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禦用’這幾個字的價值要遠遠大過於物品本身的價格，所以不少商家都挖空心思將自己的東西送入宮內，隻等著被皇家選中，一旦皇室喜歡欽點為專供，商家身價便立即暴漲數倍。</p>
所以內務府拿好處辦事已成了默認的規矩，而東西要被選中也少不了內侍監的運作，一來二去這便成了大家的規矩，隻是不擺在台麵上而已。</p>
喬空穀拿了李固的好處，雖然不合宮規，但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李固死了這事喬空穀也收到了消息，但沒往那方麵去想，如今想來確實有些反常，記得當時那隻木枕做工雖然樸實無華，但木料卻是有些特別。</p>
隻要是木頭便會有木紋，而木枕上木紋卻是無數個相同大小的螺旋紋路，就好像是這塊木料是選自一段枝節亂生的樹幹，這樣的料子實為下等料，普通家人都不會用。</p>
但奇就奇在這木枕看著用料做工都不行，但卻十分有助睡眠，隻要枕上很快便能入睡，而且一覺醒來人也特別精神，這也是出雲帝選中它的原因之一。</p>
喬空穀也記得那木枕上刻有工匠的落款，夢枕·李天水，如今這木枕還枕在出雲帝頭下，若真是魘術之物自己豈不是也難逃罪責！</p>
想到此處喬空穀心裏著急但嘴上卻道：“這隻是你的猜測並無實證，若你真是受了冤枉敢不敢與我一道去見貴妃。”</p>
雲昊道：“這可不行，要是放了你，你反水本君可就倒黴啦。”</p>
完顏暮雪這時說道：“這倒不必擔心，我能配一味蘑菇湯，喝了之後能使其散功，短時間內無法再對你構成威脅，要是他心懷不軌你可立即要了他命。”</p>
在皇城法陣內喬空穀也並不能使用靈氣，他體術雖然強橫但有了化功散也難翻起大浪來，要是喬空穀一心想為出雲帝盡忠不顧生死，出門便大喊大叫那便另當別論了。</p>
這喬空穀向來受出雲帝信任，上次出雲帝在婺州封禪便是交由他處理國事，其恩寵可見一斑，但即便是聖眷正隆的宦官，還是有其不可逆的缺點。</p>
便是‘</p>
一世官’因無後代不可能延續權勢，朝中官員也不屑於與其為伍，就沒有了結黨的可能，所以他們的富貴全係在出雲帝一人身上，要是出雲帝駕崩他們的好日子便到頭了，如今的局麵宦官們最不希望出雲帝出事。</p>
喬空穀服下藥物後，領著雲昊往出雲帝寢宮走去，他連翻受傷十分虛弱走得並不快，雲昊也不催促倒不是心善而是他在認路，以便出了情況知道該往哪跑。</p>
現在正值白天，宮裏還有不少人正在巡查，這些人遠遠瞧見喬空穀都低頭行禮，卻沒太關注他身後跟著的雲昊。</p>
“抓本君的命令是誰下的。”雲昊忽然問道。</p>
喬空穀回道：“此等大事自然是陛下親自下的手諭。”</p>
“喔？”雲昊揚眉道：“這不對吧，本君兩日前見出雲帝還相談甚歡，怎麽就突然翻臉這未免不合乎常理，他真是親自對你下的令？”</p>
喬空穀沒好氣道：“確實是陛下欽定的，隻不過察覺不對已經晚了，陷入沉睡前托閑貴妃娘娘轉交給老奴。”</p>
雲昊停了腳步，“不去寢殿了，你速待本君去找禦醫馬良。”</p>
喬空穀本想拒絕，但不知怎得也發覺事情有些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來是哪裏不對，便也就沒有推脫，而且馬良這幾日因出雲帝有異，馬良也一直在太醫署內待命。</p>
太醫署與內務府同在前殿與後宮也就是一牆之隔，依然屬於皇城範圍之內，喬空穀還是可以隨意進出的。</p>
“你見馬良何事？”喬空穀還是覺得此時見馬良有違常理。</p>
雲昊隨口道：“他可是個重要人證，不少事要從他口中套知。”</p>
太醫署，設有醫案所、製藥監、藥材庫等辦公場所，每一道工序都有人監督，也可以說是監視，所以此處守備並不遜於皇宮內院。</p>
可即便是有著嚴密的監控，等喬空穀帶著雲昊來的時候，馬良卻死在了醫案所內，其喉頭被人割開發現時血尚未流幹。</p>
喬空穀看著馬良的屍體內心</p>
複雜，“皇城重地竟混入殺手！”喬空穀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雲昊，這次卻不是懷疑而是震驚，他驚訝於雲昊怎會知道馬良會有性命之憂。</p>
“堂堂大內卻如一間破屋四處漏風，還是來晚了一步啊。”雲昊俯身去查看馬良的屍體。</p>
馬良死不瞑目，人在臨死的一刻眼神直接反映出他當時的想法，他的眼神中沒有驚恐，倒還有幾分坦然，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此下場。</p>
雲昊從馬良手中取下他緊握住的一卷醫案，這醫案上記錄著是咳症的尋常藥方，看起來是他在查看醫案時遭遇的毒手。</p>
喬空穀問道：“雲爵爺怎知馬良會有危險？”</p>
雲昊站起身，隨手將醫案放到書架上，說道：“這不難猜吧，此案本君自知是受了誣陷，所以行魘術者必然是能接觸到出雲帝之人，但凡是這樣的人皆有嫌疑。”</p>
這馬良剛死不久，雲昊在皇城內不可能有暗線接應，所以自然不會是他下的手，這一點喬空穀不難想到，所以立即道：“馬良之死說明有人在清洗人證，那一下個必然是欽天監的瞻星師‘郭旭’，我們得立即去將其保下。”</p>
雲昊卻坐在門檻上，望天道：“急什麽，要殺便由得凶手殺好了，在你們眼中凶手隻有一個，但在本君眼中卻有不少可疑之人，等凶手把人都殺幹淨了那剩下的、、、便不言而喻了。”</p>
</p>
喬空穀看著一臉平靜的雲昊，心中湧起了寒意，“這人好狠啊！”</p>
“雲爵爺，逆賊既然已經開始清洗人證，必然是要對陛下不利啊。”喬空穀心之所係盡是出雲帝。</p>
雲昊卻淡然道：“那凶手並不會讓出雲帝死，至少短期內不會。”</p>
喬空穀已是急得坐立難安，拍著手道：“你憑什麽這麽篤定，要是你猜錯了出雲國將會有大廈傾覆之危啊！”</p>
雲昊像是在看傻子般望著喬空穀，“你坐到掌印監大總管之位，想必也不會是個審時度勢之人，此時出雲帝是死了有用還是活著有用，難道還分不清楚嗎？”</p>
所以內務府拿好處辦事已成了默認的規矩，而東西要被選中也少不了內侍監的運作，一來二去這便成了大家的規矩，隻是不擺在台麵上而已。</p>
喬空穀拿了李固的好處，雖然不合宮規，但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李固死了這事喬空穀也收到了消息，但沒往那方麵去想，如今想來確實有些反常，記得當時那隻木枕做工雖然樸實無華，但木料卻是有些特別。</p>
隻要是木頭便會有木紋，而木枕上木紋卻是無數個相同大小的螺旋紋路，就好像是這塊木料是選自一段枝節亂生的樹幹，這樣的料子實為下等料，普通家人都不會用。</p>
但奇就奇在這木枕看著用料做工都不行，但卻十分有助睡眠，隻要枕上很快便能入睡，而且一覺醒來人也特別精神，這也是出雲帝選中它的原因之一。</p>
喬空穀也記得那木枕上刻有工匠的落款，夢枕·李天水，如今這木枕還枕在出雲帝頭下，若真是魘術之物自己豈不是也難逃罪責！</p>
想到此處喬空穀心裏著急但嘴上卻道：“這隻是你的猜測並無實證，若你真是受了冤枉敢不敢與我一道去見貴妃。”</p>
雲昊道：“這可不行，要是放了你，你反水本君可就倒黴啦。”</p>
完顏暮雪這時說道：“這倒不必擔心，我能配一味蘑菇湯，喝了之後能使其散功，短時間內無法再對你構成威脅，要是他心懷不軌你可立即要了他命。”</p>
在皇城法陣內喬空穀也並不能使用靈氣，他體術雖然強橫但有了化功散也難翻起大浪來，要是喬空穀一心想為出雲帝盡忠不顧生死，出門便大喊大叫那便另當別論了。</p>
這喬空穀向來受出雲帝信任，上次出雲帝在婺州封禪便是交由他處理國事，其恩寵可見一斑，但即便是聖眷正隆的宦官，還是有其不可逆的缺點。</p>
便是‘</p>
一世官’因無後代不可能延續權勢，朝中官員也不屑於與其為伍，就沒有了結黨的可能，所以他們的富貴全係在出雲帝一人身上，要是出雲帝駕崩他們的好日子便到頭了，如今的局麵宦官們最不希望出雲帝出事。</p>
喬空穀服下藥物後，領著雲昊往出雲帝寢宮走去，他連翻受傷十分虛弱走得並不快，雲昊也不催促倒不是心善而是他在認路，以便出了情況知道該往哪跑。</p>
現在正值白天，宮裏還有不少人正在巡查，這些人遠遠瞧見喬空穀都低頭行禮，卻沒太關注他身後跟著的雲昊。</p>
“抓本君的命令是誰下的。”雲昊忽然問道。</p>
喬空穀回道：“此等大事自然是陛下親自下的手諭。”</p>
“喔？”雲昊揚眉道：“這不對吧，本君兩日前見出雲帝還相談甚歡，怎麽就突然翻臉這未免不合乎常理，他真是親自對你下的令？”</p>
喬空穀沒好氣道：“確實是陛下欽定的，隻不過察覺不對已經晚了，陷入沉睡前托閑貴妃娘娘轉交給老奴。”</p>
雲昊停了腳步，“不去寢殿了，你速待本君去找禦醫馬良。”</p>
喬空穀本想拒絕，但不知怎得也發覺事情有些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來是哪裏不對，便也就沒有推脫，而且馬良這幾日因出雲帝有異，馬良也一直在太醫署內待命。</p>
太醫署與內務府同在前殿與後宮也就是一牆之隔，依然屬於皇城範圍之內，喬空穀還是可以隨意進出的。</p>
“你見馬良何事？”喬空穀還是覺得此時見馬良有違常理。</p>
雲昊隨口道：“他可是個重要人證，不少事要從他口中套知。”</p>
太醫署，設有醫案所、製藥監、藥材庫等辦公場所，每一道工序都有人監督，也可以說是監視，所以此處守備並不遜於皇宮內院。</p>
可即便是有著嚴密的監控，等喬空穀帶著雲昊來的時候，馬良卻死在了醫案所內，其喉頭被人割開發現時血尚未流幹。</p>
喬空穀看著馬良的屍體內心</p>
複雜，“皇城重地竟混入殺手！”喬空穀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雲昊，這次卻不是懷疑而是震驚，他驚訝於雲昊怎會知道馬良會有性命之憂。</p>
“堂堂大內卻如一間破屋四處漏風，還是來晚了一步啊。”雲昊俯身去查看馬良的屍體。</p>
馬良死不瞑目，人在臨死的一刻眼神直接反映出他當時的想法，他的眼神中沒有驚恐，倒還有幾分坦然，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此下場。</p>
雲昊從馬良手中取下他緊握住的一卷醫案，這醫案上記錄著是咳症的尋常藥方，看起來是他在查看醫案時遭遇的毒手。</p>
喬空穀問道：“雲爵爺怎知馬良會有危險？”</p>
雲昊站起身，隨手將醫案放到書架上，說道：“這不難猜吧，此案本君自知是受了誣陷，所以行魘術者必然是能接觸到出雲帝之人，但凡是這樣的人皆有嫌疑。”</p>
這馬良剛死不久，雲昊在皇城內不可能有暗線接應，所以自然不會是他下的手，這一點喬空穀不難想到，所以立即道：“馬良之死說明有人在清洗人證，那一下個必然是欽天監的瞻星師‘郭旭’，我們得立即去將其保下。”</p>
雲昊卻坐在門檻上，望天道：“急什麽，要殺便由得凶手殺好了，在你們眼中凶手隻有一個，但在本君眼中卻有不少可疑之人，等凶手把人都殺幹淨了那剩下的、、、便不言而喻了。”</p>
</p>
喬空穀看著一臉平靜的雲昊，心中湧起了寒意，“這人好狠啊！”</p>
“雲爵爺，逆賊既然已經開始清洗人證，必然是要對陛下不利啊。”喬空穀心之所係盡是出雲帝。</p>
雲昊卻淡然道：“那凶手並不會讓出雲帝死，至少短期內不會。”</p>
喬空穀已是急得坐立難安，拍著手道：“你憑什麽這麽篤定，要是你猜錯了出雲國將會有大廈傾覆之危啊！”</p>
雲昊像是在看傻子般望著喬空穀，“你坐到掌印監大總管之位，想必也不會是個審時度勢之人，此時出雲帝是死了有用還是活著有用，難道還分不清楚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