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二位神醫請進來。”等葉紅衣走了，老國公吩咐道。</p>
霍神醫與那張太醫，不是一般訪客，如今已經得罪了方神醫，再怠慢了這二位，就惹惱了整個杏林。</p>
且那張太醫，代表的自然是宮裏的那位，要來看看他的病情才會放心。</p>
“是。”</p>
門房下人出去了。</p>
老國公看向葉家眾人，眼中也滿是怒色：“都滾下去，老夫不想看見你們！”</p>
“是……”兒孫們如蒙大赦，一個個早就縮成鴕鳥。</p>
心中慶幸，還好老爺子老了，不然今日怕是要被打斷幾條腿。</p>
“唉……”</p>
見兒孫這般作態，葉國公老臉上滿是憂色。</p>
若是自己去了，這群不肖子孫隻怕立刻會讓葉家門楣蒙塵。</p>
稍待片刻後，霍神仙與張太醫，在門房帶領下進來。</p>
下人識趣地走開，留下葉家的家將守在門外，兩位神醫互相謙請了一下，並肩走進正堂。</p>
“咦？”</p>
才將進來，張太醫便看見，自己之前讓人設置的藥熏被撤了。</p>
窗戶大開著，雖然虛掩了半扇，可外麵的風可不小。</p>
他便有些微慍，指著道：“這是誰讓的？”</p>
葉家的老大夫恭謹道：“張大人，是那方神醫說，要開窗透氣……”</p>
霍神仙則是笑了笑，他也不太讚同，那種把所有名貴的藥草，都拿來用上的奢侈療法。</p>
沒多大用，不過是為了給陛下一個交代，盡量將好藥用盡，也好表示自己盡力罷了。</p>
那不是醫術，是權術。</p>
“見老國公精神不錯，那方覺還是有些本事的，張大人不必在意。”霍神仙淡淡寬慰道。</p>
老國公看見二人，向自己行禮之後，也是坐在床頭還禮。</p>
感激道：“這些時日，多謝二位幫老夫續命，否則我這老軀，隻怕挺不到方神醫來診治啊。”</p>
這話很妙，頓時兩個神醫都笑了笑，覺得自己還是有功的。</p>
確實也是如此，若非他們竭力會診，這位老國公頭七都早過了，根本撐不到現在。</p>
老國公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先道了謝。</p>
“老國公吉人天相，我二人不敢貪功啊。”張太醫輕捋胡須。</p>
二人走到近前，有人搬來凳子，讓他們好坐在老國公近前，看看老大人的病情。</p>
霍神仙向張太醫作了個請。</p>
張太醫也不忸怩，先行出手，示意老國公伸手過來，替他診脈。</p>
老國公下意識伸出手來。</p>
卻被二人看到，手背上的留置針。</p>
“咦？”兩人驚了一下，而後麵麵相覷，眼神交流了一番。</p>
這是何物？</p>
我也不認得！</p>
霍神醫便看向葉家老大夫：“這是？”</p>
“回霍老，這是方神醫從帝尊閣帶來的醫械，可以憑借此物，將神藥注入老爺體內，更快起效……”</p>
“什麽？”沒等老人家說完，兩位神醫便炸毛了。</p>
“胡鬧！”二人異口同聲。</p>
“怎能將藥液直接注入體內！”</p>
“懸劍司用刑時才有此法吧！？”</p>
“這是哪裏來的邪門醫術，此人是大夫嗎？”</p>
二人氣的吹須瞪眼，老國公也不知說什麽。</p>
葉府的老大夫，卻淡淡道：“可是那方神醫行藥之後，不到五個時辰老爺便醒了，還退了燒……”</p>
“……”張太醫與霍神仙，皆是一頓，感覺臉上有些火辣。</p>
老大夫的話，他們怎可能聽不懂。</p>
你管人家是怎麽治的？</p>
人家治好了就行唄！</p>
像你們這麽正經合規，卻治不好病，有屁用？</p>
老大夫又道：“二位也請慎言，那方神醫可是太皇山上下來的……”</p>
太皇山！</p>
二人一個激靈。</p>
霍神醫驚道：“你，方才提到了帝尊閣？”</p>
他們因學術被顛覆，一下子惱怒，竟都忽略了其他細節。</p>
“他來自太皇山？”霍神仙瞪眼，“你不早說！……”</p>
帝尊閣，那可是帝尊閣啊，你個死老頭兒不早說，想坑死我倆！？</p>
“方才老夫失言了……”張太醫不止是個大夫，他還是個官，自然反應敏捷。</p>
霍神醫也連忙道：“我二人才疏學淺，沒見過這等手段，被這神乎其技所驚豔，有些胡言亂語……切莫傳出去……”</p>
“對對對……”張太醫附和。</p>
兩人看向老國公與那老大夫。</p>
這裏就咱們四個！</p>
要是外人知道了，就是你倆泄了密！</p>
“咳咳……”</p>
老國公正色道：“老夫什麽也沒聽到……”</p>
“……”葉府老大夫，也開始裝聾作啞。</p>
片刻後，二人輪番給老國公診脈，卻都沒敢擅動那枚留置針。</p>
還奉若珍寶地觀察半晌，想著是否能鑽研出一二。</p>
這可是帝尊閣的東西！</p>
帝尊閣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一定得研究一下！</p>
直到老國公問道：“二位，老夫現在病情如何了？”</p>
兩人才心思回歸。</p>
“恭喜老大人，您已經無礙了。”</p>
“已經退燒，也無炎症，脈象趨於平和中正……再服一些固本培元的藥，就可以逐漸恢複了。”</p>
兩人先後給了答案，表示葉國公已經脫離了危險。</p>
“如此，那就多謝二位了。”老國公笑了笑，雖然那方覺手段有效，他還是更信任傳統的神醫。</p>
兩人點點頭，笑著相互看了看。</p>
卻好像不打算走。</p>
按理說作為大夫，他們已經沒理由留下，應該知道要給病人休息的道理。</p>
“二位……還有事？”老國公看出他們的心思。</p>
張太醫咳了一下，暗示了一下霍神醫。</p>
到底你是個官……</p>
霍神醫無奈，隻得由他來問：</p>
“方神醫技高一籌，我二人心服口服，卻是不知他用了何等神藥，竟能一舉逆轉乾坤？”</p>
老國公挑了挑眉。</p>
哦……原來你們是想偷師啊？</p>
葉家的老大夫笑了笑：“方神醫手段不凡，我也沒看懂，二位可以去問方神醫本人。”</p>
泄露人家的秘方，這可是結仇的行為，別說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了葉家也不能隨意泄露出去。</p>
二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p>
“罷了……”張太醫與霍神醫相視一眼，便向老國公告辭，出了正堂。</p>
二人正要出府，卻被門房引到後院。</p>
“大公子？”後院一角，葉國公的長子，正等著兩人。</p>
葉家眾人，也在附近，隻是沒聚集過來。</p>
兩人向葉珙行禮，葉珙還了禮數。</p>
正在兩人疑惑時，葉珙揮了揮手，派人端了兩大盤子上來。</p>
紅布蓋著盤子，葉珙掀起一角，露出幾個金元寶。</p>
“大公子，這？”張太醫立刻皺眉，他不知道這算診金，還是什麽。</p>
若是葉府的賞錢，那也不該葉珙來送，這當家的還不是他呢。</p>
霍神仙也並未見錢眼開，他們這個段位的大夫，禦賜的寶物都不少，自然不會輕易被震住。</p>
</p>
“大公子何意？”霍神仙淡淡道，“我等無功不受祿，診金先前已經結過了，老夫已是受之有愧……”</p>
張太醫點頭，以他太醫局首席的待遇，以及陛下的信任恩寵，自然不會為了一點錢財落人把柄。</p>
雖然確實很多錢。</p>
“嗬嗬……二位誤會了，張大人與霍老為家父盡心竭力，葉珙豈能不知？”</p>
葉珙道：“不過是些辛苦錢，二位理當受得。”</p>
張太醫揮了揮手，展示出高風亮節：</p>
“罷了吧，如今老國公被方覺治好，葉府卻去了一半家產，日後隻怕要拮據些度日……這筆錢財大公子還是留著吧，府中還是要開源節流才是……”</p>
“額……”葉珙搓了搓手，眼神有些不自然。</p>
但為了賴掉那一半家產，他還是道：</p>
“那方覺雖有手段，但他卻袖手旁觀多日，故意踩著二位名聲橫空出世……如此之人，醫德卑劣，葉珙真是替二位不值……”</p>
這話一出，兩人就都明白，葉家是個什麽意思。</p>
想收買我們，好替你製造輿論，質疑方覺的醫德，甚至懷疑他包藏禍心？</p>
“大公子此意，國公爺不知道吧？”張太醫明白了，這廝是想要賴賬啊！</p>
葉珙咳嗽了一下，終究是讀過書的人，臉還是有點紅。</p>
霍神仙眯起眼來，笑問：“貴府張貼的告示，全城都是，隻怕連陛下都已經知道……”</p>
之前葉府公告，說誰治好老國公，便可得葉家一半家產，這事情早就人盡皆知了。</p>
陛下又不是全瞎全盲，不論是宮外的眼線，還是懸劍司與禦史台，都早有備案。</p>
你特麽居然想賴賬？</p>
張太醫迅速反應，質問葉珙：“大公子……你……是想欺君嗎？”</p>
此言一出，在場的葉家人臉色刷白。</p>
霍神醫與那張太醫，不是一般訪客，如今已經得罪了方神醫，再怠慢了這二位，就惹惱了整個杏林。</p>
且那張太醫，代表的自然是宮裏的那位，要來看看他的病情才會放心。</p>
“是。”</p>
門房下人出去了。</p>
老國公看向葉家眾人，眼中也滿是怒色：“都滾下去，老夫不想看見你們！”</p>
“是……”兒孫們如蒙大赦，一個個早就縮成鴕鳥。</p>
心中慶幸，還好老爺子老了，不然今日怕是要被打斷幾條腿。</p>
“唉……”</p>
見兒孫這般作態，葉國公老臉上滿是憂色。</p>
若是自己去了，這群不肖子孫隻怕立刻會讓葉家門楣蒙塵。</p>
稍待片刻後，霍神仙與張太醫，在門房帶領下進來。</p>
下人識趣地走開，留下葉家的家將守在門外，兩位神醫互相謙請了一下，並肩走進正堂。</p>
“咦？”</p>
才將進來，張太醫便看見，自己之前讓人設置的藥熏被撤了。</p>
窗戶大開著，雖然虛掩了半扇，可外麵的風可不小。</p>
他便有些微慍，指著道：“這是誰讓的？”</p>
葉家的老大夫恭謹道：“張大人，是那方神醫說，要開窗透氣……”</p>
霍神仙則是笑了笑，他也不太讚同，那種把所有名貴的藥草，都拿來用上的奢侈療法。</p>
沒多大用，不過是為了給陛下一個交代，盡量將好藥用盡，也好表示自己盡力罷了。</p>
那不是醫術，是權術。</p>
“見老國公精神不錯，那方覺還是有些本事的，張大人不必在意。”霍神仙淡淡寬慰道。</p>
老國公看見二人，向自己行禮之後，也是坐在床頭還禮。</p>
感激道：“這些時日，多謝二位幫老夫續命，否則我這老軀，隻怕挺不到方神醫來診治啊。”</p>
這話很妙，頓時兩個神醫都笑了笑，覺得自己還是有功的。</p>
確實也是如此，若非他們竭力會診，這位老國公頭七都早過了，根本撐不到現在。</p>
老國公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先道了謝。</p>
“老國公吉人天相，我二人不敢貪功啊。”張太醫輕捋胡須。</p>
二人走到近前，有人搬來凳子，讓他們好坐在老國公近前，看看老大人的病情。</p>
霍神仙向張太醫作了個請。</p>
張太醫也不忸怩，先行出手，示意老國公伸手過來，替他診脈。</p>
老國公下意識伸出手來。</p>
卻被二人看到，手背上的留置針。</p>
“咦？”兩人驚了一下，而後麵麵相覷，眼神交流了一番。</p>
這是何物？</p>
我也不認得！</p>
霍神醫便看向葉家老大夫：“這是？”</p>
“回霍老，這是方神醫從帝尊閣帶來的醫械，可以憑借此物，將神藥注入老爺體內，更快起效……”</p>
“什麽？”沒等老人家說完，兩位神醫便炸毛了。</p>
“胡鬧！”二人異口同聲。</p>
“怎能將藥液直接注入體內！”</p>
“懸劍司用刑時才有此法吧！？”</p>
“這是哪裏來的邪門醫術，此人是大夫嗎？”</p>
二人氣的吹須瞪眼，老國公也不知說什麽。</p>
葉府的老大夫，卻淡淡道：“可是那方神醫行藥之後，不到五個時辰老爺便醒了，還退了燒……”</p>
“……”張太醫與霍神仙，皆是一頓，感覺臉上有些火辣。</p>
老大夫的話，他們怎可能聽不懂。</p>
你管人家是怎麽治的？</p>
人家治好了就行唄！</p>
像你們這麽正經合規，卻治不好病，有屁用？</p>
老大夫又道：“二位也請慎言，那方神醫可是太皇山上下來的……”</p>
太皇山！</p>
二人一個激靈。</p>
霍神醫驚道：“你，方才提到了帝尊閣？”</p>
他們因學術被顛覆，一下子惱怒，竟都忽略了其他細節。</p>
“他來自太皇山？”霍神仙瞪眼，“你不早說！……”</p>
帝尊閣，那可是帝尊閣啊，你個死老頭兒不早說，想坑死我倆！？</p>
“方才老夫失言了……”張太醫不止是個大夫，他還是個官，自然反應敏捷。</p>
霍神醫也連忙道：“我二人才疏學淺，沒見過這等手段，被這神乎其技所驚豔，有些胡言亂語……切莫傳出去……”</p>
“對對對……”張太醫附和。</p>
兩人看向老國公與那老大夫。</p>
這裏就咱們四個！</p>
要是外人知道了，就是你倆泄了密！</p>
“咳咳……”</p>
老國公正色道：“老夫什麽也沒聽到……”</p>
“……”葉府老大夫，也開始裝聾作啞。</p>
片刻後，二人輪番給老國公診脈，卻都沒敢擅動那枚留置針。</p>
還奉若珍寶地觀察半晌，想著是否能鑽研出一二。</p>
這可是帝尊閣的東西！</p>
帝尊閣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一定得研究一下！</p>
直到老國公問道：“二位，老夫現在病情如何了？”</p>
兩人才心思回歸。</p>
“恭喜老大人，您已經無礙了。”</p>
“已經退燒，也無炎症，脈象趨於平和中正……再服一些固本培元的藥，就可以逐漸恢複了。”</p>
兩人先後給了答案，表示葉國公已經脫離了危險。</p>
“如此，那就多謝二位了。”老國公笑了笑，雖然那方覺手段有效，他還是更信任傳統的神醫。</p>
兩人點點頭，笑著相互看了看。</p>
卻好像不打算走。</p>
按理說作為大夫，他們已經沒理由留下，應該知道要給病人休息的道理。</p>
“二位……還有事？”老國公看出他們的心思。</p>
張太醫咳了一下，暗示了一下霍神醫。</p>
到底你是個官……</p>
霍神醫無奈，隻得由他來問：</p>
“方神醫技高一籌，我二人心服口服，卻是不知他用了何等神藥，竟能一舉逆轉乾坤？”</p>
老國公挑了挑眉。</p>
哦……原來你們是想偷師啊？</p>
葉家的老大夫笑了笑：“方神醫手段不凡，我也沒看懂，二位可以去問方神醫本人。”</p>
泄露人家的秘方，這可是結仇的行為，別說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了葉家也不能隨意泄露出去。</p>
二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p>
“罷了……”張太醫與霍神醫相視一眼，便向老國公告辭，出了正堂。</p>
二人正要出府，卻被門房引到後院。</p>
“大公子？”後院一角，葉國公的長子，正等著兩人。</p>
葉家眾人，也在附近，隻是沒聚集過來。</p>
兩人向葉珙行禮，葉珙還了禮數。</p>
正在兩人疑惑時，葉珙揮了揮手，派人端了兩大盤子上來。</p>
紅布蓋著盤子，葉珙掀起一角，露出幾個金元寶。</p>
“大公子，這？”張太醫立刻皺眉，他不知道這算診金，還是什麽。</p>
若是葉府的賞錢，那也不該葉珙來送，這當家的還不是他呢。</p>
霍神仙也並未見錢眼開，他們這個段位的大夫，禦賜的寶物都不少，自然不會輕易被震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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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何意？”霍神仙淡淡道，“我等無功不受祿，診金先前已經結過了，老夫已是受之有愧……”</p>
張太醫點頭，以他太醫局首席的待遇，以及陛下的信任恩寵，自然不會為了一點錢財落人把柄。</p>
雖然確實很多錢。</p>
“嗬嗬……二位誤會了，張大人與霍老為家父盡心竭力，葉珙豈能不知？”</p>
葉珙道：“不過是些辛苦錢，二位理當受得。”</p>
張太醫揮了揮手，展示出高風亮節：</p>
“罷了吧，如今老國公被方覺治好，葉府卻去了一半家產，日後隻怕要拮據些度日……這筆錢財大公子還是留著吧，府中還是要開源節流才是……”</p>
“額……”葉珙搓了搓手，眼神有些不自然。</p>
但為了賴掉那一半家產，他還是道：</p>
“那方覺雖有手段，但他卻袖手旁觀多日，故意踩著二位名聲橫空出世……如此之人，醫德卑劣，葉珙真是替二位不值……”</p>
這話一出，兩人就都明白，葉家是個什麽意思。</p>
想收買我們，好替你製造輿論，質疑方覺的醫德，甚至懷疑他包藏禍心？</p>
“大公子此意，國公爺不知道吧？”張太醫明白了，這廝是想要賴賬啊！</p>
葉珙咳嗽了一下，終究是讀過書的人，臉還是有點紅。</p>
霍神仙眯起眼來，笑問：“貴府張貼的告示，全城都是，隻怕連陛下都已經知道……”</p>
之前葉府公告，說誰治好老國公，便可得葉家一半家產，這事情早就人盡皆知了。</p>
陛下又不是全瞎全盲，不論是宮外的眼線，還是懸劍司與禦史台，都早有備案。</p>
你特麽居然想賴賬？</p>
張太醫迅速反應，質問葉珙：“大公子……你……是想欺君嗎？”</p>
此言一出，在場的葉家人臉色刷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