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走後，地牢裏的兩人，都覺得振聾發聵。</p>
尤其是柏青。</p>
“柏兄，紙幣我放在這裏，稍後我來取，希望你能展示出自己的誠意。”</p>
莫淵走出牢房，獄卒會意地鎖了門。</p>
他還要去送一送少師，今日少師之言，實在是讓莫淵感到熱血。</p>
“我西楚，真的比不過夏國？”</p>
青石牢房裏，柏青望著那唯一透光的小窗，第一次開始懷疑起來。</p>
……</p>
將方覺送走之後，宮中傳喚，莫淵便去了。</p>
“柏青給的名單，臣已交給懸劍司了，希望能有所收獲吧。”莫淵不作希望地道。</p>
確實如柏青所言，他被捕之後，消息肯定就泄露了，那些人隻怕早就逃走。</p>
皇帝對此，顯然也不關心，他道：“柏青還沒死？”</p>
“陛下，他好像不想死了。”</p>
“那就讓他活，進入懸劍司，頂替蕭落葉的空缺。”蕭平矽淡淡說道。</p>
莫淵笑道：“西楚收了嶽平川，咱們就策反他們霸王殿的副殿主，也算先收點利息！”</p>
皇帝笑而不語，他正是有這樣的心思。</p>
都說夏國留不住人才，連首輔的親弟弟，都流落異國做了尚書。</p>
我豈能不把這臉給打回來？</p>
皇帝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又問：“方先生，與那柏青說什麽了？”</p>
“陛下，方先生今日，可真是……”</p>
當即，莫淵便將方覺，在禁衛獄中所言，一一道來。</p>
“好！”皇帝眼角微斂，“說得好！”</p>
“方先生看來，是早就做過調查的，對於各國的情況都很了解啊。”王豐嘿嘿笑著。</p>
蕭平矽：“方先生胸中自有丘壑。”</p>
幾人點頭。</p>
又過片刻，蕭平矽道：“方家莊的莊稼收了嗎？”</p>
……</p>
戶部，清稅署一大早，就來了人。</p>
方家莊上下男丁，全部齊聚田野。</p>
秋收了。</p>
除了冬署，全都應該收了，做個計量，也好給皇帝一個交代。</p>
之前的產量吹得高，但是否有如此程度，還得看今日的計量。</p>
戶部事多，但今日燕攬風，也親自來了。</p>
“少師，有把握嗎？”燕攬風有些緊張。</p>
他知道之前，方覺在皇帝麵前，誇下海口吹噓過的產量。</p>
若是今日收獲，稱量不出那樣的產量，那麽皇帝的恩寵就會變成鋼刀。</p>
欺君之罪，那是逃不掉了。</p>
方覺瞥了一眼，在田野間忙碌的莊稼漢們，那清稅署的署丞又換了一個，之前的楊琦早就死了。</p>
如今的署丞，看起來順眼得多，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就很憨厚嚴肅。</p>
“看著吧，我覺得我說少了。”</p>
見各處田地裏，那一片片堆砌起來的糧食，京城各方官員都在此圍觀。</p>
百姓也有一些，有名望的人被選來，放在這裏親眼見證。</p>
皇帝要推廣新糧種，就得讓百姓們相信，否則他們不會願意，在老祖宗的田地裏種一些不知底細的東西。</p>
雖然可以強行下令，但心中有了阻礙，必然對莊稼照料不周，產量又怎麽上得來。</p>
“少師，我看這些糧食已經很多，就算沒有之前說的產量，也超過稻穀數倍……少師可以放心了。”燕攬風鬆了口氣。</p>
煙花局已經起來了，最近幾日開始售賣，那是每天都有冤大頭買光，實在是一個好生意。</p>
方覺的腦子太好用，燕攬風已經將他當成財神爺，自然是舍不得他出事。</p>
方覺卻搖頭：“產量隻會多，不會少的。”</p>
“那就好……嘶，少師你看那邊，那是涼薯嗎，一畝地裏挖出來這麽多？”</p>
涼棚下。</p>
方覺順眼看過去，淡淡道：“燕大人，那一畝涼薯地，才挖了一半呢。”</p>
“什麽？”</p>
燕攬風震驚，派人過去查看，回來後告訴他果然才隻有一半。</p>
“至少有四五千斤了，看這堆砌得……還有一半，少師，這涼薯不可能真的能畝產萬斤吧！？”</p>
燕攬風瞪道。</p>
“快看，那是什麽，怎麽才挖了一半，就那麽多？”</p>
“我的天呐，那就是涼薯吧？”</p>
“首輔大人……”</p>
今日本是休沐，但皇帝要求加班，都來方家莊看收糧。</p>
紅薯、木薯、玉米、土豆……</p>
這些東西產量已經高得可怕。</p>
可是都比不過涼薯，那玩意兒實在是驚人恐怖。</p>
“父親……”諸葛庸也在場，作為火槍局已經定下的官員，他自然有資格在場。</p>
諸葛青山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還沉浸在收獲的喜悅之中。</p>
“天呐……”</p>
好在幹活的人多，不到半個時辰，被選為試驗田的一畝玉米地，終於是收獲完畢。</p>
並且當眾，完成了稱量。</p>
“多少產量？”眾人湊過去詢問。</p>
那清稅署的署丞，咽下一口唾沫：“粗略算下，有兩千一百多斤……”</p>
“什麽？”眾人狂喜。</p>
玉米種植並不會太密集，在玉米之間的夾縫裏，還可以種紅薯等其他莊稼。</p>
可饒是如此，玉米也有兩千多斤，這個產量堪稱恐怖了。</p>
方覺卻提醒道：“玉米要除去棒子，隻算能吃的糧食，也不會超過一千二百斤。”</p>
這還是在方家莊，有專業種植技術，以及上好的肥料。</p>
若是其他人種，能得到八百斤玉米都算很好了。</p>
“就算除去棒子皮，這個產量也驚人了！”百官震驚，皆是喜悅。</p>
諸葛青山拱手：“少師真是為我大夏，送來了神器啊！”</p>
“可別忘記，這玉米可以種兩季呢！”</p>
“誰說不是，老百姓的日子可以好些了……”</p>
“這些糧食可得保密，至少等我們富足之前，那六國別想嚐甜頭。”</p>
一個個官員，走過來恭喜方覺，或是真心，或是在混臉熟。</p>
回禮回得方覺雙手酸軟。</p>
方覺擺了擺手：“各位大人，稍後再驚歎吧，還早呢。”</p>
玉米……在這些糧食之中，算是產量最低的了。</p>
而遠在金陵城牆上，搭建涼亭遠眺方家莊的皇帝，此事也在翹首以盼。</p>
不多時，一個懸劍司的人，穿著莊稼漢的衣裳就來報信：</p>
“報陛下，玉米的畝產估出來了。”</p>
“多少？！”蕭平矽指著他，連忙問道，他生怕一切都是幻滅，擔心方覺在糊弄自己。</p>
可聽到那數字後，蕭平矽放聲大笑。</p>
“兩千一百斤！？”</p>
“哈哈哈……”</p>
“陛下，要除皮的，少師說最多一千一二百斤。”</p>
“那也足夠了，賞！”皇帝一高興，隨手將正在把玩的玉石，丟給了這個傳信人。</p>
“再探。”</p>
……</p>
戶部的人，與方家莊上的莊稼漢，也畢竟有限。</p>
玉米好掰，但其他的幾種糧食，都得小心采收。</p>
其實很多糧食，並不都在同一個時間契合收獲，但也差不多了。</p>
皇帝等了太久，他早就迫不及待，方覺也想著給他一個交代，免得心中還有疑慮。</p>
紅薯分兩季，方家莊隻來得及種了一季，還不到收獲時間。</p>
“方覺，你要名留青史了！”葉紅衣伴在方覺身旁，今日皇帝派了她來，貼身保護方覺。</p>
就是怕人多的情況下，有人行刺。</p>
方覺笑道：“是我們都要名留青史。”</p>
葉紅衣臉紅，她知道方覺的意思，一旦方覺流芳百世，作為家屬自然也可以跟著留名。</p>
“少師，”遠處，戶部來人稟報，“葉大人，除卻涼薯外，都差不多挖了一畝地，開始清算了。”</p>
“那我們過去吧。”方覺從涼棚起身，拿了一塊西瓜遞給葉紅衣，自己又拿一塊吃著過去。</p>
</p>
所到之處，百官避讓，隻有諸葛青山迎來。</p>
“少師，真乃神農下凡！”諸葛青山由衷讚歎。</p>
方覺搖頭笑道：“老大人，神農不會玩兒火槍吧？”</p>
“哈哈，那倒是……”諸葛青山大笑，拍了拍方覺的肩膀。</p>
然後在眾人驚訝之中，兩人竟然勾肩搭背地走到，正在稱量土豆的田埂邊。</p>
清稅署的署丞，正捧著一個冊子，看著上麵一個個記在的小數字。</p>
心中略一合算……</p>
還有一些沒有稱完，但已經超過了玉米的畝產。</p>
遠遠超過！</p>
尤其是柏青。</p>
“柏兄，紙幣我放在這裏，稍後我來取，希望你能展示出自己的誠意。”</p>
莫淵走出牢房，獄卒會意地鎖了門。</p>
他還要去送一送少師，今日少師之言，實在是讓莫淵感到熱血。</p>
“我西楚，真的比不過夏國？”</p>
青石牢房裏，柏青望著那唯一透光的小窗，第一次開始懷疑起來。</p>
……</p>
將方覺送走之後，宮中傳喚，莫淵便去了。</p>
“柏青給的名單，臣已交給懸劍司了，希望能有所收獲吧。”莫淵不作希望地道。</p>
確實如柏青所言，他被捕之後，消息肯定就泄露了，那些人隻怕早就逃走。</p>
皇帝對此，顯然也不關心，他道：“柏青還沒死？”</p>
“陛下，他好像不想死了。”</p>
“那就讓他活，進入懸劍司，頂替蕭落葉的空缺。”蕭平矽淡淡說道。</p>
莫淵笑道：“西楚收了嶽平川，咱們就策反他們霸王殿的副殿主，也算先收點利息！”</p>
皇帝笑而不語，他正是有這樣的心思。</p>
都說夏國留不住人才，連首輔的親弟弟，都流落異國做了尚書。</p>
我豈能不把這臉給打回來？</p>
皇帝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又問：“方先生，與那柏青說什麽了？”</p>
“陛下，方先生今日，可真是……”</p>
當即，莫淵便將方覺，在禁衛獄中所言，一一道來。</p>
“好！”皇帝眼角微斂，“說得好！”</p>
“方先生看來，是早就做過調查的，對於各國的情況都很了解啊。”王豐嘿嘿笑著。</p>
蕭平矽：“方先生胸中自有丘壑。”</p>
幾人點頭。</p>
又過片刻，蕭平矽道：“方家莊的莊稼收了嗎？”</p>
……</p>
戶部，清稅署一大早，就來了人。</p>
方家莊上下男丁，全部齊聚田野。</p>
秋收了。</p>
除了冬署，全都應該收了，做個計量，也好給皇帝一個交代。</p>
之前的產量吹得高，但是否有如此程度，還得看今日的計量。</p>
戶部事多，但今日燕攬風，也親自來了。</p>
“少師，有把握嗎？”燕攬風有些緊張。</p>
他知道之前，方覺在皇帝麵前，誇下海口吹噓過的產量。</p>
若是今日收獲，稱量不出那樣的產量，那麽皇帝的恩寵就會變成鋼刀。</p>
欺君之罪，那是逃不掉了。</p>
方覺瞥了一眼，在田野間忙碌的莊稼漢們，那清稅署的署丞又換了一個，之前的楊琦早就死了。</p>
如今的署丞，看起來順眼得多，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就很憨厚嚴肅。</p>
“看著吧，我覺得我說少了。”</p>
見各處田地裏，那一片片堆砌起來的糧食，京城各方官員都在此圍觀。</p>
百姓也有一些，有名望的人被選來，放在這裏親眼見證。</p>
皇帝要推廣新糧種，就得讓百姓們相信，否則他們不會願意，在老祖宗的田地裏種一些不知底細的東西。</p>
雖然可以強行下令，但心中有了阻礙，必然對莊稼照料不周，產量又怎麽上得來。</p>
“少師，我看這些糧食已經很多，就算沒有之前說的產量，也超過稻穀數倍……少師可以放心了。”燕攬風鬆了口氣。</p>
煙花局已經起來了，最近幾日開始售賣，那是每天都有冤大頭買光，實在是一個好生意。</p>
方覺的腦子太好用，燕攬風已經將他當成財神爺，自然是舍不得他出事。</p>
方覺卻搖頭：“產量隻會多，不會少的。”</p>
“那就好……嘶，少師你看那邊，那是涼薯嗎，一畝地裏挖出來這麽多？”</p>
涼棚下。</p>
方覺順眼看過去，淡淡道：“燕大人，那一畝涼薯地，才挖了一半呢。”</p>
“什麽？”</p>
燕攬風震驚，派人過去查看，回來後告訴他果然才隻有一半。</p>
“至少有四五千斤了，看這堆砌得……還有一半，少師，這涼薯不可能真的能畝產萬斤吧！？”</p>
燕攬風瞪道。</p>
“快看，那是什麽，怎麽才挖了一半，就那麽多？”</p>
“我的天呐，那就是涼薯吧？”</p>
“首輔大人……”</p>
今日本是休沐，但皇帝要求加班，都來方家莊看收糧。</p>
紅薯、木薯、玉米、土豆……</p>
這些東西產量已經高得可怕。</p>
可是都比不過涼薯，那玩意兒實在是驚人恐怖。</p>
“父親……”諸葛庸也在場，作為火槍局已經定下的官員，他自然有資格在場。</p>
諸葛青山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還沉浸在收獲的喜悅之中。</p>
“天呐……”</p>
好在幹活的人多，不到半個時辰，被選為試驗田的一畝玉米地，終於是收獲完畢。</p>
並且當眾，完成了稱量。</p>
“多少產量？”眾人湊過去詢問。</p>
那清稅署的署丞，咽下一口唾沫：“粗略算下，有兩千一百多斤……”</p>
“什麽？”眾人狂喜。</p>
玉米種植並不會太密集，在玉米之間的夾縫裏，還可以種紅薯等其他莊稼。</p>
可饒是如此，玉米也有兩千多斤，這個產量堪稱恐怖了。</p>
方覺卻提醒道：“玉米要除去棒子，隻算能吃的糧食，也不會超過一千二百斤。”</p>
這還是在方家莊，有專業種植技術，以及上好的肥料。</p>
若是其他人種，能得到八百斤玉米都算很好了。</p>
“就算除去棒子皮，這個產量也驚人了！”百官震驚，皆是喜悅。</p>
諸葛青山拱手：“少師真是為我大夏，送來了神器啊！”</p>
“可別忘記，這玉米可以種兩季呢！”</p>
“誰說不是，老百姓的日子可以好些了……”</p>
“這些糧食可得保密，至少等我們富足之前，那六國別想嚐甜頭。”</p>
一個個官員，走過來恭喜方覺，或是真心，或是在混臉熟。</p>
回禮回得方覺雙手酸軟。</p>
方覺擺了擺手：“各位大人，稍後再驚歎吧，還早呢。”</p>
玉米……在這些糧食之中，算是產量最低的了。</p>
而遠在金陵城牆上，搭建涼亭遠眺方家莊的皇帝，此事也在翹首以盼。</p>
不多時，一個懸劍司的人，穿著莊稼漢的衣裳就來報信：</p>
“報陛下，玉米的畝產估出來了。”</p>
“多少？！”蕭平矽指著他，連忙問道，他生怕一切都是幻滅，擔心方覺在糊弄自己。</p>
可聽到那數字後，蕭平矽放聲大笑。</p>
“兩千一百斤！？”</p>
“哈哈哈……”</p>
“陛下，要除皮的，少師說最多一千一二百斤。”</p>
“那也足夠了，賞！”皇帝一高興，隨手將正在把玩的玉石，丟給了這個傳信人。</p>
“再探。”</p>
……</p>
戶部的人，與方家莊上的莊稼漢，也畢竟有限。</p>
玉米好掰，但其他的幾種糧食，都得小心采收。</p>
其實很多糧食，並不都在同一個時間契合收獲，但也差不多了。</p>
皇帝等了太久，他早就迫不及待，方覺也想著給他一個交代，免得心中還有疑慮。</p>
紅薯分兩季，方家莊隻來得及種了一季，還不到收獲時間。</p>
“方覺，你要名留青史了！”葉紅衣伴在方覺身旁，今日皇帝派了她來，貼身保護方覺。</p>
就是怕人多的情況下，有人行刺。</p>
方覺笑道：“是我們都要名留青史。”</p>
葉紅衣臉紅，她知道方覺的意思，一旦方覺流芳百世，作為家屬自然也可以跟著留名。</p>
“少師，”遠處，戶部來人稟報，“葉大人，除卻涼薯外，都差不多挖了一畝地，開始清算了。”</p>
“那我們過去吧。”方覺從涼棚起身，拿了一塊西瓜遞給葉紅衣，自己又拿一塊吃著過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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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到之處，百官避讓，隻有諸葛青山迎來。</p>
“少師，真乃神農下凡！”諸葛青山由衷讚歎。</p>
方覺搖頭笑道：“老大人，神農不會玩兒火槍吧？”</p>
“哈哈，那倒是……”諸葛青山大笑，拍了拍方覺的肩膀。</p>
然後在眾人驚訝之中，兩人竟然勾肩搭背地走到，正在稱量土豆的田埂邊。</p>
清稅署的署丞，正捧著一個冊子，看著上麵一個個記在的小數字。</p>
心中略一合算……</p>
還有一些沒有稱完，但已經超過了玉米的畝產。</p>
遠遠超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