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弦也可以借著練兵,修煉武功,而教授別人的過程,也是一種練習,如此一來,短短一個月,楚弦在《洞燭九耀功》和《禦風屠龍》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畢竟換做是誰,將同樣的一個招式指點給上百人,而且還得發現每一個人弄錯的地方,加以糾正,都會對這招式熟悉無比。


    所謂千錘百煉,便是如此。


    不知不覺之間,楚弦居然就這這麽踏入了武道先天境界。


    煉精化氣為先天,氣,為根本,氣可禦體,固防,生勁,又因為楚弦修煉了兩門內功,玄門紫陽功和洞燭九耀功,若是暴氣而出,周身纏繞紫色和白色兩色真氣,實力之強,遠超同級先天高手。


    至少現在,楚弦在武道修為上,足以勝任兵長佐官一職。


    從進入洞燭司到現在,已是過去了三個多月,天氣入冬,寒風蕭瑟,隻是這幾日楚弦總覺得眼皮在跳,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日有人來找楚弦。


    是馮衝。


    因為陸江確定是內奸,所以馮衝身上的嫌疑也是洗幹淨了,現在是官複原職,據說還有可能更上一層樓。


    說起來馮衝能洗清嫌疑,也是多虧了楚弦,楚弦的推論明顯是被上層采用,上麵的批示是可信度高。


    為什麽?


    這不是楚弦第一次推論案情,早在鳳城禦史之案時,楚弦就展現出了這方麵的天賦,當時,便是刑部提刑司的老推官孔謙也是對楚弦推崇有加。


    孔謙是誰?


    那是公認斷案如神的推官,能被他推崇的人,當然也不簡單,再加上後來定海縣時推論妖族入侵時間,再到現在洞燭司的內奸之案,楚弦的名號,至少是在各地提刑司和刑部如雷貫耳。


    正因為如此,楚弦推論馮衝是無辜的,再加上的確是找不出馮衝的任何問題,所以給他官複原職也在清理當中。


    這件事,馮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再見到楚弦,這位暗堂掌印官很是莊重的行了一禮。


    別看馮衝模樣長的嚇人,實際上卻是很懂規矩,也知感恩的一個人,就像是這一次他來找楚弦,也是因為他打探到的一些消息。


    “楚大人,暗堂掌控著洞燭司大部分探子,咱們的探子遍布各州地,這段日子,洞燭司的主要任務也是追捕剩餘的天佛門餘孽,這你是知道的。”馮衝說到這裏,楚弦也是點頭:“馮大人辛苦,天佛門乃是聖朝毒瘤,好在能及時將這毒瘤鏟除,至於追捕天佛門餘孽,更是咱們的職責,若有調遣,馮大人隻管開口。”


    楚弦還以為馮衝是來要人執行任務的。


    結果馮衝搖頭:“楚大人對馮某有恩,而且我知楚大人是禹州安城臨縣人士,家中還有母親。”


    “不錯。”想到母親,楚弦臉上是閃過一絲柔色,仔細想想,他已經是有一年多沒有見到母親了,也不知道母親身體如何。


    “是這樣,我得探子傳回的消息,這幾日似是有天佛門餘孽在安城活動,而臨縣距離安城不過三十多裏,我是怕……”馮衝剛說到這裏,楚弦的臉色就變了。


    那是一種殺氣。


    饒是馮衝見多識廣,此刻也是被這樣的一股殺氣給嚇住了。


    楚弦之所以會表露殺氣,是因為他從這一條消息裏讀到了其他的東西,這段時間,洞燭司追捕天佛門餘孽,有成效,但也明白,剩下的少數天佛門餘孽都是狡猾凶殘之輩,追捕起來難度很大。


    但這一次,居然是在禹州安城有了天佛門餘孽的蹤跡。


    要知道,禹州之地,可不是涼州附近,那是靠近京州的地方,天佛門餘孽隻要不傻,就不會無緣無故跑去禹州。


    但他們還是去了,而且是‘故意’表露出了蹤跡。


    這說明什麽?


    楚弦隻能認為,是那些天佛門餘孽在故意告訴洞燭司,他們在禹州,在安城,要搞事情?


    搞什麽事情?


    楚弦的家就在安城管轄之內的臨縣,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天佛門餘孽,就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楚弦,他們要對你的家人動手。


    直白,簡單。


    而且他們既然敢表露蹤跡,那必然已經是采取了行動或者馬上要采取行動,也就是說,楚弦哪怕是現在立刻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不用問,能用這種法子的,隻有藏海和尚和祿光和尚這兩個禿驢王八蛋。


    楚弦想到這裏,立刻轉身就走,他知道或許來不及,但必須要回去一趟。馮衝也是看出問題,此刻立刻是道:“楚大人,我已經吩咐探子去保護令堂。”


    隻不過此刻,楚弦早已走遠。


    現在楚弦等於就是洞燭司兵長,而且這段日子,楚弦也是以他強橫的實力將那些老兵痞給打服,新來的洞燭衛,更是對楚弦畢恭畢敬。


    這完全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再加上楚弦在練兵和管理上的確是有手段,所以現在的洞燭司內衛,不說全部對楚弦真心恭敬,至少八成的內衛,隻要楚弦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會響應。


    此刻,楚弦直接調集了三十名洞燭內衛,個個都是好手,而且大部分都是楚弦親手招募進來的,忠誠上毋庸置疑,便是楚弦讓他們去死,這些洞燭內衛也不會皺眉頭。


    洞燭司在各州都有乾坤挪移法陣,安城也有,所以楚弦從調集內衛,然後所有人到達安城,也沒用了半個時辰。


    文書官紀紋對於這一地調集內衛,也是沒有阻攔,甚至,她跟隨楚弦一起來到安城,畢竟乾坤挪移符,是由她掌控,這一次使用量大,楚弦沒有提前報備就調動內衛,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楚弦來說,都是擔著風險的。


    可即便如此,紀紋也沒有多問,甚至,她一開始都不知道楚弦調集這麽多內衛要做什麽。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連安城的城府都沒有通知,安城的軍府更不知情,隻見楚弦帶領三十名殺氣騰騰的洞燭司內衛楚弦,直接找城府要馬。


    城府的兵卒還打算阻攔,結果是被一個洞燭衛一腳踹翻在地。


    “洞燭司辦事,你敢阻攔?”


    那洞燭衛一臉殺氣的盯著那幾個兵卒,後者便如同小貓見老虎一般,嚇的不敢吭聲,尤其是他們看到,這些洞燭內衛極為恭敬的對那個年輕的官員,稱呼其為佐官大人,便知道對方來頭不小,更不敢阻攔,隻能是跑去報知上官。


    城府的官員來了,有主書,不一會兒,府令大人也來了。


    那府令大人是曾今見過楚弦的。


    畢竟楚弦是安城出來的榜生,當初更是榜生第一,後來楚弦進入巡查司,說起來也是安城的一個有名的人物。


    所以看到楚弦,這位府令大人就認出來了。


    能坐上安城府令的位置,自然見識不凡,此刻見到那三十名訓練有素,殺氣騰騰的洞燭衛,府令大人都覺得冷汗直冒,再看楚弦身上的官衣以及那些洞燭衛對楚弦的稱呼,這讓安城府令心頭狂跳。


    “佐官大人?”


    “莫非,是洞燭司兵長佐官?”


    想到這裏,府令大人非但沒有阻攔,而且是主動配合,調集馬匹,城府馬匹不夠,就去找軍府要。


    他很清楚,洞燭司兵長佐官是什麽地位。


    那最小也是從七品。


    難道說,這楚弦已經坐到從七品的官位?


    雖說還沒有他這城令官位大,他自己可是正六品,但問題是,人家是洞燭司的官員,地位超然,如果是執行特殊任務,別說是他,就是長史大人,甚至刺史大人來了,也不可能阻攔,隻能配合。


    安城軍府那邊也是反應極快,安城軍府司馬魏振第一時間趕來。


    對於楚弦,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魏振本就和崔煥之是好友,而且後來通過書信也知道了當初他買到的那一幅‘入境’的夕臨荷塘圖就是楚弦所畫。


    所以魏振是很看好楚弦的,甚至背地裏還支持過楚弦,這一方麵有崔煥之的麵子在裏麵,本身魏振也欣賞楚弦。


    此刻他本想詢問是怎麽回事,但楚弦牽掛母親,如今時間緊迫,楚弦根本來不及考慮其他事情,現在誰也不能阻攔他,誰攔著他,楚弦就和誰翻臉。


    所以見到前麵一個老者帶兵似要阻攔,楚弦眼睛一瞪,直接喊道:“讓開。”


    他說完,身後三十名洞燭衛也是齊聲道:“讓開。”


    聲音帶著震懾力,似有千軍萬馬一般的威視。


    魏振這位安城軍府司馬頓時是目瞪口呆,他身後的護衛軍卒也不是吃素的,要知道就算是洞燭司,也不能如此蠻橫,畢竟魏振可是正五品的官員,而且還是武道宗師,對方怎能如此不敬。


    當下那護衛軍卒就要上前喝斥。


    魏振伸手,攔下了自己的部下,然後側身,讓出道路。


    楚弦雖然不認識這位老者,但對方氣息極強,比自己這先天高手都要強橫很多,應該是武道宗師。


    當下是明白,對方怕就是安城軍府司馬,隻是眼下他心急如焚,所以也沒有多說,立刻是帶部下衝出安城,一路朝著臨縣狂奔而去。


    楚弦走後,魏振的護衛不解:“大人,便是洞燭司也不可如此無禮,那個年輕人,太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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