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p>
散朝之後，燕攬風不想走，皇帝看出他的心思，就留他議事。</p>
諸葛青山見狀，也厚著臉來了。</p>
“說罷，你要講什麽？”蕭平矽問道。</p>
燕攬風道：“陛下，臣想建立一個煙花局，掛在戶部名下，一應投入戶部支出，所有收入戶部直接入國庫……”</p>
“你是想徹底國營，如那鹽鐵一般？”蕭平矽詫異，“方先生同意嗎？”</p>
全入國庫，這就是國營生意，那這其中的利潤就沒那麽大了。</p>
就算分一成，隻怕也比私營少太多。</p>
燕攬風歎道：“這正是方先生的意思，少師為戶部才拿出煙花，昨日臣與少師談過，他根本不在意。”</p>
“而且陛下，煙花生意必須國營，任何私人插手，都不妥當。”</p>
諸葛青山疑惑：“燕尚書此言何意？”</p>
蕭平矽也好奇地等待回答。</p>
燕攬風嘶了口氣，道：“因為……利潤實在是太恐怖了！”</p>
“還能有多大利潤？難道比鹽鐵利潤更高？”蕭平矽笑了笑，擺手不信。</p>
如今的鹽，皆為海鹽，開采成本每斤不到兩文；拿著鹽引產地批發的鹽商，至少每斤五文；而到各級官府售鹽時，至少每斤五十文！</p>
而這還是比較一般的鹽，那些精鹽或是額外品種，利潤就更恐怖了。</p>
這十倍有餘的利潤，哪怕要算上中途人工消耗，但依然恐怖無比。</p>
一本萬利，亳不為過。</p>
每年單是官鹽收入，與特許經營的私鹽稅收，都超過兩千萬兩白銀！</p>
所以鹽鐵，自古以來，必然是官營，因為利潤太大了，國家不可能丟掉這些收入。</p>
這些國營的商品，才是稅收的大頭！</p>
故此，對於皇帝而言，他不相信有任何商品，可以必過鹽鐵的利潤。</p>
可是接下來，燕攬風會打破他的認知。</p>
“昨夜，諸葛大人也在現場，臣後來與少師商議，他說昨夜收入白銀一千三百二十餘兩。”</p>
蕭平矽眼前一亮，他可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知道這個數字的意義。</p>
“本錢多少？”</p>
“二……”燕攬風有些說不出口。</p>
“二百兩？”蕭平矽有些驚訝，但還算冷靜，“也算暴利了，不過比起鹽鐵來說，還是太少。”</p>
諸葛青山見燕攬風那樣子，頓時瞪道：“難道本錢隻有二十兩？”</p>
燕攬風抻了抻眉毛，覺得還是不要一下子說出來，免得首輔大人驚死過去。</p>
蕭平矽這時也坐不住了，站起來道：“成本僅二十兩？”</p>
那這利潤，可就五十多倍了！</p>
這怎麽可能！</p>
見狀，燕攬風眉毛微動：“正是……”</p>
他不打算說實話，本錢二兩，太令人難以接受，也不利於接下來定價。</p>
所以燕攬風打算故技重施，瞞著皇帝與首輔，等事情塵埃落地被察覺，他也不怕。</p>
因為燕攬風也做了個賬，眼下那些原料，方先生自己開采部分，用的是自家家丁，才沒什麽成本。</p>
若是等官營了，各種東西批量出產，肯定需要人力物力……那自己多報一點本錢，好像也沒毛病哦？</p>
而且五十倍的利潤，足夠嚇人了。</p>
大不了，再做一次假賬唄……</p>
“這……這若是真的，豈不是勝過了鹽鐵的利潤！”蕭平矽大喜。</p>
諸葛青山也是狂喜，但卻很快冷靜，道：“陛下，那鹽鐵是生活必需，量大因此利潤恐怖。可是煙花，並非人人可以享受，隻有清貴人家才有餘錢，所以體量應當比不過鹽鐵。”</p>
“諸葛大人所言極是。”燕攬風點頭，他也並沒有笑傻。</p>
煙花生意利潤很高，但賺的是有錢人的錢，到底能賺多少，那也很難說。</p>
而鹽，所有人都得用，雖然價格不很高，可量大到難以估量。</p>
綜合下來，隻要那些有錢人不傻，終究還是比不過鹽的利潤。</p>
“是極是極……”</p>
蕭平矽也平靜了下來。</p>
他道：“這到底是個好東西，煙花局的事情朕準了，戶部要上心，最好讓這煙花成為國庫的一大收入來源。也不枉費方先生一番苦心。”</p>
“臣遵旨！”燕攬風興高采烈地退下了。</p>
等他走後，諸葛青山道：“陛下，少師可真會給我們驚喜啊。”</p>
“是啊……多虧有了少師，今年還看不到成果，但明年開始我夏國必然會更富強！”蕭平矽自信地道。</p>
</p>
“陛下，老臣總覺得，少師好像什麽都懂，學識像個無底洞……不知道他還會拿出什麽好東西來……”</p>
兩人相識一眼，都覺得實在是如遇神助。</p>
蕭平矽走過來，拉著諸葛青山手臂道：“老大人，你我君臣齊心，又有方先生之力，將來必能同在史冊上彪炳百世！”</p>
“臣，願為大夏，肝腦塗地！”諸葛青山拜道。</p>
……</p>
煙花局還在籌備，但是火槍局已經建立。</p>
方覺壓根沒插手，皇帝讓他挑選人，但他根本沒管這事兒。</p>
全權授給莫淵、懸劍司以及工部戶部，就說開張的時候自己參與一下就行，根本不願管理每個細節。</p>
這也是他的一種態度，告訴皇帝告訴百官，自己並不為了掌控火槍局。</p>
不過火槍局還是需要方覺去指導技術，但在衙門建設完畢，工廠設立完善之前，倒也還不必他忙碌。</p>
而這也是方覺開掉秦王的原因之一。</p>
接下來，方覺會忙於各種實務，大概是沒時間管秦王的學業的。</p>
聽說秦王被禁足讀書，方覺也沒去求情，這個皇子確實有點太飄，敢插手太子才能監理的事務，皇帝沒給他直接發配就藩已經算是寵愛了。</p>
僭越，是任何時代，任何一位上司，都無法容忍的。</p>
尤其，是在皇權的核心位置上。</p>
方覺不知道，秦王什麽時候才會被放出來，因為他眼下已經不需要，過多地在意下一任皇帝是誰了。</p>
蕭平矽的賢能，超過了方覺的想象，與這樣一位君王相處，完全可以說是輕鬆愉快。</p>
換下一任帝王，隻怕沒有這麽好相處。</p>
這也是方覺，最近動作頗多的原因，他打算全心投資在當今陛下身上。</p>
一個能容忍戶部做假賬的皇帝，實在是少見。</p>
不管他做這一切，是假裝的賢能，還是真的，那都無妨。</p>
隻要他能一直這般行事，真假也就無所謂了。</p>
“先裹腹，再富足，繼而強軍，以謀天下……”</p>
方覺在書房中，寫著自己的計劃，又將其焚毀。</p>
得到皇帝的信任，是短期目標，達成之後方覺將會陸續展示自己，能在這個時代複刻的東西。</p>
好在他之前看過幾本書。</p>
《赤腳醫生手冊》《民兵訓練教程》《軍地兩用人才之友》《農田水利手冊》……</p>
當年聽人戲稱，學會這些可以縱橫任何時代，沒想到還真特麽派上用場了。</p>
“少爺，有客人拜訪。”典一在門外，突然敲門。</p>
方覺收拾好東西，才走出來：“誰來了？”</p>
“兵部尚書夏嵩。”</p>
“兵部？”方覺有些意外，“他來做什麽？”</p>
自己與兵部，好像沒有什麽糾葛？</p>
客堂。</p>
“少師，火槍局乃是製造軍械，理應歸入我兵部管轄，為何掛在工部與戶部衙門下？”夏嵩來勢洶洶，像是來者不善。</p>
方覺笑了笑：“旨意下發多日，夏嵩大人怎麽今日才來問我？”</p>
“而且你也不當問我，應當去問陛下。”</p>
又不是我下的旨。</p>
“我……難道不是少師建議的嗎？”夏嵩不悅道。</p>
方覺道：“我可不曾建議，隻是要工部與戶部都調集人手，加上禁軍與懸劍司派人……對了，你兵部既不出人，也不出錢，事後還可以得到軍械，有何不滿？”</p>
“這……”</p>
夏嵩一愣。</p>
他豈能聽不懂這話。</p>
你兵部啥都不出，事後還可以得利，你還不見好就收，未免有點兒貪得無厭。</p>
若是他人，方覺倒也不至於，如此態度嚴厲。</p>
實在是這夏嵩，開口語氣就不對，像是來問罪的。</p>
“可按照軍械生產相關律令，火槍局理應有我兵部參與，怎能將我兵部排外？”</p>
方覺笑了笑：“夏大人早就知道消息，為何今日才來質問，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是誰如此大膽，敢向你泄露新式軍械的機密？”</p>
夏嵩一怔，不敢隨口就答，細細想過後才道：</p>
“少師言重了，誰敢泄密？不過是那柏青被你擊傷，此事已經傳出……”</p>
對於新式軍械，兵部原本並不在意，可是聽說柏青都被那東西重傷，夏嵩才意識到兵部錯過了什麽。</p>
可是旨意已經很久了，這時候再提出異議，各方都不會叫兵部好過。</p>
於是，夏嵩才來方家莊，希望方覺可以從中為兵部斡旋。</p>
散朝之後，燕攬風不想走，皇帝看出他的心思，就留他議事。</p>
諸葛青山見狀，也厚著臉來了。</p>
“說罷，你要講什麽？”蕭平矽問道。</p>
燕攬風道：“陛下，臣想建立一個煙花局，掛在戶部名下，一應投入戶部支出，所有收入戶部直接入國庫……”</p>
“你是想徹底國營，如那鹽鐵一般？”蕭平矽詫異，“方先生同意嗎？”</p>
全入國庫，這就是國營生意，那這其中的利潤就沒那麽大了。</p>
就算分一成，隻怕也比私營少太多。</p>
燕攬風歎道：“這正是方先生的意思，少師為戶部才拿出煙花，昨日臣與少師談過，他根本不在意。”</p>
“而且陛下，煙花生意必須國營，任何私人插手，都不妥當。”</p>
諸葛青山疑惑：“燕尚書此言何意？”</p>
蕭平矽也好奇地等待回答。</p>
燕攬風嘶了口氣，道：“因為……利潤實在是太恐怖了！”</p>
“還能有多大利潤？難道比鹽鐵利潤更高？”蕭平矽笑了笑，擺手不信。</p>
如今的鹽，皆為海鹽，開采成本每斤不到兩文；拿著鹽引產地批發的鹽商，至少每斤五文；而到各級官府售鹽時，至少每斤五十文！</p>
而這還是比較一般的鹽，那些精鹽或是額外品種，利潤就更恐怖了。</p>
這十倍有餘的利潤，哪怕要算上中途人工消耗，但依然恐怖無比。</p>
一本萬利，亳不為過。</p>
每年單是官鹽收入，與特許經營的私鹽稅收，都超過兩千萬兩白銀！</p>
所以鹽鐵，自古以來，必然是官營，因為利潤太大了，國家不可能丟掉這些收入。</p>
這些國營的商品，才是稅收的大頭！</p>
故此，對於皇帝而言，他不相信有任何商品，可以必過鹽鐵的利潤。</p>
可是接下來，燕攬風會打破他的認知。</p>
“昨夜，諸葛大人也在現場，臣後來與少師商議，他說昨夜收入白銀一千三百二十餘兩。”</p>
蕭平矽眼前一亮，他可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知道這個數字的意義。</p>
“本錢多少？”</p>
“二……”燕攬風有些說不出口。</p>
“二百兩？”蕭平矽有些驚訝，但還算冷靜，“也算暴利了，不過比起鹽鐵來說，還是太少。”</p>
諸葛青山見燕攬風那樣子，頓時瞪道：“難道本錢隻有二十兩？”</p>
燕攬風抻了抻眉毛，覺得還是不要一下子說出來，免得首輔大人驚死過去。</p>
蕭平矽這時也坐不住了，站起來道：“成本僅二十兩？”</p>
那這利潤，可就五十多倍了！</p>
這怎麽可能！</p>
見狀，燕攬風眉毛微動：“正是……”</p>
他不打算說實話，本錢二兩，太令人難以接受，也不利於接下來定價。</p>
所以燕攬風打算故技重施，瞞著皇帝與首輔，等事情塵埃落地被察覺，他也不怕。</p>
因為燕攬風也做了個賬，眼下那些原料，方先生自己開采部分，用的是自家家丁，才沒什麽成本。</p>
若是等官營了，各種東西批量出產，肯定需要人力物力……那自己多報一點本錢，好像也沒毛病哦？</p>
而且五十倍的利潤，足夠嚇人了。</p>
大不了，再做一次假賬唄……</p>
“這……這若是真的，豈不是勝過了鹽鐵的利潤！”蕭平矽大喜。</p>
諸葛青山也是狂喜，但卻很快冷靜，道：“陛下，那鹽鐵是生活必需，量大因此利潤恐怖。可是煙花，並非人人可以享受，隻有清貴人家才有餘錢，所以體量應當比不過鹽鐵。”</p>
“諸葛大人所言極是。”燕攬風點頭，他也並沒有笑傻。</p>
煙花生意利潤很高，但賺的是有錢人的錢，到底能賺多少，那也很難說。</p>
而鹽，所有人都得用，雖然價格不很高，可量大到難以估量。</p>
綜合下來，隻要那些有錢人不傻，終究還是比不過鹽的利潤。</p>
“是極是極……”</p>
蕭平矽也平靜了下來。</p>
他道：“這到底是個好東西，煙花局的事情朕準了，戶部要上心，最好讓這煙花成為國庫的一大收入來源。也不枉費方先生一番苦心。”</p>
“臣遵旨！”燕攬風興高采烈地退下了。</p>
等他走後，諸葛青山道：“陛下，少師可真會給我們驚喜啊。”</p>
“是啊……多虧有了少師，今年還看不到成果，但明年開始我夏國必然會更富強！”蕭平矽自信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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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總覺得，少師好像什麽都懂，學識像個無底洞……不知道他還會拿出什麽好東西來……”</p>
兩人相識一眼，都覺得實在是如遇神助。</p>
蕭平矽走過來，拉著諸葛青山手臂道：“老大人，你我君臣齊心，又有方先生之力，將來必能同在史冊上彪炳百世！”</p>
“臣，願為大夏，肝腦塗地！”諸葛青山拜道。</p>
……</p>
煙花局還在籌備，但是火槍局已經建立。</p>
方覺壓根沒插手，皇帝讓他挑選人，但他根本沒管這事兒。</p>
全權授給莫淵、懸劍司以及工部戶部，就說開張的時候自己參與一下就行，根本不願管理每個細節。</p>
這也是他的一種態度，告訴皇帝告訴百官，自己並不為了掌控火槍局。</p>
不過火槍局還是需要方覺去指導技術，但在衙門建設完畢，工廠設立完善之前，倒也還不必他忙碌。</p>
而這也是方覺開掉秦王的原因之一。</p>
接下來，方覺會忙於各種實務，大概是沒時間管秦王的學業的。</p>
聽說秦王被禁足讀書，方覺也沒去求情，這個皇子確實有點太飄，敢插手太子才能監理的事務，皇帝沒給他直接發配就藩已經算是寵愛了。</p>
僭越，是任何時代，任何一位上司，都無法容忍的。</p>
尤其，是在皇權的核心位置上。</p>
方覺不知道，秦王什麽時候才會被放出來，因為他眼下已經不需要，過多地在意下一任皇帝是誰了。</p>
蕭平矽的賢能，超過了方覺的想象，與這樣一位君王相處，完全可以說是輕鬆愉快。</p>
換下一任帝王，隻怕沒有這麽好相處。</p>
這也是方覺，最近動作頗多的原因，他打算全心投資在當今陛下身上。</p>
一個能容忍戶部做假賬的皇帝，實在是少見。</p>
不管他做這一切，是假裝的賢能，還是真的，那都無妨。</p>
隻要他能一直這般行事，真假也就無所謂了。</p>
“先裹腹，再富足，繼而強軍，以謀天下……”</p>
方覺在書房中，寫著自己的計劃，又將其焚毀。</p>
得到皇帝的信任，是短期目標，達成之後方覺將會陸續展示自己，能在這個時代複刻的東西。</p>
好在他之前看過幾本書。</p>
《赤腳醫生手冊》《民兵訓練教程》《軍地兩用人才之友》《農田水利手冊》……</p>
當年聽人戲稱，學會這些可以縱橫任何時代，沒想到還真特麽派上用場了。</p>
“少爺，有客人拜訪。”典一在門外，突然敲門。</p>
方覺收拾好東西，才走出來：“誰來了？”</p>
“兵部尚書夏嵩。”</p>
“兵部？”方覺有些意外，“他來做什麽？”</p>
自己與兵部，好像沒有什麽糾葛？</p>
客堂。</p>
“少師，火槍局乃是製造軍械，理應歸入我兵部管轄，為何掛在工部與戶部衙門下？”夏嵩來勢洶洶，像是來者不善。</p>
方覺笑了笑：“旨意下發多日，夏嵩大人怎麽今日才來問我？”</p>
“而且你也不當問我，應當去問陛下。”</p>
又不是我下的旨。</p>
“我……難道不是少師建議的嗎？”夏嵩不悅道。</p>
方覺道：“我可不曾建議，隻是要工部與戶部都調集人手，加上禁軍與懸劍司派人……對了，你兵部既不出人，也不出錢，事後還可以得到軍械，有何不滿？”</p>
“這……”</p>
夏嵩一愣。</p>
他豈能聽不懂這話。</p>
你兵部啥都不出，事後還可以得利，你還不見好就收，未免有點兒貪得無厭。</p>
若是他人，方覺倒也不至於，如此態度嚴厲。</p>
實在是這夏嵩，開口語氣就不對，像是來問罪的。</p>
“可按照軍械生產相關律令，火槍局理應有我兵部參與，怎能將我兵部排外？”</p>
方覺笑了笑：“夏大人早就知道消息，為何今日才來質問，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是誰如此大膽，敢向你泄露新式軍械的機密？”</p>
夏嵩一怔，不敢隨口就答，細細想過後才道：</p>
“少師言重了，誰敢泄密？不過是那柏青被你擊傷，此事已經傳出……”</p>
對於新式軍械，兵部原本並不在意，可是聽說柏青都被那東西重傷，夏嵩才意識到兵部錯過了什麽。</p>
可是旨意已經很久了，這時候再提出異議，各方都不會叫兵部好過。</p>
於是，夏嵩才來方家莊，希望方覺可以從中為兵部斡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