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陷入沉思。</p>
他與秦夢池，並非真容入金陵，就算是商賈的身份也是早就經營好的，不是臨時杜撰。</p>
這樣的一個商隊頭子，花銷大些，住在醉仙樓的天字號上房，也是理所應當。</p>
各個方麵來說，都不應該會被懸劍司的人盯上。</p>
可秦夢池發現了有人盯梢，那便說明真的暴露了。</p>
幹這一行的人，都不會有僥幸心態，柏青再怎麽信任範西案，此時也動了懷疑之心。</p>
“我突然感覺不太好。”柏青皺起眉頭，覺得後脊發冷。</p>
動物都有一種直覺，死亡直覺。</p>
大難臨頭時，會產生這樣的微妙感覺，普通人不會在意，但武者能抓住那種不妙的味道。</p>
“我們轉移吧，換個身份明日出城，這裏不宜久居。”秦夢池謹慎道。</p>
“不行，此時夜間懸劍司的人盯得更緊，更適合他們做事……明日早市離去，混入人群，再徐徐圖之。”</p>
“不立刻退走？”秦夢池詫異道，“你還想著殺方覺？”</p>
柏青冷道：“一個文弱少年而已，殺他如探囊取物，若是不完成這個任務，回去了也會被範西案刁難，更給他機會削我的權。”</p>
“隨你吧……”秦夢池無奈搖頭，她知道對於權力的欲望，已經浸入了柏青與範西案的靈魂。</p>
……</p>
金陵晚間的風，還是有些讓人難以承受，方覺在通天塔上吹風，蕭平矽在禦花園中踱步。</p>
“陛下，該安寢了，明日還有朝會呢。”王豐適當提醒道。</p>
今天的皇帝，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整天都有些焦躁不安，像是要大難臨頭似的。</p>
搞得王豐也不敢大喘氣，一整日戰戰兢兢，生怕哪裏不慎惹惱了這位陛下。</p>
“朕睡不著……”</p>
蕭平矽咬了咬牙，終究做出決定，他不想等了，也不敢賭。</p>
“傳令給懸劍司，讓他們連夜拔掉各國近日入京的所有諜探！”</p>
“再讓莫淵明日一早，就去醉仙樓，將那柏青給朕請到禁衛獄中待著！”</p>
王豐：“陛下聖明，這些探子與各方高手入京，如今京城內真是暗流湧動，殺機四伏啊……”</p>
隨著密旨發出，懸劍司與禁軍接令，當夜便出動一營士兵，開始了全城搜捕。</p>
大部分的人，落腳點都早已被偵知，隻消城門一關，便是甕中捉鱉。</p>
金陵，畢竟是大夏國的京都，這裏受著禁軍與懸劍司的掌控。</p>
“咚咚咚……”長致坊，一座破敗的宅院，在夜色中被敲響大門。</p>
“誰啊？”宅中的人小心翼翼問道。</p>
“京兆尹府，查大盜飛賊，奉命清查戶籍。”一個京兆尹府的捕快喊道。</p>
門外，刀劍出鞘的懸劍司府兵，已經蓄勢待發。</p>
不多時，有人開了一條門縫，看見了門口幾個捕快，才鬆了口氣。</p>
當他緩緩推開大門，卻看到左右還藏著一群人，頓時臉色大變：“有……”</p>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劍封喉，向後倒地捂著喉嚨不能言語。</p>
“衝！”</p>
懸劍司的人衝在前頭，禁軍士兵配合在後，雙方迅速占據宅院中的要道，再朝著各處房間一間間推門查看。</p>
“暴露了，殺出去！”不知誰喊了一聲，藏在院中各處的諜探，拿著兵器衝出。</p>
便看見滿是甲胄的禁軍士兵，那冰冷的弩箭，迎麵射來。</p>
……</p>
拂曉，天蒙蒙亮。</p>
“少爺，快醒醒！”</p>
被搖晃醒來，方覺揉了揉眼，道：“他們出門了？”</p>
“不是……有人來了，禁軍，街上全是禁軍的人！”</p>
方覺怔了一下，朝著塔下看去。</p>
這裏視野極好，可以俯瞰幾條街。</p>
在通天塔與醉仙樓之間，以及相鄰的兩條街道上，已經布滿了禁軍的甲兵。</p>
可謂是，將這醉仙樓圍得水泄不通，除非柏青也會飛，否則他必然落網。</p>
“少爺，是不是陛下擔心柏青傷到少爺，就派禁軍來抓他？”典一都看明白了。</p>
方覺點了點頭：“應是如此，不過我們還是要出手。”</p>
“為何？”</p>
“陛下已經表態，我也應該表態，而且我們消失這一日，必須要有個說法，否則對陛下來說終究是個心結。”</p>
就像是兩夫妻，其中一個出去一整日，徹夜未歸，都聯係不到人。</p>
另一個會怎麽想？</p>
得做點什麽，解釋清楚，免得以後彼此心中，始終橫亙著此事，難以相互信任。</p>
“莫統領來了……”</p>
典一視力極好，即便隔著一百多尺，還是看得到樓下，醉仙樓門口出現的莫淵。</p>
莫淵一身金甲，是他禁軍大統領的標誌，也是皇帝禦賜的榮耀。</p>
甲胄在身，看來是準備幹一架了。</p>
“莫大統領……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哈哈……”</p>
醉仙樓的樓主，也是掌櫃，被人喚醒，知道禁軍來了就立刻來迎接。</p>
“石掌櫃不必客氣，我來是有公務。”莫淵淡淡道。</p>
“公務？”</p>
石珅麵色驚訝：“我們醉仙樓，沒犯什麽王法吧，怎麽有勞莫統領親自來一趟呢？”</p>
在這京城，做這天下第一樓的掌櫃，石珅原本就有很大的壓力，最怕的就是惹到官方的實權人物。</p>
原本就樹大招風，再不占理的話，那就真的走到頭了。</p>
“石掌櫃放心，不是衝著你們醉仙樓來的，隻是來拿一個敵國諜探，與你們無關。”莫淵大氣道。</p>
石珅鬆了口氣：“那就好……還請禁軍的兄弟們，行動的時候小心些，這裏有許多達官貴人留宿，我們醉仙樓實在是得罪不起啊。”</p>
“這算是我們醉仙樓，給各位兄弟的謝意。”</p>
說著，石珅熟練地掏出幾張銀票，暗暗塞給莫淵。</p>
莫淵慍怒：“你這是做什麽！某豈能受你賄賂？”</p>
說著，將其推開。</p>
副統領魯信走過來，給石珅遞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懂了，將銀票塞給了魯信。</p>
這一幕，莫淵好似沒看到，便已經大手一揮，率人進了醉仙樓。</p>
……</p>
醉仙樓第三十層，天字號上房中。</p>
兩人微開了窗，朝著樓下看去，街道上沒有任何蹤影。</p>
禁軍行事還算小心，在這個角度看不到一個禁軍。</p>
不過兩人卻有些心中起疑。</p>
“已經拂曉，為何沒有商販，準備開工？”秦夢池心思細膩，覺得街道上太過冷清。</p>
這裏可是金陵，還是最繁華的醉仙樓地段，天亮前就應該車水馬龍。</p>
這樣子，倒像是被人故意淨街了。</p>
這時，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以及甲胄、兵器碰撞的鏘鏘之音。</p>
“看來我們真的被出賣了……”柏青不再猶豫，當即從床榻上包袱中，取出一捆細長的繩索。</p>
來到窗戶前，將半扇窗子推開，將沉重的木床搬到窗前，繩索的一頭拴在床腳。</p>
而後將繩索向下一拋。</p>
秦夢池見狀，點了點頭：“你先走，我替你殿後。”</p>
“開什麽玩笑，我可是男人，你先走，我還能抗一會兒。”</p>
“這繩索隻能下到二十層，到時候隻能一層一層向下騰躍，你的鞋底很滑，脫了跳。”</p>
秦夢池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突然有些覺得，這假扮的夫妻好像不那麽假。</p>
“走！”</p>
秦夢池被柏青直接推下去，她隻好拽著繩子，用衣袖做緩衝，十幾息內便滑到了二十層。</p>
剛落地，她果然感覺鞋底很滑，差點在這瓦上站不住，當即便踢掉一雙鞋子，放開繩索後繼續向下跳躍。</p>
柏青見禁軍還沒到門前，也不浪費時間，一個躍步飛出窗口，用包袱的棉布附在掌心，極速滑落下去。</p>
“有人跳窗了！”</p>
下麵的禁軍，發現了秦夢池。</p>
柏青還在下墜之中，便感覺到有弩箭射來，衝出短劍便是一陣格擋。</p>
那些弩箭射在牆壁上，或是被彈飛，竟是一箭未中，終究是數量太少，奈何不得這樣的高手。</p>
“跳窗？”莫淵一馬當先，奔到三十層，一腳踹開門後奪了一下，防備有暗器。</p>
而後轉回身來，看見了窗前的床腳綁著一條繩，窗門大開著。</p>
“他們跳窗了。”</p>
他當即大喊之後，便順著繩索追了下去，今日禁軍嚴防這幾條街，若是還被柏青逃走，他莫淵也不好意思以天下第一自居了。</p>
</p>
不過為了防備那兩人，再通過繩索逃回去，莫淵斬斷繩索，生生自由落體下去。</p>
大概下了五層，他才伸手拽住一處飛簷，緩下身形之後繼續向下墜去，如此往複他真看見了柏青與那女人的背影。</p>
他與秦夢池，並非真容入金陵，就算是商賈的身份也是早就經營好的，不是臨時杜撰。</p>
這樣的一個商隊頭子，花銷大些，住在醉仙樓的天字號上房，也是理所應當。</p>
各個方麵來說，都不應該會被懸劍司的人盯上。</p>
可秦夢池發現了有人盯梢，那便說明真的暴露了。</p>
幹這一行的人，都不會有僥幸心態，柏青再怎麽信任範西案，此時也動了懷疑之心。</p>
“我突然感覺不太好。”柏青皺起眉頭，覺得後脊發冷。</p>
動物都有一種直覺，死亡直覺。</p>
大難臨頭時，會產生這樣的微妙感覺，普通人不會在意，但武者能抓住那種不妙的味道。</p>
“我們轉移吧，換個身份明日出城，這裏不宜久居。”秦夢池謹慎道。</p>
“不行，此時夜間懸劍司的人盯得更緊，更適合他們做事……明日早市離去，混入人群，再徐徐圖之。”</p>
“不立刻退走？”秦夢池詫異道，“你還想著殺方覺？”</p>
柏青冷道：“一個文弱少年而已，殺他如探囊取物，若是不完成這個任務，回去了也會被範西案刁難，更給他機會削我的權。”</p>
“隨你吧……”秦夢池無奈搖頭，她知道對於權力的欲望，已經浸入了柏青與範西案的靈魂。</p>
……</p>
金陵晚間的風，還是有些讓人難以承受，方覺在通天塔上吹風，蕭平矽在禦花園中踱步。</p>
“陛下，該安寢了，明日還有朝會呢。”王豐適當提醒道。</p>
今天的皇帝，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整天都有些焦躁不安，像是要大難臨頭似的。</p>
搞得王豐也不敢大喘氣，一整日戰戰兢兢，生怕哪裏不慎惹惱了這位陛下。</p>
“朕睡不著……”</p>
蕭平矽咬了咬牙，終究做出決定，他不想等了，也不敢賭。</p>
“傳令給懸劍司，讓他們連夜拔掉各國近日入京的所有諜探！”</p>
“再讓莫淵明日一早，就去醉仙樓，將那柏青給朕請到禁衛獄中待著！”</p>
王豐：“陛下聖明，這些探子與各方高手入京，如今京城內真是暗流湧動，殺機四伏啊……”</p>
隨著密旨發出，懸劍司與禁軍接令，當夜便出動一營士兵，開始了全城搜捕。</p>
大部分的人，落腳點都早已被偵知，隻消城門一關，便是甕中捉鱉。</p>
金陵，畢竟是大夏國的京都，這裏受著禁軍與懸劍司的掌控。</p>
“咚咚咚……”長致坊，一座破敗的宅院，在夜色中被敲響大門。</p>
“誰啊？”宅中的人小心翼翼問道。</p>
“京兆尹府，查大盜飛賊，奉命清查戶籍。”一個京兆尹府的捕快喊道。</p>
門外，刀劍出鞘的懸劍司府兵，已經蓄勢待發。</p>
不多時，有人開了一條門縫，看見了門口幾個捕快，才鬆了口氣。</p>
當他緩緩推開大門，卻看到左右還藏著一群人，頓時臉色大變：“有……”</p>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劍封喉，向後倒地捂著喉嚨不能言語。</p>
“衝！”</p>
懸劍司的人衝在前頭，禁軍士兵配合在後，雙方迅速占據宅院中的要道，再朝著各處房間一間間推門查看。</p>
“暴露了，殺出去！”不知誰喊了一聲，藏在院中各處的諜探，拿著兵器衝出。</p>
便看見滿是甲胄的禁軍士兵，那冰冷的弩箭，迎麵射來。</p>
……</p>
拂曉，天蒙蒙亮。</p>
“少爺，快醒醒！”</p>
被搖晃醒來，方覺揉了揉眼，道：“他們出門了？”</p>
“不是……有人來了，禁軍，街上全是禁軍的人！”</p>
方覺怔了一下，朝著塔下看去。</p>
這裏視野極好，可以俯瞰幾條街。</p>
在通天塔與醉仙樓之間，以及相鄰的兩條街道上，已經布滿了禁軍的甲兵。</p>
可謂是，將這醉仙樓圍得水泄不通，除非柏青也會飛，否則他必然落網。</p>
“少爺，是不是陛下擔心柏青傷到少爺，就派禁軍來抓他？”典一都看明白了。</p>
方覺點了點頭：“應是如此，不過我們還是要出手。”</p>
“為何？”</p>
“陛下已經表態，我也應該表態，而且我們消失這一日，必須要有個說法，否則對陛下來說終究是個心結。”</p>
就像是兩夫妻，其中一個出去一整日，徹夜未歸，都聯係不到人。</p>
另一個會怎麽想？</p>
得做點什麽，解釋清楚，免得以後彼此心中，始終橫亙著此事，難以相互信任。</p>
“莫統領來了……”</p>
典一視力極好，即便隔著一百多尺，還是看得到樓下，醉仙樓門口出現的莫淵。</p>
莫淵一身金甲，是他禁軍大統領的標誌，也是皇帝禦賜的榮耀。</p>
甲胄在身，看來是準備幹一架了。</p>
“莫大統領……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哈哈……”</p>
醉仙樓的樓主，也是掌櫃，被人喚醒，知道禁軍來了就立刻來迎接。</p>
“石掌櫃不必客氣，我來是有公務。”莫淵淡淡道。</p>
“公務？”</p>
石珅麵色驚訝：“我們醉仙樓，沒犯什麽王法吧，怎麽有勞莫統領親自來一趟呢？”</p>
在這京城，做這天下第一樓的掌櫃，石珅原本就有很大的壓力，最怕的就是惹到官方的實權人物。</p>
原本就樹大招風，再不占理的話，那就真的走到頭了。</p>
“石掌櫃放心，不是衝著你們醉仙樓來的，隻是來拿一個敵國諜探，與你們無關。”莫淵大氣道。</p>
石珅鬆了口氣：“那就好……還請禁軍的兄弟們，行動的時候小心些，這裏有許多達官貴人留宿，我們醉仙樓實在是得罪不起啊。”</p>
“這算是我們醉仙樓，給各位兄弟的謝意。”</p>
說著，石珅熟練地掏出幾張銀票，暗暗塞給莫淵。</p>
莫淵慍怒：“你這是做什麽！某豈能受你賄賂？”</p>
說著，將其推開。</p>
副統領魯信走過來，給石珅遞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懂了，將銀票塞給了魯信。</p>
這一幕，莫淵好似沒看到，便已經大手一揮，率人進了醉仙樓。</p>
……</p>
醉仙樓第三十層，天字號上房中。</p>
兩人微開了窗，朝著樓下看去，街道上沒有任何蹤影。</p>
禁軍行事還算小心，在這個角度看不到一個禁軍。</p>
不過兩人卻有些心中起疑。</p>
“已經拂曉，為何沒有商販，準備開工？”秦夢池心思細膩，覺得街道上太過冷清。</p>
這裏可是金陵，還是最繁華的醉仙樓地段，天亮前就應該車水馬龍。</p>
這樣子，倒像是被人故意淨街了。</p>
這時，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以及甲胄、兵器碰撞的鏘鏘之音。</p>
“看來我們真的被出賣了……”柏青不再猶豫，當即從床榻上包袱中，取出一捆細長的繩索。</p>
來到窗戶前，將半扇窗子推開，將沉重的木床搬到窗前，繩索的一頭拴在床腳。</p>
而後將繩索向下一拋。</p>
秦夢池見狀，點了點頭：“你先走，我替你殿後。”</p>
“開什麽玩笑，我可是男人，你先走，我還能抗一會兒。”</p>
“這繩索隻能下到二十層，到時候隻能一層一層向下騰躍，你的鞋底很滑，脫了跳。”</p>
秦夢池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突然有些覺得，這假扮的夫妻好像不那麽假。</p>
“走！”</p>
秦夢池被柏青直接推下去，她隻好拽著繩子，用衣袖做緩衝，十幾息內便滑到了二十層。</p>
剛落地，她果然感覺鞋底很滑，差點在這瓦上站不住，當即便踢掉一雙鞋子，放開繩索後繼續向下跳躍。</p>
柏青見禁軍還沒到門前，也不浪費時間，一個躍步飛出窗口，用包袱的棉布附在掌心，極速滑落下去。</p>
“有人跳窗了！”</p>
下麵的禁軍，發現了秦夢池。</p>
柏青還在下墜之中，便感覺到有弩箭射來，衝出短劍便是一陣格擋。</p>
那些弩箭射在牆壁上，或是被彈飛，竟是一箭未中，終究是數量太少，奈何不得這樣的高手。</p>
“跳窗？”莫淵一馬當先，奔到三十層，一腳踹開門後奪了一下，防備有暗器。</p>
而後轉回身來，看見了窗前的床腳綁著一條繩，窗門大開著。</p>
“他們跳窗了。”</p>
他當即大喊之後，便順著繩索追了下去，今日禁軍嚴防這幾條街，若是還被柏青逃走，他莫淵也不好意思以天下第一自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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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防備那兩人，再通過繩索逃回去，莫淵斬斷繩索，生生自由落體下去。</p>
大概下了五層，他才伸手拽住一處飛簷，緩下身形之後繼續向下墜去，如此往複他真看見了柏青與那女人的背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