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圓滿
四合院：從街道辦開始 作者：咩咩叫的大老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個個名字，一段段故事。</p>
沙啞的嗓音，如同塵封的老酒，將一切娓娓道來。</p>
他帶著兒子打南方逃難過來，一路走，一路苦。</p>
鬼子四處圍剿，戰士們護著他，護著和他爺倆兒一樣處境的人。</p>
好多戰士為此丟了性命！</p>
好不容易到了北方，還沒安定下來，老爺子毅然決然參了軍。</p>
兒子送到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親戚哪兒，甭管是不是，隻要人願意給這小子一口吃的。</p>
他都視為可以托付的對象。</p>
“那時候年輕，隻記得一句話......有國才有家！”</p>
“現在回頭想想，當年狠心把你丟下，是當爹的對不起你。”</p>
這個老人，楊利民初見就如鋼刀，如鬆柏的老人。</p>
這一刻，挺直的腰彎了下來。</p>
“參軍之後，鬼子殺的越來越多，官兒越做越大。”</p>
“從一開始的大頭兵，到後麵，班長、排長、連長、營長....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p>
“有川軍的，有桂軍的，打仗的時候，那是成片的龜兒子和狗日的。”</p>
說到這裏，老爺子笑了笑，像是在回味。</p>
“可是到後麵，身邊的這些兄弟啊，一個個的，越來越少......”</p>
他停頓下來，看向跪著的兒子，神色難掩疲憊。</p>
“兒啊，不是爹非要逼你，是咱能活著，都是這牆上有名字的，沒名字的，那千千萬萬的人啊！！”</p>
拐杖和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p>
老爺子雙手抓緊，情緒跟著激動起來。</p>
“打跑了鬼子，我一個個的去找，記得的，記不得的，有名字的，沒名字的，都，都在這裏！”</p>
他指著胸口的位置，眼眶裏有渾濁的淚水。</p>
“都在這裏裝著啊！”</p>
複而又指著那麵牆。</p>
“這才多少人？還少著呢！”</p>
見老爺子情緒難以控製，楊利民趕緊上前攙著。</p>
他卻擺擺手，不肯接受，倔強的不像話。</p>
“還有婆娘，還有子女的，都叫他們領走了，沒有的，孤魂野鬼一樣的，咱都盡可能的拿了回來，擺在這裏，擺在你娘下麵！”</p>
“擺在咱之前的辦公室裏！”</p>
“人家都說咱是英雄，自那位置下來後，上頭多少人來請，來勸！”</p>
“說咱這種英雄，不該這樣，哪怕轉業去做個糧食站長，也不能讓咱寒心！”</p>
“咱不寒心，咱已經夠可以了，咱算什麽英雄，這裏的人，這腳下千千萬萬的人，才當得起一聲英雄！！”</p>
冬的一聲，老爺子重重坐到椅子上，聲音嘶吼著，像頭受傷的獨狼。</p>
“爸！”</p>
“爸....”</p>
洪大龍和蔣翠芳慌張圍上去，兩人眼眶紅了一片，淚水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p>
楊利民剛有動作，又很快收回了腳。</p>
這種時候，還是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說吧。</p>
“兒啊，有國才有家啊！”</p>
“不是這千千萬萬的人，你爹我早死了，又哪兒來的你？”</p>
“所以爹這輩子沒什麽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報答咱的國家，報答那些救你命的人，你的命該是他們的！”</p>
洪大龍嘴唇蠕動，媳婦兒蔣翠芳也泣不成聲。</p>
“爸，我錯了......”</p>
兩人說著，異口同聲。</p>
老爺子擺擺手，緊緊抓住了兒子手臂。</p>
“咱能做的就這麽多，這一麵牆，還有就是你這麽個兒子。”</p>
“但咱老了，老湖塗了！從沒認真想過，我兒子也有自己的路！”</p>
倔強的老頭往前從來沒說過這些話，現在卻又哭有笑，絮絮叨叨。</p>
“咱老想著讓你去報恩，替咱報恩！”</p>
“其實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哪怕這心裏不情願，也不想讓咱失望，這點像我，倔脾氣！”</p>
“可兒啊，你哪怕跟咱說一句，哪怕就一句呢？爹知道自己錯了，再不甘心，你也是咱兒子，能怎麽辦呢？”</p>
“你啊，這些年純粹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是爹害了你，害得你成了現在這樣，害得你媳婦兒都跟著受苦，連孩子都不敢生！”</p>
“都是爹的錯，都是爹的錯，是爹逼你得你太狠了啊！”</p>
老爺子泣不成聲，他強勢了一輩子，倔強了一輩子，抓了兒子一輩子。</p>
今天放手了.....</p>
“爹，您別說了，是兒子對不起您，是我的錯！”</p>
“爹......”</p>
兒子和兒媳也哭得眼睛紅腫，心中那點算不上什麽的隔閡，一瞬間蕩然無存。</p>
楊利民見狀悄悄退下，拉上房門，把空間留給他們這一家子。</p>
他在外麵台階上坐著，眯著眼睛，享受著太陽光。</p>
誰都沒有錯。</p>
他尤其記得前世，沒穿越前，自己有一朋友。</p>
生來就是家裏的希望，和他一樣的農村孩子，卻比他聰明，比他有能力。</p>
人家打小就展示了過人的天賦，也被家人給予厚望。</p>
朋友是村裏公認的，會第一個走出大山的大學生，也是第一個他們村裏的大學生。</p>
他也沒有讓人失望，一路開掛般成長，小學、初中，不是第一就是第二。</p>
但在上高中那年，朋友退學了.....</p>
家裏人想不通，村裏人想不通，就連楊利民自己也想不通。</p>
於是大家自然而然的對朋友失望了，恨鐵不成鋼，甚至是指責和謾罵。</p>
結果就是，他這位朋友拿著自己攢的三百塊錢，一個人去了外地。</p>
五年，整整五年！</p>
朋友沒有回過一次家。</p>
他和家人鬧的很僵，平時連聯係都斷了。</p>
隻到那年他爸生病，朋友才終於回來。</p>
父子倆見麵什麽話都沒說，喝了一場酒，那晚上都大哭一場。</p>
以前的什麽恩恩怨怨全都煙消雲散，再回頭看才發現，每一個人都是在和自己賭氣。</p>
天下多少父母望子女成龍，天下多少子女希望脫離父母的掌控。</p>
事實是成不了龍的也依舊是父母的好兒女，做兒女的，也一輩子都不可能脫離父母。</p>
即便到死，這份紐帶，又怎麽可能斷得了。</p>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p>
楊利民搖搖頭，生活多不易，溝通最重要啊。</p>
他們做街道辦的，不就是作為這樣的存在，而存在著嗎。</p>
他對自己的工作剛有一點不一樣的理解和體悟，後麵的大門卻突然打開。</p>
小兩口扶著老爺子走出來，一家三口雖然眼睛都哭得紅腫，但臉上笑容騙不得人。</p>
</p>
楊利民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事情終於.....</p>
圓滿了呀！</p>
沙啞的嗓音，如同塵封的老酒，將一切娓娓道來。</p>
他帶著兒子打南方逃難過來，一路走，一路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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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戰士為此丟了性命！</p>
好不容易到了北方，還沒安定下來，老爺子毅然決然參了軍。</p>
兒子送到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親戚哪兒，甭管是不是，隻要人願意給這小子一口吃的。</p>
他都視為可以托付的對象。</p>
“那時候年輕，隻記得一句話......有國才有家！”</p>
“現在回頭想想，當年狠心把你丟下，是當爹的對不起你。”</p>
這個老人，楊利民初見就如鋼刀，如鬆柏的老人。</p>
這一刻，挺直的腰彎了下來。</p>
“參軍之後，鬼子殺的越來越多，官兒越做越大。”</p>
“從一開始的大頭兵，到後麵，班長、排長、連長、營長....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p>
“有川軍的，有桂軍的，打仗的時候，那是成片的龜兒子和狗日的。”</p>
說到這裏，老爺子笑了笑，像是在回味。</p>
“可是到後麵，身邊的這些兄弟啊，一個個的，越來越少......”</p>
他停頓下來，看向跪著的兒子，神色難掩疲憊。</p>
“兒啊，不是爹非要逼你，是咱能活著，都是這牆上有名字的，沒名字的，那千千萬萬的人啊！！”</p>
拐杖和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p>
老爺子雙手抓緊，情緒跟著激動起來。</p>
“打跑了鬼子，我一個個的去找，記得的，記不得的，有名字的，沒名字的，都，都在這裏！”</p>
他指著胸口的位置，眼眶裏有渾濁的淚水。</p>
“都在這裏裝著啊！”</p>
複而又指著那麵牆。</p>
“這才多少人？還少著呢！”</p>
見老爺子情緒難以控製，楊利民趕緊上前攙著。</p>
他卻擺擺手，不肯接受，倔強的不像話。</p>
“還有婆娘，還有子女的，都叫他們領走了，沒有的，孤魂野鬼一樣的，咱都盡可能的拿了回來，擺在這裏，擺在你娘下麵！”</p>
“擺在咱之前的辦公室裏！”</p>
“人家都說咱是英雄，自那位置下來後，上頭多少人來請，來勸！”</p>
“說咱這種英雄，不該這樣，哪怕轉業去做個糧食站長，也不能讓咱寒心！”</p>
“咱不寒心，咱已經夠可以了，咱算什麽英雄，這裏的人，這腳下千千萬萬的人，才當得起一聲英雄！！”</p>
冬的一聲，老爺子重重坐到椅子上，聲音嘶吼著，像頭受傷的獨狼。</p>
“爸！”</p>
“爸....”</p>
洪大龍和蔣翠芳慌張圍上去，兩人眼眶紅了一片，淚水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p>
楊利民剛有動作，又很快收回了腳。</p>
這種時候，還是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說吧。</p>
“兒啊，有國才有家啊！”</p>
“不是這千千萬萬的人，你爹我早死了，又哪兒來的你？”</p>
“所以爹這輩子沒什麽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報答咱的國家，報答那些救你命的人，你的命該是他們的！”</p>
洪大龍嘴唇蠕動，媳婦兒蔣翠芳也泣不成聲。</p>
“爸，我錯了......”</p>
兩人說著，異口同聲。</p>
老爺子擺擺手，緊緊抓住了兒子手臂。</p>
“咱能做的就這麽多，這一麵牆，還有就是你這麽個兒子。”</p>
“但咱老了，老湖塗了！從沒認真想過，我兒子也有自己的路！”</p>
倔強的老頭往前從來沒說過這些話，現在卻又哭有笑，絮絮叨叨。</p>
“咱老想著讓你去報恩，替咱報恩！”</p>
“其實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哪怕這心裏不情願，也不想讓咱失望，這點像我，倔脾氣！”</p>
“可兒啊，你哪怕跟咱說一句，哪怕就一句呢？爹知道自己錯了，再不甘心，你也是咱兒子，能怎麽辦呢？”</p>
“你啊，這些年純粹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是爹害了你，害得你成了現在這樣，害得你媳婦兒都跟著受苦，連孩子都不敢生！”</p>
“都是爹的錯，都是爹的錯，是爹逼你得你太狠了啊！”</p>
老爺子泣不成聲，他強勢了一輩子，倔強了一輩子，抓了兒子一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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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別說了，是兒子對不起您，是我的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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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和兒媳也哭得眼睛紅腫，心中那點算不上什麽的隔閡，一瞬間蕩然無存。</p>
楊利民見狀悄悄退下，拉上房門，把空間留給他們這一家子。</p>
他在外麵台階上坐著，眯著眼睛，享受著太陽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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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來就是家裏的希望，和他一樣的農村孩子，卻比他聰明，比他有能力。</p>
人家打小就展示了過人的天賦，也被家人給予厚望。</p>
朋友是村裏公認的，會第一個走出大山的大學生，也是第一個他們村裏的大學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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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家自然而然的對朋友失望了，恨鐵不成鋼，甚至是指責和謾罵。</p>
結果就是，他這位朋友拿著自己攢的三百塊錢，一個人去了外地。</p>
五年，整整五年！</p>
朋友沒有回過一次家。</p>
他和家人鬧的很僵，平時連聯係都斷了。</p>
隻到那年他爸生病，朋友才終於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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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什麽恩恩怨怨全都煙消雲散，再回頭看才發現，每一個人都是在和自己賭氣。</p>
天下多少父母望子女成龍，天下多少子女希望脫離父母的掌控。</p>
事實是成不了龍的也依舊是父母的好兒女，做兒女的，也一輩子都不可能脫離父母。</p>
即便到死，這份紐帶，又怎麽可能斷得了。</p>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p>
楊利民搖搖頭，生活多不易，溝通最重要啊。</p>
他們做街道辦的，不就是作為這樣的存在，而存在著嗎。</p>
他對自己的工作剛有一點不一樣的理解和體悟，後麵的大門卻突然打開。</p>
小兩口扶著老爺子走出來，一家三口雖然眼睛都哭得紅腫，但臉上笑容騙不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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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利民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事情終於.....</p>
圓滿了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