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偏廳之內，宴席已經結束。</p>
周開明將幾人恭送出府後，雲昊執意要送蔡權返回東柳林巷，蔡權見盛情難勸也就不再推脫，等到了院外也隻客氣一句問雲昊要不要喝杯茶，雲昊居然也不客套直接便進了屋子。</p>
這人吧就怕分不清什麽假客氣什麽是真邀請。</p>
進到屋內查發現，蔡權所居住的這間民房看似樸實無華，但除了這房子不值錢外，其實上到家私下到擺件都價值連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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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昊喝著茶說道：“在蔡相未返回京都之前，還要勞煩蔡相替本督辦件小事。”</p>
“雲都督請講，隻要是老夫力所能及定會辦妥的。”蔡權多少也猜到雲昊還有事要說，隻是之前人多眼雜不便提起。</p>
雲昊道：“勞煩蔡相通知北匈一聲，就說本督不想打了，但本督可以讓出一條道來讓他們去搶梁州，別為本督不知道他們攻打封州就是想以此為根據，圖謀梁州豐沃之地，現在他們不必廢那個事來與本督周旋，直接去搶好啦。”</p>
此言一出上官洛伊滿腹狐疑的看著雲昊，而蔡權算是徹底服了，心想“這可是個狠人啊，為了自己的利益竟比老夫還陰毒啊。”</p>
“可大都督可否想過梁州一旦遇襲，朝內定會參你軍前失當的罪名，畢竟梁州勳貴眾多在朝中的影響力可不小啊。”蔡權借故提點以示同盟友好。</p>
雲昊道：“本督要是沒記錯的話，蔡相早年是在潁川的萬卷學宮求學對吧。”</p>
“老夫早年的確在潁川遊學過，不知大都督何故有此一問。”蔡權不知雲昊為何突然提起此事。</p>
雲昊道：“朝內派係眾多，你應該是潁川派而非梁州派吧，本督之所以能領軍出征，就是出雲帝要打壓梁州派，蔡相何不借此添把助力來彈壓梁州勳貴在朝中的勢力。”</p>
蔡權端起茶緩緩的品了一口，心想這雲昊定然早已覬覦封州之地，不然怎會將一切都盤算得如此清楚。</p>
不急於表態是因為蔡權在做權衡利弊，在咽</p>
下茶湯之後才緩緩道：“老夫與北匈其實並無太多牽扯，隻是早年與王庭談邊境榷場時有過些接觸，消息老夫會試著為大都督傳，還請大都督寫下憑信也好讓北匈相信誠意才行。”</p>
上官洛伊可真是有些忍不了，真想上去就給這衣冠禽獸一巴掌，之前出賣軍情時是一傳一個準，與北匈配合的那叫一個親密無間，現在居然有臉裝不熟？</p>
雲昊則是笑道：“蔡相何必抖此等機靈，這通敵之事豈能留下文書印信，你不辦也可以，本督憑借堅城與北匈耗著便是，隻是你回朝的時間恐怕要延後啦。”</p>
蔡權不急不慢道：“老夫並非是要拿大都督把柄，隻是借道封州搶掠梁州，這北匈也得要相信大都督的誠意吧，要是他們前腳剛過封州你便斷其後路，那他們不是就成了甕中之鱉，如此一來他們又豈會甘冒其險。”</p>
雲昊道：“蔡相還真會替北匈考慮啊，這點你大可放心，無論是否有詐他們也會照辦的。”</p>
“喔？”蔡權質疑道：“大都督何故如此篤定。”</p>
上官洛伊沒好氣道：“糧食，我軍沒有梁州的糧草支援，現下是靠著其餘各州百姓捐助及京都補給，我們的糧草供應線長但北匈的就更長，現今封州他們搶不了，再過幾日斷了糧恐怕就會瘋狂的進攻封州啦。”</p>
蔡權竟然被一個後輩數落頓感麵上無光，他作為國相豈會不知打仗憑的糧草供應，隻不過雲昊既然拿他兒子做人質，他也要拿一件雲昊通敵的罪證在手才安心，但現在見對方居然如此強硬也隻能作罷。</p>
······</p>
返回邊城的路上，上官洛伊是一言不發，不知是因為還在為蔡元祺的話生氣，還是因為雲昊並未事前告知製定的計劃而氣惱。</p>
等進去邊城官署之後上官洛伊還直徑回了房，也沒有跟雲昊再說一句話。</p>
次日一早，上官洛伊剛梳洗完畢，就聽到了敲門聲，“起了嗎？為師給你送早點來啦。”</p>
上官洛伊咬了咬唇忍住竊笑，說道：“學生不餓，你拿走吧</p>
。”</p>
“怎麽能不餓呢，這多少也得吃點呀。”雲昊在門外的聲音十分懇切。</p>
“吱呀”上官洛伊將門打開後故意背過身不去看他，“氣都氣飽了，怎有胃口吃得下。”</p>
這時雲昊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說：“有什麽好氣的，要是為了完顏暮雪的事可就是你小心眼啦，我們深入險地若沒個扮相如何能騙過其他人，至於那‘糞球’說的話就更不能信，如果你是為了與蔡權合作的事不高興，那也大可不必，因為本就是我臨時想出的主意，事先才沒與你商量，你莫不是以為我真想割地稱王吧。”</p>
上官洛伊立馬道：“怎麽會，當聽到你說讓北匈去劫掠梁州時，我便猜到你是想誘敵深入然後圍而聚殲了，與那蔡權合作不過是虛與委蛇之策。”</p>
雲昊點頭道：“所以說你識大體人又聰明呢，與你說話就是省事。”</p>
上官洛伊心裏早已樂開了花，男女之間最大的羈絆莫過於‘懂我’二字，但嘴上卻說道：“此計看似穩妥，但北匈未必會上當，若是讓他們真的劫掠了梁州，你到時怎麽和朝廷交代？”</p>
雲昊毫不在乎道：“交代什麽，他們不供糧食給大軍便也算了，還哄抬物價都不需要交代，我戍邊抗敵卻需要交代，這是什麽道理。”</p>
上官洛伊聽罷心中一怔，說道：“莫非這並不完全是計，而是真打算讓北匈去劫掠梁州！？”</p>
雲昊笑道：“沒想到吧，就是要讓北匈去搶，然後我們再搶北匈的，如此一來不但糧有了也能敲打那些作壁上觀的小人，鄰居家著火不幫忙還看熱鬧，遲早燒自己家去，到時梁州的大地主們還不得乖乖再給我送糧食來當做保護費。”</p>
上官洛伊可笑不出來，“你莫不是土匪轉世吧。”</p>
“我早說過啦，這場仗要靠他們自己來打，若都隻顧私利那出雲國遲早要完，等別人血流幹了他們坐享其成，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既然沒人敢割開爛肉放膿，便由我來通這一刀。”雲昊神情肅穆道。</p>
周開明將幾人恭送出府後，雲昊執意要送蔡權返回東柳林巷，蔡權見盛情難勸也就不再推脫，等到了院外也隻客氣一句問雲昊要不要喝杯茶，雲昊居然也不客套直接便進了屋子。</p>
這人吧就怕分不清什麽假客氣什麽是真邀請。</p>
進到屋內查發現，蔡權所居住的這間民房看似樸實無華，但除了這房子不值錢外，其實上到家私下到擺件都價值連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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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昊喝著茶說道：“在蔡相未返回京都之前，還要勞煩蔡相替本督辦件小事。”</p>
“雲都督請講，隻要是老夫力所能及定會辦妥的。”蔡權多少也猜到雲昊還有事要說，隻是之前人多眼雜不便提起。</p>
雲昊道：“勞煩蔡相通知北匈一聲，就說本督不想打了，但本督可以讓出一條道來讓他們去搶梁州，別為本督不知道他們攻打封州就是想以此為根據，圖謀梁州豐沃之地，現在他們不必廢那個事來與本督周旋，直接去搶好啦。”</p>
此言一出上官洛伊滿腹狐疑的看著雲昊，而蔡權算是徹底服了，心想“這可是個狠人啊，為了自己的利益竟比老夫還陰毒啊。”</p>
“可大都督可否想過梁州一旦遇襲，朝內定會參你軍前失當的罪名，畢竟梁州勳貴眾多在朝中的影響力可不小啊。”蔡權借故提點以示同盟友好。</p>
雲昊道：“本督要是沒記錯的話，蔡相早年是在潁川的萬卷學宮求學對吧。”</p>
“老夫早年的確在潁川遊學過，不知大都督何故有此一問。”蔡權不知雲昊為何突然提起此事。</p>
雲昊道：“朝內派係眾多，你應該是潁川派而非梁州派吧，本督之所以能領軍出征，就是出雲帝要打壓梁州派，蔡相何不借此添把助力來彈壓梁州勳貴在朝中的勢力。”</p>
蔡權端起茶緩緩的品了一口，心想這雲昊定然早已覬覦封州之地，不然怎會將一切都盤算得如此清楚。</p>
不急於表態是因為蔡權在做權衡利弊，在咽</p>
下茶湯之後才緩緩道：“老夫與北匈其實並無太多牽扯，隻是早年與王庭談邊境榷場時有過些接觸，消息老夫會試著為大都督傳，還請大都督寫下憑信也好讓北匈相信誠意才行。”</p>
上官洛伊可真是有些忍不了，真想上去就給這衣冠禽獸一巴掌，之前出賣軍情時是一傳一個準，與北匈配合的那叫一個親密無間，現在居然有臉裝不熟？</p>
雲昊則是笑道：“蔡相何必抖此等機靈，這通敵之事豈能留下文書印信，你不辦也可以，本督憑借堅城與北匈耗著便是，隻是你回朝的時間恐怕要延後啦。”</p>
蔡權不急不慢道：“老夫並非是要拿大都督把柄，隻是借道封州搶掠梁州，這北匈也得要相信大都督的誠意吧，要是他們前腳剛過封州你便斷其後路，那他們不是就成了甕中之鱉，如此一來他們又豈會甘冒其險。”</p>
雲昊道：“蔡相還真會替北匈考慮啊，這點你大可放心，無論是否有詐他們也會照辦的。”</p>
“喔？”蔡權質疑道：“大都督何故如此篤定。”</p>
上官洛伊沒好氣道：“糧食，我軍沒有梁州的糧草支援，現下是靠著其餘各州百姓捐助及京都補給，我們的糧草供應線長但北匈的就更長，現今封州他們搶不了，再過幾日斷了糧恐怕就會瘋狂的進攻封州啦。”</p>
蔡權竟然被一個後輩數落頓感麵上無光，他作為國相豈會不知打仗憑的糧草供應，隻不過雲昊既然拿他兒子做人質，他也要拿一件雲昊通敵的罪證在手才安心，但現在見對方居然如此強硬也隻能作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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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邊城的路上，上官洛伊是一言不發，不知是因為還在為蔡元祺的話生氣，還是因為雲昊並未事前告知製定的計劃而氣惱。</p>
等進去邊城官署之後上官洛伊還直徑回了房，也沒有跟雲昊再說一句話。</p>
次日一早，上官洛伊剛梳洗完畢，就聽到了敲門聲，“起了嗎？為師給你送早點來啦。”</p>
上官洛伊咬了咬唇忍住竊笑，說道：“學生不餓，你拿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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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能不餓呢，這多少也得吃點呀。”雲昊在門外的聲音十分懇切。</p>
“吱呀”上官洛伊將門打開後故意背過身不去看他，“氣都氣飽了，怎有胃口吃得下。”</p>
這時雲昊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說：“有什麽好氣的，要是為了完顏暮雪的事可就是你小心眼啦，我們深入險地若沒個扮相如何能騙過其他人，至於那‘糞球’說的話就更不能信，如果你是為了與蔡權合作的事不高興，那也大可不必，因為本就是我臨時想出的主意，事先才沒與你商量，你莫不是以為我真想割地稱王吧。”</p>
上官洛伊立馬道：“怎麽會，當聽到你說讓北匈去劫掠梁州時，我便猜到你是想誘敵深入然後圍而聚殲了，與那蔡權合作不過是虛與委蛇之策。”</p>
雲昊點頭道：“所以說你識大體人又聰明呢，與你說話就是省事。”</p>
上官洛伊心裏早已樂開了花，男女之間最大的羈絆莫過於‘懂我’二字，但嘴上卻說道：“此計看似穩妥，但北匈未必會上當，若是讓他們真的劫掠了梁州，你到時怎麽和朝廷交代？”</p>
雲昊毫不在乎道：“交代什麽，他們不供糧食給大軍便也算了，還哄抬物價都不需要交代，我戍邊抗敵卻需要交代，這是什麽道理。”</p>
上官洛伊聽罷心中一怔，說道：“莫非這並不完全是計，而是真打算讓北匈去劫掠梁州！？”</p>
雲昊笑道：“沒想到吧，就是要讓北匈去搶，然後我們再搶北匈的，如此一來不但糧有了也能敲打那些作壁上觀的小人，鄰居家著火不幫忙還看熱鬧，遲早燒自己家去，到時梁州的大地主們還不得乖乖再給我送糧食來當做保護費。”</p>
上官洛伊可笑不出來，“你莫不是土匪轉世吧。”</p>
“我早說過啦，這場仗要靠他們自己來打，若都隻顧私利那出雲國遲早要完，等別人血流幹了他們坐享其成，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既然沒人敢割開爛肉放膿，便由我來通這一刀。”雲昊神情肅穆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