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1:00字數:2162
春節過後,嚴寒收斂了很多,中午的太陽格外的熱情,曬的人懶洋洋,許峰漫天向校門口走去,邊走邊享受著這免費的陽光.
“許峰.”突然聽到樓上有人叫他,許峰抬頭望了望,隻是回樓走廊處有一個身穿白色上衣,淺藍色牛仔褲的女孩在叫他,滿臉興奮的樣子.
“該來的終究要來.”許峰心裏念叨著,對同行的夥伴說:‘走,陪我上去一下.‘
女孩子看到許峰後有點激動,“許峰,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許峰搖了搖頭.“那讓我來告訴你,今天是我們認識了整整一年的日子.”不知為何,女孩的話中除了興奮還有另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哦.”“那我們今天中午出去玩玩好麽?”“我中午有事,改天吧.”“有什麽很重要的事嗎?不能推一推?”“譚雲,我真的有事.”譚雲不再說話,剛才滿臉的興奮全部都被委屈所代替,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許峰看著她,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和許峰同來的夥伴看苗頭不對,低頭對許峰說,“要不我先走吧?”“恩.”許峰輕輕地應了一聲,夥伴轉身下了樓,此刻正是午飯時間,教學樓空蕩蕩的,隻剩下他們兩個.
“給我一個理由.”“什麽理由?”“‘什麽理由?!為什麽從開學到現在你都不來找我,為什麽以前放學都等我現在總說有事?為什麽那天我哭你卻無動於衷?”說著說著譚雲又流下了眼淚,不,簡直是洪水泛濫,一個月來的委屈此刻也全部傾泄而出.
“我……”許峰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其實我明白你為什麽這樣做,逼我向你提出分手,對嗎?”許峰還是沒有說話.很多時候,沉默意味著的是——默認。
“其實昨晚我已經寫好了分手信,但我把它撕了,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你.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真有哪點做錯了嗎?如果真的是我哪點錯了,你告訴我啊?為什麽這樣對我,為什麽?”譚雲的委屈轉化成憤怒,又轉化成了淚水.
“譚雲,這不是你的原因,你很好,是一個好女孩,都怪我,我是一個混蛋.”
“不管怎麽你告訴我啊,為什麽要整天無緣無故的不理我?”許峰又無語了,他到底該怎麽向譚雲交代呢?
“你說呀.”
“你真的要聽嗎?”許峰明知故問的說道.譚雲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年前我在三中複習是遇到了一個女孩,我很喜歡很喜歡她而她對我卻一直冷冰冰的,但這些絲毫沒有影響我對她的感情,直到一年前我遇到了你,我原來以為你可以替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但我錯了,寒假期間我在王新的生日宴會上遇到了她,我才發現,原來我喜歡的一直都是她,沒有人能夠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當晚我想給你打電話說清楚,但那晚你卻沒有接到我的電話,譚雲,你是個好女孩,我對不起你.”許峰說完又低下了頭.
譚雲也不再說話,隻是不停的落淚,許峰抬起了手,想幫她擦擦淚水,但又忍住,放下了.
“譚雲,不要再哭了,好嗎?為我哭不值得,我是個——混蛋!”
“值得,值得,許峰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說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麽要騙你自己,說啊!快告訴我,隻要你說你喜歡我,我什麽都不怪你,我們一起回到過去,好嗎?”
譚雲抬起那滿臉淚痕的臉用那雙哭的略顯紅腫現在仍浸滿淚水的眼睛望著許峰,滿臉期待的說道.
許峰不忍再看譚雲那哀求的眼神,轉過了頭,仍然不說話.
“你說啊,你說啊!難道我們一年的感情還不及你看她兩眼嗎?你說啊?”那雙剛剛歇了會的眼睛又開始工作,把譚雲的淚水不斷的給推出來.
許峰還是不說話,他也無話可說,他對不起譚雲,欠的太多,譚雲的確是個好女孩,溫柔,單純不任性.而他卻,“譚雲,我對不起你.”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許峰臉上出現了五道血痕.
“啪,啪,啪……”
“夠了!不要再打了,不要……”當第十三聲拍“啪啪……”聲響過後,譚雲終於不忍再看下去,邊哭邊抓住了許峰的手,許峰想抽回,可抽了一下沒抽出來,便任由譚雲握著。“譚雲,我對不起你,也配不上你,我們……”
“不要說了!許峰,能不能再抱抱我?”譚雲輕輕的說.
許峰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把譚雲攬在懷裏,譚雲把頭埋在他懷裏,雙手死死的抱住許峰,淚水再次泛濫,許峰想勸她,但想了想,算了,也許她現在哭出來心裏會好受些.四周很寂靜,隻聽得見譚雲的抽泣聲,兩人就這樣抱著,一個在哭,一個在輕輕的拍對方的背.
不知過了多久,譚雲抬起了那已徹底紅腫的眼.“峰,再吻我一次好麽?”
許峰猶豫了一下,把唇輕輕地印在那曾經被他奪走初吻的唇上,譚雲的淚水流到兩唇之間,鹹鹹的,澀澀的.輕輕的吻了一會,許峰想把唇移開,可他這小小的動作被譚雲察覺,她猛的抱緊許峰,把唇狠狠的印在許峰唇上,也許此刻她想讓時間靜止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許峰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任由她吻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譚雲猛的推開了許峰,唇也離開了那早已不屬於她的吻,轉身跑下樓去。
“譚雲……”許峰叫了一聲,想追過去卻又止住了腳步.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那咚咚的下樓的腳步聲.
許峰站在那一動不動,隻是那充滿愧疚的眼睛偶爾眨一下,良久,他歎了口氣,“譚雲,我對不起你。”
第二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4:00字數:2389
“琳,我和她分手了。”楚琳拿著手機看著上麵的短信,流下了眼淚,但很快她抬起手,把眼淚擦幹又恢複了平靜。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許峰聽到手機震動,卻久久不願打開,但逃避不是他的本色,終於他按下了確定鍵,冷冰冰的短信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沒有說什麽,把手機塞進了枕頭下,拉起了被子蒙住了頭。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盡管許峰早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當它發生時許峰才發現自己的防禦陣地原來隻是豆腐渣工程,被楚琳輕輕一擊便崩潰了,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句話,而第一次是在大年初四的晚上。
那是王新的生日,晚上在王新的生日宴會上許峰見到了楚琳,楚琳還是像往常一樣,但許峰從看到楚琳那一刻起心中卻多出了兩份愧疚,一份對譚雲,一份對楚琳,即便楚琳不在乎。
其實世間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它沒有消失,隻是暫時藏了起來,到一定時候便猛的跳出來,讓幾乎已經淡忘的人重新感覺到它原來具有如此大的生命力,許峰對楚琳的感情也許就是這樣,在所有人都認為它已蕩然無存時它卻又活躍起來,讓所有人都感受到它原來如此強烈。
宴會期間許峰把楚琳叫了出來。
“最近還好嗎?”
“恩,差不多吧,你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就是發現了件事,想告訴你。”
“別賣關子了,快說啊,說完我們快回去。”
“好吧,我想告訴你,我正在和一個女孩戀愛,但我現在決定和她分手,因為……”
“打住,我知道了,但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許峰還想說什麽,但有忍住了。“好吧,既然你急著回去,那我們回去好了。”
一直以來,楚琳都是這樣,和許峰很明顯的劃分了楚河漢界,一直都不參合,雖然許峰早已習慣了楚琳那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態度,但每次發生類似的事時,他的心還是會一陣抽痛。
聽完許峰這句話,楚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轉頭走進ktv,而許峰卻仍站愛原地,沒有動。路上的汽車穿梭著,許峰數不清過去多少輛,他掏出了手機,從電話本中找到譚雲的名字,按下了撥出鍵……
“我寧願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羽·泉的歌聲吵醒了剛剛入睡的許峰,他連電話都沒看一眼就掛掉了,隨口對室友說了一句“下午幫我請個假謝啊!”說完便又拉過了被子。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沉醉……”
手機再次響起許峰低聲咒罵了一聲,把手伸向枕頭下關掉了手機,翻了個身,又開始睡覺。
許峰喜歡上楚琳的同時也喜歡上了睡覺,因為隻有睡著了,才不會有任何煩心事,隻有在夢中,他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睡不找怎麽辦?別忘了世上還有酒這種東西,但許峰現在不想喝,也不用喝,兩年來他早已喝夠了,也早已練出了想睡就睡的本領。也許這是老天對許峰的補償吧。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醒來後已是傍晚放學,許峰打開手機裏麵有5個未接來電兩個王新的,三個譚雲的。
“哥,有什麽事嘛?”許峰打電話給王新
“你小子怎麽搞的,怎麽不接我電話啊?”
“以後再給你解釋,剛打電話幹嘛?”
“也沒什麽啊,就是中午楚琳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你捎封信,我聽你班的人……‘
‘什麽?你小子欠抽啊,楚琳的的事你敢說沒什麽,你現在在哪?”許峰不等王新說完便打斷了他。
“在旗杆旁,喂,你小子在哪啊?”
“廢話少說,等我,一分鍾到。”許峰說完不等王新回答便掛了電話,匆忙穿好衣服,胡亂抹了把臉便跑出了寢室。路過走廊時對正走過來的一個“似曾相識”的同學叫了一聲。“喂,同學,337的門忘了鎖了。幫個忙先去看下門,謝了”然後不顧那同學像看怪物似的眼光便又飛奔而去。
“57秒,不錯越來越有進步了。”“廢話少說,信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好不容易……”“打住,開個單吧。”
“一瓶可樂,一個雞腿,一個通宵……”
“先把信給我,你再慢慢想想要什麽。”“嗬嗬,看把你猴急的。”
“好吧我就把信給你吧,誰讓我善良呢?”
許峰沒有聽他在那“感慨”,而是從他手中奪過了信,但奪過後卻又皺起了眉頭,他又把信遞給王新,低聲道:“新,幫我看看。”“哎……”王新歎了口氣收起剛才的痞子摸樣,打開了信。
許峰沒有問信的結果怎樣,隻是靜靜的等著
“老師,我有點不舒服,晚上可能上不了課了……”王新看完信後把信塞進了許峰的衣兜裏,拿起電話給班主任打了電話,許峰沒有去拿信,也是同樣的向班主任請了假。
“走吧。”王新苦笑著對許峰說了一聲,便向校外走去。
“老板,再上兩瓶啤酒。”當王新喝可樂已經喝的快脹死的時候,許峰仍在一個勁的要酒。他已喝了六瓶,但兩年來,他的酒量日益增長,六瓶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了,王新也不拉他,隻是靜靜的望著他,兩年來他們之間早已形成了默契一種奇特的默契,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默契。
終於,許峰喝不下了,不是醉了,隻是喝不下而已。他抬腳走出酒吧,王新搖搖頭,歎了口氣,結帳後跟著他出來。許峰從衣兜裏掏出那封信,京師了良久終於打開了,雖然他早已知道信的內容,但還是要看,不為別的,隻為它是楚琳寫的,對許峰來說這個理由足夠了
“許峰:
不要再做無謂的傻事,我們是不可能的,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我們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相交。
聽我的,去和那個女孩和好,她才是你的公主。
:楚琳”
許峰看完後把信重新拆好放進兜裏,轉過身子把臉轉向風的方向,初春的風帶著冬天那殘餘的寒氣迎麵吹來,吹亂了他的頭發,吹亂了他的思緒,也吹亂了他的心。
王新還是沒有說話。靜靜的陪他站著。
第三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5:00字數:2367
“峰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一份溫馨的感情放在你麵前你不要,而要偏偏去追求那份遙不可及的感情?這是你的借口,對嗎?
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你是第一個讓我動真心的男孩,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麽重要嗎?在以前的一個月裏,你刻意的躲著我,我開始以為你真的有事,但後來我發現不是,但我沒有揭穿你,因為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是喜歡我的,我想也許你有什麽事需要處理,處理好後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
然而我錯了,你是把事情處理好了,但結果卻不是我想要的,崩潰,當你親口告訴我,你喜歡的人不是我的時候,我徹底崩潰了,不是心痛,而是撕心裂肺,我一直以為我倆能走到最後的,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和你會有這麽一天。
你說過我在你心中是世上最乖的女孩的?你說過隻要我倆都在學校,你會每天都去找我的,記得有次晚上你還在輸液,然而放學後你卻出現在我們班門口了。那時我感動的很想哭,但我沒有,我不想你看到我哭的樣子,因為你說過,我哭的時候很“難看”。你說過要我和你一起度過你人生第一個情人節;你還說過要和我一起在春天去放風箏的,你還說過要寵我一輩子的……
你給我寫的信,我一封都沒有扔,全部折好放在枕邊,以前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看看它們,便是睡著了也會笑的,那麽甜,而現在,看到它們,我卻再也無法安然入睡,更不要說去奢求笑容了,剩下的,隻有淚水。
以前你讓我聽羽泉的歌,我總是不聽你的話,不聽,現在我已經開始聽了,並且已經學會了好幾首歌呢,像《哪一站》、《天下無賊》、《hasit》……
我不想再寫了,因為我的眼睛已經濕了。
答應我,陪我一起回到過去好嗎?
:乖(你以前都是這樣叫我的)
許峰拿著譚雲寫給他的信,想寫封回信,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實話實說,說自己喜歡的是楚琳,似乎有點太殘忍了。自己已經欠譚雲太多了,怎麽能再傷害她呢?可是不這麽做有選擇的餘地嗎?總不能去和她和好吧,那樣隻會傷害她的更深,“唉……”長歎一聲氣後,許峰扔下筆,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逃避,許峰煩惱時總是選擇用睡覺來暫時逃避,然而醒後呢?
“譚雲:
對不起,我隻能對你說對不起。
我們一起做了一個夢,一個長夢,足足一年的長夢,現在夢醒了,我們也該醒了。
我隻是你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不是歸人,你明白嗎?
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孩,你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的。
:許峰”
譚雲的手在發抖,發抖的手中緊緊拽著許峰的回信,她的眼中開始閃現出淚光,“怎麽了?譚雲,他說了什麽?”萬豔看著麵色蒼白的譚雲,關切的問道。
“為什麽?萬豔你說為什麽?為什麽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麽?為什麽?”譚雲沒有回答萬豔的問題,而是扒到萬豔懷中開始大哭,萬豔沒有說什麽,歎了口氣,抱緊了譚雲。
“雲,不要再傻了,許峰是個混蛋,他曾經說過……”
“小蘭,住口”萬豔大喝一聲打斷了陳小蘭,餘光卻掃到了譚雲那茫然的目光。
“原來你們有事瞞著我,我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愛上了一個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人,把一群什麽事都瞞著我的人當做自己最好的姐妹,嗬嗬……我真是個大傻瓜。”
“雲,你別這樣,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為你好。”萬豔說。
“我不明白,不明白,我永遠都不明白,峰究竟說了什麽話不能讓我知道。”譚雲剛說完又哭了起來。
“雲,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告訴你”陳小蘭慧看著譚雲哭麻醉劑也掉下了淚。
“小蘭。”萬豔又大聲喝住了她。
“萬豔,你難道要看著雲一直這樣下去嗎?你瞞的了一時,你瞞的了一世嗎?”
“豔,不要再瞞我了,讓小蘭告訴我吧,我求你了。”譚雲哀求道。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萬豔說完把臉扭向了一邊,不再說話。
“雲,許峰在第一次和你和好時說過,最多和你交往到春節,現在春節過了……”小蘭的聲音很小,卻恰好能讓譚雲聽清楚。
“不可能,這不可能,萬豔,你告訴我,小慧在騙我,對不對?萬豔,你說話啊?”
萬豔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把譚雲攬入懷中,撫著她的頭說道:“丫頭,別傻了。他真的不值得你這樣。”
萬豔突然被譚雲推dao在地,“為什麽今天才告訴我?當初他來找我和好時為什麽不說?為什麽?”
“萬豔,你個混蛋,當初為什麽要阻止我告訴雲,還說什麽雲那麽喜歡許峰,又那麽好,許峰一定會被她征服的,但現在呢?你他媽怎麽不說話了,你是個混蛋,混蛋。”陳小蘭衝著萬豔大嚷道。
人們都說女人似水,的確,女人溫柔時是風平浪靜的小湖,但失去理智時絕對是——帶著滔天巨浪的海嘯。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也是希望雲能得到幸福嗎?她那麽喜歡許峰……”萬豔也失去了理智,聲音頓時也大了起來。
“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讓我靜一靜,好不好?”譚雲背靠著牆,慢慢的癱坐下來,地麵很肮髒,而她卻已顧不得,淚順著兩腮流下。陳小蘭和萬豔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低著頭不再說話。
“許峰,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天生就是讓你玩弄的嗎?不錯,我喜歡你,但你可以不接受我,為什麽要把我一個人丟在懸崖上,許峰,我恨你!”潭雲的心誌慢慢變化,臉色慢慢的由蒼白變成了鐵青。萬豔抬頭發現了這點時,她剛張開嘴想說些什麽,譚雲卻已經跑出了教室。
“許峰,你給我出來。”譚雲來到許峰教室門口大叫道。
許峰看到譚雲叫自己,還滿臉怒色,不知道原因,帶著一臉的疑惑,走了出來。
“啪”指過留痕,許峰臉上出現了五道指印。
第四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7:00字數:2366
三月的溫暖的陽光撒滿了人間,呼喚著世間萬物醒來,包括許峰的心,一個男孩坐在窗邊,手中拿著一張他一年都沒碰過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圓圓的臉蛋白淨的無一點瑕疵,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鼻子是少有的小巧玲瓏,嘴角微微上翹,微笑卻不乏燦爛,牙齒右邊那顆可愛的小虎牙調皮的跳了出來,兩腮的小酒窩自然旋轉……那種本來隻屬於瓊瑤奶奶筆下的女孩卻赫然出現在了照片上。
男孩凝視著照片良久,終於,他翻過了照片,露出了照片背麵上醒目的兩個字——楚琳。照片是楚琳初三時的,是許峰從蕭鵬那“搶”的,快一年了都沒有看過它了,然而今天,許峰卻足足盯了它半個小時。
當一個麵包和一包鮮奶從窗外飛到桌子上時,許峰才元神複原,他把頭探出了窗外,卻隻看到了王新的背影…,這時許峰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餓了。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手機密碼”,許峰手指輕點“52546”(52是我愛的意思,546在手機鍵盤上能打出‘琳’字),搜索網絡成功後,手機便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嗡嗡”聲,像是在抱怨手機為什麽要偷懶一天多,12個未接來電,最後一個是剛打來的,還有剛發來的一條短信,當許峰看清楚署名是譚雲後,毫不猶豫的,他又關了機,手機好像剛才沒有叫夠,又嗡了一聲,屏幕暗了下來。
再次開機後又是一天後了,又多了三個未接來電和兩條短信,未接來電的署名仍是潭雲,但是短信裏多出來一條楚琳的,許峰按下了確認健,“和她和好了嗎?”
許峰把手機塞進了書桌裏,又趴在了桌子上,過了一小會,他便找到了周公。
窗外的嚷嚷聲吵醒了許峰,他本想換個姿勢繼續睡覺的,但傳入耳朵的說話聲阻止了他。
“你讓我過去,我找他有事,你讓我過去。”
“我不管你有什麽事,總之他正在睡覺,我不會讓你去打擾他的,一切事等他醒來後再說。”
許峰看了看表,已是下午放學了,他從教室裏走了出去。走廊上站著兩個人,一個要過來,一個要阻攔;一個女孩,一個男孩;一個是譚雲,一個是王新。
“新,讓她過來吧。”王新聽到了背後許峰的話,沒有回頭,側身讓開了路。
譚雲快步跑到許峰麵前,伸手想撫mo許峰的臉,卻被許峰躲開了。
“峰,還疼嗎?”許峰沒有說話,轉過臉被對著譚雲。
“峰,我錯了,即便你說了那話,我也不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麵……”
“你沒有錯,即便我沒有說過那話,你打我一巴掌也不為過,畢竟,我欠你,還欠的那麽多;新,我餓了,我們去吃點飯吧。”許峰的語氣很平靜,沒有譚雲想像中的憤怒,也沒有昔日的溫柔,那種語氣,是對陌生人用的。許峰說完,轉身向樓下走去。
“許峰,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玩弄我?”許峰身後傳來了譚雲的喊聲,也傳來了譚雲的泣聲。許峰想回過頭去,但腦中卻突然浮現出了楚琳的照片,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我沒說過那話,我說的是‘最少和你交往到春節’,信不信,由你。”許峰說完,又抬起腳步。王新回過了頭,看到了譚雲那滿臉淚水的臉龐,心中一絲微妙的感覺閃過,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又轉過了身,跟著許峰下了樓。
許峰和王新來到餐廳,買了點晚飯,找了張桌子坐下,兩人默不做聲的吃著飯,餐廳的飯還算可口,可此刻許峰吃在嘴裏卻沒有一點味道,草草的吃了幾口邊放下了筷子,從衣兜裏掏出手機開始把玩,當電話薄翻到楚琳時,情不自禁的按下了撥打健。
“說不出為什麽,我變的很主動,若愛上一個人什麽都會值得去做……”耳朵中傳來了周傑倫的《簡單愛》,那是楚琳的彩鈴,許峰匆匆的掛掉了。看著桌子上隻吃了一點點的晚餐,許峰的心不知不覺的飄回了三中的食堂。
那是一個早上,當許峰拚命從人群中擠出來時,卻發現楚琳早已吃了一半了。“我說楚大小姐,你每天買飯不用擠啊?難不成別人看到大美女來買飯都主動讓出條道來?”許峰邊說邊指了指那仍在蜂擁的人群。
你去死啊,淨拿人家尋開心?我呀,隻不過是跑的快點而已,我可不想去擠,會擠死人的。”
許峰若有所誤的“哦”了一聲,“楚琳,我知道你最好了對不對?”(這小子打什麽鬼主意呢?)
“打住,有什麽話直說,你再說話陰陽怪氣的我可吃不下飯了。”楚琳給了許峰一個大白眼。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覺的你每天跑這麽快隻打一份飯太浪費了,不如,不如……”
“說啊,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婆婆媽媽的了,跟個太監似的。”
“不如以後你順便幫我也買份飯吧,省的我去擠了,你說的,會死人的哦,”許峰說完用“乞求”的眼光看著楚琳。
“恩……好吧,我就當養頭豬吧。”
“萬歲,萬歲,楚琳萬歲,嗬嗬,當豬是吧?隻要不用去擠,當頭可愛的小豬也瞞好的嗎?”
“撲……”楚琳剛喝進嘴裏的飯一下子全噴了出來,“可愛?你?哎呦我的媽啊,你能說出這話也不容易,這臉皮要不煉個三五年也煉不了這麽厚。”說完“咯咯咯”笑了起來,臉上的小酒窩自然的旋轉了起來。
眼前晃悠的白色塑料袋把正在傻笑的許峰從記憶裏拉了回來。
“什麽啊?”
“譚雲大概還沒有吃飯,去給她送點吃的吧,畢竟……”
許峰盯著那個塑料袋沒有說話,良久才說了一句,“新,還是你去吧。”
“你給我滾,以後不要再讓和那姓許的有關的東西出先在譚雲麵前”陳小蘭衝著王新大嚷到,王新沒有什麽,轉身走了。
等王新感到有東西朝自己飛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閃躲了,他用手摸了摸,背上滿是油膩,地上躺著自己剛送來的晚餐,王新沒有回頭,苦笑一聲,自顧走了。
許峰抬頭看了看王新,從他的眼神中已得到了結果,他趴到了桌子上,把頭深深的埋進臂彎,王新靜靜的望了他一會,歎了口氣,走了。
第五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8:00字數:2562
王新近一個月來找許峰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甚至最近一個星期來一次都沒有。許峰開始時沒覺得怎麽,但漸漸的,他內心開始不安。當許峰從王新班回來時,他臉色蒼白,他把手機關掉後扔進了書桌裏,然後又趴在桌子上。王新從外麵走到了她的身旁,靜靜的看著她,“睡不著就不要勉強了。”許峰沒有說話,隻是把頭往臂彎裏埋的更深。
“峰,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對,我現在是和譚雲在一起。記得那晚我、你、譚雲、萬豔一起出去玩的那晚嗎?那晚你獨自走後譚雲告訴我了很多很多,把你們的事從頭到尾都告訴了我,我才明白,原來她愛你愛的那麽深。我知道,有楚琳在,你的心中再也裝不下任何女孩。但譚雲真的很可憐,她……”
王新本來想說溫柔、善良的,但想想算了,他接著說:“所以我便勸她,讓她不要太傷心,也許是她受傷的心需要找個地方避避風吧,所以從那晚起,她便不停地給我發短信,時間長了,便……”
王新說到這,不再說話,許峰又趴了一會,抬起了頭。
“新,譚雲是個好女孩,答應我,好好對她,我欠她的,你替我還吧。”
“恩”王新重重的應了一聲。
“你先走吧,我還想睡會”說完又趴在了桌子上。王新沒有說什麽。輕輕的拍了拍許峰的背,便轉身離去。
許峰趴在桌子上,不知怎麽,此刻的他卻難以像從前那樣想睡就睡。“譚雲,也許這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補償吧,我欠你太多,也許老天怕我還不完,才把王新送到了你的身邊。也許我隻是上天安排的跑龍套,而你們才是主角,祝你們幸福”想著想著,許峰睡著了,睡的很香,也許心中的愧疚減少了的緣故吧。
g市六中的校園不大,所以經常出現許峰與依偎在一起王新和譚雲迎麵走過的情形。每當此刻,許峰總是目光盯著別處匆匆走過,心中的不自然卻經常將他出賣,使他走路的姿勢因僵硬而顯的很滑稽。
許峰開始感到不適,小雨和王新是許峰在六中兩個最好的兄弟,小雨不是那種安分的學生,前一段時已被學校開除。小雨走後,王新是許峰在六中最好的兄弟,以前幾乎每天都會來找許峰,而現在,三四天能和許峰打個招呼已算不錯了,見麵的次數到是不少,隻是太多的時間都是王新和潭雲在一起的。許峰每次都是匆匆走過,但孤獨感卻一日一日的增強。但無論如何,許峰沒有去打擾他們。
如果不是譚雲嘴角那一絲狡黠的笑,許峰大概會一輩子都會這樣忍住孤獨來換取他倆的幸福。那種笑意味著看到別人痛苦而感到快樂。
許峰一煞那明白了:傷心久了會麻木,麻木終究要醒悟,醒悟之後思報複。
他不怕報複,他甚至渴望報複,可為什麽?為什麽要選擇王新,自己最好的兄弟,他意識到自己必須阻止這場陰謀,不然的話受傷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王新。
“新,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許峰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本來他是想去找王新的,但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吧,因為他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場景。
王新還沒來,倒是譚雲先跑了過來,很顯然,他倆剛才是在一起的,是一個電話打擾了他們,打電話的正是許峰。她從許峰麵前經過時狠狠的瞪了許峰一眼。許峰沒有理她,隻是望了望遠處走來的王新。
“峰,有什麽事說吧。”王新望著潭雲走下樓後,輕輕的問許峰。
“新,你有沒有想過譚雲找你的原因?”(不要驚訝許峰說話的直接,三年時間的兄弟了,他們早已不需要任何拐彎抹角了)。
王新麵色沉重,沒有說話。許峰也沒有再問,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想過。不過我認為答案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王新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首先開了口。
許峰不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自己看到了譚雲那狡黠的笑,王新會相信嗎?如果他不信,那豈不是成了自己在挑撥他二人。可就這樣就此罷手,許峰又怎會甘心。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王新再這樣下去,他怕王新受傷,無辜的受傷。“我該怎麽辦?怎麽辦?”許峰的心在呐喊。
“新,記不記得你、我、鵬、佳毅四人喝的那杯酒,那是你人生喝的第一杯酒。”
“怎麽不記,我們四個發誓要今生做一輩子兄弟的。”回想起昔日四人在一起的情形,王新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記得我倆一起不吃飯嗎?”
“不,那是你陪我的,我當時因為一個人氣的不吃飯,你索性將飯全倒掉陪我一起餓著。我王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王新語氣沉重,臉色剛毅,斬釘截鐵的說到。
許峰還在回憶他們四個以前發生的事,王新想扭扭微微有些僵硬的頭,卻無意間看見了許峰左手手背的一道疤,他知道那疤是從手臂下來經手腕才到手背的,足有3寸。
疤痕本無澤,但在王新眼中卻是那麽的刺眼,隻刺得他想流淚。
“峰,別說了,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隻要是能做到的,我王新決不會搖一下頭。”
從許峰的話語中,王新已經猜出了他要說什麽,但看到那道疤痕,他還是打斷了正在說話的許峰,血氣方剛,這許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共有的性格吧。
記的那是一個中午許峰、王新、佳毅、蕭鵬四人剛從網吧出來,上了一上午網的他們此刻是頭暈目旋,他們漫步在公路邊,想找個地方吃點飯。
“新,小心”當蕭鵬大叫出聲時,王新已經來不及閃躲,一輛飛奔的轎車衝向王新,王新臉色蒼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當他恢複意識時,眼前一片漆黑,身上仿佛有人壓著他,他推開身上那人,才發現是許峰,原來剛才是許峰撲了過去把他推出了危險地帶。幸好許峰沒什麽大事,隻是右臂被劃了一道3寸長的口子,鮮血正在往外流……
“我要你離開譚雲,因為你不在我身邊我覺的很孤獨,小雨走了後我在六中隻剩下你一個兄弟,而自從你和譚雲在一起後……”
“別說了,我答應你,下過第一節課後我去找譚雲把話說清楚。”王新的語氣是那樣的堅定,不容別人有絲毫的置疑。
許峰不再說話,低頭走進了教室,望著窗外王新走過的身影。許峰輕聲道“新,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衣兜裏傳來手機震動把許峰從周公那裏拉了回來,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打開了收件箱。“峰,給我五天時間,好嗎?”
許峰本怕夜長夢多的,但他又怎忍心逼王新呢?強扭的瓜不甜,千古不變的真理。
“恩”許峰回了一個字,把手機關掉又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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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後,嚴寒收斂了很多,中午的太陽格外的熱情,曬的人懶洋洋,許峰漫天向校門口走去,邊走邊享受著這免費的陽光.
“許峰.”突然聽到樓上有人叫他,許峰抬頭望了望,隻是回樓走廊處有一個身穿白色上衣,淺藍色牛仔褲的女孩在叫他,滿臉興奮的樣子.
“該來的終究要來.”許峰心裏念叨著,對同行的夥伴說:‘走,陪我上去一下.‘
女孩子看到許峰後有點激動,“許峰,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許峰搖了搖頭.“那讓我來告訴你,今天是我們認識了整整一年的日子.”不知為何,女孩的話中除了興奮還有另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哦.”“那我們今天中午出去玩玩好麽?”“我中午有事,改天吧.”“有什麽很重要的事嗎?不能推一推?”“譚雲,我真的有事.”譚雲不再說話,剛才滿臉的興奮全部都被委屈所代替,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許峰看著她,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和許峰同來的夥伴看苗頭不對,低頭對許峰說,“要不我先走吧?”“恩.”許峰輕輕地應了一聲,夥伴轉身下了樓,此刻正是午飯時間,教學樓空蕩蕩的,隻剩下他們兩個.
“給我一個理由.”“什麽理由?”“‘什麽理由?!為什麽從開學到現在你都不來找我,為什麽以前放學都等我現在總說有事?為什麽那天我哭你卻無動於衷?”說著說著譚雲又流下了眼淚,不,簡直是洪水泛濫,一個月來的委屈此刻也全部傾泄而出.
“我……”許峰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其實我明白你為什麽這樣做,逼我向你提出分手,對嗎?”許峰還是沒有說話.很多時候,沉默意味著的是——默認。
“其實昨晚我已經寫好了分手信,但我把它撕了,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你.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真有哪點做錯了嗎?如果真的是我哪點錯了,你告訴我啊?為什麽這樣對我,為什麽?”譚雲的委屈轉化成憤怒,又轉化成了淚水.
“譚雲,這不是你的原因,你很好,是一個好女孩,都怪我,我是一個混蛋.”
“不管怎麽你告訴我啊,為什麽要整天無緣無故的不理我?”許峰又無語了,他到底該怎麽向譚雲交代呢?
“你說呀.”
“你真的要聽嗎?”許峰明知故問的說道.譚雲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年前我在三中複習是遇到了一個女孩,我很喜歡很喜歡她而她對我卻一直冷冰冰的,但這些絲毫沒有影響我對她的感情,直到一年前我遇到了你,我原來以為你可以替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但我錯了,寒假期間我在王新的生日宴會上遇到了她,我才發現,原來我喜歡的一直都是她,沒有人能夠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當晚我想給你打電話說清楚,但那晚你卻沒有接到我的電話,譚雲,你是個好女孩,我對不起你.”許峰說完又低下了頭.
譚雲也不再說話,隻是不停的落淚,許峰抬起了手,想幫她擦擦淚水,但又忍住,放下了.
“譚雲,不要再哭了,好嗎?為我哭不值得,我是個——混蛋!”
“值得,值得,許峰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說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麽要騙你自己,說啊!快告訴我,隻要你說你喜歡我,我什麽都不怪你,我們一起回到過去,好嗎?”
譚雲抬起那滿臉淚痕的臉用那雙哭的略顯紅腫現在仍浸滿淚水的眼睛望著許峰,滿臉期待的說道.
許峰不忍再看譚雲那哀求的眼神,轉過了頭,仍然不說話.
“你說啊,你說啊!難道我們一年的感情還不及你看她兩眼嗎?你說啊?”那雙剛剛歇了會的眼睛又開始工作,把譚雲的淚水不斷的給推出來.
許峰還是不說話,他也無話可說,他對不起譚雲,欠的太多,譚雲的確是個好女孩,溫柔,單純不任性.而他卻,“譚雲,我對不起你.”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許峰臉上出現了五道血痕.
“啪,啪,啪……”
“夠了!不要再打了,不要……”當第十三聲拍“啪啪……”聲響過後,譚雲終於不忍再看下去,邊哭邊抓住了許峰的手,許峰想抽回,可抽了一下沒抽出來,便任由譚雲握著。“譚雲,我對不起你,也配不上你,我們……”
“不要說了!許峰,能不能再抱抱我?”譚雲輕輕的說.
許峰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把譚雲攬在懷裏,譚雲把頭埋在他懷裏,雙手死死的抱住許峰,淚水再次泛濫,許峰想勸她,但想了想,算了,也許她現在哭出來心裏會好受些.四周很寂靜,隻聽得見譚雲的抽泣聲,兩人就這樣抱著,一個在哭,一個在輕輕的拍對方的背.
不知過了多久,譚雲抬起了那已徹底紅腫的眼.“峰,再吻我一次好麽?”
許峰猶豫了一下,把唇輕輕地印在那曾經被他奪走初吻的唇上,譚雲的淚水流到兩唇之間,鹹鹹的,澀澀的.輕輕的吻了一會,許峰想把唇移開,可他這小小的動作被譚雲察覺,她猛的抱緊許峰,把唇狠狠的印在許峰唇上,也許此刻她想讓時間靜止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許峰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任由她吻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譚雲猛的推開了許峰,唇也離開了那早已不屬於她的吻,轉身跑下樓去。
“譚雲……”許峰叫了一聲,想追過去卻又止住了腳步.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那咚咚的下樓的腳步聲.
許峰站在那一動不動,隻是那充滿愧疚的眼睛偶爾眨一下,良久,他歎了口氣,“譚雲,我對不起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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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我和她分手了。”楚琳拿著手機看著上麵的短信,流下了眼淚,但很快她抬起手,把眼淚擦幹又恢複了平靜。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許峰聽到手機震動,卻久久不願打開,但逃避不是他的本色,終於他按下了確定鍵,冷冰冰的短信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沒有說什麽,把手機塞進了枕頭下,拉起了被子蒙住了頭。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盡管許峰早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當它發生時許峰才發現自己的防禦陣地原來隻是豆腐渣工程,被楚琳輕輕一擊便崩潰了,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句話,而第一次是在大年初四的晚上。
那是王新的生日,晚上在王新的生日宴會上許峰見到了楚琳,楚琳還是像往常一樣,但許峰從看到楚琳那一刻起心中卻多出了兩份愧疚,一份對譚雲,一份對楚琳,即便楚琳不在乎。
其實世間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它沒有消失,隻是暫時藏了起來,到一定時候便猛的跳出來,讓幾乎已經淡忘的人重新感覺到它原來具有如此大的生命力,許峰對楚琳的感情也許就是這樣,在所有人都認為它已蕩然無存時它卻又活躍起來,讓所有人都感受到它原來如此強烈。
宴會期間許峰把楚琳叫了出來。
“最近還好嗎?”
“恩,差不多吧,你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就是發現了件事,想告訴你。”
“別賣關子了,快說啊,說完我們快回去。”
“好吧,我想告訴你,我正在和一個女孩戀愛,但我現在決定和她分手,因為……”
“打住,我知道了,但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許峰還想說什麽,但有忍住了。“好吧,既然你急著回去,那我們回去好了。”
一直以來,楚琳都是這樣,和許峰很明顯的劃分了楚河漢界,一直都不參合,雖然許峰早已習慣了楚琳那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態度,但每次發生類似的事時,他的心還是會一陣抽痛。
聽完許峰這句話,楚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轉頭走進ktv,而許峰卻仍站愛原地,沒有動。路上的汽車穿梭著,許峰數不清過去多少輛,他掏出了手機,從電話本中找到譚雲的名字,按下了撥出鍵……
“我寧願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羽·泉的歌聲吵醒了剛剛入睡的許峰,他連電話都沒看一眼就掛掉了,隨口對室友說了一句“下午幫我請個假謝啊!”說完便又拉過了被子。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沉醉……”
手機再次響起許峰低聲咒罵了一聲,把手伸向枕頭下關掉了手機,翻了個身,又開始睡覺。
許峰喜歡上楚琳的同時也喜歡上了睡覺,因為隻有睡著了,才不會有任何煩心事,隻有在夢中,他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睡不找怎麽辦?別忘了世上還有酒這種東西,但許峰現在不想喝,也不用喝,兩年來他早已喝夠了,也早已練出了想睡就睡的本領。也許這是老天對許峰的補償吧。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醒來後已是傍晚放學,許峰打開手機裏麵有5個未接來電兩個王新的,三個譚雲的。
“哥,有什麽事嘛?”許峰打電話給王新
“你小子怎麽搞的,怎麽不接我電話啊?”
“以後再給你解釋,剛打電話幹嘛?”
“也沒什麽啊,就是中午楚琳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你捎封信,我聽你班的人……‘
‘什麽?你小子欠抽啊,楚琳的的事你敢說沒什麽,你現在在哪?”許峰不等王新說完便打斷了他。
“在旗杆旁,喂,你小子在哪啊?”
“廢話少說,等我,一分鍾到。”許峰說完不等王新回答便掛了電話,匆忙穿好衣服,胡亂抹了把臉便跑出了寢室。路過走廊時對正走過來的一個“似曾相識”的同學叫了一聲。“喂,同學,337的門忘了鎖了。幫個忙先去看下門,謝了”然後不顧那同學像看怪物似的眼光便又飛奔而去。
“57秒,不錯越來越有進步了。”“廢話少說,信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好不容易……”“打住,開個單吧。”
“一瓶可樂,一個雞腿,一個通宵……”
“先把信給我,你再慢慢想想要什麽。”“嗬嗬,看把你猴急的。”
“好吧我就把信給你吧,誰讓我善良呢?”
許峰沒有聽他在那“感慨”,而是從他手中奪過了信,但奪過後卻又皺起了眉頭,他又把信遞給王新,低聲道:“新,幫我看看。”“哎……”王新歎了口氣收起剛才的痞子摸樣,打開了信。
許峰沒有問信的結果怎樣,隻是靜靜的等著
“老師,我有點不舒服,晚上可能上不了課了……”王新看完信後把信塞進了許峰的衣兜裏,拿起電話給班主任打了電話,許峰沒有去拿信,也是同樣的向班主任請了假。
“走吧。”王新苦笑著對許峰說了一聲,便向校外走去。
“老板,再上兩瓶啤酒。”當王新喝可樂已經喝的快脹死的時候,許峰仍在一個勁的要酒。他已喝了六瓶,但兩年來,他的酒量日益增長,六瓶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了,王新也不拉他,隻是靜靜的望著他,兩年來他們之間早已形成了默契一種奇特的默契,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默契。
終於,許峰喝不下了,不是醉了,隻是喝不下而已。他抬腳走出酒吧,王新搖搖頭,歎了口氣,結帳後跟著他出來。許峰從衣兜裏掏出那封信,京師了良久終於打開了,雖然他早已知道信的內容,但還是要看,不為別的,隻為它是楚琳寫的,對許峰來說這個理由足夠了
“許峰:
不要再做無謂的傻事,我們是不可能的,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我們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相交。
聽我的,去和那個女孩和好,她才是你的公主。
:楚琳”
許峰看完後把信重新拆好放進兜裏,轉過身子把臉轉向風的方向,初春的風帶著冬天那殘餘的寒氣迎麵吹來,吹亂了他的頭發,吹亂了他的思緒,也吹亂了他的心。
王新還是沒有說話。靜靜的陪他站著。
第三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5:00字數:2367
“峰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一份溫馨的感情放在你麵前你不要,而要偏偏去追求那份遙不可及的感情?這是你的借口,對嗎?
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你是第一個讓我動真心的男孩,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麽重要嗎?在以前的一個月裏,你刻意的躲著我,我開始以為你真的有事,但後來我發現不是,但我沒有揭穿你,因為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是喜歡我的,我想也許你有什麽事需要處理,處理好後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
然而我錯了,你是把事情處理好了,但結果卻不是我想要的,崩潰,當你親口告訴我,你喜歡的人不是我的時候,我徹底崩潰了,不是心痛,而是撕心裂肺,我一直以為我倆能走到最後的,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和你會有這麽一天。
你說過我在你心中是世上最乖的女孩的?你說過隻要我倆都在學校,你會每天都去找我的,記得有次晚上你還在輸液,然而放學後你卻出現在我們班門口了。那時我感動的很想哭,但我沒有,我不想你看到我哭的樣子,因為你說過,我哭的時候很“難看”。你說過要我和你一起度過你人生第一個情人節;你還說過要和我一起在春天去放風箏的,你還說過要寵我一輩子的……
你給我寫的信,我一封都沒有扔,全部折好放在枕邊,以前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看看它們,便是睡著了也會笑的,那麽甜,而現在,看到它們,我卻再也無法安然入睡,更不要說去奢求笑容了,剩下的,隻有淚水。
以前你讓我聽羽泉的歌,我總是不聽你的話,不聽,現在我已經開始聽了,並且已經學會了好幾首歌呢,像《哪一站》、《天下無賊》、《hasit》……
我不想再寫了,因為我的眼睛已經濕了。
答應我,陪我一起回到過去好嗎?
:乖(你以前都是這樣叫我的)
許峰拿著譚雲寫給他的信,想寫封回信,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實話實說,說自己喜歡的是楚琳,似乎有點太殘忍了。自己已經欠譚雲太多了,怎麽能再傷害她呢?可是不這麽做有選擇的餘地嗎?總不能去和她和好吧,那樣隻會傷害她的更深,“唉……”長歎一聲氣後,許峰扔下筆,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逃避,許峰煩惱時總是選擇用睡覺來暫時逃避,然而醒後呢?
“譚雲:
對不起,我隻能對你說對不起。
我們一起做了一個夢,一個長夢,足足一年的長夢,現在夢醒了,我們也該醒了。
我隻是你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不是歸人,你明白嗎?
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孩,你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的。
:許峰”
譚雲的手在發抖,發抖的手中緊緊拽著許峰的回信,她的眼中開始閃現出淚光,“怎麽了?譚雲,他說了什麽?”萬豔看著麵色蒼白的譚雲,關切的問道。
“為什麽?萬豔你說為什麽?為什麽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麽?為什麽?”譚雲沒有回答萬豔的問題,而是扒到萬豔懷中開始大哭,萬豔沒有說什麽,歎了口氣,抱緊了譚雲。
“雲,不要再傻了,許峰是個混蛋,他曾經說過……”
“小蘭,住口”萬豔大喝一聲打斷了陳小蘭,餘光卻掃到了譚雲那茫然的目光。
“原來你們有事瞞著我,我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愛上了一個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人,把一群什麽事都瞞著我的人當做自己最好的姐妹,嗬嗬……我真是個大傻瓜。”
“雲,你別這樣,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為你好。”萬豔說。
“我不明白,不明白,我永遠都不明白,峰究竟說了什麽話不能讓我知道。”譚雲剛說完又哭了起來。
“雲,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告訴你”陳小蘭慧看著譚雲哭麻醉劑也掉下了淚。
“小蘭。”萬豔又大聲喝住了她。
“萬豔,你難道要看著雲一直這樣下去嗎?你瞞的了一時,你瞞的了一世嗎?”
“豔,不要再瞞我了,讓小蘭告訴我吧,我求你了。”譚雲哀求道。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萬豔說完把臉扭向了一邊,不再說話。
“雲,許峰在第一次和你和好時說過,最多和你交往到春節,現在春節過了……”小蘭的聲音很小,卻恰好能讓譚雲聽清楚。
“不可能,這不可能,萬豔,你告訴我,小慧在騙我,對不對?萬豔,你說話啊?”
萬豔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把譚雲攬入懷中,撫著她的頭說道:“丫頭,別傻了。他真的不值得你這樣。”
萬豔突然被譚雲推dao在地,“為什麽今天才告訴我?當初他來找我和好時為什麽不說?為什麽?”
“萬豔,你個混蛋,當初為什麽要阻止我告訴雲,還說什麽雲那麽喜歡許峰,又那麽好,許峰一定會被她征服的,但現在呢?你他媽怎麽不說話了,你是個混蛋,混蛋。”陳小蘭衝著萬豔大嚷道。
人們都說女人似水,的確,女人溫柔時是風平浪靜的小湖,但失去理智時絕對是——帶著滔天巨浪的海嘯。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也是希望雲能得到幸福嗎?她那麽喜歡許峰……”萬豔也失去了理智,聲音頓時也大了起來。
“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讓我靜一靜,好不好?”譚雲背靠著牆,慢慢的癱坐下來,地麵很肮髒,而她卻已顧不得,淚順著兩腮流下。陳小蘭和萬豔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低著頭不再說話。
“許峰,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天生就是讓你玩弄的嗎?不錯,我喜歡你,但你可以不接受我,為什麽要把我一個人丟在懸崖上,許峰,我恨你!”潭雲的心誌慢慢變化,臉色慢慢的由蒼白變成了鐵青。萬豔抬頭發現了這點時,她剛張開嘴想說些什麽,譚雲卻已經跑出了教室。
“許峰,你給我出來。”譚雲來到許峰教室門口大叫道。
許峰看到譚雲叫自己,還滿臉怒色,不知道原因,帶著一臉的疑惑,走了出來。
“啪”指過留痕,許峰臉上出現了五道指印。
第四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7:00字數:2366
三月的溫暖的陽光撒滿了人間,呼喚著世間萬物醒來,包括許峰的心,一個男孩坐在窗邊,手中拿著一張他一年都沒碰過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圓圓的臉蛋白淨的無一點瑕疵,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鼻子是少有的小巧玲瓏,嘴角微微上翹,微笑卻不乏燦爛,牙齒右邊那顆可愛的小虎牙調皮的跳了出來,兩腮的小酒窩自然旋轉……那種本來隻屬於瓊瑤奶奶筆下的女孩卻赫然出現在了照片上。
男孩凝視著照片良久,終於,他翻過了照片,露出了照片背麵上醒目的兩個字——楚琳。照片是楚琳初三時的,是許峰從蕭鵬那“搶”的,快一年了都沒有看過它了,然而今天,許峰卻足足盯了它半個小時。
當一個麵包和一包鮮奶從窗外飛到桌子上時,許峰才元神複原,他把頭探出了窗外,卻隻看到了王新的背影…,這時許峰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餓了。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手機密碼”,許峰手指輕點“52546”(52是我愛的意思,546在手機鍵盤上能打出‘琳’字),搜索網絡成功後,手機便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嗡嗡”聲,像是在抱怨手機為什麽要偷懶一天多,12個未接來電,最後一個是剛打來的,還有剛發來的一條短信,當許峰看清楚署名是譚雲後,毫不猶豫的,他又關了機,手機好像剛才沒有叫夠,又嗡了一聲,屏幕暗了下來。
再次開機後又是一天後了,又多了三個未接來電和兩條短信,未接來電的署名仍是潭雲,但是短信裏多出來一條楚琳的,許峰按下了確認健,“和她和好了嗎?”
許峰把手機塞進了書桌裏,又趴在了桌子上,過了一小會,他便找到了周公。
窗外的嚷嚷聲吵醒了許峰,他本想換個姿勢繼續睡覺的,但傳入耳朵的說話聲阻止了他。
“你讓我過去,我找他有事,你讓我過去。”
“我不管你有什麽事,總之他正在睡覺,我不會讓你去打擾他的,一切事等他醒來後再說。”
許峰看了看表,已是下午放學了,他從教室裏走了出去。走廊上站著兩個人,一個要過來,一個要阻攔;一個女孩,一個男孩;一個是譚雲,一個是王新。
“新,讓她過來吧。”王新聽到了背後許峰的話,沒有回頭,側身讓開了路。
譚雲快步跑到許峰麵前,伸手想撫mo許峰的臉,卻被許峰躲開了。
“峰,還疼嗎?”許峰沒有說話,轉過臉被對著譚雲。
“峰,我錯了,即便你說了那話,我也不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麵……”
“你沒有錯,即便我沒有說過那話,你打我一巴掌也不為過,畢竟,我欠你,還欠的那麽多;新,我餓了,我們去吃點飯吧。”許峰的語氣很平靜,沒有譚雲想像中的憤怒,也沒有昔日的溫柔,那種語氣,是對陌生人用的。許峰說完,轉身向樓下走去。
“許峰,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玩弄我?”許峰身後傳來了譚雲的喊聲,也傳來了譚雲的泣聲。許峰想回過頭去,但腦中卻突然浮現出了楚琳的照片,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我沒說過那話,我說的是‘最少和你交往到春節’,信不信,由你。”許峰說完,又抬起腳步。王新回過了頭,看到了譚雲那滿臉淚水的臉龐,心中一絲微妙的感覺閃過,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又轉過了身,跟著許峰下了樓。
許峰和王新來到餐廳,買了點晚飯,找了張桌子坐下,兩人默不做聲的吃著飯,餐廳的飯還算可口,可此刻許峰吃在嘴裏卻沒有一點味道,草草的吃了幾口邊放下了筷子,從衣兜裏掏出手機開始把玩,當電話薄翻到楚琳時,情不自禁的按下了撥打健。
“說不出為什麽,我變的很主動,若愛上一個人什麽都會值得去做……”耳朵中傳來了周傑倫的《簡單愛》,那是楚琳的彩鈴,許峰匆匆的掛掉了。看著桌子上隻吃了一點點的晚餐,許峰的心不知不覺的飄回了三中的食堂。
那是一個早上,當許峰拚命從人群中擠出來時,卻發現楚琳早已吃了一半了。“我說楚大小姐,你每天買飯不用擠啊?難不成別人看到大美女來買飯都主動讓出條道來?”許峰邊說邊指了指那仍在蜂擁的人群。
你去死啊,淨拿人家尋開心?我呀,隻不過是跑的快點而已,我可不想去擠,會擠死人的。”
許峰若有所誤的“哦”了一聲,“楚琳,我知道你最好了對不對?”(這小子打什麽鬼主意呢?)
“打住,有什麽話直說,你再說話陰陽怪氣的我可吃不下飯了。”楚琳給了許峰一個大白眼。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覺的你每天跑這麽快隻打一份飯太浪費了,不如,不如……”
“說啊,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婆婆媽媽的了,跟個太監似的。”
“不如以後你順便幫我也買份飯吧,省的我去擠了,你說的,會死人的哦,”許峰說完用“乞求”的眼光看著楚琳。
“恩……好吧,我就當養頭豬吧。”
“萬歲,萬歲,楚琳萬歲,嗬嗬,當豬是吧?隻要不用去擠,當頭可愛的小豬也瞞好的嗎?”
“撲……”楚琳剛喝進嘴裏的飯一下子全噴了出來,“可愛?你?哎呦我的媽啊,你能說出這話也不容易,這臉皮要不煉個三五年也煉不了這麽厚。”說完“咯咯咯”笑了起來,臉上的小酒窩自然的旋轉了起來。
眼前晃悠的白色塑料袋把正在傻笑的許峰從記憶裏拉了回來。
“什麽啊?”
“譚雲大概還沒有吃飯,去給她送點吃的吧,畢竟……”
許峰盯著那個塑料袋沒有說話,良久才說了一句,“新,還是你去吧。”
“你給我滾,以後不要再讓和那姓許的有關的東西出先在譚雲麵前”陳小蘭衝著王新大嚷到,王新沒有什麽,轉身走了。
等王新感到有東西朝自己飛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閃躲了,他用手摸了摸,背上滿是油膩,地上躺著自己剛送來的晚餐,王新沒有回頭,苦笑一聲,自顧走了。
許峰抬頭看了看王新,從他的眼神中已得到了結果,他趴到了桌子上,把頭深深的埋進臂彎,王新靜靜的望了他一會,歎了口氣,走了。
第五章
更新時間2008-2-104:08:00字數:2562
王新近一個月來找許峰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甚至最近一個星期來一次都沒有。許峰開始時沒覺得怎麽,但漸漸的,他內心開始不安。當許峰從王新班回來時,他臉色蒼白,他把手機關掉後扔進了書桌裏,然後又趴在桌子上。王新從外麵走到了她的身旁,靜靜的看著她,“睡不著就不要勉強了。”許峰沒有說話,隻是把頭往臂彎裏埋的更深。
“峰,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對,我現在是和譚雲在一起。記得那晚我、你、譚雲、萬豔一起出去玩的那晚嗎?那晚你獨自走後譚雲告訴我了很多很多,把你們的事從頭到尾都告訴了我,我才明白,原來她愛你愛的那麽深。我知道,有楚琳在,你的心中再也裝不下任何女孩。但譚雲真的很可憐,她……”
王新本來想說溫柔、善良的,但想想算了,他接著說:“所以我便勸她,讓她不要太傷心,也許是她受傷的心需要找個地方避避風吧,所以從那晚起,她便不停地給我發短信,時間長了,便……”
王新說到這,不再說話,許峰又趴了一會,抬起了頭。
“新,譚雲是個好女孩,答應我,好好對她,我欠她的,你替我還吧。”
“恩”王新重重的應了一聲。
“你先走吧,我還想睡會”說完又趴在了桌子上。王新沒有說什麽。輕輕的拍了拍許峰的背,便轉身離去。
許峰趴在桌子上,不知怎麽,此刻的他卻難以像從前那樣想睡就睡。“譚雲,也許這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補償吧,我欠你太多,也許老天怕我還不完,才把王新送到了你的身邊。也許我隻是上天安排的跑龍套,而你們才是主角,祝你們幸福”想著想著,許峰睡著了,睡的很香,也許心中的愧疚減少了的緣故吧。
g市六中的校園不大,所以經常出現許峰與依偎在一起王新和譚雲迎麵走過的情形。每當此刻,許峰總是目光盯著別處匆匆走過,心中的不自然卻經常將他出賣,使他走路的姿勢因僵硬而顯的很滑稽。
許峰開始感到不適,小雨和王新是許峰在六中兩個最好的兄弟,小雨不是那種安分的學生,前一段時已被學校開除。小雨走後,王新是許峰在六中最好的兄弟,以前幾乎每天都會來找許峰,而現在,三四天能和許峰打個招呼已算不錯了,見麵的次數到是不少,隻是太多的時間都是王新和潭雲在一起的。許峰每次都是匆匆走過,但孤獨感卻一日一日的增強。但無論如何,許峰沒有去打擾他們。
如果不是譚雲嘴角那一絲狡黠的笑,許峰大概會一輩子都會這樣忍住孤獨來換取他倆的幸福。那種笑意味著看到別人痛苦而感到快樂。
許峰一煞那明白了:傷心久了會麻木,麻木終究要醒悟,醒悟之後思報複。
他不怕報複,他甚至渴望報複,可為什麽?為什麽要選擇王新,自己最好的兄弟,他意識到自己必須阻止這場陰謀,不然的話受傷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王新。
“新,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許峰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本來他是想去找王新的,但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吧,因為他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場景。
王新還沒來,倒是譚雲先跑了過來,很顯然,他倆剛才是在一起的,是一個電話打擾了他們,打電話的正是許峰。她從許峰麵前經過時狠狠的瞪了許峰一眼。許峰沒有理她,隻是望了望遠處走來的王新。
“峰,有什麽事說吧。”王新望著潭雲走下樓後,輕輕的問許峰。
“新,你有沒有想過譚雲找你的原因?”(不要驚訝許峰說話的直接,三年時間的兄弟了,他們早已不需要任何拐彎抹角了)。
王新麵色沉重,沒有說話。許峰也沒有再問,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想過。不過我認為答案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王新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首先開了口。
許峰不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自己看到了譚雲那狡黠的笑,王新會相信嗎?如果他不信,那豈不是成了自己在挑撥他二人。可就這樣就此罷手,許峰又怎會甘心。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王新再這樣下去,他怕王新受傷,無辜的受傷。“我該怎麽辦?怎麽辦?”許峰的心在呐喊。
“新,記不記得你、我、鵬、佳毅四人喝的那杯酒,那是你人生喝的第一杯酒。”
“怎麽不記,我們四個發誓要今生做一輩子兄弟的。”回想起昔日四人在一起的情形,王新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記得我倆一起不吃飯嗎?”
“不,那是你陪我的,我當時因為一個人氣的不吃飯,你索性將飯全倒掉陪我一起餓著。我王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王新語氣沉重,臉色剛毅,斬釘截鐵的說到。
許峰還在回憶他們四個以前發生的事,王新想扭扭微微有些僵硬的頭,卻無意間看見了許峰左手手背的一道疤,他知道那疤是從手臂下來經手腕才到手背的,足有3寸。
疤痕本無澤,但在王新眼中卻是那麽的刺眼,隻刺得他想流淚。
“峰,別說了,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隻要是能做到的,我王新決不會搖一下頭。”
從許峰的話語中,王新已經猜出了他要說什麽,但看到那道疤痕,他還是打斷了正在說話的許峰,血氣方剛,這許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共有的性格吧。
記的那是一個中午許峰、王新、佳毅、蕭鵬四人剛從網吧出來,上了一上午網的他們此刻是頭暈目旋,他們漫步在公路邊,想找個地方吃點飯。
“新,小心”當蕭鵬大叫出聲時,王新已經來不及閃躲,一輛飛奔的轎車衝向王新,王新臉色蒼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當他恢複意識時,眼前一片漆黑,身上仿佛有人壓著他,他推開身上那人,才發現是許峰,原來剛才是許峰撲了過去把他推出了危險地帶。幸好許峰沒什麽大事,隻是右臂被劃了一道3寸長的口子,鮮血正在往外流……
“我要你離開譚雲,因為你不在我身邊我覺的很孤獨,小雨走了後我在六中隻剩下你一個兄弟,而自從你和譚雲在一起後……”
“別說了,我答應你,下過第一節課後我去找譚雲把話說清楚。”王新的語氣是那樣的堅定,不容別人有絲毫的置疑。
許峰不再說話,低頭走進了教室,望著窗外王新走過的身影。許峰輕聲道“新,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衣兜裏傳來手機震動把許峰從周公那裏拉了回來,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打開了收件箱。“峰,給我五天時間,好嗎?”
許峰本怕夜長夢多的,但他又怎忍心逼王新呢?強扭的瓜不甜,千古不變的真理。
“恩”許峰回了一個字,把手機關掉又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