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成五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了,秦墨倒也不用因為這點小事去抱大腿。</p>


    至此,秦墨也不再和張春明到處遊方問診,一是診箱沒了。</p>


    二是,錢到賬了!</p>


    秦墨救了成五兩次,給他縫合了兩次,值得慶幸是沒有炎症。</p>


    後一次縫合,秦墨故意沒有給成五抹麻藥,他的理由是藥箱毀了,來不及弄,問題不大,湊合著縫吧。</p>


    這理由,撒旦聽了都得叫聲大哥。</p>


    成五也是特別嘴硬,簡直將嘴硬貫徹到底。</p>


    秦墨問他怎麽麵對西城兵馬司有沒有為難他,本意是想幫襯幫襯,畢竟他才是扔爆燃彈的那個,有點心虛。</p>


    但成五一臉冷酷,說事情已經辦妥了。</p>


    後來秦墨才從二娘嘴裏知道,成五那家夥在西城兵馬司麵對質詢拒不認罪,否認一切事實,態度極其惡劣。</p>


    </p>


    這特麽叫辦妥了?</p>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橫,憑著十八家家主的名頭,弄個被害人的名頭,硬生生把事情給平了。</p>


    若是換做秦墨,高低要拿著問刑條例好好掰扯掰扯。</p>


    成五沒死便仍舊是京城十八家的家主,借著這次機會,當他那些部下都從各城的兵馬司放出來的時候,京城十八家開始了大清洗。</p>


    那些想殺他的,使絆子將他的勢力全都困在兵馬司裏的那些人,全都被成五血洗,斬草除根。</p>


    京城十八家是奴,不是貴人的狗,所以無論成五怎麽清洗,京城仍舊是那般歲月靜好無事發生。</p>


    一夜過去,本就名存實亡的十八家瞬間被整合成三家。成五將所有清洗過的家族資產都捏在手裏,穩坐家主之位。</p>


    此後,京城十八家不複存在。</p>


    成五重新坐穩家主的位置後,火急火燎的給秦墨送去了診金,金銀無數,二十家鋪子,五塊城莊子。</p>


    並且許諾欠他兩條命,隨時能換。</p>


    有了錢財,秦墨自然很開心,至於那些鋪子還是繼續交給成五的人打理,他倒是看上了那些城外的莊子。</p>


    有了屬於他的私人土地,意味著能建立高爐煉鋼了,二青也不必窩在這三進的院子裏處處受限。</p>


    錢有了,技術到位了,土地也有了,下一步自然就是.......將幾個實驗室搬出去,造化學實驗室與擊發火器。</p>


    為此,秦墨熬了幾個晚上,製定了幾個粗略的發展計劃與研究方向。順帶著,理清楚了進一步發展所需要的技術。</p>


    眼下最缺的是人手,若是在城外的莊子建造煉高爐,也沒有人可以看著。</p>


    而且私自冶煉鋼鐵是違法的,必須有官府的批準,否則妥妥的牢底坐穿。</p>


    明朝中期鐵業由明初的完全官營,逐漸演變成現在的官營與民營並舉。無業遊民的增多,貨幣的不斷貶值,導致工業資本的萌芽。</p>


    民營鐵業受到大明官府的嚴格控製與極大的幹預,課稅課的厲害。禁礦禁得嚴重,造出來了也不能隨意售賣,禁止流出海外。</p>


    所以幹這一行的,許多走的都是黑磚窯路線。每當秋收,糾集千人,私自開礦煉鐵都是毛毛雨了,屢禁不止。</p>


    秦墨倒是不打采礦冶鐵的主意,那玩意吃人。一個不留神,人生重開,下輩子注意。</p>


    他隻是建一個高爐做研究,暫時隻供給自己用。所以,秦墨找了成五辦了打鐵鋪子的各種手續與官府批文。</p>


    打鐵爐子太小,我建立一個高一點的大一點的沒問題吧?</p>


    有成五做擔保,秦墨倒也不用擔心巡捕上門查水表。</p>


    所有的原料包括礦石都用買的,隻純粹的冶煉做研究,為秦墨個人科技樹打地基。鋼鐵就是力量,是科技的基石。</p>


    五個莊子,地處都不是太偏僻。一個較遠一些的莊子分給了二青,準備讓其駐紮在那繼續鍛鐵。</p>


    趙清雪也需要外派出去,駐紮醫學實驗室。至於林出岫,不放在眼皮底下看著,真有些不太放心。</p>


    可槍藥的發展不能沒有化學實驗室,高危的化學實驗室前期必須由秦墨自己上手。衡量之下,秦墨也得搬出去。</p>


    入夜,西廂房內。</p>


    “所以你缺人手?”二娘笑著問道。</p>


    秦墨現在看到二娘笑就瘮得慌,上次那一聲夫君,差點把他嚇的當場送走。</p>


    沒有人不喜歡美人,特別是美人主動。但那要看是誰,秦墨對二娘沒有心思,她知道二娘在想什麽。</p>


    一切不過是祖父的命令,王繼讓她嫁給自己。</p>


    但秦墨還沒傻到那個程度,抱得美人歸,不是抱得祖宗歸。二娘不是能依偎在他身旁嚶嚶嚶的弱女子,她是雲中王氏。</p>


    離開南直隸前王繼就明說了,要麽做她的樊籠,用父母之命與情愛困住她。要麽成為她的附庸,一輩子做裙下之臣。</p>


    秦墨不想做樊籠,也不想做裙下之臣。他對二娘的態度很複雜,反之亦然,二娘對秦墨的感情也很複雜。</p>


    是最親密的戰友,明明相隔著一道深深的溝壑,父母之命,卻讓兩人離情人隻有一線之隔。</p>


    “確實缺人手,我信不過成五的人。”秦墨勉強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有人手,所以......借我一點。”</p>


    “上次我問你要不要用我的,你沒拿。”二娘看著秦墨,嘴角微揚,臉的輪廓在宮燈的照耀下白得透明。</p>


    倒像是白玉羊脂,秦墨心裏暗暗想道。</p>


    “咳。”秦墨移開了目光,明黃色的光線在房裏遊動,亮如白晝。</p>


    “這不是有送上門來的嗎?”秦墨說道,“再說,成五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所......”</p>


    “成五已經自由了,和王家了沒關係。”二娘打斷他說道,“自然也和我沒有關係了,將來素夏的孩子會掌控那三家。”</p>


    “以後如何,也是素夏的命,她想要嫁給成五,我就讓她嫁給成五。若是再給成家拴著鏈子,那就不好看了。”</p>


    聞言,秦墨愣住了,她這是在斷王家在京城的手腕嗎?這是要做什麽?</p>


    “所以。”二娘接過秦墨的話頭,“你還是沒有用我的東西。”</p>


    她似乎總喜歡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與秦墨爭個對錯高低。除非秦墨服軟,不然這個無聊的辯論大概能持續一夜。</p>


    “那我現在能用嗎?”秦墨試探著問道。</p>


    “能。”二娘似乎沒加思考,直接說道,“我的就是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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