇蠕動了一下,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白師兄。”罔恨不合時宜的站了起來,來到白逸的身邊,笑著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師尊剛剛讓我們一起去四師兄的千城一趟。”


    蘇澤也湊了上來,本想看看被白逸如此重視的究竟是什麽寶貝,可當她看見了白逸手裏的那隻七彩琉璃簪一愣。


    這個東西......看起來很平常嘛。


    “這是什麽?”蘇澤輕聲問道,卻不想被罔恨拉了拉衣袖,抬頭,接到了罔恨遞給她讓她不要說話的眼神。


    蘇澤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可眼神依舊沒有從那發簪之上移開。


    過了許久,白逸才終於有了反應,似乎略帶疑惑的說道。


    “千城?”


    “是的。”罔恨身體一側,擋住了天帝和紫衣的視線,“白師兄,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哦。”白逸像是茫然,又像是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出發。”


    “我替你收起來。”罔恨伸手一抓,將那發簪從白逸的手中抽離,然後裝進了自己的懷裏,“我們走吧。”


    白逸這才像是完全回了神,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罔恨,卻不想罔恨衝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明白現在不方便他做出如此失態的事。


    白逸這才輕笑,道。


    “想來四師弟那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趕緊出發吧。”


    這二人是一唱一和的走出了大殿,蘇澤的目光在大殿之上遊弋了一下,然後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跟上白逸和罔恨的步伐。


    待他們走後,天帝才開口問道。


    “白逸拿著的那件東西,是什麽?怎麽感覺那是一件很普通的玩意,為何會讓白逸如此失態?”


    雲霧道人僵硬的一笑。


    “一件......好玩的東西罷了。”


    隨後,他複雜的眼神落在了玲瓏的身上。


    雲霧道人是怎麽也想不透,五百年前那丫頭身上的發簪怎麽會出現在玲瓏閣閣主的肚子裏,他明明記得,那丫頭是被他丟盡無盡深淵,受九天雷火焚身而死,怎麽也不可能會有遺物遺留下來才對......


    雲霧道人略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當他從白逸的背影上感受到那種仿若能夠吞噬萬物的死寂的時候,心底為這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抽痛著。他開始思考,自己五百年前,是否真的做錯了......


    ......


    白逸和罔恨離開那大殿之後,罔恨就從懷裏掏出了那簪子,重新還給了白逸,並說道。


    “白師兄,剛剛天帝與紫衣都在,你的事情也才剛剛解決,為了不讓天帝起疑,所以我才......”


    “我知道。”白逸的聲音有些暗啞,看著手裏的簪子,嘴邊喊著苦笑,手指的指腹輕輕摩擦著那簪子上的紋路,就好像要把它刻進心裏。


    “白師兄,事情已經過去五百年了......”


    “我知道。”


    “唉......”


    罔恨輕歎過後,也不知是不是被白逸給傳染了,非常無奈的遞給了蘇澤一個苦笑,蘇澤雖然不明就裏,但也能從他們之間的對話之中猜出一星半點的東西。她衝罔恨張了張嘴,手腳並用的用唇語說道。


    ‘那簪子是不是五百年前那女孩的東西?’


    罔恨點了點頭,眼神瞥了一下白逸的側臉。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


    好吧!


    蘇澤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終於知道白逸為何如此失態了。


    看樣子,事情雖然過去了五百年,可就算是看見那個女孩曾經擁有過的東西,都能讓白逸瘋狂。


    但是,白逸是從哪裏知道這簪子是在玲瓏的腹中的?


    蘇澤突然想到了在那隱藏在人世之中的,玲瓏閣的一個秘密的分支。想起了,白逸看過的那封冰刀死之前所書寫的那封信。心思。驀然一動。


    難道,白逸是從那封信中得知的?


    可惜的是,那封信和玲瓏閣的那個分支都給白逸一把火給燒了,不然蘇澤一定會拉著罔恨再去探查一番。


    因為,蘇澤猛然發現一個非常不合理的地方!


    一個駐守在人世之中小小分支的人物,是怎麽知道有關於玲瓏閣閣主,這種明顯是核心的秘密的?


    蘇澤是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無比,可腦海之中仍舊一團亂麻,像是始終無法抓到那關鍵的一點,頓時覺得心中煩躁的,就像是燒起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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