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賈張氏身體總算恢複,雖然還是虛弱,但也到了能夠直立行走的地步,不至於淪為爬行動物。


    “老娘這次可是為了遭了大罪,回去後你不好好養著我,我跟拚命!”


    回家療養,接下來一段時間俗稱坐月子,一般是一個月,現在這個階段沒那麽多講究。


    女人或許三五天就要下床,還得帶著孩子。


    賈張氏嘛.....


    不躺半年都對不起她自個兒!


    “知道了,你能別念叨了嗎”


    易中海黑著老臉點頭答應,懷裏抱個小人兒,生怕動著吹著,表現的小心翼翼。


    這可是他的心頭寶,也算是煎熬希望中的一絲曙光。


    不管怎麽說,易家不至於絕後,易中海也不至於成了絕戶。


    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秦淮茹一旁抿著嘴不說話,心事重重,她背著一個,牽著兩個,關鍵棒梗走起路來還有點一瘸一拐。


    醫生說沒什麽大礙,她自己也怎麽覺得。


    隻有身為正主的棒梗才清楚,他恐怕落下了病根,時髦的話叫後遺症,抽血期間刺激到了皮下神經,也可能是終身性的損害加上心理作用所導致。


    今年四合院接連發生一些事情,一個星期沒回來,到了院子,幾人還有些不適應。


    “你悠著點兒!”


    三大爺家買了自行車,人閻埠貴好歹是人民教師,去年表現優異被評了“優秀教師”,得了一自行車票。


    開春之後,工業券帶起來的市場經濟有所下調,都害怕物價再漲,幹脆咬牙買了。


    後又有許大茂入手,劉海中想著不能落於人後,幹脆也買了。


    現在除楊利民之外,整個四合院有三倆自行車,怎麽說都是羨煞旁人。


    乍一看,人民生活富裕了,易中海心裏卻不大舒服。


    大家也不帶他玩兒了,一家人跟人打招呼都自討沒趣,灰溜溜竄回了自家狗窩。


    回到家又是一堆事情,不說擺在明麵上的,就是到現在,孩子的名字都還沒落實下來。


    “你可想好了”


    賈張氏問易中海,他兩隻手一擺,低著腦袋歎氣。


    “還在想。”


    “我說你起一個名字那麽費勁嗎隨便騎個得了唄!”


    鄉下人起名都比較隨意,好養活就行。


    所以全國上下有幾十萬個狗蛋,上百萬個鐵根,還有五百萬張偉........


    但畢竟老來得子。


    “要慎重啊!”


    國人都比較迷信,易中海本意是想找個算命先生合合孩子八字,缺什麽補什麽,好讓他健康平安的成長。


    可是這年頭哪還有什麽算命先生,都是古窯vip中p,他敢找人,就有人敢舉報。


    “唉,幹了這種事情還是得找個有文化的人啊。”


    賈張氏不理解。


    “費那勁幹什麽呢!”


    但秦淮茹從中斡旋。


    “媽!你由得他吧!”


    或許是心虛,在這個小叔的事情上,秦淮茹比較偏向易中海。


    於是他起身往外走,來到前院,正好劉海中也在,一說來意,院裏為數不多的文化人倒也沒拒絕,坐一起商量。


    “幹脆叫易平安得了。”


    “那你怎麽不叫易健康呢”


    “我覺得易發財不錯啊!”


    說來說去,易中海都不滿意,這起的什麽破名字啊


    要真按他們說的來,那還不如叫狗蛋兒呢!


    省時又不費力,叫著還順口。


    他帶著誠意來的,家裏已經不多的好酒提溜了兩瓶。


    閻埠貴拿人手段,倒也算盡心盡力。


    皺著眉頭細細思索,忽地靈光一閃。


    “叫易家人怎麽樣”


    雙手啪一拍,他得意洋洋的指著自己顯擺得瑟。


    “這易就是老易你,子隨父姓嘛,家呢,和賈諧音,代表賈張氏,人就不用說了,正好合適!”


    手指沾水在桌上寫出這三個字,劉海中一瞧,本能認為還不錯。


    “可以得呀!這名字有點意思!”


    易中海緊皺眉頭,憋了半天才開口。


    “這名字是不是太直白了點兒”


    “改改不就得了嗎”


    閻埠貴也覺著直白了些,絞盡腦汁改了改,遂出來個不錯的大名。


    “易嘉仁!”


    嘉,引申為表揚和表彰,表示讚賞。


    仁就更不用說了,仁義。


    易中海見狀長舒一口氣,特別的滿意。


    “好!就這個了!


    ”


    他懇求閻埠貴開動親筆為他提字,對方倒也沒拒絕,毛筆蘸墨,親自定下這個四合院最小住戶的大名。


    於是易中海興高采烈的回去,名字一展示,賈張氏倒也沒話說。


    “閻老西這肚子裏,還是有點兒墨水兒的。”


    從她嘴裏聽到這句話可真不容易,不過孩子名字好歹落實下來。


    小名隨便,幹脆二賈,草草決定。


    下午楊利民回家,兩位大爺跟他說起這些事兒,他覺得很搞笑。


    “易嘉仁那要是他姓賈呢”


    “姓賈”


    閻埠貴皺著眉頭仔細琢磨,一旁的劉海中忽地一拍大腿。


    “哎幼喂!小楊,這可真有你的!”


    “姓賈,那倒過來不就是賈仁易嗎假仁義啊!厲害!


    正好和老易對上號了這!”


    他都快笑噴了,覺得這事兒大有意思。


    閻埠貴老臉略感發黑,真是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不過不打緊。


    “反正他家人也沒什麽文化,估計察覺不出來吧”


    “別到時候搞得我好心好意給他取個名字,還賴我頭上了,那可不好了!”


    他急忙撇清關係,反正就一句話,跟自己無關!


    楊利民笑著搖搖頭。


    “人家不挺滿意的嗎,到時候真有這事,你就說自己也沒想到就行了,估計沒啥問題。”


    冥冥中自有定數,這也算是為易中海的人生規劃出一個總結,挺不錯了。


    ........


    7月。


    天氣逐漸炎熱,拍攝工作逐漸慢下,但總體來說也在平穩進行。


    四合院最近風平浪靜,有了孩子,易中海努力很多,重新回到廠裏幹活很賣力,也有要彌補自己以前過錯的意思。


    賈張氏還在床上躺著,坐完月子仍舊不肯下來,空手套白狼,享受著勞動成果。


    一家人苦得是秦淮茹,雖然槐花大了點兒,但麵對這個剛剛降生到家裏的小叔,反倒成為了她的負擔。


    “媽!家裏事情那麽多,我說您好歹幫忙帶一會兒呀!”


    孩子屁股紅了都沒人管,躺床上哇哇哭


    她在外洗衣服,連忙擦了手進來換尿褲。


    賈張氏也有話講。


    “我這渾身都沒力氣,倒是想管啊,可也要我管得了。”


    不是賈家的種,她其實並沒有過多在意,看見這孩子心裏很膈應。


    但好歹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好說歹說,總算從秦淮茹手裏接過。


    “怎麽長那麽醜啊!”


    賈張氏一臉嫌棄,手裏的娃隨著年歲逐漸展開,可那扁平的五官深深刺痛著她的心,總感覺是老天爺在和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媽,我回來了。”


    外麵聲音響起,一瘸一拐的棒梗在同伴的鄙視和嘲笑中到了門口,臉上寫滿了委屈和憤怒。


    他當時為賈張氏輸血,自己卻因為失血過多落下了病根,事後去檢查過,然並卵。


    醫院是不可能承認這種醫療事故的,再說秦淮茹也有把柄在人手裏,能怎麽辦


    見著自己兒子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她也心疼和後悔。


    “媽這就給你做飯啊,你等等。”


    “嘿!我說你這人,你先給二賈尿褲換了洗了,哄哄孩子,棒梗這麽大個小子,餓會兒又不怎麽樣!


    ”


    賈張氏又有話說了,棒梗在她心裏的份量降下去很多,現在對待這個大孫子,也沒以前那麽親近和和善。


    秦淮茹心累無比,家裏什麽事兒都依靠著他,真還不如不生那孩子!


    棒梗小小的心裏也充滿仇恨,一家子經常性的雞飛狗跳,不可開交,成了四合院的笑話。


    眼下時值正午,媽媽不疼,奶奶不愛的棒梗帶著妹妹出去了。


    忽見一人從前院走來,幹瘦幹瘦的,麵相很眼熟,但說不上來。


    “那誰啊”


    “好像是,是.....”


    小當摳著頭仔細辨認,表情同樣充滿了迷惑。


    “是傻叔吧!”


    “傻柱!


    ”


    吃驚的棒梗一下叫出聲音。


    “傻柱回來了!


    ”


    這一嗓子一下驚動院裏,人們紛紛跑了觀看。


    今天休息日,大家夥兒都在。


    後院在家歇涼的劉海中和許大茂,前院跑隔壁侃大山的閻埠貴等人,中院賈家一大家子。


    圍觀國家級保護動物一樣,圍觀著傻柱。


    “嘿,好像還真是傻柱他怎麽出來了”


    “瞧您這話說的,算算時間,可不是出來了嗎!”


    “那怎麽來咱們院兒裏了要我說,他就應該搬出去住!”


    幾個大媽圍著外麵,舌頭長的能夠到地麵。


    傻柱聽了這些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可能早就得到過了改造,低著頭也沒多說什麽。


    “傻柱,恭喜出來啊,恭喜恭喜!


    ”


    第一個迎上他的是許大茂,嬉皮笑臉,沒個正形,打眼一看就特討厭。


    就是他當初把人送進去的,現在仇人見麵,傻柱分外眼紅。


    “孫子,咱出來了你頂好注意點!”


    “喲還威脅我又想進去了”


    見他捏拳頭擺臭臉,許大茂心裏特不舒服。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劉海中及時出麵。


    “算了算了大茂,你說你跟他較什麽勁呢。”


    “是啊是啊,傻柱你也是的,好不容易出來個高興才是,別再鬧出事兒了!”


    不管怎麽說,人們對待這類人員都有一種發杵的心理,光腳不怕穿鞋的。


    誰知道傻柱這王八蛋還能幹出什麽事情來。


    不過說起來倒也悲哀,滿打滿算一年多的時間裏,大夥兒都快忘了這麽個人。


    “出來了就好,出來了就好。”


    秦淮茹在旁邊應付了幾句,被她婆婆一頓拉扯。


    “你少說幾句會死啊!”


    傻柱當然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其實在他心裏,這算是院裏唯一的好人了吧


    至少去看過他幾次,雖然後麵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


    但自己不在這段時間,大院裏發生了什麽,比方說易中海和賈張氏的事情。


    是的,他們有一個孩子。


    都是秦淮茹告訴他,他才了解的。


    “柱,柱子........”


    說曹操曹操便到,心情複雜的傻住還在回味自己的人生,易中海就提溜著半斤肉從外麵走來。


    人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讓這對義父子見麵。


    易中海抹了抹眼角,怎麽都不敢辨認。


    眼前的人瘦了,黑了,看起來遠沒有之前那般架勢,於是他感到觸景生情,眼眶不免有些濕潤。


    其實也不是裝,剛剛一個正常人經曆了這麽多波折,再次和之前一樣,和熟悉的人站到一起,多少有點情緒。


    “一大爺.......”


    傻柱的聲音透著沙啞,直愣愣看著對方,說不出該憤怒還是悲哀。


    以前的事情他不想多提,剛出來感覺身心疲憊。


    妹妹走了,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那麽大動靜,聾老太太都沒出來見他,該是有多失望。


    “一大爺,我家裏鑰匙啊”


    “哦,我已經不是院裏一大爺了,柱子,你家鑰匙在小楊手裏,你進去後房子就被街道鎖了,雨水一走,鑰匙也交到了小楊哪兒。”


    “楊利民那他人呢”


    他隻想回去睡個好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種。


    易中海開口回答:“再等等吧,這會兒估計該回來了。”


    傻柱點點頭,坐到一邊的石頭台階上,低著腦袋默不作聲。


    秦淮茹抿抿嘴唇,其實也有很多話想要找個人傾訴,傻柱是不錯的對象,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又該從何說起。


    “都散了吧散了吧,別圍著了,該幹嘛幹嘛去。”


    易中海怕刺激到傻柱,出來維持現場秩序。


    沒人聽他的,他這才回過神,搖搖頭自嘲一笑。


    然後提著肉回家,想叫傻柱一會兒來吃飯也叫不出口,隻剩一聲歎氣。


    約莫十幾分鍾,楊利民提著自行車把進了院子,見著院裏鬧哄哄的一片,眉頭一皺,來到中院才見到許久未見的傻柱。


    “要鑰匙是吧那你說就你們當初那扯不清的事情,你家房子早就被街道沒收了,好在雨水給你留了點情麵,以後你住她屋,東西已經收出來。”


    “正屋的話,現在不屬於你何家所有,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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