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康熙四十七年, 康熙已經利用呂成,將太子勢力剪了個七七八八, 時機已經恰到好處了。五月巡視塞外歸途中,發生了帳殿夜警事件, 這成為了康熙一廢太子的契機。


    ‘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窺視......令朕未卜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晝夜戒慎不寧,似此之人,豈可付以祖宗弘業!’


    康熙此言,說得是太子天天晚上在他帳殿外透過縫隙窺視他的行蹤,使得他對自身安危十分擔憂,遂命人綁了太子以及跟隨太子或與太子作對過的幾位皇子, 其中包括胤|, 自然也包括呂成。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太子是否真的窺伺帝蹤?誰都不知道,但康熙是為此發了雷霆震怒。


    康熙命那些被捆綁的諸多兒子們,跪在布爾哈蘇台行宮外,而後當著朝廷眾臣的麵開始破口大罵。從太子專擅威權, 鳩聚黨羽, 說到與索額圖潛謀大事,複又言及太子早年那些不孝不悌,尤其是十八阿哥去世的時侯,幼弟病篤,父王心焦,身為親人的太子竟然無動於衷。


    還有胤|身為大哥卻屢屢與太子過不去,陰謀陷害, 心胸狹隘,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呂成身為太子門人,卻不思規勸太子盡忠,更有甚者還有反叛太子之意。總之,種種罪名,不勝枚舉,康熙是越說越生氣。


    最後,康熙終於道出了他內心深處,想說卻一直沒有說的話。


    “□□,太宗,世祖之締造勤勞與朕治平之天下,斷不可以付此人矣。”康熙冷酷的聲音在行宮內回蕩著,森嚴的目光掃過一眾跪倒在地的兒子們,從太子到胤g。是的,大清的江山,絕對不能交給太子。老大,也不是那塊料。老四......雖能力出眾,但太過任性妄為,思維古怪,他不懂政治,不懂為君之道,不懂勢力平衡,恐怕還是不行。


    那麽,到底誰行?康熙迷茫了,他的兒子們,都非常優秀,文武雙全,而且頗具勢力。論才能,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決擇。所以,他需要考驗諸子的定力,隻有最穩重,最忠良,最無所求的那一個,才有資格接管這大清的江山。


    胤t微微咬住下唇,看向了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老四。上輩子,他將他視為對手,這輩子,他將他視為兄弟。但不管他如何看,那人都不該是這樣狼狽的。呂成對上了胤t的視線,眸中帶著點點安撫之意。要想更好的保護小八,最好的方式就是由自己,代替小八,將所有的猜忌都頂上。康熙是多疑的人,他總會懷疑一些人,如果沒有他,也許打眼的人就是小八了,畢竟小八是那麽的優秀,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他得用自己的能量,把這光藏起來,不讓康熙發現。


    所以,這樣就很好,呂成心中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九月十六日,康熙回京,召集諸王、貝勒等副都統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員等於午門內,宣諭拘執皇太子胤i之事。康熙親撰告祭文,於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廟、社稷。將廢皇太子幽禁鹹安宮。二十四日,頒詔天下。


    胤|以為自己的機會到了,皇阿瑪既然放棄了立嫡,那麽就勢必會立長,於是他規勸康熙誅殺胤i,與明珠一行熱切的活動。是以,以明珠為首的大千歲黨上奏康熙,請立直郡王胤|為新皇太子,誰知康熙一句話,就將胤|打入了地獄。


    “朕雖前命胤|善護朕躬,但卻並無立胤a為皇太子之意。胤a秉性躁急、愚頑,豈可立為皇太子?”康熙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如此迫不及待的就露出了狐狸尾巴,難道不是躁急、愚頑嗎!除非是他癲狂了,才會立這麽個頭腦不濟的人物當皇太子。


    “胤|利令智昏,日前竟請殺廢太子,與朕言講什麽:今欲誅胤i,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哼!如此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的逆子,天理國法,皆所不容,更遑論立其為皇太子,斷無可能。”康熙此言是字字誅心,但見朝上胤|便已經臉色慘白,恍然失措,行若夢魘。


    “除了胤|,這新皇太子的人選,朕心中也並無章程。眾位愛卿若有何意見,大可道來。”康熙麵無表情的說了這麽一句,神情深不可測,是令底下眾臣都心中一冷,不再言語。心說萬歲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難道真要他們推選新太子?


    “冊立皇太子關乎大清根本,一時之間,怕是也不好決擇。又及至歲末,諸事繁雜。不若待得年後,再行推舉,朕也需再考察諸子德行。今日若無其他要事啟奏,便退朝罷了。”康熙一言一行,都表現出了,他的確想要眾臣推選新的太子的意思。


    臣子們心中的小算盤不禁開始響動了起來,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啊,若是保對了人,以後便飛黃騰達了。這麽多阿哥,直郡王本是最有潛力的,可萬歲爺已經明說了,不會立他當太子,那麽還有誰呢?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約莫就在這三人中了。


    在康熙的刻意安排下,奪嫡的事態已經發展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同時,康熙也沒有忘記國事以及征戰西藏的計劃。從四十二年平定準噶爾到現在四十七年,大清的鐵路已經鋪到了西藏與新疆的邊界處,從江南到北京的鐵路‘魚米線’,也已經竣工。老四提議的那種新農業,還有工部之前的新水利,帶來了巨大的回報,年年豐收。故而還要繼續推廣,說不得在大清以外的其他地方,還有什麽高產的作物,戶部要盯緊,一定要繼續探尋下去。


    說到戶部,康熙就想起了他最放心的兒子胤t,這孩子出身不夠,所以從來也沒想過什麽奪位之爭,是踏踏實實的,在戶部十年如一日,勤懇辦事,不過多與臣子往來。與眾兄弟感情都是好的,最重骨肉親情。看慣了這麽多逆子,還有一個好兒子,實在是令他寬慰不已啊。


    康熙計劃在四十八年,把太子之事解決,之後就出兵西藏!而後四十九年,橫掃西南白蓮教,整飭江南紅花會。他要在康熙五十年,實現大清祖祖輩輩冀望的那個天下大同!


    胤t夤夜悄然到了雍郡王府,見到呂成之後,也沒功夫說別的了。


    “四哥,我聽張明德相麵之事傳得滿城風雨,到底是怎麽回事?最近情勢不好,我也不便四處走動,此番前來就是告誡四哥。年後推舉太子一事,實乃皇阿瑪設下的圈套,四哥千萬不要中計,屆時還是推舉廢太子便好。”如今是滿京城的人最近都在談論,說什麽相麵人張明德曾相雍郡王胤g,言其後必大福。這等要命的話,怎麽就人盡皆知了呢?


    胤t的貝勒府,最近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連他都如此,老四這裏就更加不用說了,肯定是擠得跟下餃子似的。大臣們都被皇阿瑪給騙了,他們如此積極的走動,在這種時刻,誰多一個門人,就多了一張催命符了。


    “小八莫急,四哥心中有章程的。”呂成沉著的對胤t言道,其實說起這些勾心鬥角,他是真正玩不過這些正宗的清朝人。若非熟知曆史,他也會以為康熙是真的打算讓眾人推舉新太子。說起來,他這個人是真的不會玩兒政治,還是幹實事比較適合他。


    “小八,接下來的話你要聽好,四哥這回,大約是難逃一劫了。我這些年做的事也不少,如今太子和大哥一倒,最顯眼的便是我了。可皇阿瑪從一開始就並不屬意於我,我自己也知道,我不是當皇帝的料。大哥日前過府,言及要支持於我,遂利用張明德相麵一事,為我造勢,我如今已經騎虎難下,沒有退路了。”呂成言罷,摸了摸胤t的頭,安撫著胤t焦躁不安的情緒,就像小時候。


    呂成帶著胤t進入了自己的書房,推開暗格,一間密室出現在眼前。小屋中擺放著眾多稀奇古怪的器皿,還有一個大箱子,這是呂成自己建立的實驗室。


    “這密室是我實驗新武器,西方醫藥,以及西方物力化學等諸多自然科學所用。箱子裏有我多年心血的結晶,對大清未來發展方向的總結,小八,你把它們帶走,要好好利用。”呂成知道,恐怕今年的春節,將是他在外頭渡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等過了年,未來就不知道會如何了......利用這次機會,可以把太子、老大、老三盡數拉下馬來,而他自己也會就此隕落。


    那麽,最後幸存的,就隻有一個人了......


    “小八,記得四哥跟你說過的,四哥會等著你來救我。”呂成是真的舍不得自己這個好兄弟啊,小八是他一手帶大的,就像他的兒子一般,今後的十多年路,就要靠他一個人走了,直到他登上那個九五至尊的位置......


    “僅以此身,為你踏腳,小八,你可莫要讓我失望啊。”呂成也是這些年,真正跟康熙接觸,了解了康熙,才想明白的。康熙勢必要除掉那些他不看好的皇子,是為了自己的權利欲望,同時也是為了朝堂安寧。


    康熙的這些兒子們,都太過有野心,也有能力實現這種野心,勢力太強大。如果不剪除,任由大家發展下去,鬥下去,對江山穩定極為不利,對未來新帝繼位亦不利。若是在新帝繼位前,不能平息黨羽之爭,懲辦諸王,說不得就會發生逼宮廢帝的禍事。就像廉親王當年動搖雍正帝位,而雍正也不得不為了穩定江山,費時四年剪除毒瘤。


    “四哥!”胤t忍不住紅了眼眶,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呂成,四哥才不到三十歲,正是人生最好的時侯。


    “四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要等著小八啊。”胤t鄭重的對呂成說道,每說出一個字,心中的念頭就更堅定了一分。他要那個位置,他要跟四哥、小九、小十一起,開創一個屬於他們兄弟四人的,大清盛世。


    康熙四十八年的春節來臨,這是屬於愛新覺羅一家人,最後的團圓年,就連廢太子都被獲準出席家宴。康熙看著自己這些兒子們,心中也是閃過了許多的痛楚,想起了他們小時候的模樣。他不大會當父親,教會了兒子們文治武功,讓他們個個都成為了人中龍鳳,卻沒能教會他們如何做人......也許,就連他這個皇阿瑪,也都是始終沒能學會為人的諸多道理吧?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後悔亦無用處,還得繼續向前走。


    舉杯共飲,將過往恩情盡數斬斷,從此以後,就隻有君臣,沒有父子了......


    康熙四十八年一月,年尾還未過,三阿哥胤祉便向康熙揭發:皇長子與一個會巫術的人有來往。康熙命人徹查之,發現胤a用鎮魘魔廢太子胤i,陰謀暗害親兄弟。康熙大怒,下令褫奪胤|之王爵並一切職務,圈禁府第高牆之內,終身不得出。


    於此同時,胤祉也被康熙申斥揭發兄長是為不尊不義,既知廢太子冤枉,如何不盡早告之,卻要等到事後邀功,居心叵測,但終究沒有處置胤祉。康熙還要放長線,釣大魚,留著胤祉給胤i,讓他們繼續活躍下去,牽出更多的逆黨來。


    至二月,康熙召滿漢文武大臣齊集暢春園,令從諸皇子中舉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由馬齊和張玉書負責統籌奏折,最後將結果稟告給康熙。


    “奴才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吉祥。”馬齊進得門來,跪地問安。


    “起來吧,他們都選誰了?”康熙連頭都沒抬一下,依舊在專心致誌的處理奏折,冷著嗓音問道。


    “回萬歲爺,眾意.....欲舉四阿哥者為多數。”馬齊不敢再說太多,康熙又不言語,遂暢春園內一片沉靜。


    “宣李光地覲見。”康熙留下了這一道命令,馬齊匆匆領命而去,宣詔李光地進宮。


    康熙與李光地在暢春園裏密談,也不知都說了什麽。隻是第二日,康熙便複立了廢太子胤i。而後有一日,忽然在朝上忽然對呂成發難。言及呂成自幼心高氣傲,特立獨行,身為太子門人,卻始終妄蓄大誌,何以朝之眾臣都舉薦他為太子!究竟是何居心。胤g內外勾結,上下串聯,欲謀大位,不忠不孝,即國之賊,法所不容。即鎖係,交議政處審理。


    佟佳氏知情後去康熙處求情,竟然被康熙痛罵一番,禁足承乾宮,還將呂成的玉碟重新改回了德妃。這下誰都知道了,萬歲爺是鐵了心要處置四阿哥了。


    即鎖係是一種直徑為一米的巨大實木枷鎖,給受刑人扣戴起來,重得脖子都幾乎要斷掉,隻得跪在地上,彎腰駝背,以手臂托起枷鎖,當初胤t就曾經被康熙如此懲罰過。而現在,這個懲罰的對象,換成了呂成。


    呂成戴著沉重的大枷鎖,跪在南書房殿外的宮道中,等待議政會對他的審理結果。愛新覺羅宗親,以及各滿族宗王等有議政資格的大臣們都在南書房裏,正在召開議政王大臣會。


    “四哥,喝點水吧。”胤t靜悄悄的湊到呂成身邊,因著呂成不能仰頭,胤t是想了個辦法,將一根葦子放入了水袋中,讓呂成吸著喝。當初他被罰即鎖係,就是這樣喝水的。


    呂成在太陽底下暴曬著,嘴唇幹裂,滿臉灰敗,胤t將帕子沾濕,給呂成擦著嘴唇。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老四此刻的感覺了,那枷鎖......很重,會抬得手臂很痛,像是要斷掉。


    “四哥,我幫你抬著,再堅持一下就好。”胤t用力托住那塊碩大的木頭,讓呂成能夠暫且休息一下。


    “小八,你還是快些走吧,讓皇阿瑪看到你幫我,你也得吃掛落。”呂成喘著粗氣疲憊的說道。


    “四哥我不怕,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胤t堅定的不移的看著呂成的眼睛。


    兩個人這麽狼狽的再宮道中,一旁經過的宮人太監亦時不時的側目望之,不忍的搖頭。過了有一會,康熙等人還沒有出來,但看得對過有八人抬著大轎而來,停在過道上,伺候太監撩起轎簾,卻是德妃從轎中走了出來。


    “呦,我還當是誰呢,這不是八阿哥麽?打遠就看著了。本宮心說,萬歲爺明明隻罰了老四一人,怎麽卻跪著兩個,原來你這個兄弟情深的。八阿哥如此罔顧聖意,幫著這罹罪之人,本宮就看不過眼,要與萬歲爺說上一番了。”德妃的風涼說話得十分快意,她可就等著這一天呢。皇上又把老四的玉碟改回來了,哼!當她烏雅氏稀罕嗎?老四這下終於當不成半個嫡子了,不僅當不成,還要完蛋了,她高興著呢!


    “德妃娘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四哥,怎麽說也是你的兒子。”胤t看到如此的德妃,就想到了當初他即鎖係的時侯,額娘、小九、小十都在一旁照顧的情形。再看老四,竟無比辛酸了起來。


    “哼。”德妃冷笑一聲。


    “兒子?本宮可要不起這麽個逆子,連萬歲爺都說了,老四如今是縲絏罪人,本宮也當大義滅親才是。老四有今日,都是自己作下的孽,他這些年鑽營逆事,本宮就想著他會有這一天的。”德妃正義言辭的指責呂成,複來在呂成和胤t麵前,彎下腰來,悄聲說道。


    “胤g,別以為你現在改了玉碟,就是本宮的兒子了。本宮的兒子,隻有十四。看到你現在這樣,本宮真是開心,我可憐的小胤祚大仇得報了。”


    “那麽,罪人胤g,就要恭喜德妃娘娘,心想事成,得償所願了。”呂成麵無表情的說道。


    德妃聽罷呂成所言,哈哈笑著又坐上了轎子,揚長而去。老四已經徹底玩完了,以後她都不用再顧忌著萬歲爺的麵子,違心的與他周旋了。她今兒,就是想來欣賞一下老四如今的頹敗,欣賞過了,她還要回去見十四呢,十四今兒要帶著她的小金孫來看她。


    太好了,老四倒了,她的十四就有出頭之日了。


    呂成說不上什麽感受,他的存在,就這麽讓德妃厭惡嗎?可,究竟他又做了什麽?讓德妃竟然如此恨他呢?


    “小八,你說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父親要除掉我,母親恨不得我死......”呂成忽然覺得自己挺可笑,他做事自問對得起良心,可是卻總不能讓人滿意。他對康熙,說不上讚同,但起碼忠誠。對德妃,說不上厚愛,但也是尊敬。為什麽,他們總是不肯看一看,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呢?


    “四哥,你別難過,你還有我,還有皇貴妃娘娘,我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胤t在呂成的耳邊低聲的安慰著。


    呂成很想再摸摸胤t的小腦袋,可是他做不到了,所以隻好雍自己的額頭抵著胤t的額頭。是啊,他還有他的佟額娘,還有小八,這就夠多了。胤t那雙宛如星月的眸中倒映著呂成的滄桑的麵容,仿佛兩隻依偎著互相取暖的小獸,身影漸漸融和在一起。


    議政會最後對呂成的處理結果,是削爵除一切職務,軟禁於王府之內,無詔不得外出。因著呂成沒有曆史上八爺黨那麽強大的後盾,因此處理他,康熙是毫不手軟,直接打到了底,讓他再不能翻身,如同當年他對十三做過的事情一般。


    “小八,今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這是呂成對胤t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就被送進了‘監牢’中,在那裏,他將渡過今後的十年餘年光陰。


    呂成被除去刑具,遣送出宮,胤t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封鎖的大門內。而後雍郡王府被侍衛團團圍住,守衛森嚴,旁人再接近不得。


    “四哥......”胤t知道,此後,他都再見不到他的四哥了。


    除非他得到那個位置!


    所以,他也一定會得到那個位置!如今,能夠與他一爭的人,隻剩下十四了。


    胤t閉上雙眼,默默的念著,十四,上輩子的海冬青,我已經把你的情還完了。所以這回,我不會再讓你了。


    胤t絕然轉身,睜開雙眼,眸中閃動著無限光華,那是屬於八爺黨之首八賢王的銳利鋒芒。四哥已經為他把所有路都鋪好了,從此以後,他再不必藏拙,那個讓康熙大帝、鐵血雍正都頭疼不已的廉親王回來了。這場奪嫡之戰,現在才剛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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