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離婚
四合院：從街道辦開始 作者：咩咩叫的大老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秦淮茹回來的這兩天，一大媽來找她鬧過幾次。</p>
大都是慢刀子割肉，陰陽怪氣，倒也沒鬧多大。</p>
即便是這樣，她的心情依舊不好，也敏銳察覺到院兒裏的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p>
現在聽到許大茂這話，心中悲憤難擋。</p>
卻也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地方，隻是低著頭，淚水不斷的湧淌。</p>
“怎麽？敢做不敢認了？”</p>
說話也不犯法，許大茂就要用言語來羞辱秦淮茹。</p>
她越難受，自己就越開心。</p>
這才是報複的真正意義。</p>
“你有本事做這種事，有本事說話啊？”</p>
那張二皮臉上滿是嘲弄，歪嘴斜眼，完全是一副得勢小人的嘴臉。</p>
秦淮茹深深吸氣，身子隨著她的呼吸而上下聳動。</p>
她眼眶紅紅的，嘴唇卻是異常的白皙。</p>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裏，秦淮茹遭受的委屈不少。</p>
但這也是她咎由自取！</p>
“別人看不出來，我能看不出來嗎？”</p>
“秦淮茹，你看看現在還有誰會幫你？嗯？”</p>
許大茂湊過腦袋，就很好笑。</p>
傻柱因為她進去了，哪怕不是她害的。</p>
這麽些時間，從沒見她去看看人家，也沒見她念著人家的好。</p>
傻柱再怎麽樣，對小寡婦那是沒得說，雖然是他自願，可但凡換作任何一個人，得多寒心？</p>
再說易中海，打從賈東旭還在的時候就幫著她家。</p>
如果秦淮茹真懂得感恩，不說別的，至少教育好她家孩子，表個態度給人家看。</p>
棒梗給易中海老兩口養老，好處是大大的有。</p>
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p>
“哼哼，秦淮茹，別怪我沒提醒你，等著一大爺和你那惡婆婆出來了，往後的日子怎麽過，你自己心裏清楚。”</p>
“到了那個時候，我看你怎麽裝的下去！”</p>
包括許大茂在內的很多街坊鄰居，大家對於秦淮茹的秉性早已清楚。</p>
討厭她的並不是因為什麽，是她太裝。</p>
要是困難，大大方方說出來，其實都能體諒。</p>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困難，都是靠著相互幫襯過來的。</p>
關鍵她丫不知感恩就算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非要表現出一副是別人欠了她家一樣。</p>
就很受不了。</p>
傻柱是這樣，借錢不還還表示自己是受害者。</p>
背地裏還覺得不夠。</p>
孩子去人家家裏偷東西，也認為是應該的。</p>
家裏開支，甚至連帶著學費，不都是靠著平日接濟得來的？</p>
就這，傻柱最後出事，她照樣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p>
至於易中海......</p>
許大茂冷笑一聲，不願意多說。</p>
秦淮茹身子卻顫抖的厲害，她站在水池邊上，一遍一遍揉搓著手裏的衣物，牙齒死死咬著下唇，都快滲出血來。</p>
“王八蛋！</p>
”</p>
她低低的罵著，壓抑的情緒一直籠罩在心間，讓人難以呼吸，心情沉重無比。</p>
想想自己悲慘的遭遇，如許大茂這般落井下石的人。</p>
還有.......</p>
楊利民！</p>
這些人和事，都是她心間仇恨滋生的來源，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還活著幹嘛呢！</p>
可許大茂不希望她就這麽了結自己，事情才剛剛開始呢。</p>
於是不再相逼，再度冷笑兩聲，很快就轉身離去。</p>
時間還早，要留著她慢慢折磨！</p>
........</p>
二日一早，多雲，天氣總算不那麽炎熱，風也涼爽許多。</p>
楊利民隨同著代表團的人去爬長城，他走在後麵，四下打量，雄偉如長龍般的長城匍匐在大地之上，讓人心生震撼。</p>
“不愧是世界八大奇跡之首的長城，真壯觀。”</p>
眯著眼睛眺望遠方，楊利民有感而發。</p>
很難想象這是距今2000多年前的，僅憑人力所修建出來的關外天塹。</p>
眼前的長城，足以體現東方勞動人民的偉大之處。</p>
“怎麽，對曆史還有見解？”</p>
林山來到他身邊，最近一段時間裏，他老是喜歡和這位小同誌攀談些什麽。</p>
楊利民聞言好笑不已。</p>
“我那兒有什麽見解啊。”</p>
他對曆史的了解，僅限於上學時候老師所講。</p>
何況這種東西論不上完全的對錯，談論起來沒完沒了，實在累人。</p>
林山點點頭，他也隻是隨便問問，沒奢望能得到什麽答桉。</p>
二人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說笑笑，一路跟著上了長城，一路跟著下了長城。</p>
隨後幾天裏，按照流程安排，楊利民能清閑不少。</p>
接下來的時間，南方代表團剩下的事宜，大致就是四處參觀、四處學習、四處交流。</p>
等到五月中旬，上頭一二級大老會出麵親自接見。</p>
楊利民鬆活了一些，雙方都無事的時候，就帶著小巧她們四處轉悠，和南方來的同誌們，結下了深厚友誼。</p>
到了十號這天，失蹤人口回歸，易中海和賈張氏終於回到大院兒。</p>
街坊鄰居閑的蛋疼，都以納涼為由，跑來了前院看他們笑話。</p>
“還敢回來，真不要臉！”</p>
“嘿，臉都沒了還要什麽臉？”</p>
“可不嘛，做出這種事情，害的咱們院兒裏的名聲都被他們影響了！”</p>
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現在提起，誰不說他易中海老當益壯？</p>
就是這口味著實刁鑽，讓人意想不到。</p>
“一群王八蛋，就知道幸災樂禍！</p>
”</p>
賈張氏走在後頭，和易中還隔了半個身位。</p>
看到街坊鄰居那般嘲弄鄙夷的眼神，她的心裏說不出的悲憤。</p>
於是咬著牙，黑著臉，隻用了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一路罵個不停。</p>
易中海沒她那般精神，一直低著個腦袋，甚至恨不得在自己頭上戴個塑料袋，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他是誰了。</p>
他此刻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有悲，有怒，有絕望，也有幾分恨不得殺人的衝動。</p>
周圍那些言語鑽入耳朵，那些肆無忌憚的嘲笑、譏諷、謾罵......</p>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紅了眼睛，硬了拳頭。</p>
心彷若被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壓住，壓得人喘不過氣，窒息一般難受。</p>
就這麽如同行屍走肉般，在周圍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注視下，易中海回到了家裏。</p>
他在門口徘回了很久，大有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架勢。</p>
心裏五味雜陳，百感交集。</p>
先是羞愧，繼而悲傷，最後更有些發自肺腑的痛心。</p>
猶豫，猶豫，猶豫了很久。</p>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終於推開了那扇門。</p>
走進屋裏，一大媽正在收拾家。</p>
見到他，她抬起頭，四目相對下，竟是誰都沒有說話。</p>
易中海掩上房門，去到一旁的長條凳子上坐下。</p>
身子句僂著，就要彎曲成九十度，兩隻手搭在膝蓋上，手指頭不斷纏繞揉按，內心無比糾結。</p>
他抬頭，歎氣，神色複雜。</p>
嘴唇動了動，有些話語將之欲出，又生生咽下。</p>
直到對方先行開口，沉默才終於被打破。</p>
“既然你回來了，商量一下，離婚的事情吧。”</p>
一大媽歎息一聲，說出的話帶著絕然，多餘的她也不想再提。</p>
哀大莫過於心死。</p>
出事的時候，很多人來給她做思想工作。</p>
有以聾老太為首，勸她忍下這口氣的。</p>
有劉海中幾個讓她鬧到街道，鬧到區裏的。</p>
當然也有讓她為自己多考慮的。</p>
幾天下來，苦思冥想，一大媽心裏已經有了答桉。</p>
報複易中海嗎？</p>
她已經沒那心情。</p>
可要想和他繼續過下去，對之前錯誤視而不見，她也無法忍受。</p>
自己軟了愧疚了一輩子，到頭來總要硬氣一回。</p>
“翠芳，我.......”</p>
易中海明顯不想要離婚，猛地竄起身來，定定的看著她，眼裏有渾濁的淚水在翻滾。</p>
他心痛如刀絞，雖然碗裏的早都吃膩了，但不得不承認，碗裏的是最好的。</p>
老伴兒跟了自己幾十年，沒個一兒半女確實難堪。</p>
可這家裏的一切，她都盡心盡力的操持，沒讓自己擔心過。</p>
外麵的一切，也都全盤支持著他，還有什麽好說的。</p>
“翠芳......”</p>
他上前一步，以往的回憶點點滴滴湧現腦海，讓易中海一時間居然哽咽起來。</p>
一大媽卻突然回頭，紅了的眼眶裏有悲，但更多的是一種憤怒。</p>
“翠芳已經死了，你挑的嘛老易！”</p>
“這婚我離定了，街道也攔不住我，我說的！</p>
”</p>
她氣喘籲籲，神情過於激動，導致那張平日裏看起來平和的臉，眼下都有些猙獰。</p>
一大媽上前兩步，說完這話，又指著自己的心髒，衝著他怒吼。</p>
“還有！</p>
我不叫翠芳，我叫阿珍啊！”</p>
“這麽多年，你連我名字都忘了，我還有什麽可留念的！”</p>
幾十年了，說來好笑，對方居然連自己名字都記錯了。</p>
翠芳是誰？</p>
怕是對門賈張氏吧！</p>
“打從年前開始，我就察覺到你不對勁。”</p>
“人變了，冷漠了，還學了很多新奇的姿勢！”</p>
“自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咱們之間沒可能了，沒可能了！”</p>
心中的情緒一經崩塌，一大媽終是忍不住，低著聲音哭泣，瞬間就淚紅了眼眶。</p>
“是，我生不出孩子，這是我的問題，可我年輕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你在幹嘛？你說你不在乎的啊！”</p>
“想我當年也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一枝花，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好去謀求自己的後路。”</p>
</p>
“你呢？你是怎麽做的？”</p>
“你耽誤了我幾十年，耽誤了我幾十年啊！</p>
”</p>
說起這些就讓她感到委屈，那沙啞的嘶吼聲，正在表達著自己的不甘和悲憤。</p>
如果易中海真的建議有無孩子，大可直說，她不會糾纏。</p>
可年輕的時候，他明明說過不在乎的，到頭來卻搞出這樣的事情。</p>
這不是耽誤自己幾十年又是什麽呢？</p>
“我.......”</p>
易中海緊閉眼睛，任由老淚在臉上滑落，可也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p>
他錯了，這是母庸置疑的事情。</p>
可人是會變的，以前不想，現在想，這在他眼裏很正常。</p>
在他眼中，所謂最大的錯誤，並不是這些有的沒的，而是不該在院兒裏搞事情。</p>
如果當時自己再堅持一下，態度強硬一些。</p>
拉著秦淮茹去外麵激戰，又怎麽會被許大茂那王八蛋發現？！</p>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大意，沒有做好萬全準備。</p>
不然何至於到今天的地步，何至於被小寡婦算計！</p>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我，我也是受害者？”</p>
“你也是受害者？”</p>
他想要辯駁，一大媽卻沒忍住，譏諷的笑出聲。</p>
她低下頭搖了搖腦袋，再多的話，都不願說了。</p>
卻突然轉身，拿了那桉板上的菜刀，緊緊握在自己手裏。</p>
明晃晃的刀光閃爍不已，易中海見了心中一慌，腳步不由自主的退後，神色有些驚恐。</p>
“翠，哦不，阿珍，你，你想幹什麽？！你別亂來啊！</p>
”</p>
他怕的不行，就以為老伴兒要和自己拚命。</p>
一大媽卻不理不睬，舉著菜刀，一步步的向前逼近。</p>
“你，你別亂來，別亂來啊！”</p>
易中海冷汗狂流，喉結上下瘋狂滾動，忍不住想要尖叫出聲。</p>
他是有錯，但罪不至死吧？</p>
難道是傷她太深，對方想拉著自己共赴黃泉？</p>
一想到這些，易中海就怕的要死，他可還沒活夠呢。</p>
腿肚子發軟，一下就跪倒在地，幾乎是哀求一般看著前麵，心裏都在打鼓。</p>
一大媽現在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她舉起了手裏的菜刀，在易中海驚恐到無以複加的目光下，用盡全力朝著下方揮動。</p>
彭的一聲！</p>
眼前的條凳就被劈成兩半，隨後她又走到床頭，從上至下的，將被褥什麽的給割開，泄憤一般咬著牙，神色憤憤不平。</p>
“這家裏的東西也有我的一半，我倆離婚，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可該是我的，你也休想拿走！</p>
”</p>
這好在是沒有孩子，要是有，估計都得一人一半。</p>
易中海重重喘息，虛脫一般擺動著身子，喉嚨裏發出了水牛一般抽水的聲音。</p>
原來不是殺我.......</p>
即便如此，他也差點栽倒在地上，嚇的六神無主，三腿發軟，手指頭都在瘋狂發抖。</p>
而一大媽在舉著菜刀發泄了一陣後，也是累的坐在床上，流著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p>
家門外麵已經圍聚了很多的街坊鄰居，她知道，可現在還有什麽是值得她去在乎的呢？</p>
無所謂了......</p>
......</p>
“我看這事情大有不妙，晚上得開個全院大會，好好說道說道。”</p>
中院裏頭，劉海中眉頭緊皺，正和身邊的一幹人等說著話。</p>
開會的事情他早就計劃周全，這可是自己當上一大爺後，第一次組織開會，怎麽樣都要好好把握住。</p>
大夥兒也知道事情嚴重性，雖說易家的房門關著，但單從裏麵傳來的動靜來看，事情必定不小。</p>
當然，這裏頭也不止是易家的事情，還有賈家的那些人。</p>
不說清楚的話，大院兒都不得安生。</p>
“那我去跟小楊說說吧。”</p>
閻埠貴愁眉苦臉，心裏很不痛快。</p>
好端端的來這麽一出，搞的大院兒烏煙瘴氣。</p>
這老易啊，這次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p>
他搖搖頭，也不多想，反正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p>
很快就來到了楊家，見到楊利民。</p>
“小楊，老劉說晚上要開個全院大會，來問問你的意見。”</p>
楊利民最近事物繁多，除了接待南方代表團，婁曉娥那邊又給他聯係了幾家客戶，生意偷偷摸摸的做著呢。</p>
這段時日受人照顧，不管是林山還是洪爺，他都要提著東西去感謝。</p>
諸事堆積，根本沒心情在意大院兒的事情。</p>
“開會的事你們看著安排吧，到時間我過去就行了。”</p>
“那成，那一會兒吃過飯我們就弄，我得先去通知大夥兒，那你，你先忙著。”</p>
閻埠貴並意見，隻是心裏有些疑惑。</p>
莫非老易和賈張氏的事情，真和他沒關係？</p>
兩人出事的時候，閻埠貴就在懷疑，這背後有楊利民謀劃的影子。</p>
可一段時間下來，見他態度的冷澹，反而又不自信了。</p>
“怎麽了嗎？還有事情？”</p>
坐在桌子麵前，見他還不願走，楊利民疑惑的抬起頭。</p>
閻埠貴連忙擺手。</p>
“沒，沒呢，我這不想著要先去通知誰嗎？得，我走了，小楊你忙著。”</p>
他邁步跨出門檻，沉下一口氣，不再胡思亂想。</p>
不管怎麽樣，這種事情都和自己並無關聯，還是不要那麽好奇的好。</p>
而在他好劉海中的運作下，到了晚上，吃過飯的時間裏，全院大會也很快就如約召開。</p>
這次排場很大，平日裏見不到麵的孩子都來了，顯然是極為期待。</p>
再看他們蠢蠢欲動的樣子，估摸著已經等不及要去批判著什麽。</p>
“老易呢？還有賈家的人，去，去叫他們去！”</p>
中間一張桌子，劉海中在左手邊的位置上坐著。</p>
在人群裏找了一圈，沒看見主要人物，這怎麽能行？</p>
他讓自家兩小子去叫人，隨後又扭過頭來，看向上首的楊利民，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p>
“太不像話了！全院大會兒本來就是因為他們才召開的，還敢不雅來？這不是耽誤大夥兒時間嗎！”</p>
楊利民笑而不語，倒是和閻埠貴坐一起的許大茂頻頻點頭，附和了一句。</p>
“就是，要敢不來，可就別怪咱們不給他們留麵子！”</p>
看得出來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又怎麽會願意放棄這個報複的機會？</p>
大都是慢刀子割肉，陰陽怪氣，倒也沒鬧多大。</p>
即便是這樣，她的心情依舊不好，也敏銳察覺到院兒裏的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p>
現在聽到許大茂這話，心中悲憤難擋。</p>
卻也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地方，隻是低著頭，淚水不斷的湧淌。</p>
“怎麽？敢做不敢認了？”</p>
說話也不犯法，許大茂就要用言語來羞辱秦淮茹。</p>
她越難受，自己就越開心。</p>
這才是報複的真正意義。</p>
“你有本事做這種事，有本事說話啊？”</p>
那張二皮臉上滿是嘲弄，歪嘴斜眼，完全是一副得勢小人的嘴臉。</p>
秦淮茹深深吸氣，身子隨著她的呼吸而上下聳動。</p>
她眼眶紅紅的，嘴唇卻是異常的白皙。</p>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裏，秦淮茹遭受的委屈不少。</p>
但這也是她咎由自取！</p>
“別人看不出來，我能看不出來嗎？”</p>
“秦淮茹，你看看現在還有誰會幫你？嗯？”</p>
許大茂湊過腦袋，就很好笑。</p>
傻柱因為她進去了，哪怕不是她害的。</p>
這麽些時間，從沒見她去看看人家，也沒見她念著人家的好。</p>
傻柱再怎麽樣，對小寡婦那是沒得說，雖然是他自願，可但凡換作任何一個人，得多寒心？</p>
再說易中海，打從賈東旭還在的時候就幫著她家。</p>
如果秦淮茹真懂得感恩，不說別的，至少教育好她家孩子，表個態度給人家看。</p>
棒梗給易中海老兩口養老，好處是大大的有。</p>
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p>
“哼哼，秦淮茹，別怪我沒提醒你，等著一大爺和你那惡婆婆出來了，往後的日子怎麽過，你自己心裏清楚。”</p>
“到了那個時候，我看你怎麽裝的下去！”</p>
包括許大茂在內的很多街坊鄰居，大家對於秦淮茹的秉性早已清楚。</p>
討厭她的並不是因為什麽，是她太裝。</p>
要是困難，大大方方說出來，其實都能體諒。</p>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困難，都是靠著相互幫襯過來的。</p>
關鍵她丫不知感恩就算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非要表現出一副是別人欠了她家一樣。</p>
就很受不了。</p>
傻柱是這樣，借錢不還還表示自己是受害者。</p>
背地裏還覺得不夠。</p>
孩子去人家家裏偷東西，也認為是應該的。</p>
家裏開支，甚至連帶著學費，不都是靠著平日接濟得來的？</p>
就這，傻柱最後出事，她照樣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p>
至於易中海......</p>
許大茂冷笑一聲，不願意多說。</p>
秦淮茹身子卻顫抖的厲害，她站在水池邊上，一遍一遍揉搓著手裏的衣物，牙齒死死咬著下唇，都快滲出血來。</p>
“王八蛋！</p>
”</p>
她低低的罵著，壓抑的情緒一直籠罩在心間，讓人難以呼吸，心情沉重無比。</p>
想想自己悲慘的遭遇，如許大茂這般落井下石的人。</p>
還有.......</p>
楊利民！</p>
這些人和事，都是她心間仇恨滋生的來源，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還活著幹嘛呢！</p>
可許大茂不希望她就這麽了結自己，事情才剛剛開始呢。</p>
於是不再相逼，再度冷笑兩聲，很快就轉身離去。</p>
時間還早，要留著她慢慢折磨！</p>
........</p>
二日一早，多雲，天氣總算不那麽炎熱，風也涼爽許多。</p>
楊利民隨同著代表團的人去爬長城，他走在後麵，四下打量，雄偉如長龍般的長城匍匐在大地之上，讓人心生震撼。</p>
“不愧是世界八大奇跡之首的長城，真壯觀。”</p>
眯著眼睛眺望遠方，楊利民有感而發。</p>
很難想象這是距今2000多年前的，僅憑人力所修建出來的關外天塹。</p>
眼前的長城，足以體現東方勞動人民的偉大之處。</p>
“怎麽，對曆史還有見解？”</p>
林山來到他身邊，最近一段時間裏，他老是喜歡和這位小同誌攀談些什麽。</p>
楊利民聞言好笑不已。</p>
“我那兒有什麽見解啊。”</p>
他對曆史的了解，僅限於上學時候老師所講。</p>
何況這種東西論不上完全的對錯，談論起來沒完沒了，實在累人。</p>
林山點點頭，他也隻是隨便問問，沒奢望能得到什麽答桉。</p>
二人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說笑笑，一路跟著上了長城，一路跟著下了長城。</p>
隨後幾天裏，按照流程安排，楊利民能清閑不少。</p>
接下來的時間，南方代表團剩下的事宜，大致就是四處參觀、四處學習、四處交流。</p>
等到五月中旬，上頭一二級大老會出麵親自接見。</p>
楊利民鬆活了一些，雙方都無事的時候，就帶著小巧她們四處轉悠，和南方來的同誌們，結下了深厚友誼。</p>
到了十號這天，失蹤人口回歸，易中海和賈張氏終於回到大院兒。</p>
街坊鄰居閑的蛋疼，都以納涼為由，跑來了前院看他們笑話。</p>
“還敢回來，真不要臉！”</p>
“嘿，臉都沒了還要什麽臉？”</p>
“可不嘛，做出這種事情，害的咱們院兒裏的名聲都被他們影響了！”</p>
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現在提起，誰不說他易中海老當益壯？</p>
就是這口味著實刁鑽，讓人意想不到。</p>
“一群王八蛋，就知道幸災樂禍！</p>
”</p>
賈張氏走在後頭，和易中還隔了半個身位。</p>
看到街坊鄰居那般嘲弄鄙夷的眼神，她的心裏說不出的悲憤。</p>
於是咬著牙，黑著臉，隻用了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一路罵個不停。</p>
易中海沒她那般精神，一直低著個腦袋，甚至恨不得在自己頭上戴個塑料袋，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他是誰了。</p>
他此刻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有悲，有怒，有絕望，也有幾分恨不得殺人的衝動。</p>
周圍那些言語鑽入耳朵，那些肆無忌憚的嘲笑、譏諷、謾罵......</p>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紅了眼睛，硬了拳頭。</p>
心彷若被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壓住，壓得人喘不過氣，窒息一般難受。</p>
就這麽如同行屍走肉般，在周圍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注視下，易中海回到了家裏。</p>
他在門口徘回了很久，大有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架勢。</p>
心裏五味雜陳，百感交集。</p>
先是羞愧，繼而悲傷，最後更有些發自肺腑的痛心。</p>
猶豫，猶豫，猶豫了很久。</p>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終於推開了那扇門。</p>
走進屋裏，一大媽正在收拾家。</p>
見到他，她抬起頭，四目相對下，竟是誰都沒有說話。</p>
易中海掩上房門，去到一旁的長條凳子上坐下。</p>
身子句僂著，就要彎曲成九十度，兩隻手搭在膝蓋上，手指頭不斷纏繞揉按，內心無比糾結。</p>
他抬頭，歎氣，神色複雜。</p>
嘴唇動了動，有些話語將之欲出，又生生咽下。</p>
直到對方先行開口，沉默才終於被打破。</p>
“既然你回來了，商量一下，離婚的事情吧。”</p>
一大媽歎息一聲，說出的話帶著絕然，多餘的她也不想再提。</p>
哀大莫過於心死。</p>
出事的時候，很多人來給她做思想工作。</p>
有以聾老太為首，勸她忍下這口氣的。</p>
有劉海中幾個讓她鬧到街道，鬧到區裏的。</p>
當然也有讓她為自己多考慮的。</p>
幾天下來，苦思冥想，一大媽心裏已經有了答桉。</p>
報複易中海嗎？</p>
她已經沒那心情。</p>
可要想和他繼續過下去，對之前錯誤視而不見，她也無法忍受。</p>
自己軟了愧疚了一輩子，到頭來總要硬氣一回。</p>
“翠芳，我.......”</p>
易中海明顯不想要離婚，猛地竄起身來，定定的看著她，眼裏有渾濁的淚水在翻滾。</p>
他心痛如刀絞，雖然碗裏的早都吃膩了，但不得不承認，碗裏的是最好的。</p>
老伴兒跟了自己幾十年，沒個一兒半女確實難堪。</p>
可這家裏的一切，她都盡心盡力的操持，沒讓自己擔心過。</p>
外麵的一切，也都全盤支持著他，還有什麽好說的。</p>
“翠芳......”</p>
他上前一步，以往的回憶點點滴滴湧現腦海，讓易中海一時間居然哽咽起來。</p>
一大媽卻突然回頭，紅了的眼眶裏有悲，但更多的是一種憤怒。</p>
“翠芳已經死了，你挑的嘛老易！”</p>
“這婚我離定了，街道也攔不住我，我說的！</p>
”</p>
她氣喘籲籲，神情過於激動，導致那張平日裏看起來平和的臉，眼下都有些猙獰。</p>
一大媽上前兩步，說完這話，又指著自己的心髒，衝著他怒吼。</p>
“還有！</p>
我不叫翠芳，我叫阿珍啊！”</p>
“這麽多年，你連我名字都忘了，我還有什麽可留念的！”</p>
幾十年了，說來好笑，對方居然連自己名字都記錯了。</p>
翠芳是誰？</p>
怕是對門賈張氏吧！</p>
“打從年前開始，我就察覺到你不對勁。”</p>
“人變了，冷漠了，還學了很多新奇的姿勢！”</p>
“自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咱們之間沒可能了，沒可能了！”</p>
心中的情緒一經崩塌，一大媽終是忍不住，低著聲音哭泣，瞬間就淚紅了眼眶。</p>
“是，我生不出孩子，這是我的問題，可我年輕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你在幹嘛？你說你不在乎的啊！”</p>
“想我當年也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一枝花，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好去謀求自己的後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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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是怎麽做的？”</p>
“你耽誤了我幾十年，耽誤了我幾十年啊！</p>
”</p>
說起這些就讓她感到委屈，那沙啞的嘶吼聲，正在表達著自己的不甘和悲憤。</p>
如果易中海真的建議有無孩子，大可直說，她不會糾纏。</p>
可年輕的時候，他明明說過不在乎的，到頭來卻搞出這樣的事情。</p>
這不是耽誤自己幾十年又是什麽呢？</p>
“我.......”</p>
易中海緊閉眼睛，任由老淚在臉上滑落，可也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p>
他錯了，這是母庸置疑的事情。</p>
可人是會變的，以前不想，現在想，這在他眼裏很正常。</p>
在他眼中，所謂最大的錯誤，並不是這些有的沒的，而是不該在院兒裏搞事情。</p>
如果當時自己再堅持一下，態度強硬一些。</p>
拉著秦淮茹去外麵激戰，又怎麽會被許大茂那王八蛋發現？！</p>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大意，沒有做好萬全準備。</p>
不然何至於到今天的地步，何至於被小寡婦算計！</p>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我，我也是受害者？”</p>
“你也是受害者？”</p>
他想要辯駁，一大媽卻沒忍住，譏諷的笑出聲。</p>
她低下頭搖了搖腦袋，再多的話，都不願說了。</p>
卻突然轉身，拿了那桉板上的菜刀，緊緊握在自己手裏。</p>
明晃晃的刀光閃爍不已，易中海見了心中一慌，腳步不由自主的退後，神色有些驚恐。</p>
“翠，哦不，阿珍，你，你想幹什麽？！你別亂來啊！</p>
”</p>
他怕的不行，就以為老伴兒要和自己拚命。</p>
一大媽卻不理不睬，舉著菜刀，一步步的向前逼近。</p>
“你，你別亂來，別亂來啊！”</p>
易中海冷汗狂流，喉結上下瘋狂滾動，忍不住想要尖叫出聲。</p>
他是有錯，但罪不至死吧？</p>
難道是傷她太深，對方想拉著自己共赴黃泉？</p>
一想到這些，易中海就怕的要死，他可還沒活夠呢。</p>
腿肚子發軟，一下就跪倒在地，幾乎是哀求一般看著前麵，心裏都在打鼓。</p>
一大媽現在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她舉起了手裏的菜刀，在易中海驚恐到無以複加的目光下，用盡全力朝著下方揮動。</p>
彭的一聲！</p>
眼前的條凳就被劈成兩半，隨後她又走到床頭，從上至下的，將被褥什麽的給割開，泄憤一般咬著牙，神色憤憤不平。</p>
“這家裏的東西也有我的一半，我倆離婚，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可該是我的，你也休想拿走！</p>
”</p>
這好在是沒有孩子，要是有，估計都得一人一半。</p>
易中海重重喘息，虛脫一般擺動著身子，喉嚨裏發出了水牛一般抽水的聲音。</p>
原來不是殺我.......</p>
即便如此，他也差點栽倒在地上，嚇的六神無主，三腿發軟，手指頭都在瘋狂發抖。</p>
而一大媽在舉著菜刀發泄了一陣後，也是累的坐在床上，流著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p>
家門外麵已經圍聚了很多的街坊鄰居，她知道，可現在還有什麽是值得她去在乎的呢？</p>
無所謂了......</p>
......</p>
“我看這事情大有不妙，晚上得開個全院大會，好好說道說道。”</p>
中院裏頭，劉海中眉頭緊皺，正和身邊的一幹人等說著話。</p>
開會的事情他早就計劃周全，這可是自己當上一大爺後，第一次組織開會，怎麽樣都要好好把握住。</p>
大夥兒也知道事情嚴重性，雖說易家的房門關著，但單從裏麵傳來的動靜來看，事情必定不小。</p>
當然，這裏頭也不止是易家的事情，還有賈家的那些人。</p>
不說清楚的話，大院兒都不得安生。</p>
“那我去跟小楊說說吧。”</p>
閻埠貴愁眉苦臉，心裏很不痛快。</p>
好端端的來這麽一出，搞的大院兒烏煙瘴氣。</p>
這老易啊，這次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p>
他搖搖頭，也不多想，反正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p>
很快就來到了楊家，見到楊利民。</p>
“小楊，老劉說晚上要開個全院大會，來問問你的意見。”</p>
楊利民最近事物繁多，除了接待南方代表團，婁曉娥那邊又給他聯係了幾家客戶，生意偷偷摸摸的做著呢。</p>
這段時日受人照顧，不管是林山還是洪爺，他都要提著東西去感謝。</p>
諸事堆積，根本沒心情在意大院兒的事情。</p>
“開會的事你們看著安排吧，到時間我過去就行了。”</p>
“那成，那一會兒吃過飯我們就弄，我得先去通知大夥兒，那你，你先忙著。”</p>
閻埠貴並意見，隻是心裏有些疑惑。</p>
莫非老易和賈張氏的事情，真和他沒關係？</p>
兩人出事的時候，閻埠貴就在懷疑，這背後有楊利民謀劃的影子。</p>
可一段時間下來，見他態度的冷澹，反而又不自信了。</p>
“怎麽了嗎？還有事情？”</p>
坐在桌子麵前，見他還不願走，楊利民疑惑的抬起頭。</p>
閻埠貴連忙擺手。</p>
“沒，沒呢，我這不想著要先去通知誰嗎？得，我走了，小楊你忙著。”</p>
他邁步跨出門檻，沉下一口氣，不再胡思亂想。</p>
不管怎麽樣，這種事情都和自己並無關聯，還是不要那麽好奇的好。</p>
而在他好劉海中的運作下，到了晚上，吃過飯的時間裏，全院大會也很快就如約召開。</p>
這次排場很大，平日裏見不到麵的孩子都來了，顯然是極為期待。</p>
再看他們蠢蠢欲動的樣子，估摸著已經等不及要去批判著什麽。</p>
“老易呢？還有賈家的人，去，去叫他們去！”</p>
中間一張桌子，劉海中在左手邊的位置上坐著。</p>
在人群裏找了一圈，沒看見主要人物，這怎麽能行？</p>
他讓自家兩小子去叫人，隨後又扭過頭來，看向上首的楊利民，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p>
“太不像話了！全院大會兒本來就是因為他們才召開的，還敢不雅來？這不是耽誤大夥兒時間嗎！”</p>
楊利民笑而不語，倒是和閻埠貴坐一起的許大茂頻頻點頭，附和了一句。</p>
“就是，要敢不來，可就別怪咱們不給他們留麵子！”</p>
看得出來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又怎麽會願意放棄這個報複的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