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場選拔測試,楚弦自然是要認真對待。作為後來者,楚弦估摸有人已經是掌握了什麽線索,當然也不排除有人發現線索之後,偷偷將那線索隱藏或者遮擋,防止別人發現,而現在,楚弦能做的,隻有觀察。


    針對於這種測試,楚弦有他的一套推理之法。


    首先劃定測試難度的範圍,倘若自己是考官,測試最高的難度,不會超過測試者能承受的範圍。


    就像是武考,如果最厲害的考生隻是先天境界,但安排的對手,卻是武道宗師,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楚弦所見,這裏八個人,包括自己,大都是出竅境界,絕對沒有踏入神關的,這是其一。從年齡上來看,自己年紀最小,最年長的,看上去應該也就是三十來歲。


    這個年紀,見識有,但絕對不會太深,也不會太廣,所以這一次測試,無論測試什麽,那必然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內,不會超出去。


    此外,可以肯定的是,線索,就在這個屋子裏。


    可能是物,也可能是人。


    其次,那就是如何就算是通過了測試。


    這一點也是至關重要,隻是關於這一點,楚弦一無所知,而如果不知道如何就算是通過了測試,等於是將這一場測試的難度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顯然,這有些不合理,因為現在自己的情況,是寸步難行。


    楚弦思謀了片刻,做出了一個最為合理的推斷。


    如果不是這一場測試的考官忘記了告訴自己規則,那麽,隻能說明一件事,自己被坑了。


    或者說,是被人給針對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所有人都隻是被帶到這裏,連為什麽要接受測試,如何就算是是通過測試都不知道,那這一場測試的本身也就毫無意義了。


    考官,不可能有這種疏忽,而且,觀察其他七個人,也不像是如同自己一樣一無所知的樣子,所以,楚弦覺得自己的推斷有九成把握。


    說實話,這一刻,楚弦很想起身拂袖而去,什麽狗屁測試,大爺不參加了還不行,就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畢竟無論換做是誰被這麽針對,也會心裏不舒服,也會惱火。


    但楚弦沒有真的拂袖離開,而是又想。


    坑了自己的人,如果是善意,那自己不能走,對方是要看自己在這種逆境下如何能抓住線索,反敗為勝的。


    而如果坑了自己的人是惡意的,是敵人,那就更不能走。


    走了,豈不是如了那人的意?


    對方就是不想自己通過這個測試,隻能說明,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九個候選者都爭奪的機會。


    這樣,自己輕易放棄,太過可惜。更何況,楚弦也不想讓坑自己的人逞心如意,那人不就是想要自己無法通過測試,從而不被選上,那自己偏偏就要通過測試,而且要被選上,打人臉的事情,楚弦不介意做一做。


    尤其是坑了自己的人臉,更要打,不光要打,還得狠狠的打。


    有了這個推理前提,楚弦就輕鬆多了,因為,在場的人裏,隻有他一個人什麽都不知道,這一點,有破解之法。


    其他人既然知道規則,那麽,隻要仔細觀察另外七個人就可以。


    無論這些人再怎麽小心翼翼,也多少會露出一些紕漏,隻要將諸多問題點串聯起來,就可以得出結論,而這個結論,就是楚弦想要知道的線索。


    其他七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屋子,有的人起身四下走動,有的則是仔細觀察屋子裏的擺設,還有的和楚弦一樣,在看其他人。


    “這麽說,不光是通過測試的線索在這屋子裏,而且,隻要在這屋子裏達到某種事情,就算是通過測試,總之,不需要離開這個屋子便可。”楚弦心裏有了初步的判斷。


    這時候楚弦看向屋子裏,那唯一還空著的一個座位。


    屋子裏有九個座位,現在包括自己,隻來了八個人,那這第九個人怎麽還不來?


    楚弦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同尋常。


    尤其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仍舊是不見有任何人要來的樣子。


    楚弦這時候突然心頭一跳,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第九個人,或許,並不是沒有來,自己認為第九個人沒有來,那隻是先入為主的想法,仔細想想,根本沒有人說過,第九個人沒有來,是自己想當然,那麽如果換一種思路,那第九個人,不是沒有來,而是第一個來的,且對方已經通過了測試,‘離開’了這個屋子,這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楚弦覺得事態緊急了起來。


    誰知道,這一次測試要選拔幾個人?


    如果隻是選一個人,那麽那第九個人,已經是贏了。


    而之所以這一場測試還沒有結束,是因為可能時間還未到,除非是在規定的時間之內,同樣通過這一場測試,這才能有機會和第九人一決高下。


    自然,時間肯定所剩無幾,當然是要緊迫一些。


    楚弦去喝了一杯茶,隨後把玩著手裏的空茶杯,心中暗道:“倘若之前的推測正確,那第九個人究竟是做到了什麽事情,這才能領先於其他競爭對手?”


    “還有就是,如果結合之前的推測,通過測試的線索,就在這屋子裏,而且那第九人,假設也沒有離開過這個屋子,那他會在什麽地方?”


    在屋子裏,又看不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嗎?


    楚弦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過喉苦澀,但很快就是茶香。之前的推測,都是一種假設,假設出下一個可能性的環節,這樣,就可以依托這個假設,繼續推測,最終環環相扣。


    當然這種依靠推測和假設弄出來的東西,隻要其中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那麽之後所有的假設和推測都將是錯誤的。


    但現在楚弦能做的,也隻有推測。


    還是沿著剛才的假設來看,那第九個人如果就在這屋子裏,能讓人看不到,最容易做的,就是使用幻術。


    想到這裏,楚弦袖子一抖,陰陽幻神鯉就沿著屋子遊走,隻是遊走一圈後,沒有任何發現,也就是說,這屋子裏,沒有幻境。


    收了陰陽幻神鯉,楚弦眉頭緊皺。


    顯然,不可能存在連陰陽幻神鯉都發現不了的幻境之界,也就是說,不是幻術。


    可不是幻術,這屋子裏如果有第九個人,不可能看不到,而且,這不是自己一雙眼睛,還有另外七個人呢。


    楚弦這時候抬頭掃了一眼。


    下一刻,楚弦眼瞳一縮。


    有些不對勁,屋子裏,少了一個人。


    之前算上自己,有八個人,此刻屋子裏,隻剩下了七個人,有一個人,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


    顯然,並不是隻有楚弦發現少了一個人,其他幾個人,也發現了。


    “少了一個人!”


    “那個人去哪了?有誰看到了?”


    一個人驚訝當中發問,但其他人都是搖頭,顯然,都沒有看到,楚弦閉目回憶,可惜,他也沒有看到。


    畢竟,他的觀察也是有死角的。


    “是不是那人走了?”一個中年官員一臉沉穩,這時候,坐在門口的一個官員立刻搖頭道:“不可能,有人出入,我不可能不知道,自從那位小兄弟進來之後,就沒有人出入,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對方的位置,的確是在門口,真有人出入,不可能瞞得過他。


    “沒人出去,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一人滿臉不信。


    沉穩的中年官員想到了一種可能,突然道:“不用猜了,那人,應該是過了第一關。”


    眾人震驚,隨即都是一臉羨慕,還有失落。


    “諸位也無需失望,還有一刻時間,時限未到,咱們還不算輸。”中年官員開口說道。


    當下,其他人更加急迫,開始尋找線索,哪怕是這屋子裏的一隻螞蟻,他們也要抓住,數數有幾條腿,看看是公是母。


    對於楚弦,這是好消息,至少說明他之前的推測,有很大機率是對的,隻是時間剩的有些少。


    “一刻鍾嗎?”


    楚弦深吸了口氣,剛才消失的人,之前肯定是在這屋子裏,如果不是遮人耳目的幻術,隻有可有一種可能。


    對方還在這屋子裏。


    不是幻術,屋子中也沒有密室,一個,不,兩個大活人,能讓人看不見,楚弦想來,隻有一種可能性了。


    “入微之術!”


    楚弦喃喃自語,這世上術法萬千,變化身形這一類的就有不少,最厲害的自然是‘法天象地’,這一個變化,身可高萬丈,如山嶽,甚至,手摘星辰。


    隻不過這法天象地乃是大品仙法,就楚弦所知,這世上的道仙,能施展這門術法的,那也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世人常用的,還是普通的變化術法,例如可變成身高三丈的巨人,能變大,就能變小,這變小之法中,入微之術就是其一,可變成螞蟻一般大小,若真的是螞蟻,隨便躲在一個地方,當然看不到。


    隻不過剛才還真有人趴在地上,桌子上尋找螞蟻,估摸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但真要是一隻螞蟻,躲在一個難以找到的地方,那依舊是找不到。


    問題來了。


    不見的兩個人,是通過什麽方法變小的,變小之後,又是躲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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