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吃瓜群眾
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 作者：冰茶常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場無異於鬧劇的彈劾最終以禦史台左侍郎常水榮罰俸一年，延杖二十而落幕。</p>
龍椅之上。</p>
正德帝再度三問。</p>
這一次，並無意外發生。</p>
“啪！”</p>
一旁的大太監詹竹再度甩響手中的長鞭。</p>
文武百官不由得麵容嚴肅起來。</p>
所有人都知道。</p>
今日朝會的重頭戲已然拉開了帷幕。</p>
正德帝緩緩起身，邁步在高台之上。</p>
“自關中大旱爆發以來，八百裏秦川顆粒無收。”</p>
“關中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每每思及，朕心中甚痛。”</p>
“憐我百姓，何至於此！”</p>
正德帝頓住腳步，麵向文武百官。</p>
“然，旱災爆發之後，朕數次命地方郡府開倉放糧！”</p>
“甚至不惜自中原諸郡調集糧食用以賑災。”</p>
“但，最終結果卻不盡人意。”</p>
“諸位愛卿可知問題出在何處？”</p>
正德帝大聲詢問，其聲如同洪鍾大呂，重重的敲響在每一個官員的心中。</p>
寂靜。</p>
死一般的寂靜。</p>
就在大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滿朝文武眼觀鼻、鼻觀心之際。</p>
正德帝再度大聲開口道：“是因為百姓的父母官出了問題。”</p>
“是因為百姓的父母官中出現了老鼠屎！害群之馬！”</p>
“自賑災以來共有四十六位官員因貪汙被朕斬去了首級！”</p>
“其內，更是包括長安城的三位京兆尹！”</p>
“諸位，難道我大周王朝的官員，百姓賴以生存的父母官們真的爛到了此等地步嗎？”</p>
正德帝痛心疾首道，聲音中不自覺的便帶上了悲腔。</p>
寂靜。</p>
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p>
沒有任何一個官員膽敢在這個時候觸正德帝的眉頭。</p>
皇太子許雍甚至更是低下了頭顱，眼觀鼻、鼻觀心起來。</p>
“還是說，那些人的貪念已經強大到連滿門抄斬都不怕了？”</p>
“嗬。”</p>
“啞巴了？”</p>
正德帝冷笑一聲，視線掃過台下的每一個官員。</p>
見眾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態，心中不由得一陣火起。</p>
就在正德帝忍不住要大發雷霆之際。</p>
眼角猛然看到一人，那人正襟站立、不卑不亢，當所有人都低下頭顱之際。</p>
他依舊站立如常。</p>
那人赫然便是六皇子許奕。</p>
不知為何，原本正要大發雷霆的正德帝轉身邁步走向龍椅。</p>
“諸位，關中大旱可還有解？”</p>
正德帝的聲音再度響起。</p>
這次，無人再敢裝聾作啞。</p>
一個個主意自那些官員口中脫口而出。</p>
有人言，賑災先懲貪。</p>
有人言，當再度調集糧食緩解關中局勢。</p>
百人百語，出的卻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p>
這不由得讓正德帝眉頭緊皺起來。</p>
“肅靜！”</p>
正德帝不耐煩的怒吼一聲。</p>
“啪！”</p>
其身旁的大太監詹竹適時的揮響手中的長鞭。</p>
頃刻間，整個朝堂再度死寂起來。</p>
“百人百語，卻都在老生常談，當真是可笑至極。”</p>
“既然大家這麽知謀善策，不若大家再度推選出一位京兆尹，總領賑災事宜如何？”</p>
正德帝冷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p>
死寂。</p>
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p>
不到一年的時間裏麵，已經撤銷了三任京兆尹。</p>
現如今何人還敢上任。</p>
隻見眾人一個個再度眼觀鼻、鼻觀心起來。</p>
能夠走到朝堂議事這一步的官員，哪個不是老狐狸？</p>
豈會不明白渾水摸魚以及法不責眾的道理。</p>
縱使有些官員有心為民，此刻也不敢站出成為眾失之的。</p>
“上官鹿。”</p>
正德帝冷笑一聲，緩緩點出一朝首輔上官鹿的名字。</p>
“臣認為，戶部左侍郎張珣可擔此重任。”</p>
“一來，賑災糧款調撥本就屬戶部職責，張侍郎身為戶部侍郎，對此自然極為熟悉。”</p>
“二來，張侍郎自上任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未曾犯過一丁點的錯誤，此等心細之人，能力定然不俗。”</p>
上官鹿出列朗聲道。</p>
怎料，上官鹿話音剛剛落罷。</p>
身後便傳來一聲巨響。</p>
文武百官們不由得向後望去，隻見一身著緋紅色朝服的中年男子麵色蒼白的重重摔倒在地。</p>
而此人，赫然便是上官鹿先前提起的戶部左侍郎張珣。</p>
“陛下......臣......臣亦想接下此任，奈.....奈何臣有心無力啊。”</p>
</p>
“實不相瞞......臣.....臣於冬至前夕舊疾複發，正欲在祭天大典後向陛下請辭。”</p>
“怎.....怎料適才頭眼昏花，唉！”</p>
戶部左侍郎張珣麵色慘敗的無力歎息道。</p>
他寧願辭官不做，亦不願趟這趟渾水。</p>
辭官固然遠離權利，但仍能在老家做個富家翁。</p>
若是趟了這趟了這趟渾水，莫說升官發財了，一家老小恐怕皆要一命嗚呼了。</p>
說著說著，張珣猛然麵色一變，一口鮮血直接噴灑而出。</p>
“傳太醫！”</p>
正德帝麵無表情的看向臉色慘白的張珣，眼神中浮現一抹厭惡。</p>
“謝......謝陛下隆恩......”</p>
“臣.....臣這是舊疾，藥石無醫，還是不麻煩陛下了。”</p>
張珣的臉色更加慘白起來，其本身身患舊疾不假，但絕不像他適才所言的那般嚴重。</p>
若是露了餡，則一切晚矣。</p>
“陛下，張侍郎身患舊疾一事，臣亦是知曉。”</p>
“還望陛下開恩，允張侍郎告老還鄉。”</p>
謹身殿大學士姚延津起身擔保道。</p>
正德帝深深看了姚延津一眼，隨即大手一揮道：“允。”</p>
“不知姚愛卿可有人選推薦？”</p>
正德帝聲音如常，聽不出絲毫喜怒。</p>
“臣以為，賑災當先止貪。”</p>
“臣以為刑部右侍郎婁聞義可擔當此大任。”</p>
“一來，刑部本就負責全國桉件，有著提審之權，懲貪本就在刑部職責範圍之內。”</p>
“二來，四十六位貪汙官員中，大半是經婁侍郎之手抓捕，對於懲貪婁侍郎要更加老練一些。”</p>
謹身殿大學士姚延津逐條逐理的緩緩分析道。</p>
許奕眼神飄忽一下，自姚延津的背影之上，挪移到一旁的上官鹿身上。</p>
隨即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起來。</p>
二人一番舉薦，在許奕看來無非是一場狗咬狗罷了。</p>
那張珣顯然是姚延津一係官員。</p>
而刑部右侍郎婁聞義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那上官首輔一係。</p>
‘當真是一出好戲。’</p>
‘這大周王朝的朝會，遠比我想象中還要精彩。’</p>
首輔與次輔的互相攻堅顯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p>
隻不過可憐了那戶部左侍郎與刑部右侍郎了。</p>
兩個倒黴鬼無疑成了這場攻堅戰中的犧牲品。</p>
許奕心中冷笑一聲，默默做起了吃瓜群眾。</p>
龍椅之上。</p>
正德帝再度三問。</p>
這一次，並無意外發生。</p>
“啪！”</p>
一旁的大太監詹竹再度甩響手中的長鞭。</p>
文武百官不由得麵容嚴肅起來。</p>
所有人都知道。</p>
今日朝會的重頭戲已然拉開了帷幕。</p>
正德帝緩緩起身，邁步在高台之上。</p>
“自關中大旱爆發以來，八百裏秦川顆粒無收。”</p>
“關中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每每思及，朕心中甚痛。”</p>
“憐我百姓，何至於此！”</p>
正德帝頓住腳步，麵向文武百官。</p>
“然，旱災爆發之後，朕數次命地方郡府開倉放糧！”</p>
“甚至不惜自中原諸郡調集糧食用以賑災。”</p>
“但，最終結果卻不盡人意。”</p>
“諸位愛卿可知問題出在何處？”</p>
正德帝大聲詢問，其聲如同洪鍾大呂，重重的敲響在每一個官員的心中。</p>
寂靜。</p>
死一般的寂靜。</p>
就在大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滿朝文武眼觀鼻、鼻觀心之際。</p>
正德帝再度大聲開口道：“是因為百姓的父母官出了問題。”</p>
“是因為百姓的父母官中出現了老鼠屎！害群之馬！”</p>
“自賑災以來共有四十六位官員因貪汙被朕斬去了首級！”</p>
“其內，更是包括長安城的三位京兆尹！”</p>
“諸位，難道我大周王朝的官員，百姓賴以生存的父母官們真的爛到了此等地步嗎？”</p>
正德帝痛心疾首道，聲音中不自覺的便帶上了悲腔。</p>
寂靜。</p>
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p>
沒有任何一個官員膽敢在這個時候觸正德帝的眉頭。</p>
皇太子許雍甚至更是低下了頭顱，眼觀鼻、鼻觀心起來。</p>
“還是說，那些人的貪念已經強大到連滿門抄斬都不怕了？”</p>
“嗬。”</p>
“啞巴了？”</p>
正德帝冷笑一聲，視線掃過台下的每一個官員。</p>
見眾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態，心中不由得一陣火起。</p>
就在正德帝忍不住要大發雷霆之際。</p>
眼角猛然看到一人，那人正襟站立、不卑不亢，當所有人都低下頭顱之際。</p>
他依舊站立如常。</p>
那人赫然便是六皇子許奕。</p>
不知為何，原本正要大發雷霆的正德帝轉身邁步走向龍椅。</p>
“諸位，關中大旱可還有解？”</p>
正德帝的聲音再度響起。</p>
這次，無人再敢裝聾作啞。</p>
一個個主意自那些官員口中脫口而出。</p>
有人言，賑災先懲貪。</p>
有人言，當再度調集糧食緩解關中局勢。</p>
百人百語，出的卻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p>
這不由得讓正德帝眉頭緊皺起來。</p>
“肅靜！”</p>
正德帝不耐煩的怒吼一聲。</p>
“啪！”</p>
其身旁的大太監詹竹適時的揮響手中的長鞭。</p>
頃刻間，整個朝堂再度死寂起來。</p>
“百人百語，卻都在老生常談，當真是可笑至極。”</p>
“既然大家這麽知謀善策，不若大家再度推選出一位京兆尹，總領賑災事宜如何？”</p>
正德帝冷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p>
死寂。</p>
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p>
不到一年的時間裏麵，已經撤銷了三任京兆尹。</p>
現如今何人還敢上任。</p>
隻見眾人一個個再度眼觀鼻、鼻觀心起來。</p>
能夠走到朝堂議事這一步的官員，哪個不是老狐狸？</p>
豈會不明白渾水摸魚以及法不責眾的道理。</p>
縱使有些官員有心為民，此刻也不敢站出成為眾失之的。</p>
“上官鹿。”</p>
正德帝冷笑一聲，緩緩點出一朝首輔上官鹿的名字。</p>
“臣認為，戶部左侍郎張珣可擔此重任。”</p>
“一來，賑災糧款調撥本就屬戶部職責，張侍郎身為戶部侍郎，對此自然極為熟悉。”</p>
“二來，張侍郎自上任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未曾犯過一丁點的錯誤，此等心細之人，能力定然不俗。”</p>
上官鹿出列朗聲道。</p>
怎料，上官鹿話音剛剛落罷。</p>
身後便傳來一聲巨響。</p>
文武百官們不由得向後望去，隻見一身著緋紅色朝服的中年男子麵色蒼白的重重摔倒在地。</p>
而此人，赫然便是上官鹿先前提起的戶部左侍郎張珣。</p>
“陛下......臣......臣亦想接下此任，奈.....奈何臣有心無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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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臣.....臣於冬至前夕舊疾複發，正欲在祭天大典後向陛下請辭。”</p>
“怎.....怎料適才頭眼昏花，唉！”</p>
戶部左侍郎張珣麵色慘敗的無力歎息道。</p>
他寧願辭官不做，亦不願趟這趟渾水。</p>
辭官固然遠離權利，但仍能在老家做個富家翁。</p>
若是趟了這趟了這趟渾水，莫說升官發財了，一家老小恐怕皆要一命嗚呼了。</p>
說著說著，張珣猛然麵色一變，一口鮮血直接噴灑而出。</p>
“傳太醫！”</p>
正德帝麵無表情的看向臉色慘白的張珣，眼神中浮現一抹厭惡。</p>
“謝......謝陛下隆恩......”</p>
“臣.....臣這是舊疾，藥石無醫，還是不麻煩陛下了。”</p>
張珣的臉色更加慘白起來，其本身身患舊疾不假，但絕不像他適才所言的那般嚴重。</p>
若是露了餡，則一切晚矣。</p>
“陛下，張侍郎身患舊疾一事，臣亦是知曉。”</p>
“還望陛下開恩，允張侍郎告老還鄉。”</p>
謹身殿大學士姚延津起身擔保道。</p>
正德帝深深看了姚延津一眼，隨即大手一揮道：“允。”</p>
“不知姚愛卿可有人選推薦？”</p>
正德帝聲音如常，聽不出絲毫喜怒。</p>
“臣以為，賑災當先止貪。”</p>
“臣以為刑部右侍郎婁聞義可擔當此大任。”</p>
“一來，刑部本就負責全國桉件，有著提審之權，懲貪本就在刑部職責範圍之內。”</p>
“二來，四十六位貪汙官員中，大半是經婁侍郎之手抓捕，對於懲貪婁侍郎要更加老練一些。”</p>
謹身殿大學士姚延津逐條逐理的緩緩分析道。</p>
許奕眼神飄忽一下，自姚延津的背影之上，挪移到一旁的上官鹿身上。</p>
隨即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起來。</p>
二人一番舉薦，在許奕看來無非是一場狗咬狗罷了。</p>
那張珣顯然是姚延津一係官員。</p>
而刑部右侍郎婁聞義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那上官首輔一係。</p>
‘當真是一出好戲。’</p>
‘這大周王朝的朝會，遠比我想象中還要精彩。’</p>
首輔與次輔的互相攻堅顯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p>
隻不過可憐了那戶部左侍郎與刑部右侍郎了。</p>
兩個倒黴鬼無疑成了這場攻堅戰中的犧牲品。</p>
許奕心中冷笑一聲，默默做起了吃瓜群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