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事情,太過蹊蹺,白淺月不放心把江如蘭留在家裏,便又帶著江如蘭回了淺月桃源,玉清,玉風都不在,玉明閉關了,隻有玉月一個人在廚房研究美食。“誒,師傅,你回來了。”依舊是一身黑色的運動服,簡單的馬尾辯,無奈,本錢好就是任性。


    “你是有多愛運動服啊,這都大半年了,就沒見你穿過其他的衣服。”白淺月有些無語的看著她。


    “又方便又舒服的,是居家旅行,懲惡揚善之必備佳品啊,師傅,我新研製的菩提口味的糖糕,要不要嚐嚐看。咦,這位是?”說了半天才發現白淺月身後的江如蘭。


    “這位是江如蘭,如蘭,這是玉月,我的第四個徒弟。”


    “玉月姐姐好。”她眼睛還有發紅。


    “你就是如蘭啊,你傷好些了嗎?”她聽玉清說起過。


    “已經好了。”她情緒有些低迷。


    白淺月見她如此,便說道:“玉風,我要去一趟地府,如蘭就交給你照顧了。”


    “師傅,你去地府幹嘛,我要跟你一起去?”


    “是如蘭父母的事情,我要去找判官,查查生死簿。”


    “師傅,剛大師兄走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跟緊你,我就納悶了,前段時間我跟著你,他還說我來著,怎麽突然就轉變態度了,師傅,你是不是又做什麽對不起我們的事了?”玉清的態度轉變這麽快,肯定有問題。


    白淺月的眼神閃了閃,然後故作鎮定的說道:“到底是你是師傅,還是我師傅啊,態度放尊敬一點啊,不然罰你閉關十年。”


    “師傅,我不管,我就是要跟著你。大師兄說了,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一聽到玉清的名字,她就覺得心虛。“那如蘭怎麽辦啊?”


    “一起帶去不就好了。”她毫不在意的說道。


    “淺月姐姐,你就帶我一起去吧,這件事情本來就跟我有關,我想跟你一起查。”


    她狠狠的瞪了玉風一眼。“如蘭,你去地府就得靈魂出竅,靈魂出竅對身體的傷害很大,還有可能會減壽,這樣你還要去嗎?”


    江如蘭一臉的堅決:“我不在乎,我隻想早點知道真相,隻想知道爸爸媽媽到底好不好。”


    白淺月無法,隻得帶著她們兩個一起去地府走一遭了。


    三人來到位於s市的地府入口。要說地府也說算是與時俱進了,從前也就在c城有個入口,每一次去,還得飛老半天,後來因為人口的急劇增多,不光鬼差的數量大增,就連幽冥府幽冥九殿都設了分殿,最後幹脆在各個城市設立一個分管機構,機構由各個陰帥主管,然後每隔三天就把那些魂帶到地府,入鬼門關,走黃泉路,看三生石,過忘川河,上孽鏡台,積德行善著,自會有善報,大奸大惡之人,也自有報應。


    管理s市的白無常吳天,吳天見來人是白淺月和她的四徒弟玉風,半句也不敢多問就放行了,見到江如蘭,知她陽壽未盡,卻已靈魂出竅,覺得納悶,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乖覺的帶這她們進了傳送陣,看著她們消失在傳送陣裏,心下才鬆了一口氣。


    江如蘭的嘴被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驚的就沒閉上過,到了s市的地府的分管機構時,她的大腦已經開始當機了,連地府都開分局了,而當她親身體驗類似與網遊裏麵的傳送陣時,她整個人從頭發絲到腳趾都僵硬了,她開始嚴重的懷疑時空的真實性,這麽瘋狂的,玄幻的事情,應該都隻是她的一個夢吧。


    半天後,她才找回自己意識。


    “淺月姐姐,剛才那個叫吳天的就是地府的白無常嗎?”


    “是啊,地府白無常沒有一千也有九百了,他隻是其中一個而已。”


    “哇,居然有這麽多,不過他長的還挺俊俏的,我之前見過的白無常臉都白的跟發麵饅頭似的,恐怖的狠。”


    “噗嗤。”聽她這麽多,玉月一下子笑出聲來。“如蘭,其實地府裏就沒幾個長相難看的,他們都是有修為的人,改換容貌對他們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你看到的白無常鬼差之類的地府人員,在來現世之前,都要經過易容化妝的。”


    “啊?為什麽要易容,為什麽要把自己弄的那麽恐怖。”


    “笨啊,如果他們個個都長的慈眉善目,親切友好的樣子,那些魂還會怕他們麽,還能順利的把他們帶回地府麽。”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都不會相信,原來傳說中的仙人,妖怪,仙境,地府都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與現實的狀況差距還是挺大的。


    人常說,一個死了,便與現世中的人陰陽相隔,再無相見的可能。現實的世界被稱為陽間,人死後要去的地方便是陰間了,也就人們常說的陰曹地府。


    陽間,陰間其實是兩個時空,一正一負,成了一個相輔相成的總空間。而神界,仙界,魔界,妖界,靈界也都分屬在不同的空間。


    傳送陣直接就把她們送到了“鬼門關”前。在江如蘭的想象中,地府應該大約就是黑暗的,寸草不生,四處荒蕪,死氣沉沉的樣子,並且整個空氣中飄散著讓人顫抖的恐怖因子。


    但眼前這個風景如畫,四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地方是怎麽回事。


    隻見一座牌樓屹立在雲霧繚繞的山穀中,山穀被群上環繞著,隨處可見鬱鬱蔥蔥直插雲霄的氣勢偉岸的高大樹木,而那些點綴其中的色彩繽紛的花朵,爭奇鬥豔,分外的妖嬈。碧藍如洗的天空倒影到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偶有鳥兒從頭頂飛過,嘰嘰喳喳的好似在跟你說話。


    牌樓上頂端有四個金色的大字“幽冥地府。”


    她的認知再一次被徹底顛覆。


    白淺月從空間裏拿出一個金色的方形牌子,一陣念念有詞,一縷金色的光芒射向“幽冥地府”四個字,然後一條路看空空如夜看不到盡頭的路憑空出現在牌樓的後麵。


    江如蘭的小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一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緊張到快要窒息。


    “如蘭,你這是怕呢,怕呢,還是怕呢?”白淺月笑道。


    “實不相瞞,我都感覺自己快尿褲子了。”


    看她一副緊張到死,還假裝鎮靜的樣子,白淺月和玉月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


    “放心,有我呢,再說了,地府裏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她安撫著她。


    “師傅,你看。”玉月不遠處的天空。


    不遠處的天空中,四個白衣似雪的女子,腳踏白雲,手抬著一頂轎子,看是緩慢,實則快速的向著她們飛來。


    片刻間,已至她們身前。


    四個女子皆是傾城絕色的之貌,隻一張臉如同被定格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睛裏亦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就如同四個精致絕倫的木偶一般。


    “白淺月。”慵懶而迷離的聲音,如同窖藏了幾百年的老酒一般,醇香濃鬱中帶著惑人心神的魔力。


    微風吹動沙曼,隻見轎子中一個穿著紫色華府的男子,左手撐著頭,悠閑而愜意的躺著,墨發散亂在腦後,在微風中若起若浮。


    他隻隨意的躺在那兒,那清塵絕世之貌,如月般的高貴清冷,一雙藍的好似裝下了整個星辰的眸子,如夜空般寧靜悠遠深邃。他隻躺在那裏,帶著超然物外的淡雅,置身與世間之外,飄渺的如同天邊漂浮不定的白雲,


    白淺月看著他,思緒好似被帶到了久遠的過去,如同過去一樣,她什麽想不起,什麽都看清,那些圍繞著她記憶的濃霧,怎麽都消散不去。


    “你認識我?”百年來,心跳第一次不受控製的加速跳動著,腦中還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隻不過缺少七情六欲都不健全的她,還弄不懂那些情緒從何而來。大多的時候,總是靠著逐漸健全的感覺來判斷。


    “我叫秦時月。”語氣中有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失落。白淺月,你終於回來了麽。“罷了,走吧。”


    直到他們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白淺月依舊沒有回過神來,嘴裏一直念著“秦時月。”為什麽聽到這個名字,她會有流淚的衝動,那種胸口發燙的感覺,讓她喜悅之餘又覺得苦澀。這些陌生的感覺,卻隻因他一個人,


    “師傅,你怎麽了?”玉月扯了扯她的衣袖。


    “哦,沒什麽。”


    “淺月姐姐,剛才那些是神仙嗎?”媽呀,玉清的容貌已是一絕,沒想到此生還能見到那樣如月般清冷絕豔的男子,真的是死了都值啊。


    “嗯,我們走吧。”她有些心不在焉。


    地府就是一個小型的城市,方形格局,從上往下看,大大小小的方形套在一起,,看得時間久了,就會有些暈眩的感覺。


    最外層的居住都是一些普通的鬼差和家屬,越往裏,地位越高,最裏麵的是閻王殿。


    白淺月帶著兩人直飛閻王殿。


    幽冥一殿。幽冥一殿共有四個部門,分別是: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陰律司。掌管這四個部門的就是四大判官。


    掌管賞善司的判官名流緒,他是百年前才上任,雖其貌不揚,但心地善良,樂善好施。賞善司顧名思義就是對生前行善的亡魂發獎賞的部門,每個生前行善的亡魂,根據功德大小,都可以得到相對應的獎賞。這對投胎的好壞又直接的影響。


    掌管罰惡司的判官名夏花,她是四個判官裏唯一的女性,姬千羽唯一的徒弟,有著一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隻是那性格,那脾氣,盡得她師傅的真傳,霸道又暴躁,簡直就是人見人煩,鬼見鬼愁。由她掌管懲罰生前作惡多端的亡魂,倒也合適不過。


    掌管查察司的判官名炎火,他是一個身長二尺的威猛漢子,滿臉的胡須,幾乎看不出他的樣貌,他不喜歡說話,個性沉悶陰鬱,與他一起共事,最好內心夠強大,不然時間久了,會被他同化也說不定。查察司的工作就是讓善者有善報,惡有惡報,算是對前兩個部門進行監察。


    掌管陰律司的判官命夢月,他是四個判官裏權利最大的,左手生死簿,右手勾魂筆,為善者加壽,讓惡者歸陰。他是地府有名的美男子,也是四個判官裏最為正常的一個,脾氣不好也不壞,你不惹他,自然是天下太平,相安無事,你若惹他,他自有千萬種法子加倍的還給你,整的你有苦說不出,有疼隻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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