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p>
“白送？”</p>
養居殿，皇帝寢君之所。</p>
晉王前來回報，與方覺的商議結果，帶來了令人震驚的答案。</p>
白送。</p>
這一下子，讓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有些看不懂了。</p>
世上，難道竟真有如此清高自持的名士嗎？</p>
“難道方覺不知道，他拿出的東西有多珍貴嗎？”諸葛青山也在，他聽說陛下準備以大價錢，拿下這玉米與土豆。</p>
於是來看著點兒，免得陛下心情一激動，開出一個國庫承受不起的代價。</p>
甚至，還將戶部尚書燕攬風，這個有名的鐵公雞，也一並拉來了。</p>
卻沒想到，方覺居然表示白給！</p>
“呼……”燕攬風鬆了口氣，感覺保住了自己的飯碗。</p>
王豐暗暗點頭，他雖是閹人，但在皇帝身邊多年，不差眼光。</p>
那兩件東西，珍貴如神器，完全無法估量價值，那方先生居然白給大夏國。</p>
可見對方誠意，以及不屑凡俗富貴的清高。</p>
這樣的人，誰見了不說好呢。</p>
“好，好啊……”</p>
還是諸葛青山，率先說道：“昔年有黎國神醫，編撰《百草藥典》並贈於天下醫家，如今方覺培育高產糧種贈予大夏……可謂是心懷天下。”</p>
率先定一個調。</p>
免得其他人覺得不妥，還要爭議，搞得事情複雜起來。</p>
諸葛青山很高興，方覺能白送，並且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落實，免得中間出岔子。</p>
“恩……”</p>
蕭平矽點點頭，卻又搖頭，才道：</p>
“那方覺少年熱血，心懷天下，但朕可不能白白拿他的東西，否則將來世人都要求臣子無私奉獻……那就不會有人願意奉獻了。”</p>
</p>
作為皇帝，蕭平矽想得更多。</p>
方覺今日拿出這樣的東西，白給大夏國。他日，若是有人研究出什麽好東西，還好意思找國家要好處？</p>
到也不是說方覺沽名釣譽，而是這世上，主流還是利益驅動，現實問題要看重。</p>
“陛下……英明。” 諸葛青山微微一笑，這問題他一時沒看到，主要是驚喜於方覺的慷慨。</p>
“陛下英明……”</p>
眾人也都附和。</p>
……</p>
“什麽？白給？”</p>
方家莊，典一得知消息，連忙找方覺理論。</p>
“少爺，老閣主會答應嗎，這些東西可耗費了帝尊閣不少錢財……”</p>
方覺笑了笑：“老閣主若是有此顧忌，就不會將種子，拿到遠在大夏金陵的郊外……來培育數年了。”</p>
典一點點頭。</p>
他是擔心老閣主怪罪，並不是覺得方覺做得不對。</p>
“可是少爺，我還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能跟大夏國皇帝談條件的機會，您幹嘛要放過啊？”典一覺得虧了，血虧。</p>
方覺卻道：“我教你個乖……”</p>
“昂？”</p>
“當你要給別人東西，一件天大的好東西時，你知道對方開什麽價錢都抵不過……那你最好就不要開價，讓對方憑良心給價錢就行了。”</p>
“恩情也是同樣的道理，挾之圖報並非上策，還會給人留下好利的印象。”</p>
兩世為人，尤其方覺還在帝尊閣進修三年，他太懂怎麽與上位者相處了。</p>
典一有所悟：“少爺的意思是，皇帝不會好意思白要，還是會給好處的？”</p>
“那是自然，不然這個皇帝，也太不懂拉攏人心了。”方覺理所當然地說道。</p>
典一頓時來了性質，放下劍蹲坐下來，笑嗬嗬地道：</p>
“那少爺，您說那皇帝陛下，會給您什麽好處……給個官兒？還是給什麽爵位？”</p>
方覺搖了搖頭。</p>
……</p>
奉天殿。</p>
“啟稟陛下……”</p>
“嶽平川叛逆一案，查有實證……叛逆外逃，罪無可恕……經三司審理擬判誅三族。”</p>
叛逆罪，最多可以誅九族。</p>
但嶽平川叛逆，嶽家沒有附逆，並且牽連實在太廣。</p>
各家各府，都可能會被牽涉其中，因此皇帝也“法外開恩”。</p>
“三族……是否過了？”蕭平矽無奈道。</p>
有人點頭，覺得一人叛逆就誅殺三族，實在是太過殘忍。</p>
“陛下，國法難容，實在是不能再赦了。”刑部尚書慷慨陳詞。</p>
諸葛青山也道：“陛下仁慈，可嶽平川辜負聖恩，嶽家早有所察卻不舉報，可見絲毫不感恩戴德……如此無君無義無情，當誅！”</p>
“此事不可商議，必須明正典刑！”大理寺卿也強硬地表態。</p>
若是政務，他們還會服軟，但作為律法的執行者，三司必然堅決肯定律法的嚴明。</p>
否則，法將不法，國將不國。</p>
此刻，蕭平矽也隻好道：“那就……頒旨吧。”</p>
“喏……”</p>
“眾愛卿若無事，退朝吧？”</p>
突然，蕭平矽看見，禦史台的班子裏，走出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p>
百官見狀，皆是人人自危。</p>
“秦時益……”</p>
“瑪德，他又要噴誰？”</p>
“這個禍害，又要禍害誰……”</p>
這時，蕭平矽也無語地看著秦時益，道：“秦愛卿……你還有事啟奏？”</p>
秦時益也不管皇帝的言外之意，強硬進諫：</p>
“陛下，臣左都禦史……”</p>
“知道你是左都禦史……說事兒……”蕭平矽白了這廝一眼，你上朝不噴人就不舒服是吧？</p>
秦時益吃癟，隻好拋去繁雜頭銜，直言：“臣要彈劾葉國公葉玄鋒老大人……”</p>
“什麽？”</p>
無人不驚。</p>
“你傻了嗎，秦時益，快給老子回來！”禦史台的一把手，惱怒地低聲吼道。</p>
諸位大臣也是目眥欲裂。</p>
我特麽聽到了什麽？</p>
居然有人，膽敢彈劾葉玄鋒？</p>
你踏馬怕不是吃錯了藥！</p>
三朝元老，以身許國，曾經甚至可以封王的功績在身……可卻依然謹言慎行，從不居功自傲……這樣的一個老大人，多好的人啊，你彈劾個錘子？</p>
是不是最近逮誰噴誰，你噴順口了啊？</p>
不顧禦史台長官的勸阻，秦時益更是朗聲道：</p>
“陛下……葉老大人侍功傲物，聽聞前幾日竟然入宮，以死相逼陛下，取消了葉家與秦王殿下的婚事……”</p>
“再者，據臣所知，葉家早早知曉嶽平川謀逆的風聲，卻有意隱藏不報，可見不忠！”</p>
“臣請陛下明察秋毫，議罪懲處！”</p>
一番話下來，說得朝臣們，一個個都有些心驚。</p>
因為他們一時不知道，這是秦時益杜撰的，還是真實的。</p>
葉家與嶽平川的婚禮取消，當初很有些議論，但隨後傳來嶽平川謀逆的消息。大家便以為，是陛下有意為之。</p>
沒想到，是葉國公以死相逼啊……</p>
為了不被嶽平川牽連，居然如此不臣，實在是有違忠義。</p>
不過這倒也不算是大罪，畢竟老爺子確實底蘊深厚。</p>
可是後續的罪名，隱匿嶽平川謀逆消息不上報，這就不是小事了！</p>
“當真？”諸葛青山聽完後，指著秦時益，嚴肅地質問道。</p>
秦時益正色：“下官雖風聞奏事，卻不敢胡亂造謠……臣請查明，免得外間誤議了葉老大人。”</p>
“這……”眾人都遲疑起來。</p>
龍椅上的皇帝陛下，則是無奈地暗歎一口氣。</p>
葉家突然被架在火上烤，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此時此刻不應該針對葉家才對。</p>
怎麽想，都該針對秦王，以及嶽平川的故舊吧？</p>
“嶽平川謀逆的消息，確實早就入京了，不過葉家應該沒有人可以知道……除非……除非是懸劍司的葉紅衣，故意透露的信息。”右都禦史陳鑒之突然轉了攻擊方向。</p>
肖朝國站在那裏，突然愣了一下，瑪德怎麽打到我這兒來了？</p>
於是，他不得不出班，反擊道：“陳大人的意思是，要狀告葉紅衣泄露軍機了？”</p>
這個罪名，可太大了。</p>
“哼……”陳鑒之冷哼，秦時益也會意，一同看向了肖朝國。</p>
肖朝國見狀，隻好看向龍椅上的那位，道：</p>
“二位大人卻是有所不知，紅衣稟報了消息，懸劍司告知陛下……是陛下仁慈，想解除秦王殿下與葉家的婚約，免得葉家被牽連，讓老大人晚節不保……”</p>
肖朝國沒有明說，但誰也不是傻子，都懂了。</p>
是皇帝偏心，將消息漏給了葉家，但這事兒皇帝絕不會承認。</p>
但這事兒，反倒是讓百官暗暗點頭，麵帶喜色。</p>
因為皇帝陛下這一操作，很得人心。</p>
為大夏國操勞了一生的老大人，當得此待遇……若是我等也為國奉獻，將來是否也有如此榮寵偏愛呢？</p>
當官兒的，就喜歡這樣的君主。</p>
“陛下仁慈……臣等愚鈍……”秦時益見好就收，沒有再進攻了。</p>
皇帝都如此維護葉家了，再發難就是不懂事兒，並且也沒有結果。</p>
且誰都知道，葉家不可能有不臣之心，隻是葉家名聲威視太高了，每過斷時間找個理由打壓一下是常態。</p>
“退朝吧……”蕭平矽淡淡道，也並沒有責怪肖朝國泄露這個秘密的意思。</p>
“退……”就在王豐那公鴨嗓子，要喊出“退朝”時，卻被皇帝打斷。</p>
頓時，感覺有口痰卡在了嗓子眼兒。</p>
“哦……朕想起來了，聽聞京城最近來了一位奇才，被帝尊閣列為奇才榜上唯一……如此人才，既來我大夏，當不可錯過。”</p>
“朕有意，尊這位方先生為客卿，並封他為太子少師……眾卿以為如何？”</p>
秦時益下意識要噴一下，卻看到諸葛青山率先道：“既是帝尊閣都看重的人選，自當有其才華，臣附議……”</p>
得，內閣首輔都堅決支持，這事兒不就走個過場嗎？</p>
於是，眾臣：“臣附議……”</p>
“退朝！”在皇帝示意下，王豐終於順利喊出這倆字兒，覺得順暢多了。</p>
“白送？”</p>
養居殿，皇帝寢君之所。</p>
晉王前來回報，與方覺的商議結果，帶來了令人震驚的答案。</p>
白送。</p>
這一下子，讓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有些看不懂了。</p>
世上，難道竟真有如此清高自持的名士嗎？</p>
“難道方覺不知道，他拿出的東西有多珍貴嗎？”諸葛青山也在，他聽說陛下準備以大價錢，拿下這玉米與土豆。</p>
於是來看著點兒，免得陛下心情一激動，開出一個國庫承受不起的代價。</p>
甚至，還將戶部尚書燕攬風，這個有名的鐵公雞，也一並拉來了。</p>
卻沒想到，方覺居然表示白給！</p>
“呼……”燕攬風鬆了口氣，感覺保住了自己的飯碗。</p>
王豐暗暗點頭，他雖是閹人，但在皇帝身邊多年，不差眼光。</p>
那兩件東西，珍貴如神器，完全無法估量價值，那方先生居然白給大夏國。</p>
可見對方誠意，以及不屑凡俗富貴的清高。</p>
這樣的人，誰見了不說好呢。</p>
“好，好啊……”</p>
還是諸葛青山，率先說道：“昔年有黎國神醫，編撰《百草藥典》並贈於天下醫家，如今方覺培育高產糧種贈予大夏……可謂是心懷天下。”</p>
率先定一個調。</p>
免得其他人覺得不妥，還要爭議，搞得事情複雜起來。</p>
諸葛青山很高興，方覺能白送，並且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落實，免得中間出岔子。</p>
“恩……”</p>
蕭平矽點點頭，卻又搖頭，才道：</p>
“那方覺少年熱血，心懷天下，但朕可不能白白拿他的東西，否則將來世人都要求臣子無私奉獻……那就不會有人願意奉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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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皇帝，蕭平矽想得更多。</p>
方覺今日拿出這樣的東西，白給大夏國。他日，若是有人研究出什麽好東西，還好意思找國家要好處？</p>
到也不是說方覺沽名釣譽，而是這世上，主流還是利益驅動，現實問題要看重。</p>
“陛下……英明。” 諸葛青山微微一笑，這問題他一時沒看到，主要是驚喜於方覺的慷慨。</p>
“陛下英明……”</p>
眾人也都附和。</p>
……</p>
“什麽？白給？”</p>
方家莊，典一得知消息，連忙找方覺理論。</p>
“少爺，老閣主會答應嗎，這些東西可耗費了帝尊閣不少錢財……”</p>
方覺笑了笑：“老閣主若是有此顧忌，就不會將種子，拿到遠在大夏金陵的郊外……來培育數年了。”</p>
典一點點頭。</p>
他是擔心老閣主怪罪，並不是覺得方覺做得不對。</p>
“可是少爺，我還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能跟大夏國皇帝談條件的機會，您幹嘛要放過啊？”典一覺得虧了，血虧。</p>
方覺卻道：“我教你個乖……”</p>
“昂？”</p>
“當你要給別人東西，一件天大的好東西時，你知道對方開什麽價錢都抵不過……那你最好就不要開價，讓對方憑良心給價錢就行了。”</p>
“恩情也是同樣的道理，挾之圖報並非上策，還會給人留下好利的印象。”</p>
兩世為人，尤其方覺還在帝尊閣進修三年，他太懂怎麽與上位者相處了。</p>
典一有所悟：“少爺的意思是，皇帝不會好意思白要，還是會給好處的？”</p>
“那是自然，不然這個皇帝，也太不懂拉攏人心了。”方覺理所當然地說道。</p>
典一頓時來了性質，放下劍蹲坐下來，笑嗬嗬地道：</p>
“那少爺，您說那皇帝陛下，會給您什麽好處……給個官兒？還是給什麽爵位？”</p>
方覺搖了搖頭。</p>
……</p>
奉天殿。</p>
“啟稟陛下……”</p>
“嶽平川叛逆一案，查有實證……叛逆外逃，罪無可恕……經三司審理擬判誅三族。”</p>
叛逆罪，最多可以誅九族。</p>
但嶽平川叛逆，嶽家沒有附逆，並且牽連實在太廣。</p>
各家各府，都可能會被牽涉其中，因此皇帝也“法外開恩”。</p>
“三族……是否過了？”蕭平矽無奈道。</p>
有人點頭，覺得一人叛逆就誅殺三族，實在是太過殘忍。</p>
“陛下，國法難容，實在是不能再赦了。”刑部尚書慷慨陳詞。</p>
諸葛青山也道：“陛下仁慈，可嶽平川辜負聖恩，嶽家早有所察卻不舉報，可見絲毫不感恩戴德……如此無君無義無情，當誅！”</p>
“此事不可商議，必須明正典刑！”大理寺卿也強硬地表態。</p>
若是政務，他們還會服軟，但作為律法的執行者，三司必然堅決肯定律法的嚴明。</p>
否則，法將不法，國將不國。</p>
此刻，蕭平矽也隻好道：“那就……頒旨吧。”</p>
“喏……”</p>
“眾愛卿若無事，退朝吧？”</p>
突然，蕭平矽看見，禦史台的班子裏，走出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p>
百官見狀，皆是人人自危。</p>
“秦時益……”</p>
“瑪德，他又要噴誰？”</p>
“這個禍害，又要禍害誰……”</p>
這時，蕭平矽也無語地看著秦時益，道：“秦愛卿……你還有事啟奏？”</p>
秦時益也不管皇帝的言外之意，強硬進諫：</p>
“陛下，臣左都禦史……”</p>
“知道你是左都禦史……說事兒……”蕭平矽白了這廝一眼，你上朝不噴人就不舒服是吧？</p>
秦時益吃癟，隻好拋去繁雜頭銜，直言：“臣要彈劾葉國公葉玄鋒老大人……”</p>
“什麽？”</p>
無人不驚。</p>
“你傻了嗎，秦時益，快給老子回來！”禦史台的一把手，惱怒地低聲吼道。</p>
諸位大臣也是目眥欲裂。</p>
我特麽聽到了什麽？</p>
居然有人，膽敢彈劾葉玄鋒？</p>
你踏馬怕不是吃錯了藥！</p>
三朝元老，以身許國，曾經甚至可以封王的功績在身……可卻依然謹言慎行，從不居功自傲……這樣的一個老大人，多好的人啊，你彈劾個錘子？</p>
是不是最近逮誰噴誰，你噴順口了啊？</p>
不顧禦史台長官的勸阻，秦時益更是朗聲道：</p>
“陛下……葉老大人侍功傲物，聽聞前幾日竟然入宮，以死相逼陛下，取消了葉家與秦王殿下的婚事……”</p>
“再者，據臣所知，葉家早早知曉嶽平川謀逆的風聲，卻有意隱藏不報，可見不忠！”</p>
“臣請陛下明察秋毫，議罪懲處！”</p>
一番話下來，說得朝臣們，一個個都有些心驚。</p>
因為他們一時不知道，這是秦時益杜撰的，還是真實的。</p>
葉家與嶽平川的婚禮取消，當初很有些議論，但隨後傳來嶽平川謀逆的消息。大家便以為，是陛下有意為之。</p>
沒想到，是葉國公以死相逼啊……</p>
為了不被嶽平川牽連，居然如此不臣，實在是有違忠義。</p>
不過這倒也不算是大罪，畢竟老爺子確實底蘊深厚。</p>
可是後續的罪名，隱匿嶽平川謀逆消息不上報，這就不是小事了！</p>
“當真？”諸葛青山聽完後，指著秦時益，嚴肅地質問道。</p>
秦時益正色：“下官雖風聞奏事，卻不敢胡亂造謠……臣請查明，免得外間誤議了葉老大人。”</p>
“這……”眾人都遲疑起來。</p>
龍椅上的皇帝陛下，則是無奈地暗歎一口氣。</p>
葉家突然被架在火上烤，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此時此刻不應該針對葉家才對。</p>
怎麽想，都該針對秦王，以及嶽平川的故舊吧？</p>
“嶽平川謀逆的消息，確實早就入京了，不過葉家應該沒有人可以知道……除非……除非是懸劍司的葉紅衣，故意透露的信息。”右都禦史陳鑒之突然轉了攻擊方向。</p>
肖朝國站在那裏，突然愣了一下，瑪德怎麽打到我這兒來了？</p>
於是，他不得不出班，反擊道：“陳大人的意思是，要狀告葉紅衣泄露軍機了？”</p>
這個罪名，可太大了。</p>
“哼……”陳鑒之冷哼，秦時益也會意，一同看向了肖朝國。</p>
肖朝國見狀，隻好看向龍椅上的那位，道：</p>
“二位大人卻是有所不知，紅衣稟報了消息，懸劍司告知陛下……是陛下仁慈，想解除秦王殿下與葉家的婚約，免得葉家被牽連，讓老大人晚節不保……”</p>
肖朝國沒有明說，但誰也不是傻子，都懂了。</p>
是皇帝偏心，將消息漏給了葉家，但這事兒皇帝絕不會承認。</p>
但這事兒，反倒是讓百官暗暗點頭，麵帶喜色。</p>
因為皇帝陛下這一操作，很得人心。</p>
為大夏國操勞了一生的老大人，當得此待遇……若是我等也為國奉獻，將來是否也有如此榮寵偏愛呢？</p>
當官兒的，就喜歡這樣的君主。</p>
“陛下仁慈……臣等愚鈍……”秦時益見好就收，沒有再進攻了。</p>
皇帝都如此維護葉家了，再發難就是不懂事兒，並且也沒有結果。</p>
且誰都知道，葉家不可能有不臣之心，隻是葉家名聲威視太高了，每過斷時間找個理由打壓一下是常態。</p>
“退朝吧……”蕭平矽淡淡道，也並沒有責怪肖朝國泄露這個秘密的意思。</p>
“退……”就在王豐那公鴨嗓子，要喊出“退朝”時，卻被皇帝打斷。</p>
頓時，感覺有口痰卡在了嗓子眼兒。</p>
“哦……朕想起來了，聽聞京城最近來了一位奇才，被帝尊閣列為奇才榜上唯一……如此人才，既來我大夏，當不可錯過。”</p>
“朕有意，尊這位方先生為客卿，並封他為太子少師……眾卿以為如何？”</p>
秦時益下意識要噴一下，卻看到諸葛青山率先道：“既是帝尊閣都看重的人選，自當有其才華，臣附議……”</p>
得，內閣首輔都堅決支持，這事兒不就走個過場嗎？</p>
於是，眾臣：“臣附議……”</p>
“退朝！”在皇帝示意下，王豐終於順利喊出這倆字兒，覺得順暢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