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你對我不起,我也要對你不起。你背著我去找別人,我也要去找別人。”


    “我要找一個天下最醜陋、最汙穢、最卑賤的男人來和他相好!你是王爺、是大將軍,我偏偏去和一個臭叫花相好!”


    女子這樣想著,恍惚間,但見一個渾身血汙泥垢,破衣爛衫,雙腿殘疾,麵目全非的男子趴在地上。在那白衣素服的女子眼中,那便是一個‘臭叫花’,是她要相好之人。於是女子窈窕的身姿向那叫花走去,邊走邊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白衣觀音?菩薩顯靈了,救我,菩薩,救我!男子張開口,努力的想說什麽,但卻發不出聲音,唯有不斷的向那女子的方向爬去。在他眼中,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就是觀音菩薩,她的背後閃著悲憫世人的霞光,是觀音下凡來救他了。


    女子的羅衫早已經滑落在地上,她俯在那名男子身上,解開裹兜露出一身盈白的肌膚,在月光下反射出迷離的光暈。而男子則是傻呆呆的瞪大了雙眼,眸中閃過費解、愕然、驚豔,雖然渾身的傷口都叫囂著疼痛,但某個部位卻還是起了健康的反應......一男一女,幹柴烈火,一場露水姻緣拉開序幕......


    張菁再度穿越了,醒過來的時侯身上卻涼颼颼的,並且總覺得下半身感覺怪怪的,有什麽東西頂得她好難受,隨後她接收了刀白鳳的記憶,看著身下正與自己零距離接觸的男子,張菁都傻了......


    “你妹啊!”張菁淚目側過頭去,這也太杯具了吧!這種情況下穿過來,她是繼續做完呢?還是趕緊分開呢?


    當然,現實沒有給張菁更多的時間考慮這個嚴肅的問題,因為她身下的男子很快就那啥了,同時也宣告著名叫‘段譽’的種子已然落在了刀白鳳肥沃的土地上了。


    張菁暗地裏啐了一聲,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草泥馬勒戈壁!又得幫人養孩子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情.事結束以後,張菁見自己還光著呢,於是連忙站起身來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好。


    地上躺著的那位還在看著張菁發傻呢,張菁歎了一口氣,將那人扶起來坐好。根據她以往的經驗,醒過來後遇見的第一位反派劇情人物,百分之八十以上就是任務對象了,更何況兩個人方才還在做呢,不想承認都不行。看來此番的任務便是段延慶和段譽這對父子倆了,兒子現在連胚胎都還不是呢,所以先可著父親來吧,瞧這一身的傷,不好處理啊。


    段延慶抓住張菁的衣角,口開開合合,發出咕嚕咕嚕的動靜,似乎是非常迫切的想要說什麽。那相當苦逼的狀態,張菁看著都費勁。


    “行了行了,延慶太子是吧,你在湖廣遭到強仇圍攻是吧,你還活著是吧,你想找枯榮大師是吧。”張菁這麽一說,就見段延慶如同鑿木一般的用力點著頭。


    “放心,你嗓子不好就不必那麽辛苦的開口說話了,我都明白的。”張菁笑眯眯的,複又小手一揮,補充了一句。


    “至於方才的事情......嗬嗬嗬嗬,是我神經錯亂了,你不需理會,忘掉那些畫麵吧。”


    “......”段延慶看著張菁,說不出,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當然了,作為一名古人,段延慶是不曉得逭飧鱟值模運飴壞木瀾峋掛皇輩恢糜酶鍪裁創識幢澩鋝藕謾v皇竊諛諦奈首約海餘說降資竊趺戳耍


    “延慶太子啊,未免浪費時間,我認為我們還是應當開誠布公的把現在的情況分析清楚。”張菁麵對任務的風格向來是明快直接的,不喜歡拐彎抹角。


    “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壞消息就是我剛從天龍寺裏出來,枯榮大師他呢,就真的是在閉關了,你找不到他的。楊義貞謀國事件之後,你就失蹤了,大臣們都認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推舉了段正明做大理國的新皇帝。政治的事兒你比我懂,應該明白你自己而今的處境,如今大勢已去,再找枯榮大師也沒有什麽意義啦。”張菁抑揚頓挫又頗感慨惋惜的言道。


    “但是你也不必太過沮喪,因為還有一個好消息呢。這個好消息就是段正明他有一個混蛋弟弟叫段正淳,已經榮升大理鎮南王了,那位天殺的花心渣男就是我夫君,而我是擺夷族酋長的女兒刀白鳳。我剛剛知曉我那位好夫君居然敢給我搞婚外情,居然敢背叛我!所以我決定跟他決裂,並且向他複仇,我要幫助你重奪皇位!怎麽樣?高興吧?”張菁誇張的用一種‘你中大獎了’的表情看著段延慶。


    段延慶不予回複,嘴角抽搐著,心道這種滿頭黑線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段延慶不知張菁的本事,隻是聽罷了張菁方才所言對如今現實情況的分析,心裏頭是窪涼窪涼的。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不過癡心妄想罷了,即便找了枯榮大師,又能挽回什麽呢?段正明已經繼位了,得百官擁戴,他現在又殘廢了,手無一兵一卒,他憑什麽奪回皇位呢?可即便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也想要勉力再試一次。明明他才是合法的繼承人啊,他如何能就此甘心!


    他的雙腿已經斷了、臉上的經絡也全部斷了,甚至連喉嚨都被砍了一刀,再也說不出來話了。傷口上全是蟲子,活脫脫一個魑魅魍魎。他曾經是大理國的太子啊,今天居然落到了這麽一副模樣。即便到大街上去喊:我是延慶太子,又有幾個人誰會信呢?再說,所謂人走茶涼,即便有人相信他的確是延慶太子,也會為了討好段正明而殺了他的。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他什麽都沒有了......


    思至此,段延慶是失去精神支柱,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表情無比的猙獰,雙眸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恨,但更多的卻是絕望和迷茫。承認吧,段延慶,你已經無路可走了......


    “那個,延慶太子,你也別這麽沮喪嘛。我都說了我會幫你的,我刀白鳳敢說得出就肯定有辦法做得到,我畢竟也是個擺夷族的公主呢。你跟我走吧,我能治好你的病。雖然你臉上的疤大概是消不掉了,但是腿什麽的絕對沒問題,保準你健步如飛啊。二十年,至多二十年,我一定幫你把皇位拿回來。”張菁蹲下身來,抱著膝蓋看著段延慶,一臉知心大姐姐的模樣看著段延慶。哄小孩是需要技巧的。


    張菁就想了,段延慶這人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奪回屬於他的皇位,為此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生生把自己搞成了一個大惡人,最後也沒能如願。但最可笑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通過刀白鳳與他之間的一夜風流,竟讓他有了段譽這個兒子,而段譽最後做了大理國的皇帝!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段延慶的夢想也算是無意中實現了一半。


    既然她已經穿過來了,那麽段譽估計就不可能成為鎮南王世子了,她可受不了段正淳那廝,也不想段譽跟段正淳學了那些一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的缺點,滿天下都是‘好妹妹’,她和段正淳兩個人必須離婚。如此這般,要幫助段延慶重奪皇位,就要走另一條路線了,但總歸也是能夠成功的,理由如下:首先,段正明是個一生無子的皇帝。其次,段正淳孩子雖多,但卻沒有一個是兒子。


    段正明就不必說了,那家夥估計是不孕不育的受害者,當皇帝二十年,後宮佳麗三千,一個孩子沒有,這已經不是精.子活力不強能解釋的了,定然是生殖能力受到了毀滅性的傷害,再無挽救的可能。至於段正淳,他倒是能生,但生兒子的概率卻基本相當於零。他那麽多個女人,生的全是女兒。唯一一個段譽,還是刀白鳳跟別人生的,這絕對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了,這明顯是遺傳信息xy的問題啊,足以證明段正淳就是個生女兒的貨。


    所以,現在有一條陽關大道,隻要她把段延慶治好,然後再把段譽養好。等最後鳩摩智來了,段正明出家了,大理皇室後繼無人了,段延慶的機會就來了。屆時就讓段延慶帶著自家仔仔堂堂正正的回來繼位,再鼓動一下大理的擺夷族民眾們支持段延慶,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段家兄弟也說不出什麽,誰讓你們兄弟倆沒有兒子呢。


    段延慶沒法說話,他隻是抬眼望向了張菁,眸中種種情緒交錯,複雜得很。


    “延慶太子,跟我一起走吧。”張菁堅定的說著,對段延慶伸出了友誼之手。


    段延慶盯著那雙潔白如玉的手,他隻考慮了一瞬間,便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搭上去而後握緊。他內心裏其實並不相信張菁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夠幫他什麽,但是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隻有這個女人,她說要在他身邊,不嫌棄他,跟他一起。這是他唯一擁有的人了,他也隻能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宛如落水的人緊緊握住救命的浮木,哪怕其實握住的不過是一縷浮萍。


    張菁見狀露對段延慶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就乖了嘛。這幾天,她先教段延慶把易筋經練起來,將全身的經脈重塑一遍,修複他臉部受損的經絡。而後再去西域,弄黑玉斷續膏治療他的腿。不過目前當務之急的,還是得先找個地方給他洗個澡,瞧這孩兒髒的......而且她自己恐怕也得洗個澡,畢竟......咳......領會精神就行了......


    段延慶無法走路,一路被張菁背在背上,隻覺得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情緒在心裏不停的翻騰。這女子怪雖怪了點,但為人卻好,又是個熱心腸的。他方才是跟她有了肌膚之親的,按理說他是應該要負責的,可是他如今這個鬼模樣,若真要負責才會嚇到她吧?還有,她既然已經是段正淳的妻子了,方才又到底為了什麽要與他做......咳,做那樣的事情呢?他跟她,現在又到底算什麽關係呢?段延慶越想越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疑問的怪圈。


    張菁背著段延慶來在城裏,找到了一家客店,塞了幾兩銀子要了兩間上房,又叫店小二打了兩桶熱水。兩人分別洗了澡,換了新衣裳。


    直等到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張菁再度敲開了段延慶的房門。彼時段延慶已經洗漱完畢,隻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就那麽目光呆滯的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延慶太子,你別動,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口,再幫你包紮一下。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張菁說著,放下手中擺滿了藥瓶和白布的托盤。先是俯身下來仔細觀瞧段延慶喉嚨處的刀傷,傷口沒有經過處理,早已經化膿潰爛了。張菁取出小刀來,把傷口表麵的爛肉都刮掉,複又上了藥,包紮好。跟著又用同樣的手法處理了段延慶身上的其他傷口,相信不日便可k合。至於雙腿,粉碎性骨折又沒有及時治療,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隻有黑玉斷續膏才能救得了。


    張菁沒有綰發,披散著一頭仍帶著水汽的青絲,段延慶微微頷首看向她,隻覺得一股女兒家特有的馨香縈繞在呼吸之間,心也不由得跟著微微的顫抖。


    “延慶太子,你喉嚨上的傷,正好傷在聲帶上,又沒有經過正確處理,日後......可能沒法說話了。但我聽說江湖上有種腹語術,你這麽聰明,肯定能學會的!你可千萬不要放棄啊!”張菁拍了拍段延慶的肩膀。


    段延慶從那莫名的情愫中回過神來,看著張菁,滿布傷痕的臉似乎是想扯出一抹名為‘笑’的表情,但最終沒能做到。想說聲謝謝,亦終究是徒勞。


    “我給你拿了紙和筆,你想要說什麽就寫出來。在你學會腹語之前,我們就如此溝通好了。”張菁樂觀的人生態度似乎也影響了段延慶,他終於不再那麽沮喪了,拿起了筆寫出一行雋美的字。


    ‘我與你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為何要如此幫我?’段延慶內心有許多疑問。


    張菁見紙上的這句話,輕笑了一聲,抬眼看向段延慶。


    “我看你順眼,不成嗎?”


    段延慶見張菁頂著一張嬌俏的麵容,偏生說得卻都是些無賴的話語,又想起方才在月光下與她歡愛時她美麗的樣子,讓段延慶頗有些窘迫的再度漲紅了臉。


    “延慶太子,你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也不用擔心我圖你什麽。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我要給段正淳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們擺夷族的公主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助你登上皇位,便是對段家兄弟最好的報複了。”張菁歎了一聲,隨便撿了個借口,反正段正淳那廝不用白不用。


    所以,方才與他縱情也是報複之一嗎?段延慶有些低落的想著,複又覺得一股酸意從心底升起,這樣好的女子竟已經是段正淳的妻子了,段正淳為何不珍惜呢?段正明和段正淳這兄弟倆總能得到最好的,不論是江山,還是美人......


    ‘那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段延慶再度落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管怎麽樣先治好你的病再說。我會教你習少林易筋經,助你重塑經脈。你自己也要努力練功,學習腹語術。另外,我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離開大理比較好。你的身份尷尬,在此處逗留甚為危險。我決定明天就啟程,帶你去西域,我知道西域有種藥叫黑玉斷續膏,能夠治療你的斷腿。我會盡力幫你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屆時你還是你,大理國的延慶太子!”張菁的計劃還是比較現實可行的。


    ‘謝謝你。’段延慶見張菁確實一心為他著想,遂感激的寫道。


    張菁沒有回話,隻是笑眯眯的接受感謝,畢竟是她吃了虧啊!刀白鳳方才那風流一夜,可是拯救了段延慶的整個人生呢,她是絕對當得起這聲謝的。


    不過在離開大理之前,她還有點私人的事兒需要處理一下,那便是給段正淳捎一封休書!擺夷族女子地位很高,是可以休夫的。


    明知道擺夷族曆來是一夫一妻製,當初娶刀白鳳的時侯信誓旦旦,在菩薩麵前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是放屁嗎?段正淳出軌已經形成癖好了,沒法救的。咱改變不了他,難道還不能改變自己嗎?況且張菁又不是刀白鳳,她又不愛段正淳,憑什麽還要跟著一個花心大蘿卜浪費青春呢?


    所以大家趁早一拍兩散吧!拋棄渣男,養好孩兒,治好孩兒他爹,才是正確的生活方向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那些炮灰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筆盈盈的花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筆盈盈的花兒並收藏[綜]那些炮灰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