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影才在碧陽水宮裏遊蕩了三天，就看到九黎先生回歸，畢竟是個合體道君，叫她多少有點心虛，所以早早就跑回鯤鵬居。</p>
結果一回來，就看到程坎抱著貓坐在她店裏。</p>
“你還知道回來，跟我過來。”</p>
程坎語氣不善，林素影頭皮一麻，店裏夥計，還有肖強姚靜全都神色古怪的看著她。</p>
“咳咳。”</p>
林素影咳了聲，跟在程坎身後到三槐堂後院，剛進主屋，身後門就砰的關上。</p>
“林素影，你裝男人裝得挺像啊，差點連我也被你騙了。”</p>
程坎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著林素影。</p>
聽到這話，林素影反倒心中一定，原來隻是馬甲掉了，不是程坎饑不擇食要那啥她，嚇死。</p>
“呃……程天君說什麽，在下聽不明白？”</p>
“裝，你再給我裝，看我不撕爛你的臉！”</p>
黑影撲麵，林素影猝不及防也無力抵抗，一下就被程坎按在地上，騎在她身上，劈手扯下她麵皮。</p>
結果麵皮之下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的男人臉，比趙頌差了不少。</p>
程坎一愣，林素影驚慌失措的捂臉，“程天君這是做什麽，在下不過是想好看一點，這才用了假麵皮，到底哪裏得罪了程天君。”</p>
再高級的障眼法，就算能瞞過大乘仙君，那也不可能真把女人變成男人，頂多就是迷惑視覺和神識探查，改變外露的氣息，真實觸摸之下還是會有破綻。</p>
“我不信，你真就變成個男人了？”</p>
話音一落，程坎手如貓爪，快如閃電探向林素影胯下。</p>
程坎：！</p>
！</p>
看到程坎震驚的睜大眼睛，整個人石化當場，林素影好整以暇，枕著雙臂戲謔的笑。</p>
“雖然我這隻是個傀儡假身，但確實是男的，按照一位美男的身體一比一還原定做，手感如何啊，小程程？”</p>
“林！素！影！我殺了你！</p>
”</p>
程坎氣急敗壞，撲上去扯住林素影的衣襟使勁搖。</p>
就在這時，屋門被推開，寒風卷著雪花飄進來，洛懌和莫離呆立門外。</p>
洛懌皺眉看著程坎騎在趙頌身上，雙手撕扯著趙頌的衣襟，脖子以下露出大半，畫麵十分香豔。</p>
莫離雖然看不到，但大概能感覺到兩個人的輪廓，登時從臉頰一路紅到耳根，趕忙轉過身去。</p>
“洛懌你聽我解釋啊，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真不是，她其實是……”程坎驚慌失措的鬆開林素影站起來。</p>
“阿莫，你先到外麵去關門打洋，任何人不許再進三槐堂，貓也一樣。”</p>
洛懌打斷程坎吩咐一聲，莫離紅著臉趕忙離開，差點還在雪中滑了一跤。</p>
洛懌揮手將院外的貓兒全都驅趕離開，攝取天地生靈之氣布下一道結界，籠罩整個後院。</p>
看到這一幕，程坎才反應過來，“你知道了？”</p>
洛懌掃了眼坐在地上整理衣衫的林素影，“肉身和傀儡假身的區別，我一個修醫道之人，多少還是能看出來的。”</p>
“看出來你不告訴我！”程坎咬牙切齒。</p>
洛懌伸手將林素影拉起，“醫修原則，事不關己，守口如瓶，且她既然隱藏身份，必是有正事。”</p>
林素影抖了抖袖子，笑道：“所以我還是喜歡醫修，嘴上有門。”</p>
那天在五絕會館，實際上林素影已經料到可能會掉馬甲，對於別人來說她確實偽裝得天衣無縫，但洛懌心細如塵又是醫修，對於人體的了解足以讓她看出這具身體和正常肉身的細微差別。</p>
這是［一葉障目］也遮掩不了的，但也是別人無法看出的。</p>
不過她其他分身洛懌就無法察覺了，比如山君，在洛懌眼皮子底下一年多了，她也未曾看出什麽來。</p>
本想心照不宣，自己辦自己的事情，不打擾程坎和洛懌的安生日子，結果程坎大膽懷疑，大膽驗證，直接給她馬甲撕了。</p>
三個人到桌邊坐下，程坎抱著雙臂，“到這時候了，你還不撤了你的障眼法？”</p>
林素影無奈一笑，拿下［一葉障目］，將傀儡身恢複到女身，臉也暫時變成自己的本來麵貌。</p>
“這還差不多。”程坎沒好氣道，“說吧，這次到玄元水境，是不是又要燒碧陽水宮？九黎老賊殘害天道宗弟子，還汙蔑你被雲知意奪舍，我就知道你肯定咽不下這口氣！”</p>
林素影眨眼，“你就不怕我真是被雲知意奪舍了，現在坐在這裏騙你嗎？”</p>
程坎白眼，“你這個人我還是認得清的，雲知意還要臉，她就算真把你奪舍了，在五絕會館可幹不出那麽多不要臉的事來。”</p>
洛懌莞爾一笑，不置可否，“雖說人人都傳你被雲知意奪舍，當日衝出天道宗用得也全都是雲知意的手段，但我和程坎未曾親眼所見，還是相信你就是你。”</p>
林素影歎氣，“你倆還不如信了，跟我撇清關係的好。”</p>
天道宗之事已經連累了太多人，她如今頂著雲知意的身份，不想再讓程坎和洛懌無辜被牽連。</p>
依著九黎老賊的秉性，要是這麽大個把柄被他抓到，一定會趁機除掉程坎和洛懌這兩個不聽話的煉虛天君。</p>
洛懌眉眼柔和，看著林素影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我一個醫修，能修到煉虛還未埋骨荒野，自然是有保命的法子。當年你可以冒著被打入煉魔大獄的風險為我殺杏院監院，今日我也不能棄你不顧。”</p>
程坎點頭，“就是，你可別瞧不起我們，也不看看你現在才多大點修為，結丹後期？你拿什麽跟九黎老賊鬥？你就說吧，這次你準備怎麽幹？從哪開始燒，我拾柴，洛懌放火，你在旁邊拍手看就是了。”</p>
林素影握拳不語，眉頭緊鎖。</p>
程坎氣憤的推她一把，“你還是不是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素影了？當年洛懌被杏院監院欺淩剝削險些丟掉性命，你二話不說提劍殺人救出洛懌，還在牆上留下［殺人者林素影］的字。”</p>
“之後一把火燒了杏院，烤著火等著鐵血盟抓你，眼都不眨一下，最後九黎老賊求著你出監牢你也不出，非要他給洛懌個公道，可給九黎老賊氣得咽不下吐不出，最後處理了杏院一大批敗類才給你請出來，別提多痛快了。”</p>
“你當時也不過元嬰期而已，麵對整個碧陽水宮和九黎老賊都不曾怕過，怎麽現在多了我們兩個煉虛幫手，卻慫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你的膽呢？你當年對著九黎老賊怒罵老匹夫的狗膽呢？”</p>
洛懌點頭，那天在五絕會館看到寧致遠，她便想起當年的自己，若不是林素影，她可能早都在杏院化作枯骨，何來今日成就。</p>
醫修濟世救人，有原則底線，但對林素影，她洛懌沒有。</p>
林素影苦笑，“我當年的狗膽也是方守真給的，要不是因為他，九黎老賊早把我碎屍萬段了，他現在都不在了，我還哪來的膽？”</p>
“他不在還有我們，這碧陽水宮你盡管燒，天塌了我們先給你頂著！”程坎激動得站起來。</p>
林素影忽然拍桉而起，“你們倆就不能不摻和我的事嗎？安生日子不想要了嗎？非要全修真界通緝你們追殺你們，逃沒處逃，躲沒處躲，整日提心吊膽腦袋提在手裏才開心嗎？”</p>
“林素影你……你要氣死我啊！”程坎偏頭，暗自生氣。</p>
洛懌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被通緝又何妨，願意逃便逃，不願意便與天下為敵，人若想活，總有活下去的法子，哪怕變成鬼變成魔，也能活，這難道不是你當年告訴我的？”</p>
那年冬日，彼時隻有結丹期的洛懌，遍體鱗傷失魂落魄的走在結冰的河麵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出路在哪裏。</p>
“你是要尋死嗎？那麻煩你往遠處死一死，別驚了我的魚。”</p>
那時的林素影坐在湖麵上垂釣，嘴上無情，但還有正義感，還樂意管閑事，還能為了不相幹的人仗劍殺人。</p>
但現在，她死怕了，沒膽了，她自私自利，隻想管好自己，不想再拖累無辜的人。</p>
可她不去拖累，這兩個家夥竟然上趕著要跟她綁一起沉塘，林素影心頭溫熱，鼻頭酸澀。</p>
“好，我提前說好，可不是我求著你們的，是你們自己非要往火坑裏跳，到時候出不來，誰敢怪我，我立刻翻臉無情。”</p>
</p>
聞言，洛懌柔和的笑起來，程坎也笑出聲，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布袋，嘩啦啦的倒了一堆玉簡在桌上。</p>
“來來來，這都是我這些年收集的碧陽水宮和玄元穆家的肮髒事罪證，你看是要玩明的還是來陰的，我個人喜歡玩陰的，事情搞大了，看熱鬧才痛快！”</p>
這時，一個英姿颯爽，穿著冰冷銀甲的長腿女人忽然出現在幾人背後，靠在柱子上打著哈欠。</p>
“這麽熱鬧居然不叫我，林素影你的良心可真是壞透了。”</p>
林素影轉頭，孤一心居然也來了。</p>
程坎看到孤一心忽然出現，又驚又恐，洛懌也是莫名其妙，她明明封死這裏了啊。</p>
“你從哪冒出來的？”程坎問。</p>
孤一心眉頭微挑，掃了眼程坎掛在腰上不離身的三杆筆，“你三槐堂可是個熱鬧地方，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p>
程坎下意識的按了按腰間的三杆筆，“所以你一直都寄靈在我的法寶上？那我這些年……你都看到了？你這樣是不是太不道德了！”</p>
孤一心沒搭理程坎，她作為大荒最權威的情報收集者，自然有她獨特的獲取情報方式。</p>
孤一心看向林素影，揚唇一笑，“我知道九黎把仙器藏在哪裏，說句好聽的來，我就告訴你，這次不收錢。”</p>
結果一回來，就看到程坎抱著貓坐在她店裏。</p>
“你還知道回來，跟我過來。”</p>
程坎語氣不善，林素影頭皮一麻，店裏夥計，還有肖強姚靜全都神色古怪的看著她。</p>
“咳咳。”</p>
林素影咳了聲，跟在程坎身後到三槐堂後院，剛進主屋，身後門就砰的關上。</p>
“林素影，你裝男人裝得挺像啊，差點連我也被你騙了。”</p>
程坎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著林素影。</p>
聽到這話，林素影反倒心中一定，原來隻是馬甲掉了，不是程坎饑不擇食要那啥她，嚇死。</p>
“呃……程天君說什麽，在下聽不明白？”</p>
“裝，你再給我裝，看我不撕爛你的臉！”</p>
黑影撲麵，林素影猝不及防也無力抵抗，一下就被程坎按在地上，騎在她身上，劈手扯下她麵皮。</p>
結果麵皮之下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的男人臉，比趙頌差了不少。</p>
程坎一愣，林素影驚慌失措的捂臉，“程天君這是做什麽，在下不過是想好看一點，這才用了假麵皮，到底哪裏得罪了程天君。”</p>
再高級的障眼法，就算能瞞過大乘仙君，那也不可能真把女人變成男人，頂多就是迷惑視覺和神識探查，改變外露的氣息，真實觸摸之下還是會有破綻。</p>
“我不信，你真就變成個男人了？”</p>
話音一落，程坎手如貓爪，快如閃電探向林素影胯下。</p>
程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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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程坎震驚的睜大眼睛，整個人石化當場，林素影好整以暇，枕著雙臂戲謔的笑。</p>
“雖然我這隻是個傀儡假身，但確實是男的，按照一位美男的身體一比一還原定做，手感如何啊，小程程？”</p>
“林！素！影！我殺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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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坎氣急敗壞，撲上去扯住林素影的衣襟使勁搖。</p>
就在這時，屋門被推開，寒風卷著雪花飄進來，洛懌和莫離呆立門外。</p>
洛懌皺眉看著程坎騎在趙頌身上，雙手撕扯著趙頌的衣襟，脖子以下露出大半，畫麵十分香豔。</p>
莫離雖然看不到，但大概能感覺到兩個人的輪廓，登時從臉頰一路紅到耳根，趕忙轉過身去。</p>
“洛懌你聽我解釋啊，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真不是，她其實是……”程坎驚慌失措的鬆開林素影站起來。</p>
“阿莫，你先到外麵去關門打洋，任何人不許再進三槐堂，貓也一樣。”</p>
洛懌打斷程坎吩咐一聲，莫離紅著臉趕忙離開，差點還在雪中滑了一跤。</p>
洛懌揮手將院外的貓兒全都驅趕離開，攝取天地生靈之氣布下一道結界，籠罩整個後院。</p>
看到這一幕，程坎才反應過來，“你知道了？”</p>
洛懌掃了眼坐在地上整理衣衫的林素影，“肉身和傀儡假身的區別，我一個修醫道之人，多少還是能看出來的。”</p>
“看出來你不告訴我！”程坎咬牙切齒。</p>
洛懌伸手將林素影拉起，“醫修原則，事不關己，守口如瓶，且她既然隱藏身份，必是有正事。”</p>
林素影抖了抖袖子，笑道：“所以我還是喜歡醫修，嘴上有門。”</p>
那天在五絕會館，實際上林素影已經料到可能會掉馬甲，對於別人來說她確實偽裝得天衣無縫，但洛懌心細如塵又是醫修，對於人體的了解足以讓她看出這具身體和正常肉身的細微差別。</p>
這是［一葉障目］也遮掩不了的，但也是別人無法看出的。</p>
不過她其他分身洛懌就無法察覺了，比如山君，在洛懌眼皮子底下一年多了，她也未曾看出什麽來。</p>
本想心照不宣，自己辦自己的事情，不打擾程坎和洛懌的安生日子，結果程坎大膽懷疑，大膽驗證，直接給她馬甲撕了。</p>
三個人到桌邊坐下，程坎抱著雙臂，“到這時候了，你還不撤了你的障眼法？”</p>
林素影無奈一笑，拿下［一葉障目］，將傀儡身恢複到女身，臉也暫時變成自己的本來麵貌。</p>
“這還差不多。”程坎沒好氣道，“說吧，這次到玄元水境，是不是又要燒碧陽水宮？九黎老賊殘害天道宗弟子，還汙蔑你被雲知意奪舍，我就知道你肯定咽不下這口氣！”</p>
林素影眨眼，“你就不怕我真是被雲知意奪舍了，現在坐在這裏騙你嗎？”</p>
程坎白眼，“你這個人我還是認得清的，雲知意還要臉，她就算真把你奪舍了，在五絕會館可幹不出那麽多不要臉的事來。”</p>
洛懌莞爾一笑，不置可否，“雖說人人都傳你被雲知意奪舍，當日衝出天道宗用得也全都是雲知意的手段，但我和程坎未曾親眼所見，還是相信你就是你。”</p>
林素影歎氣，“你倆還不如信了，跟我撇清關係的好。”</p>
天道宗之事已經連累了太多人，她如今頂著雲知意的身份，不想再讓程坎和洛懌無辜被牽連。</p>
依著九黎老賊的秉性，要是這麽大個把柄被他抓到，一定會趁機除掉程坎和洛懌這兩個不聽話的煉虛天君。</p>
洛懌眉眼柔和，看著林素影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我一個醫修，能修到煉虛還未埋骨荒野，自然是有保命的法子。當年你可以冒著被打入煉魔大獄的風險為我殺杏院監院，今日我也不能棄你不顧。”</p>
程坎點頭，“就是，你可別瞧不起我們，也不看看你現在才多大點修為，結丹後期？你拿什麽跟九黎老賊鬥？你就說吧，這次你準備怎麽幹？從哪開始燒，我拾柴，洛懌放火，你在旁邊拍手看就是了。”</p>
林素影握拳不語，眉頭緊鎖。</p>
程坎氣憤的推她一把，“你還是不是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素影了？當年洛懌被杏院監院欺淩剝削險些丟掉性命，你二話不說提劍殺人救出洛懌，還在牆上留下［殺人者林素影］的字。”</p>
“之後一把火燒了杏院，烤著火等著鐵血盟抓你，眼都不眨一下，最後九黎老賊求著你出監牢你也不出，非要他給洛懌個公道，可給九黎老賊氣得咽不下吐不出，最後處理了杏院一大批敗類才給你請出來，別提多痛快了。”</p>
“你當時也不過元嬰期而已，麵對整個碧陽水宮和九黎老賊都不曾怕過，怎麽現在多了我們兩個煉虛幫手，卻慫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你的膽呢？你當年對著九黎老賊怒罵老匹夫的狗膽呢？”</p>
洛懌點頭，那天在五絕會館看到寧致遠，她便想起當年的自己，若不是林素影，她可能早都在杏院化作枯骨，何來今日成就。</p>
醫修濟世救人，有原則底線，但對林素影，她洛懌沒有。</p>
林素影苦笑，“我當年的狗膽也是方守真給的，要不是因為他，九黎老賊早把我碎屍萬段了，他現在都不在了，我還哪來的膽？”</p>
“他不在還有我們，這碧陽水宮你盡管燒，天塌了我們先給你頂著！”程坎激動得站起來。</p>
林素影忽然拍桉而起，“你們倆就不能不摻和我的事嗎？安生日子不想要了嗎？非要全修真界通緝你們追殺你們，逃沒處逃，躲沒處躲，整日提心吊膽腦袋提在手裏才開心嗎？”</p>
“林素影你……你要氣死我啊！”程坎偏頭，暗自生氣。</p>
洛懌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被通緝又何妨，願意逃便逃，不願意便與天下為敵，人若想活，總有活下去的法子，哪怕變成鬼變成魔，也能活，這難道不是你當年告訴我的？”</p>
那年冬日，彼時隻有結丹期的洛懌，遍體鱗傷失魂落魄的走在結冰的河麵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出路在哪裏。</p>
“你是要尋死嗎？那麻煩你往遠處死一死，別驚了我的魚。”</p>
那時的林素影坐在湖麵上垂釣，嘴上無情，但還有正義感，還樂意管閑事，還能為了不相幹的人仗劍殺人。</p>
但現在，她死怕了，沒膽了，她自私自利，隻想管好自己，不想再拖累無辜的人。</p>
可她不去拖累，這兩個家夥竟然上趕著要跟她綁一起沉塘，林素影心頭溫熱，鼻頭酸澀。</p>
“好，我提前說好，可不是我求著你們的，是你們自己非要往火坑裏跳，到時候出不來，誰敢怪我，我立刻翻臉無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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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洛懌柔和的笑起來，程坎也笑出聲，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布袋，嘩啦啦的倒了一堆玉簡在桌上。</p>
“來來來，這都是我這些年收集的碧陽水宮和玄元穆家的肮髒事罪證，你看是要玩明的還是來陰的，我個人喜歡玩陰的，事情搞大了，看熱鬧才痛快！”</p>
這時，一個英姿颯爽，穿著冰冷銀甲的長腿女人忽然出現在幾人背後，靠在柱子上打著哈欠。</p>
“這麽熱鬧居然不叫我，林素影你的良心可真是壞透了。”</p>
林素影轉頭，孤一心居然也來了。</p>
程坎看到孤一心忽然出現，又驚又恐，洛懌也是莫名其妙，她明明封死這裏了啊。</p>
“你從哪冒出來的？”程坎問。</p>
孤一心眉頭微挑，掃了眼程坎掛在腰上不離身的三杆筆，“你三槐堂可是個熱鬧地方，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p>
程坎下意識的按了按腰間的三杆筆，“所以你一直都寄靈在我的法寶上？那我這些年……你都看到了？你這樣是不是太不道德了！”</p>
孤一心沒搭理程坎，她作為大荒最權威的情報收集者，自然有她獨特的獲取情報方式。</p>
孤一心看向林素影，揚唇一笑，“我知道九黎把仙器藏在哪裏，說句好聽的來，我就告訴你，這次不收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