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朝一日龍歸海
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 作者：冰茶常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正德二十九年冬至。</p>
來自於上天的饋贈將整個長安城點綴的如同冰雪仙境。</p>
辰時，</p>
天色剛蒙蒙亮之際。</p>
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上便傳來一聲聲歡呼。</p>
細聽歡呼聲中，歌頌上天者有之，感恩當今陛下者更甚。</p>
坊間。</p>
男女老少身著厚厚的棉衣走出自家小院。</p>
孩童們歡快的與同齡夥伴打起了雪仗。</p>
父母長者們手持木鍬與掃把笑容滿麵的清理著自家門前的積雪。</p>
時不時開口訓斥一下不慎將雪球丟到自己身上的後輩。</p>
整個長安城大街小巷內，因一場大雪而變得格外喜氣洋洋。</p>
至於什麽巫蠱之禍，什麽六皇子許奕。</p>
則統統被百姓拋之腦後。</p>
當真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p>
宗正寺幽寧院內。</p>
本就因巫蠱之禍重提，而睡眠不好的許奕。</p>
早早的便被宗正寺當差之人的歡聲笑語給吵醒。</p>
隨意的披了一件黑色棉袍，便走出了臥房。</p>
“六爺，是不是門外太吵了，我這就去將他們趕走。”</p>
手提鐵壺正欲燒水的趙守見許奕走出臥房不由得急忙上前。</p>
“無事，關中久無雨水，百姓苦雪久已，如此普天同慶之事，還是莫要打擾的好。”</p>
許奕緊了緊身上的棉袍，搖頭緩緩開口說道。</p>
走出房門。</p>
小院內早就銀裝素裹的如同冰雪世界。</p>
許奕張開雙臂。</p>
彷佛欲要擁抱小院內的每一處景觀一般。</p>
深呼吸一口。</p>
冰涼的冷口氣直入肺腑。</p>
直讓許奕忍不住大呼一聲痛快。</p>
“天不亡我。”</p>
放下雙臂，凝望著門外銀基世界一般的天地，許奕心中喃喃自語道。</p>
大雪一下，巫蠱謠言自然不攻自破。</p>
但，大丈夫豈能久居人下？</p>
又豈能終生坐井觀天，於那一方小院內過著死寂一般的生活？</p>
直到某一天，內心再度的死寂包裹，與前身一般鬱鬱而終？</p>
凝望著門外厚厚一層的積雪。</p>
許奕眼神中忽然冒出一絲精光。</p>
細看之下，那精光中竟暗暗隱含著一絲凶狠。</p>
“一場巫蠱之禍，帶走了胞兄與生母。”</p>
“八年後，關中大旱，禦史台左侍郎常水榮上書彈劾於我，欲要重啟巫蠱之禍帶走我這個當朝六皇子。”</p>
“若說背後無人指示，常水榮又豈會重提巫蠱之禍。”</p>
“連我一個被軟禁八年之久的無權皇子都不放過。”</p>
“這背後之人，當真是心狠手辣啊。”</p>
“嗬，莫非，真當我許奕是那待宰的羔羊不是？”</p>
就在許奕凝望著門外積雪愣愣出神之際。</p>
身旁的趙守輕聲詢問道：“六爺，早上想吃點什麽？”</p>
“隨意即可。”</p>
回過神來的許奕微微擺手道。</p>
“隨意啊。”</p>
趙守臉上露出為難且糾結的表情。</p>
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守，最怕的便是許奕口中的隨意。</p>
無要求，向來便是最高的要求。</p>
“簡單些就好，煮點粥，弄點餅子即可。”</p>
見趙守臉上滿是為難且糾結的表情，許奕輕笑著補充道。</p>
“好嘞，那六爺您先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做。”</p>
得到明確指令的趙守不由得喜出望外，三步並作兩步便朝著廚房跑去。</p>
“多做一些，給這兩位也備上一些。”</p>
眼看著趙守即將跑進廚房，許奕出言提醒道。</p>
即將跑進廚房的趙守不由得頓在原地。</p>
扭過頭不甘心的看了眼門口那兩個如同凋塑一般的明光甲士。</p>
最終無奈的點頭應是。</p>
縱使心有不甘，但隻要是許奕說出口的話，趙守總會無條件遵守。</p>
這是他身為趙家家生子的天職，亦是他趙守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p>
正德十五年，趙家家主、正德朝兵馬大將軍趙青奉命遠征漠北。</p>
次年二月，六駕馬車拉著趙青屍身班師回朝。</p>
六駕馬車之後，則是九十六位趙家子弟，及三百位最忠心的家將。</p>
那三百位與趙家子弟同樣殘破不堪的家將屍身中，便有趙守的父親。</p>
五年後，巫蠱之禍爆發，本就支離破碎的趙家於一夜之間灰飛煙滅。</p>
年幼的家生子趙守，因趙皇後的庇護而逃過一劫。</p>
對於趙守而言，許奕不單單是他的主子，更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p>
</p>
內心深處唯一一個需要他用命去保護的弟弟。</p>
“謝六皇子恩賜。”</p>
門口，兩名如同凋塑一般的明光甲士麵帶感激雙手抱拳行禮道。</p>
於大雪紛飛中值守一夜，他們的身軀早已凍僵。</p>
而被他們當做犯人看守的許奕卻毫不在意的賞賜他們一碗熱粥。</p>
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雪中送炭。</p>
許奕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邁步走進了房間。</p>
對於許奕而言，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p>
他的敵人，向來不是這眼中隻有皇命的明光甲士。</p>
而是，那充滿了陰雲密布的朝堂，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正德帝。</p>
臥房內。</p>
許奕從木桌上拿起一個銀白色的發冠。</p>
隨意的將那滿頭烏發盤起。</p>
望著鏡子裏那張英俊中略帶著絲絲蒼白的臉龐。</p>
許奕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形。</p>
片刻後。</p>
用罷早飯的許奕端坐在書房太師椅上。</p>
手中，則是厚厚一遝賬本。</p>
賬本內所記載的赫然正是這一年內，借助於晉王名頭行商的所有開支與營收。</p>
“六爺，今天喝什麽茶？”</p>
趙守提著一壺滾燙的熱水走了進來。</p>
“廬山雲霧吧。”</p>
許奕目不轉睛的開口回答道。</p>
“好嘞。”</p>
不一會的功夫，一杯熱氣噴噴的清茶擺在了許奕書桌上。</p>
茶香味四散而出，飄蕩在書房的每一個角落。</p>
“六爺，這雪已經下了，咱們家的那些生意什麽時候開始恢複？”</p>
見許奕目不轉睛的盯著賬本，趙守不由得開口問道。</p>
天知道他家這位六爺是何等的不凡。</p>
不到一年時間裏麵，便賺到了城內百姓連想都不敢想的金錢。</p>
“什麽咱們家的生意，那是二叔的生意。”</p>
許奕視線從賬本挪移到趙守身上，開口提醒道。</p>
雪花鹽是官營生意，皇室子弟想做鹽礦生意並非不行。</p>
但每年的鹽礦生意都是有定額的，皇室子弟憑借自身功勞換取定額。</p>
且稅收一倍於官營。</p>
這是自周太祖開國之時便定下的規矩。</p>
許奕一被軟禁的皇子，哪兒來的功勞換取定額。</p>
因此，隻能假托於晉王之手。</p>
“對對對，是晉王殿下的生意，是晉王殿下的生意。瞅我這記性，該打。”</p>
說著，趙守便伸手打了自己嘴巴幾下，隻不過那力道。</p>
“好了，在我麵前就別裝模作樣了。”</p>
許奕笑了笑，便不再理會趙守。</p>
專心致誌於賬本之上。</p>
有朝一日龍歸海，定要血染半邊天。</p>
而這些賬本便是許奕未來化龍之時的助力。</p>
來自於上天的饋贈將整個長安城點綴的如同冰雪仙境。</p>
辰時，</p>
天色剛蒙蒙亮之際。</p>
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上便傳來一聲聲歡呼。</p>
細聽歡呼聲中，歌頌上天者有之，感恩當今陛下者更甚。</p>
坊間。</p>
男女老少身著厚厚的棉衣走出自家小院。</p>
孩童們歡快的與同齡夥伴打起了雪仗。</p>
父母長者們手持木鍬與掃把笑容滿麵的清理著自家門前的積雪。</p>
時不時開口訓斥一下不慎將雪球丟到自己身上的後輩。</p>
整個長安城大街小巷內，因一場大雪而變得格外喜氣洋洋。</p>
至於什麽巫蠱之禍，什麽六皇子許奕。</p>
則統統被百姓拋之腦後。</p>
當真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p>
宗正寺幽寧院內。</p>
本就因巫蠱之禍重提，而睡眠不好的許奕。</p>
早早的便被宗正寺當差之人的歡聲笑語給吵醒。</p>
隨意的披了一件黑色棉袍，便走出了臥房。</p>
“六爺，是不是門外太吵了，我這就去將他們趕走。”</p>
手提鐵壺正欲燒水的趙守見許奕走出臥房不由得急忙上前。</p>
“無事，關中久無雨水，百姓苦雪久已，如此普天同慶之事，還是莫要打擾的好。”</p>
許奕緊了緊身上的棉袍，搖頭緩緩開口說道。</p>
走出房門。</p>
小院內早就銀裝素裹的如同冰雪世界。</p>
許奕張開雙臂。</p>
彷佛欲要擁抱小院內的每一處景觀一般。</p>
深呼吸一口。</p>
冰涼的冷口氣直入肺腑。</p>
直讓許奕忍不住大呼一聲痛快。</p>
“天不亡我。”</p>
放下雙臂，凝望著門外銀基世界一般的天地，許奕心中喃喃自語道。</p>
大雪一下，巫蠱謠言自然不攻自破。</p>
但，大丈夫豈能久居人下？</p>
又豈能終生坐井觀天，於那一方小院內過著死寂一般的生活？</p>
直到某一天，內心再度的死寂包裹，與前身一般鬱鬱而終？</p>
凝望著門外厚厚一層的積雪。</p>
許奕眼神中忽然冒出一絲精光。</p>
細看之下，那精光中竟暗暗隱含著一絲凶狠。</p>
“一場巫蠱之禍，帶走了胞兄與生母。”</p>
“八年後，關中大旱，禦史台左侍郎常水榮上書彈劾於我，欲要重啟巫蠱之禍帶走我這個當朝六皇子。”</p>
“若說背後無人指示，常水榮又豈會重提巫蠱之禍。”</p>
“連我一個被軟禁八年之久的無權皇子都不放過。”</p>
“這背後之人，當真是心狠手辣啊。”</p>
“嗬，莫非，真當我許奕是那待宰的羔羊不是？”</p>
就在許奕凝望著門外積雪愣愣出神之際。</p>
身旁的趙守輕聲詢問道：“六爺，早上想吃點什麽？”</p>
“隨意即可。”</p>
回過神來的許奕微微擺手道。</p>
“隨意啊。”</p>
趙守臉上露出為難且糾結的表情。</p>
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守，最怕的便是許奕口中的隨意。</p>
無要求，向來便是最高的要求。</p>
“簡單些就好，煮點粥，弄點餅子即可。”</p>
見趙守臉上滿是為難且糾結的表情，許奕輕笑著補充道。</p>
“好嘞，那六爺您先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做。”</p>
得到明確指令的趙守不由得喜出望外，三步並作兩步便朝著廚房跑去。</p>
“多做一些，給這兩位也備上一些。”</p>
眼看著趙守即將跑進廚房，許奕出言提醒道。</p>
即將跑進廚房的趙守不由得頓在原地。</p>
扭過頭不甘心的看了眼門口那兩個如同凋塑一般的明光甲士。</p>
最終無奈的點頭應是。</p>
縱使心有不甘，但隻要是許奕說出口的話，趙守總會無條件遵守。</p>
這是他身為趙家家生子的天職，亦是他趙守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p>
正德十五年，趙家家主、正德朝兵馬大將軍趙青奉命遠征漠北。</p>
次年二月，六駕馬車拉著趙青屍身班師回朝。</p>
六駕馬車之後，則是九十六位趙家子弟，及三百位最忠心的家將。</p>
那三百位與趙家子弟同樣殘破不堪的家將屍身中，便有趙守的父親。</p>
五年後，巫蠱之禍爆發，本就支離破碎的趙家於一夜之間灰飛煙滅。</p>
年幼的家生子趙守，因趙皇後的庇護而逃過一劫。</p>
對於趙守而言，許奕不單單是他的主子，更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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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深處唯一一個需要他用命去保護的弟弟。</p>
“謝六皇子恩賜。”</p>
門口，兩名如同凋塑一般的明光甲士麵帶感激雙手抱拳行禮道。</p>
於大雪紛飛中值守一夜，他們的身軀早已凍僵。</p>
而被他們當做犯人看守的許奕卻毫不在意的賞賜他們一碗熱粥。</p>
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雪中送炭。</p>
許奕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邁步走進了房間。</p>
對於許奕而言，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p>
他的敵人，向來不是這眼中隻有皇命的明光甲士。</p>
而是，那充滿了陰雲密布的朝堂，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正德帝。</p>
臥房內。</p>
許奕從木桌上拿起一個銀白色的發冠。</p>
隨意的將那滿頭烏發盤起。</p>
望著鏡子裏那張英俊中略帶著絲絲蒼白的臉龐。</p>
許奕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形。</p>
片刻後。</p>
用罷早飯的許奕端坐在書房太師椅上。</p>
手中，則是厚厚一遝賬本。</p>
賬本內所記載的赫然正是這一年內，借助於晉王名頭行商的所有開支與營收。</p>
“六爺，今天喝什麽茶？”</p>
趙守提著一壺滾燙的熱水走了進來。</p>
“廬山雲霧吧。”</p>
許奕目不轉睛的開口回答道。</p>
“好嘞。”</p>
不一會的功夫，一杯熱氣噴噴的清茶擺在了許奕書桌上。</p>
茶香味四散而出，飄蕩在書房的每一個角落。</p>
“六爺，這雪已經下了，咱們家的那些生意什麽時候開始恢複？”</p>
見許奕目不轉睛的盯著賬本，趙守不由得開口問道。</p>
天知道他家這位六爺是何等的不凡。</p>
不到一年時間裏麵，便賺到了城內百姓連想都不敢想的金錢。</p>
“什麽咱們家的生意，那是二叔的生意。”</p>
許奕視線從賬本挪移到趙守身上，開口提醒道。</p>
雪花鹽是官營生意，皇室子弟想做鹽礦生意並非不行。</p>
但每年的鹽礦生意都是有定額的，皇室子弟憑借自身功勞換取定額。</p>
且稅收一倍於官營。</p>
這是自周太祖開國之時便定下的規矩。</p>
許奕一被軟禁的皇子，哪兒來的功勞換取定額。</p>
因此，隻能假托於晉王之手。</p>
“對對對，是晉王殿下的生意，是晉王殿下的生意。瞅我這記性，該打。”</p>
說著，趙守便伸手打了自己嘴巴幾下，隻不過那力道。</p>
“好了，在我麵前就別裝模作樣了。”</p>
許奕笑了笑，便不再理會趙守。</p>
專心致誌於賬本之上。</p>
有朝一日龍歸海，定要血染半邊天。</p>
而這些賬本便是許奕未來化龍之時的助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