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那宗主夫人的說法,沙勿荊就該是死在了耳語森林,蘇靈夢看過屍體後說道:“這不可能是被那嫘娘子所害,我見過她如何對付受害者,是將絲線打入腦中吸食神識致人死亡,而這沙勿荊並無這種傷痕,也就是說那婦人在說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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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玄機道:“她為何要說這種謊話?”</p>


    “報私仇。”雲昊接著道:“他們夫婦或許想到,即便到了天衍教告狀,但畢竟沒有有力人證,即便是有證據,很大可能天衍教也不一定會處死楊棄,至多便是廢去其修為驅逐了事。”</p>


    這個判斷還是有些根據的,天衍教作為宗門的最高領袖,公平公正是第一位的,若是宗門人士犯了大錯,廢去其修為已經是最大懲戒,鮮少聽說會致人死命。</p>


    沙勿荊死在離開天衍教聖殿的必經之路上,加之其夫人刻意隱瞞其未死的消息,種種跡象都偏於雲昊的推測。</p>


    魚玄機立即明白過來,“現在這種猜想或許就是真相,那宗主夫人前來告狀,是想等楊棄被驅離之後,便由埋伏在外沙宗主突下殺手,因為楊棄也不會去防備一個已死之人,隻要得手那沙宗主就可找理由繼續參加大比,又或是幹脆離開雪域,無論哪種選擇他都已經達到了目的。”</p>


    雲昊道:“現在獵人卻成了獵物,死得不明不白。”</p>


    蘇靈夢道:“有沒有這種可能,楊棄在離開時正好遇到沙勿荊偷襲,將其反殺之後還不解氣,便返回聖殿去殺那婦人與李純一。”</p>


    這也是一個合理的推測,但卻解釋不通為什麽楊棄還要刺殺秦太煌。</p>


    雲昊想了想,說道:“那宗主夫人死狀奇慘,若無深仇大恨絕不會做到如此地步,我想再去看看現場看看,或許會有所得。”</p>


    蘇靈夢道:“我陪你去。”</p>


    雲昊道:“不行,小夢你得守在殿外,別人我不放心,讓小魚陪我去就好。”</p>


    魚玄機倒不介意走一趟,但還是提醒道:“雲施主,從一開始你對坤道的稱呼便錯了,早前便對你說過法號不可拆讀,若雲施主實在覺得麻</p>


    煩也可稱呼坤道‘玄機’,萬望見諒。”</p>


    雲昊也痛快的答應下來,看著兩人進入前殿,蘇靈夢暗道:姐姐啊,此人絕沒有記性,恐怕你的托付現在他便忘了。</p>


    想到當初自己更為嚴厲的警告過雲昊,讓他不要叫自己‘小夢’現在還不是已經習慣了嗎。</p>


    由於那婦人的房間是命案現場,還沒有進行過處理,血腥氣還沒有散盡,屋內依舊保持著剛發現時的一樣。</p>


    進入房間後雲昊粗略看了一圈,然後問道:“假設凶手就是楊棄,你說他是如何進來的?”</p>


    魚玄機指著破損的後窗道:“應該是翻窗入室行凶。”</p>


    雲昊點頭道:“如果本君是楊棄也會這麽選,當時正值半夜那婦人應該已經就寢,入室之後楊棄的首要攻擊的便應該是床,可你來看,反倒是床榻的血跡是最少的。”</p>


    房間內血跡最多的地方,便是在距離房門一側的牆上,那牆上同樣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p>


    雲昊道:“你現在就好比是那婦人,過來站到牆前,讓我們還原當時她處於什麽樣的姿態。”</p>


    對於查清這件事的真相魚玄機也是格外重視,自然也相當配合雲昊的要求,隨即便站了過去。</p>


    雲昊捏著下巴看著牆上的血跡後說道:“別離牆這麽近,身子稍微低一些。”</p>


    魚玄機又調整幾次站位,但都不能讓雲昊滿意,於是親自上手去指導她,如此一來就不免有了肢體接觸,但看雲昊認真的模樣,魚玄機也不好說什麽,要不然又回到骨相與皮相的糾結當中。</p>


    好在雲昊也並沒有什麽過分的動作,隻是簡單的調整魚玄機的姿態,最後得出了一個位置最為恰當的坐姿。</p>


    “此處原來可有擺放什麽家私。”現在所有小件的東西都移位破損,所以雲昊才有此一問。</p>


    “因是桌椅。”魚玄機立即答道,因為兩側偏殿的布局陳設皆相差無幾。</p>


    家逢巨變深夜睡不著枯坐追思也並不奇怪,但人</p>


    大多這個時候都會麵光而坐,因為是此處的房間是排屋,沒有左右側窗所以當時宗主夫人應是麵朝向後窗而坐,而後窗距離桌椅的位置尚有一段距離,從外麵又無法看清屋內情況。</p>


    行凶者隻有跳入房內才能進行判斷,之前雲昊推測楊棄進屋後首要攻擊的應是床榻便是這個道理,但桌椅的位置距離房門很近,要是有人闖入那宗主夫人完全有時間做出反應出逃。</p>


    若是尋常婦人嚇傻了癱坐在地尚可理解,但宗主夫人能來到這暮雪峰就絕非尋常婦人,麵對有人侵入她完全可以逃出去呼救,可她卻沒有第一時間這麽做,而在坐著等死,這又是為什麽呢?</p>


    魚玄機看著自己的位置,再看向身後的牆壁之後也認可了這個判斷,當時宗主夫人就是在這遇害的。</p>


    雲昊又來到後窗旁,看著屋裏屋外的窗戶碎片,說道:“這窗戶的碎片屋外要比屋內要多,看來這窗戶是由裏朝外破壞的。”</p>


    魚玄機道:“這怎麽可能呢!?”</p>


    如果要是按照雲昊推測,就是楊棄進屋之後還隨手將窗戶關上,殺了人後再將窗戶打碎逃走,這未免也太說不通了。</p>


    雲昊道:“或許是那婦人將凶手放進屋裏,然後與在桌前對談,卻不料對方突施殺手,這樣是不是就說得通了呢。”</p>


    魚玄機聽完這番推論,蹙眉道:“要是這麽說來,確實可以說得通,但就剛才的判斷來看,那人第一擊足以致命,又為何要大費周章破壞現場呢。”</p>


    “要是那婦人主動將人從後窗引入屋內,就絕對不可能是楊棄,泄憤毀屍的說法也無法成立,那麽破壞現場就隻有一種解釋。”</p>


    雲昊看著狼藉一片的現場,來到鮮血噴濺的最多的牆邊,並指著一處痕跡說道:“就是這個。”</p>


    那是一處菱形的凹陷,要是放在滿屋子的劃痕來看其實並不起眼,讓雲昊做出的這個推斷的論據便是,人在遭受致命一擊時出血是最多的,而後心脈停止跳動血液很難大量噴發出來,繼而便是滲出在地上的血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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