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偉今天可算是被氣得不輕,堂堂帝都名望江家的小少爺,曾經是華夏國立下赫赫戰功的二階級將領江田武的孫子,如今竟然有人敢得罪他。


    不僅如此,還有人敢直呼他爺爺的名字,要知道就連學院導師也要尊稱,更何況是那些學院裏的學生。


    “是誰?到底是誰敢這麽大膽直呼我爺爺的名字?”


    江澤偉氣憤萬分地掃視著擂台下,尋找著那個膽大的人,所有被他看過一眼的學生都是顫巍巍地低下頭。而在他認為是聲音來源的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個頭戴鬥篷,把整個臉部埋在了長袍裏麵,更是讓人不禁懷疑那人就是他。


    長袍淡綠色的顏色讓他是咬牙發出“吱吱”聲響,竟然還有玄武學部的學生不知死活地敢得罪他。


    就在江澤偉鎖定是他時,在他身邊的學生紛紛散開來,生怕自己被江澤偉誤會。而厲導師定睛望著那位不露麵貌的玄武學部的學生,正想開口說些什麽時——緊接著,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嘴角微微上揚閉上了嘴。


    “你就是剛才直呼我爺爺姓名的人吧!”


    江澤偉一臉高傲自大的樣子,像個君王般站在擂台上俯視著他,對於玄武學部的學生他絲毫看不上眼,就連崔濤也是一樣。


    那人抬起頭,隻能看到他露出來的嘴巴,本以為他會狡辯幾句,但是——


    “那又怎麽樣!”


    聽到這熟悉的口音,江澤偉確認無遺就是之前直呼他爺爺姓名的口音。


    而王宇不禁皺起眉頭低語道:“這個聲音好熟悉啊!難道是……”


    即便王宇認真仔細地觀察那人,但那個人身上所穿的長袍將他緊裹著,根本看不出來。


    “崔濤學長,那人是我們學部的嗎?怎麽沒有見過?”有人好奇地問道。


    “那位學生沒有露出麵貌,我不知道是誰?”


    崔濤無奈地搖頭,他完全沒有見過那人。


    “哼!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麽狂,今年玄武學部的學生膽子也太大了一些了吧!”


    江澤偉先看向了王宇身上,再回頭看向那個人身上,其他學部的學生竊竊私語著,他們似乎是早已把真正要解決的事情忘記了。


    “那個狂妄的人應該是你吧!”那人大聲嗬斥道,“正因為現在學院像你這種紈絝子弟太多,仗著自己父爺一輩的權勢,早已完全忘記了學院的風氣。”


    江澤偉頓時滿臉漲紅,額頭上青筋暴露,雙眼怒目圓睜,嘴裏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


    “這人膽子還真大,明擺著跟江家作對。”白虎學部的學生悄悄地自語。


    另一位白虎學部的學生似乎很同情那人說道:“是啊!不管他是否能夠入公職,他都已經是完蛋了。”


    “不過他也說得挺對的,現在學院裏有不少是名望家族的學生,仗著自己祖輩一代在國內的權勢,根本就沒把學院的風氣放在眼裏。”


    “學院風氣是什麽?”有新生好奇地問道。


    “隻要進入到這個學院裏,任何一位學生都沒有貴賤之分。之前不管你是什麽身份,貧窮還是富貴,都是眾學生平等,這就是學院的風氣。”回答者哀歎了一聲搖頭,“但早已有不少學生忘記了這點。”


    “你到底是誰?敢不敢摘下你的鬥篷以真麵目示人?”


    即便江澤偉被他是反駁的無語,但還是不甘示弱,強硬的姿態站立在擂台上。而不少學生也想看看那人究竟是誰。


    “就怕你到時候後悔了……”


    說著,那人緩緩地摘下了自己的鬥篷,所有學生注視著他,都不禁地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起來。


    顯露在眾人麵前的並不是一張英俊瀟灑的臉龐,而是一張滿目時間刮痕的皺臉,但沒有人不認識他。


    當場,每個學生是異口同聲地呢喃道:“黎、黎部長……”


    那張臉龐對於新生或許會陌生一些,但也不會這麽快就忘記,前不久在開學宴上還見過這位玄武學部的部長。


    黎部長托著疲憊似的身軀,緩緩走向玄武學部學生所在的地方。他拍了拍王宇的肩膀,欣慰地笑著安慰道:“做得好!丁副院長果然沒有看錯你。”


    “丁副院長?”


    玄武學部眾人驚訝地看著王宇。而王宇本人根本不知情。


    黎部長突然發覺到自己是說漏了嘴,趕緊找尋著其它的話題。


    “崔濤,放心。這件事我會親自會為你做主的。”


    黎部長的這句話不僅是大聲對著崔濤本人說,而且是讓所有在場的其他學部的學生聽到,更是讓擂台上早已不知所措的江澤偉親耳聽到,黎部長要對這件事追究到底。


    “厲淵明,你說說江澤偉作弊的事實該怎麽處置?”


    黎部長不好擅自決定,畢竟夜席上的事務是丁副院長交由給厲淵明全權負責,自己一旦隨意插手,就讓別人覺得學部長有權插手夜席上的事務,厲淵明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隻是一個裁判角色而已。


    “黎部長,就按照夜席規定上關於作弊處理的方式來吧!”走下擂台的厲淵明恭敬地說。


    “那是怎麽樣的處置?”


    黎部長根本就不知道夜席上一旦作弊,作弊者將要受到怎麽樣的處置。


    厲導師開始放寬了心,有黎部長親自發話要做主,他根本就不用太忌憚江家。


    “不是什麽嚴重的懲處,也就是扣除十學分並且排名降到末尾。”


    厲導師這番話說得平靜,讓所有學生倒吸一口冷氣,無比同情地望著擂台上瑟瑟發抖的江澤偉。


    扣除十學分不是嚴重的懲處?


    相比退學來講確實如此,但十學分已經不少了。每個學生都會有三十個基本學分,日常需要不停地去完成學業或者一些任務賺取學分,年末會統計學生們的學分,學分在六十分以上視作為是及格。


    雖然需要額外自己再賺取三十分學分才能及格,但完成學業與一些布置的任務最多也就是一、兩分,所以完全是有很大的壓力去賺錢更多的學分。


    扣除學分完全是讓江澤偉倍感壓力,而且現在還要把他夜席榜上的名次降到末尾,這又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災難。


    要知道完全靠自己的努力擠進一百名之內十分得困難,而且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準備。


    “你覺得有問題嗎?江澤偉。”


    黎部長對厲淵明的懲處甚是滿意,但還是要問問江澤偉本人是否對懲處有異議。


    “沒、沒有。”


    江澤偉已經是完全懵逼了,眼神恍惚,汗流浹背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既然沒有問題,就按照厲導師的懲處來進行吧!”


    黎部長鄭重其事地宣布著,所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似乎受到懲處的人是他們,黎部長展現出來的氣勢讓他們感到十分壓抑,無法自由地喘氣。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有些學生正準備提早離開了,不想再看接下來的夜席比試。但是被黎部長再次開口喊住。


    “等一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黎部長身上,隱隱約約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今年新生的夜席榜不再單獨設立,將與你們老生的夜席榜合並在一起。也就是說,新老生混合比試競爭,人數會比之前更多。”


    黎部長這番話仿佛是個原子彈在眾生們炸開來了,尤其是新生反應最為激烈。


    “黎部長,這個……我們新生和學長學姐一起爭鬥夜席榜名次,會不會對我們來不公平啊?”


    白虎學部一位新生提出異議,新生與老生一起競爭夜席榜排名,本身對他們新生是不利的,他們至少比老生要少一年的學習。


    “這個是丁副院長與四個學部長一致決定下來的,至於你們想說實力上的差距,隻要你們認真學習與練習術式,完全不用太過於的擔心。”


    “那名額呢?”


    有些老生擔憂地想到了名額,既然人數增加了,被華夏國錄用的名額理所應當的應該是要增加一些才對。


    “這點到時候會適當調整。”


    黎部長都這麽保證了,老生們開始竊喜了,之前被華夏國錄用為二、三階級的將領需要前二十名,但現在可能擴大了一些人數,比如前三十名就可以了。


    也有不少學生擔憂,新生之中不乏有那些優秀學生存在,比如青龍學部的學生,尤其是那位資質十一的少年,就可能對自己目前所在的名次造成威脅。


    學生們的反應跟黎部長自己之前所預料到一樣,這件事必然會引起他們激烈的討論,但他心裏十分的清楚,學院不得不這麽決定是有目的的。


    “王宇,沒事的話跟我來一趟。”黎部長正準備離開。


    王宇困惑地問道:“有什麽事嗎?部長。”


    “有個人想要見你。”


    “是誰?”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黎部長雖然沒有說是誰想要見他,但他還是比較放心地跟了上去。能讓部長親自來帶叫他去見,那人身份肯定不簡單。


    一間漆黑的屋子裏,一張圓桌擺放在屋子的中央,而在圓桌上有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在閃爍。


    靠近仔細瞧瞧,閃爍的並不是那盞煤油燈,而是擺放在旁邊的一塊金燦燦的令牌,楓葉圖案刻畫在那令牌上。


    同時,一老一少的影子,恍惚地印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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