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柏青淡淡下令。</p>
懸劍司的人，當即揮動刀劍，將跪成一排的犯人，盡斬下頭顱。</p>
而後有人走來，熟練地開始挖坑，將屍體草草處置。</p>
“大人，咱們一路殺過來，少師知道了，會不會怪罪？”甘州分司的司丞，小心翼翼地道。</p>
柏青淡瞥他：“你不告訴少師，少師怎麽會知道呢？”</p>
“對哈。”司丞撓了撓頭，心中卻有些後怕。</p>
這位前西楚霸王殿的副殿主，眼神可真是充滿殺性！</p>
一路從甘州方向來，沿途撞見數次有人故意設置障礙，柏青都毫不猶豫下令誅殺。</p>
沒留一個活口，也懶得審問。</p>
片刻後，有人來報：“大人，屍體處置好了。”</p>
“前方不遠就是肅州，我們回去吧，一路再清掃一次。”柏青道。</p>
這時又有人來稟報。</p>
“掌劍使大人，有一隊人從甘州方向來了，有一百多人。”</p>
“應該是少師。”柏青想也沒想，這個時候能來的，隻有少師了。</p>
“去迎接。”</p>
等方覺看到柏青的時候，斜睨他一眼。</p>
柏青有些心虛，摸了摸自己側臉，才發現方才殺人時，還濺落了血在臉上。</p>
“柏大人經曆了一場血戰？”方覺皺眉，那些商人與盜匪，居然敢如此大膽，襲擊朝廷懸劍司的人？</p>
看到那螭龍服，就該嚇得魂不附體了，怎麽敢的？</p>
柏青咳道：“有人設卡攔路，被我部斬殺。”</p>
“哦，殺得好。”方覺淡定讚道。</p>
嗯？</p>
柏青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會被責罵，過於心狠手辣呢。</p>
見少師這般態度，頓時更加有些喜歡了。</p>
“少師怎麽脫離大部，這是要先行去肅州嗎？”柏青問道。</p>
方覺點頭，也問他：“你部可看見，一隊押送糧食的商隊，由此去肅州方向了？”</p>
“回少師，看見了，是甘州有名的糧商楚懷仁的商隊。”甘州司丞說道。</p>
“他們過去多久了？”</p>
司丞看向柏青，他意識到方才搶了上官的話，不敢再多言。</p>
柏青道：“前日正午，此時應該已經抵達肅州。”</p>
“少爺，看來你猜得不錯，那楚懷仁確實想去肅州趁火打劫。”典一道。</p>
方覺點點頭。</p>
看向柏青：</p>
“留下一部分人，繼續為糧隊清理障礙，柏大人你帶幾個人跟我去肅州。”</p>
方覺打算要做的事情，需要有懸劍司的人在一旁，至少也得是個掌劍使才有這份量。</p>
“是。”柏青揮了揮手，將那司丞帶到一邊。</p>
最終司丞帶人留下，柏青帶著十人，跟隨方覺前往肅州。</p>
“大人……”見少師一行人走了，甘州部的懸劍司府兵，都有些氣氛微妙。</p>
司丞皺眉：“看我幹什麽？照規矩做，給那些找死的玩意兒通個氣，叫他們不要作死了。”</p>
“是……”</p>
“柏大人終於走了，他在這兒我們都不能做點什麽。”</p>
“他們終究都要走的，甘州是我們的地盤兒。”</p>
……</p>
一路上，柏青將近來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方覺。</p>
“什麽？”</p>
方覺差點停下，邊走邊道：“你說你懷疑甘州部懸劍司分司，已經腐敗了？”</p>
“我第一次抓到在路上設置障礙的人，他們勸我不要殺，要扣押回去審問……但第二天人就逃脫了。”</p>
柏青解釋道：“所以後來，我撞見一個就當場殺了，我發現有人想對我動手，不過應該是忌憚我的武功，最終沒敢。”</p>
“……”方覺皺眉沉默了片刻。</p>
“沒想到，連懸劍司都墮落了，甘州的事情看來真是很大啊。”</p>
方覺搖了搖頭，他從不覺得，懸劍司一定就是公正嚴明的代表，哪怕它是三法司之一。</p>
這麽些年，掌握監察百官權力的機構，沒有一個能獨善其身的。</p>
禦史台早就淪陷，也就為首的幾個官員，還能保持中立。</p>
刑部更是屢有冤假錯案，大理寺隻要事關皇族，總喜歡和稀泥。</p>
想要一個完美的司法生態，那是不可能的。</p>
懸劍司曾隱在暗中，隻是天子爪牙，而如今的皇帝希望司法歸於正大光明，才削去了懸劍司許多權力。</p>
但那隻是在京城，才能管控完善，出京之外的地方，期待那些官員能自覺簡直是開玩笑。</p>
懸劍司自己又是監察機構，內部出現問題，更是難以找到把柄，讓他們自己監察自己？</p>
“甘州那群孽障，我看這次肯定還有行動，少師這次攪了許多人的利益，隻怕京城已經有人背刺了。”柏青提醒道。</p>
他對這位少師，越發覺得對胃口，所以不喜歡方覺輕易倒台，才會提醒。</p>
方覺也知道他的好意，道：“我在京中，也算是有人脈的，放心吧，沒人能抓到我的把柄。”</p>
“其實上次在涼州，少師鑄甲的事情，大家都提醒過你，我怕這件事情被拿出來大做文章。”柏青擔憂道。</p>
方覺聞言輕笑：“我刻意為之，就是想看看誰會因此參我。”</p>
作為一個穿越者，遵紀守法是刻在骨子裏的，來夏國之前方覺已經將夏國的法律研究透了。</p>
他當然知道，石甲不算犯禁，才敢那樣為之。</p>
而這容易混淆。</p>
私自鑄甲或是私藏甲胄，那都是死罪，甚至株連家族。</p>
如果有人因此舉報，說明是想置方覺於死地，他就知道誰是敵人了。</p>
不下點誘餌，怎麽會有魚上鉤呢。</p>
“啊？”柏青恍悟，“少師既然有準備，那就算我多言吧。”</p>
“還是要多謝你的提醒。”方覺笑道。</p>
……</p>
肅州城外，流民多了起來。</p>
似乎是聽到了，有糧隊趕到了城裏，所以肅州境內的流民，都朝著肅州城匯聚而來。</p>
“少師，快到肅州了，人多了起來。”柏青道。</p>
典一：“要小心，這些流民不要讓他們靠近，萬一有刺客藏在裏頭。”</p>
懸劍司的人聞言，頓時都緊張起來。</p>
因為這一帶的流民，可不少。</p>
“有人來了……”流民中，不知誰喊了一嗓子。</p>
“大人賞點吃的吧？”</p>
一大群人立刻圍上官道，將路堵得水泄不通。</p>
至少過百人。</p>
且周圍的人也在跑來，他們已是餓急了，都端著碗來求口飯吃。</p>
一個個麵色枯黃，瘦弱不堪，才不到半個月就已經餓成這般模樣。</p>
“西楚賑災我也參與過，災民也沒餓這麽快啊？”柏青道。</p>
方覺道：“這裏是大夏西北，此地原本就少有植被，冬季更沒什麽食物，草根樹皮都難找，與溫熱地帶不同。”</p>
柏青點點頭。</p>
若是在江南地帶，就算是鬧災荒，十天半個月內老百姓也能自己找吃的。</p>
因為地域富庶，野菜野果野味，都可以尋得到一些，節省吃是可以撐到朝廷賑災的。</p>
可西北就不同，沿途來雖然少見有人餓死，但已經出現為了搶吃的，而打死人的場麵了。</p>
“當然，若是江南都鬧災荒，那舉國都得挨餓了……”方覺歎道。</p>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典一突然道：</p>
“少爺，不對勁，這些人看到官兵還在湊前，而且他們中有些人臉色不對！”</p>
</p>
作為曾經的殺手，典一很會看現場細節，這提醒了方覺與柏青。</p>
方覺瞥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不少人高馬大，但臉色並不像是挨餓多日的模樣。</p>
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方覺腦海：“他們是北涼人！”</p>
從羅陽離開之後，方覺就一直覺得，他走得太幹脆。</p>
一代名將，難道隻甘願來北境打個秋風，為東北的行動打掩護而已？</p>
方覺早就懷疑，羅陽可能還有後手，隻是一直不知道北涼軍入關到底有多少軍士。</p>
現在看起來，這就是羅陽的計策了。</p>
故意製造肅州災情，讓自己的人馬藏在災民之中，等待機會刺殺重要人物！</p>
隻有這樣，才能讓大部分人接近目標，而不會被懷疑。</p>
如今的西北，最重要的人物，當然就是自己這位少師了。</p>
“殺！”等方覺喊出那一聲時，藏在人群中，那些身材高大的“流民”突然暴起，一個個將藏起來的刀劍揮舞著。</p>
朝著隊伍殺了過來。</p>
柏青大驚：“少師快走，我來斷後！”</p>
方覺卻不驚慌，示意了一下典一，典一立即掏出一個煙花，放了信號。</p>
這裏距離肅州城不遠，羽林軍不到半個時辰就能馳援，故此方覺不慌不忙。</p>
“發生了什麽？”一些真正的流民，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得不知所措。</p>
柏青大喊：“格殺勿論！”</p>
方覺有些不忍，但也命令道：“火槍局的人，有機會試槍了。”</p>
說罷，那一百騎兵坐在馬背上，將背後的長槍拿到手中，掏出腰間的火藥匣子取出彈藥。</p>
再將通條，從馬背上的刀鞘旁抽出，都是早已熟悉的流程。</p>
開始裝彈。</p>
“散開！”方覺大喊，有些流民被裹挾著，朝著這邊衝來了。</p>
但已經不到二十步。</p>
對方有多少人，方覺不知，所以不能讓他們接近。</p>
“發射！”慈不掌兵，方覺厲色下令。</p>
懸劍司的人，當即揮動刀劍，將跪成一排的犯人，盡斬下頭顱。</p>
而後有人走來，熟練地開始挖坑，將屍體草草處置。</p>
“大人，咱們一路殺過來，少師知道了，會不會怪罪？”甘州分司的司丞，小心翼翼地道。</p>
柏青淡瞥他：“你不告訴少師，少師怎麽會知道呢？”</p>
“對哈。”司丞撓了撓頭，心中卻有些後怕。</p>
這位前西楚霸王殿的副殿主，眼神可真是充滿殺性！</p>
一路從甘州方向來，沿途撞見數次有人故意設置障礙，柏青都毫不猶豫下令誅殺。</p>
沒留一個活口，也懶得審問。</p>
片刻後，有人來報：“大人，屍體處置好了。”</p>
“前方不遠就是肅州，我們回去吧，一路再清掃一次。”柏青道。</p>
這時又有人來稟報。</p>
“掌劍使大人，有一隊人從甘州方向來了，有一百多人。”</p>
“應該是少師。”柏青想也沒想，這個時候能來的，隻有少師了。</p>
“去迎接。”</p>
等方覺看到柏青的時候，斜睨他一眼。</p>
柏青有些心虛，摸了摸自己側臉，才發現方才殺人時，還濺落了血在臉上。</p>
“柏大人經曆了一場血戰？”方覺皺眉，那些商人與盜匪，居然敢如此大膽，襲擊朝廷懸劍司的人？</p>
看到那螭龍服，就該嚇得魂不附體了，怎麽敢的？</p>
柏青咳道：“有人設卡攔路，被我部斬殺。”</p>
“哦，殺得好。”方覺淡定讚道。</p>
嗯？</p>
柏青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會被責罵，過於心狠手辣呢。</p>
見少師這般態度，頓時更加有些喜歡了。</p>
“少師怎麽脫離大部，這是要先行去肅州嗎？”柏青問道。</p>
方覺點頭，也問他：“你部可看見，一隊押送糧食的商隊，由此去肅州方向了？”</p>
“回少師，看見了，是甘州有名的糧商楚懷仁的商隊。”甘州司丞說道。</p>
“他們過去多久了？”</p>
司丞看向柏青，他意識到方才搶了上官的話，不敢再多言。</p>
柏青道：“前日正午，此時應該已經抵達肅州。”</p>
“少爺，看來你猜得不錯，那楚懷仁確實想去肅州趁火打劫。”典一道。</p>
方覺點點頭。</p>
看向柏青：</p>
“留下一部分人，繼續為糧隊清理障礙，柏大人你帶幾個人跟我去肅州。”</p>
方覺打算要做的事情，需要有懸劍司的人在一旁，至少也得是個掌劍使才有這份量。</p>
“是。”柏青揮了揮手，將那司丞帶到一邊。</p>
最終司丞帶人留下，柏青帶著十人，跟隨方覺前往肅州。</p>
“大人……”見少師一行人走了，甘州部的懸劍司府兵，都有些氣氛微妙。</p>
司丞皺眉：“看我幹什麽？照規矩做，給那些找死的玩意兒通個氣，叫他們不要作死了。”</p>
“是……”</p>
“柏大人終於走了，他在這兒我們都不能做點什麽。”</p>
“他們終究都要走的，甘州是我們的地盤兒。”</p>
……</p>
一路上，柏青將近來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方覺。</p>
“什麽？”</p>
方覺差點停下，邊走邊道：“你說你懷疑甘州部懸劍司分司，已經腐敗了？”</p>
“我第一次抓到在路上設置障礙的人，他們勸我不要殺，要扣押回去審問……但第二天人就逃脫了。”</p>
柏青解釋道：“所以後來，我撞見一個就當場殺了，我發現有人想對我動手，不過應該是忌憚我的武功，最終沒敢。”</p>
“……”方覺皺眉沉默了片刻。</p>
“沒想到，連懸劍司都墮落了，甘州的事情看來真是很大啊。”</p>
方覺搖了搖頭，他從不覺得，懸劍司一定就是公正嚴明的代表，哪怕它是三法司之一。</p>
這麽些年，掌握監察百官權力的機構，沒有一個能獨善其身的。</p>
禦史台早就淪陷，也就為首的幾個官員，還能保持中立。</p>
刑部更是屢有冤假錯案，大理寺隻要事關皇族，總喜歡和稀泥。</p>
想要一個完美的司法生態，那是不可能的。</p>
懸劍司曾隱在暗中，隻是天子爪牙，而如今的皇帝希望司法歸於正大光明，才削去了懸劍司許多權力。</p>
但那隻是在京城，才能管控完善，出京之外的地方，期待那些官員能自覺簡直是開玩笑。</p>
懸劍司自己又是監察機構，內部出現問題，更是難以找到把柄，讓他們自己監察自己？</p>
“甘州那群孽障，我看這次肯定還有行動，少師這次攪了許多人的利益，隻怕京城已經有人背刺了。”柏青提醒道。</p>
他對這位少師，越發覺得對胃口，所以不喜歡方覺輕易倒台，才會提醒。</p>
方覺也知道他的好意，道：“我在京中，也算是有人脈的，放心吧，沒人能抓到我的把柄。”</p>
“其實上次在涼州，少師鑄甲的事情，大家都提醒過你，我怕這件事情被拿出來大做文章。”柏青擔憂道。</p>
方覺聞言輕笑：“我刻意為之，就是想看看誰會因此參我。”</p>
作為一個穿越者，遵紀守法是刻在骨子裏的，來夏國之前方覺已經將夏國的法律研究透了。</p>
他當然知道，石甲不算犯禁，才敢那樣為之。</p>
而這容易混淆。</p>
私自鑄甲或是私藏甲胄，那都是死罪，甚至株連家族。</p>
如果有人因此舉報，說明是想置方覺於死地，他就知道誰是敵人了。</p>
不下點誘餌，怎麽會有魚上鉤呢。</p>
“啊？”柏青恍悟，“少師既然有準備，那就算我多言吧。”</p>
“還是要多謝你的提醒。”方覺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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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州城外，流民多了起來。</p>
似乎是聽到了，有糧隊趕到了城裏，所以肅州境內的流民，都朝著肅州城匯聚而來。</p>
“少師，快到肅州了，人多了起來。”柏青道。</p>
典一：“要小心，這些流民不要讓他們靠近，萬一有刺客藏在裏頭。”</p>
懸劍司的人聞言，頓時都緊張起來。</p>
因為這一帶的流民，可不少。</p>
“有人來了……”流民中，不知誰喊了一嗓子。</p>
“大人賞點吃的吧？”</p>
一大群人立刻圍上官道，將路堵得水泄不通。</p>
至少過百人。</p>
且周圍的人也在跑來，他們已是餓急了，都端著碗來求口飯吃。</p>
一個個麵色枯黃，瘦弱不堪，才不到半個月就已經餓成這般模樣。</p>
“西楚賑災我也參與過，災民也沒餓這麽快啊？”柏青道。</p>
方覺道：“這裏是大夏西北，此地原本就少有植被，冬季更沒什麽食物，草根樹皮都難找，與溫熱地帶不同。”</p>
柏青點點頭。</p>
若是在江南地帶，就算是鬧災荒，十天半個月內老百姓也能自己找吃的。</p>
因為地域富庶，野菜野果野味，都可以尋得到一些，節省吃是可以撐到朝廷賑災的。</p>
可西北就不同，沿途來雖然少見有人餓死，但已經出現為了搶吃的，而打死人的場麵了。</p>
“當然，若是江南都鬧災荒，那舉國都得挨餓了……”方覺歎道。</p>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典一突然道：</p>
“少爺，不對勁，這些人看到官兵還在湊前，而且他們中有些人臉色不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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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曾經的殺手，典一很會看現場細節，這提醒了方覺與柏青。</p>
方覺瞥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不少人高馬大，但臉色並不像是挨餓多日的模樣。</p>
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方覺腦海：“他們是北涼人！”</p>
從羅陽離開之後，方覺就一直覺得，他走得太幹脆。</p>
一代名將，難道隻甘願來北境打個秋風，為東北的行動打掩護而已？</p>
方覺早就懷疑，羅陽可能還有後手，隻是一直不知道北涼軍入關到底有多少軍士。</p>
現在看起來，這就是羅陽的計策了。</p>
故意製造肅州災情，讓自己的人馬藏在災民之中，等待機會刺殺重要人物！</p>
隻有這樣，才能讓大部分人接近目標，而不會被懷疑。</p>
如今的西北，最重要的人物，當然就是自己這位少師了。</p>
“殺！”等方覺喊出那一聲時，藏在人群中，那些身材高大的“流民”突然暴起，一個個將藏起來的刀劍揮舞著。</p>
朝著隊伍殺了過來。</p>
柏青大驚：“少師快走，我來斷後！”</p>
方覺卻不驚慌，示意了一下典一，典一立即掏出一個煙花，放了信號。</p>
這裏距離肅州城不遠，羽林軍不到半個時辰就能馳援，故此方覺不慌不忙。</p>
“發生了什麽？”一些真正的流民，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得不知所措。</p>
柏青大喊：“格殺勿論！”</p>
方覺有些不忍，但也命令道：“火槍局的人，有機會試槍了。”</p>
說罷，那一百騎兵坐在馬背上，將背後的長槍拿到手中，掏出腰間的火藥匣子取出彈藥。</p>
再將通條，從馬背上的刀鞘旁抽出，都是早已熟悉的流程。</p>
開始裝彈。</p>
“散開！”方覺大喊，有些流民被裹挾著，朝著這邊衝來了。</p>
但已經不到二十步。</p>
對方有多少人，方覺不知，所以不能讓他們接近。</p>
“發射！”慈不掌兵，方覺厲色下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