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大軍準備停當之後, 康熙所率的中路大軍在克魯倫河畔正式與噶爾丹交戰,命內大臣馬思喀為平北大將軍, 噶爾丹見康熙竟然禦駕親征,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遂仗著熟知漠北地形的優勢,避開康熙主力大軍,經由戈壁灘向西退逃,一切不出康熙所料。


    “四阿哥,人來了。”孫思克剛剛收到戰報,噶爾丹已經中計。


    “好!昭莫多是噶爾丹西行的必經之路,我等在峽穀中設伏, 這回一定要擒住那逆渠。”呂成心中早已經有了計量。噶爾丹持有向沙俄購買的六萬鳥槍, 峽穀地勢險峻,紅衣大炮體積龐大,無法運輸上山,換言之, 此行西路大軍與噶爾丹交鋒是一場槍戰。大清前所未有, 隻靠熱武器的戰爭。


    “我率馬槍騎兵圍堵在昭莫多峽穀的西邊出口,孫將軍帶領其餘大軍埋伏在峽穀兩側,以火箭、大石擾亂其隊形。費揚古將軍,你率領兩萬軍在土喇河沿途埋伏,務必不能使其逃脫一條漏網之魚。”呂成將自己的安排對兩位將軍言明。


    “可是,四阿哥正麵與噶爾丹交鋒,這太危險了, 萬歲爺若是知道了......”費揚古心中是有所擔憂的,四阿哥畢竟是皇子,又是第一次出征,如此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的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恐怕萬歲爺不會輕饒了他和孫思克。


    “將軍多慮了,行軍打仗,哪兒有不危險的。皇阿瑪可以禦駕親征,我也可以打先鋒。”呂成安撫的拍了拍費揚古的肩膀。


    “將軍以往總覺得我這馬槍隊,是中看不中用。我總得做點什麽證明,我不是吃幹飯的。”呂成豪爽的笑了兩聲。


    “奴才慚愧。”費揚古聞言是臉上一紅,他的確有這樣的想法,沒想到竟然被四阿哥看穿了。不過那馬槍隊身上連把弓箭長矛都沒有,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打仗的,不過裝飾好看罷了。


    呂成與孫思克、費揚古二人商定了昭莫多夾擊的計劃,五月初九,被康熙大軍所恫嚇,因而向西潛逃的噶爾丹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昭莫多。噶爾丹帶領眾多攜鳥槍弓箭的蒙古勇士在前開路,身後跟著噶爾丹之妻阿努率領的勇士家眾,那其中女子盡數帶著武裝,保護著老人和孩子。


    噶爾丹的耳朵敏銳的動了動,如狼一般的目光在峽穀四周掃視了一番。


    “先停下!”噶爾丹伸出手來,示意大軍莫再前行,整個峽穀內頓時恢複了安寧,唯有陣陣冽風吹過的聲音,卷起戈壁灘的白沙,模糊了視線。


    忽然,一陣緩慢的馬蹄聲由峽穀對過傳來,在一片煙塵中,噶爾丹看清了不遠處單騎而來的小子。他作清人裝束,一身銀亮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呂成身後的馬槍隊早已經整齊的列隊,嚴陣以待。呂成敬重噶爾丹是個英雄,所以他決定先單槍匹馬的前來,親自與之交手。


    噶爾丹很會看人,對麵那人應當不是什麽將軍先鋒,身上的鎧甲刻著正黃旗的標誌,聽說此番康熙親征帶了兩位兒子,一位大阿哥他已經在克魯倫河戰役中交手過了,那麽這位沒見過的,大約就是康熙的四阿哥了。


    噶爾丹身旁的勇士迫不及待的拉滿了弓弦,卻被噶爾丹喝止。


    呂成騎在馬上,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蒙古彎刀,對準了噶爾丹,雙眸盯住噶爾丹的眼睛,閃動著鄭重而肅穆光。呂成,從不輕敵,人生裏的每一個對手,都是值得敬重的。


    “他要與我決鬥。”噶爾丹對身邊的手下言道,蒙古大軍有些騷亂,阿努也驅馬來在噶爾丹身邊。


    “大王......”阿努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阿努,前方定然有清軍埋伏,帶著女人和孩子北上,越過土喇河去庫倫。”噶爾丹厚實的手掌在阿努風霜的臉頰上流連而過,帶出繾綣的溫柔。對麵那個少年,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卻給了噶爾丹一種非常沉重的壓迫感,那是蒙古人多年在草原上與野獸馳騁練就的,某種對危險的直覺。噶爾丹料想自己今天也許凶多吉少了,但他希望女人和孩子們能好好的活下去,他們是噶爾丹部最後的希望。


    阿努含淚擁抱了一下自己的丈夫,她知道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遂帶領女人和孩子原路後退,打算繞過昭莫多,渡過土喇河,去庫倫。


    呂成看到阿努帶領女人孩子等一些老弱病殘後退,便猜到了噶爾丹的意思,遂用滿語高聲了喊了一句。


    “孫將軍,放女人和孩子們離開!”清亮的嗓音在峽穀中回蕩開來,噶爾丹雖不懂漢文,但他是聽得懂滿語的,聞言不由得看了對過那年輕人。


    雖然阿努率領的都是女人、孩子和老人,但孫思克知曉野火少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他內心裏是不想放過一個噶爾丹部的,哪怕是繈褓中的嬰兒。行軍打仗不是江湖兒戲,講那麽多情義理法是毫無用處的。若是平常,孫思克一定不會聽呂成的,但無奈此刻孫思克是被呂成的特殊技能所控製的,他無法違抗呂成的任何命令,所以最後還是沒有下令攻擊,讓阿努帶著女人和孩子退出了昭莫多峽穀。


    噶爾丹見自己的妻子已經安全,也不再有任何顧慮,同樣抽出了彎刀對準呂成,大喊一聲策馬狂奔而來。呂成揮刀迎上,刀刃相接迸出點點火星,這是力與力的碰撞,生與死的較量。那一招一式,是野蠻而殘酷的,每一次衝殺都是全力以赴的拚搏,刀刃也逐漸被鮮血暈染,讓人見之生寒,卻也不由得沸騰。


    伴隨著噶爾丹與呂成的交戰,兩旁峽穀上埋伏的清軍也開始攻擊噶爾丹的蒙古大軍,帶著火焰的箭,推落的大石,在峽穀中激起滾滾黑煙。蒙古勇士們奮力向前衝殺,來在西方峽穀出口處約兩百米,就看到整齊的銀色鎧甲軍列陣圍堵。那陣形是蒙古大軍從未見過的,第一排半跪在地上,第二排站立,其後數排緊隨,每排大約一百人。手中沒有弓箭,隻有一杆奇怪的□□。


    “準備!”小隊長見蒙古人已經出現在了射程範圍內,遂嘶啞著嗓子高喊一聲。


    “開火!”


    伴隨著一聲開火,淩亂的槍聲響徹山穀,經過呂成改良後的大清馬槍,彈匣容量是二十顆。第一排掃射完畢,分五十人兩組迅速由兩旁撤離,第二排半跪上前,繼續掃射。槍聲不斷,蒙古大軍不斷的倒下,鮮血染紅了戈壁灘白色的沙礫,場麵慘不忍睹。


    沙俄的鳥槍彈匣容量小,隻有三枚,打三槍就要重新換一次子彈,準度也難以控製,更沒有什麽陣型,根本無法突破呂成訓練有素的馬槍隊。六萬蒙古騎兵,個個都是一以敵十的勇士,百步穿楊的高手。可血肉之軀,又如何抵得過槍支彈藥。這是一場由熱武器引發的單方麵屠殺,也許不公平,但戰爭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投降吧!我並不想做無謂的屠殺,你的蒙古勇士是殺不出我的馬槍陣的。”在遠離□□射程的敵方,呂成和噶爾丹還在對決中。呂成使出少林擒拿手,將噶爾丹製服在身下,兩個人倒在石塊凸起的戈壁灘上來回的廝鬥著,身上被劃出了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為什麽放走我的妻子?”噶爾丹是布庫高手,一個鯉魚打挺,又將呂成擊倒而後壓在身下。他從不知道,清軍還有惻隱之心這東西。


    “打仗,是男人的事。”呂成再度掙脫了噶爾丹的製擒。不管一個女人有偉大,多麽有能力,男人也不能理所當然的把屬於自己的責任推卸給她們,更不能牽累,這也是呂成的原則之一。


    “你是勇士,我打不過你,你殺了我吧!”噶爾丹知道自己這回是必然要死了,他的蒙古勇士們也將陪葬,但無所謂,勇士們也會讚同他的決定。因為蒙古人,從來不懂什麽叫輸!


    呂成看著噶爾丹,這是一位真正的英雄,比起後來那個莫名其妙、陽奉陰違的策旺阿拉布坦布不知道要好多少。噶爾丹反清,他反得光明正大,也從不占大清任何的便宜,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不要朝廷的冊封,不要康熙的施舍,靜靜退守在他的漠北,時刻如狼一般準備反撲,哪怕他知道自己實力不濟,也不會退縮。而策旺阿拉布坦,深受大清恩惠,大清扶持他繼承準噶爾部,統一漠北,給他馬匹牲畜,讓他休養生息,他表麵上對大清臣服,最後卻在有能力的時侯反咬了大清一口。這就是農婦與蛇,東郭先生的故事了......


    呂成這般的人是看不上策旺阿拉布坦的,雖然他的確比噶爾丹有本事,但是為人卻實在不夠光明磊落。漠北有一個陰險小人的策旺阿拉布坦,不如有一個重情重義的噶爾丹。


    呂成下了決定,他定睛鎖定噶爾丹的雙眸,屏氣凝神,將意識海覆蓋整個昭莫多,發動了特殊技能,臣服!這一招傾盡全力的臣服下去,是讓整個昭莫多的都地動山搖了起來。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忽然被一股威嚴壓得喘不過氣。


    噶爾丹抱住疼痛欲裂的頭,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嘶吼。臣服技能就是如此,越出色、意誌力越強的人,受苦越大。反而是某些立場不堅定的人,絲毫不覺痛苦,都已經紛紛迷迷糊糊的過來跪拜呂成了。


    呂成聽到了係統提示,編號呂成,發動特殊技能太宗之心,群發成功。


    “四阿哥,我願投降。”當一切都結束後,噶爾丹終於還是受技能所影響,徹底成為了呂成‘褲’下臣。單膝跪倒在呂成麵前,右手握拳敲在了自己心口上,這是蒙古人表示忠誠的動作。


    “噶爾丹已降,蒙古餘眾放下武器!可饒不死!”呂成的聲音在回音的作用下,一直傳到了很遠的地方,傳到了每一個蒙古人的耳裏,本來就受到技能影響的蒙古餘眾,紛紛放下了武器,舉手投降。


    孫思克一直在山峽之上,見狀是心潮澎湃,對呂成更加崇拜。他親眼見識了那三千的馬槍隊是如何靠著手中的武器,打得蒙古人毫無還手之力。蒙古人根本無法靠進,隻要接近兩百米以內就會被秒殺,而我方三千人,竟沒有一個受傷或者死亡。還有呂成製服噶爾丹的那一手漂亮的功夫,孫思克在這一刻直想高聲呼喊:四阿哥萬歲!但此言實在大逆不道,說出來怕會給四阿哥惹麻煩,遂壓下了念頭不提。


    呂成率眾將噶爾丹等人捆綁起來,帶回大營。


    “四阿哥!”孫思克帶領清軍眾,來在山峽下,迎接呂成凱旋,激動的握住了呂成的手,偶像啊這就是。


    “孫將軍,遣人快馬傳信於費揚古將軍,若遇噶爾丹之妻阿努,千萬莫要傷之,噶爾丹已降,就放過那些女人和孩子們吧。”呂成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辦!”孫思克樂顛顛的跑去派人傳信了。


    又一日後,費揚古從土喇河埋伏圈歸來,帶著阿努等人來在昭莫多大營,與孫思克、呂成匯合。


    “布蘇蓋!”阿努一見到噶爾丹還活著,便欣喜得落淚,衝過去抱緊了噶爾丹,不停的重複著。


    “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還活著......”


    呂成已經收服了噶爾丹,也就不怕費事了,連帶著對阿努也施展了一次技能,夫妻兩人全都變成了呂成手下的小弟之一,忠心耿耿。


    呂成攜帶噶爾丹夫婦以及殘部前往克魯倫河大營,朝見康熙。康熙對於噶爾丹的投降還是抱有一些懷疑,畢竟那個人從來野心勃勃。


    “皇阿瑪,兒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噶爾丹這次是真的願降了。兒臣知皇阿瑪有意扶持策旺阿拉布坦,但皇阿瑪,試問一個連自己的兄弟親人都可以背叛的人,我們如何能信任之。”曆史上,康熙是與策旺阿拉布坦合作,才徹底滅掉噶爾丹的。策旺阿拉布坦是噶爾丹的侄子,他卻在噶爾丹絕望自盡之後,將噶爾丹的骨灰獻給了康熙以作投誠禮物,這樣的行為實在太令人心寒了。


    “胤g,你為何如此看重噶爾丹那逆渠?”康熙從來都弄不懂自己這位四兒子的想法,他總是怪怪的,跟別人不一樣,但也知道他的能力和判斷力一向都很出色。


    “兒臣敬重他是個英雄。”呂成坦然的言道,噶爾丹的確是英雄,難纏的對手,這點連康熙都不能否認。


    “讓朕見見他吧。”康熙決定去試探一番,如果噶爾丹願意投降,對於漠北的統一就再好不過了,畢竟噶爾丹是漠北諸部人民心目中的首領,他若是投降,外蒙才算是真正的納入了大清的版圖。策旺阿拉布坦的聲望,還是比不上噶爾丹,況且正如老四說的,那個年輕人的確陰險狡猾,滿肚子花花腸子,康熙也不能完全放心。


    康熙召見了噶爾丹,噶爾丹此番是真心歸降,他是個直來直去的漢子,說話是否發自內心,康熙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康熙見噶爾丹坦誠,最後封了噶爾丹為漠北噶爾丹部親王,接受了他的歸順。


    康熙也十分疑惑,像噶爾丹這樣的人,恐怕是寧肯死了,都不願意歸順的,老四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在疑惑的同時,康熙也對呂成產生了忌憚。他一直想要收服噶爾丹,名正言順的統一蒙古,所以過去才會屢次的對噶爾丹手下留情,直到這最後忍無可忍的一戰。可他那麽多年都沒能辦到的事情,如今卻輕輕送送的被老四辦到了......孫思克和費揚古二人,看來也是對老四格外的推崇,不過一次出征罷了,老四就已經如此得人心了,這將來......


    康熙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老四一直以來對太子也是忠心耿耿,不像是有青雲之誌的。康熙現在還年輕,對兒子們也寬容,所以他最後還是決定不追究這些問題了。但畢竟心裏頭埋藏有了一個結,現在雖不影響什麽,可日積月累,也總有一天會發作。


    聽得孫思克匯報戰況,康熙對□□陣起到的作用大吃一驚,甚至按捺不住前往了昭莫多,看過了戰場,實地考察了一番。孫思克口中那種單方麵的屠殺,以一抵百的作戰方式,讓康熙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門正在向他敞開,他仿佛抓住了什麽,預見了什麽。隻是他現在還說不清,隻是隱約的有了一個念頭:他要繼續改良這種□□,然後讓每個八旗子弟都學會使用,用它們去戰鬥。


    六月,清軍勝利班師回京,征討噶爾丹的戰爭曆時半年結束。


    回朝後,各路將軍都受到了封賞,但是功勞最大的呂成,卻反而好像被康熙遺忘了似的,隻封了一個貝勒,賞賜了一座府邸,就打發他去了工部任職侍郎,從兵部到工部,可謂是明升暗降了。再說,一般情況下,成年的皇子都應當是要封貝勒的,這爵位其實也並不算什麽恩典。大家都鬧不明白康熙的意思,但呂成是知道的,康熙這是開始懷疑他了.......


    胤t是有經驗的人,上輩子他天天被康熙懷疑,最熟悉康熙這樣的態度和表情。這次出征的事情他都聽說了,四哥勞苦功高,打贏了噶爾丹並不是什麽大事,但千不該萬不該,四哥不應當親自招降噶爾丹。皇阿瑪是多疑的人,噶爾丹降四哥,而不降皇阿瑪,這已經觸碰了皇阿瑪的逆鱗了。這才剛剛三十六年,皇阿瑪就已經開始冷著四哥了,等到了四十三年索額圖出事,還不知道四哥要承受多少怒火。


    “小八,看四哥給你帶的禮物,這可是噶爾丹送的天珠,騰格裏的祝福。”呂成言而有信,說要給胤t帶禮物,就真的帶了。那一串頗具蒙古特色的天珠手鏈,呂成親手套在了胤t的手腕上。


    “四哥,你這回真是太衝動了。”胤t神色複雜,他實在高興不起來。他這輩子最經常對自家四哥說的,就是這句話了。上輩子老四從不衝動,可這輩子卻衝動不停。


    呂成聞言是笑了出來,康熙要懷疑便懷疑,他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什麽所謂呢?


    “你還笑得出來!”胤t滿麵的嚴肅。


    “小八,功名利祿毋需太過介懷,來看看四哥這貝勒府。”呂成拉著胤t逛起了自己的新宅子。


    “四哥,皇阿瑪將你放到工部,你今後有什麽打算?”胤t始終覺得,老四應當是做大事的人,不該憋屈在一個工部裏,整天鼓搗那些敲木頭的事兒。


    呂成還是但笑不言,工部就工部吧,燒玻璃、實驗蒸汽機,好歹理科生出身,在工部也總能有事情做的。


    “小八,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我就沒有什麽別的憂慮了。”呂成摸了摸了胤t的頭,隻要任務對象好好的,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事能傷到他。


    胤t凝望著呂成,心中越發五味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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