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雙向罪證
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 作者：冰茶常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夜無話。</p>
次日天色剛蒙蒙亮之際。</p>
宿醉過後的趙守緩緩睜開了雙眼。</p>
揉了揉發昏的腦袋，緩緩從床榻上坐了起來。</p>
深呼吸數口，這才壓下宿醉後口幹舌燥的感覺。</p>
眼神略帶著迷離的緩緩轉動著。</p>
待看到臥房小桌子上擺放的茶壺和兩個瓷碗後。</p>
趙守緩緩從床榻上爬了起來。</p>
走到小桌子旁，取下壺蓋，直接仰頭痛飲起來。</p>
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直抵肺腑，澆滅了肚中最後一絲火熱的酒精。</p>
“呼~！”</p>
趙守放下手中茶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一壺冰涼的茶水入肚，當真是舒坦極了。</p>
</p>
到了這時，趙守的眼神才恢複了清明。</p>
昨夜最後的記憶也開始逐漸浮上心頭。</p>
趙守看向小桌子上擺放的兩個瓷碗，一個瓷碗是許奕為他準備的喝水用的。</p>
另一個空蕩蕩的瓷碗，昨夜盛放的卻是醒酒湯。</p>
趙守望著兩個瓷碗，心中瞬間暖洋洋的。</p>
邁步走向疊放整齊的衣衫，不用想也知道，昨夜是誰為他褪去了衣衫。</p>
“六爺。”</p>
趙守抱著疊放整齊的衣衫，眼眶微微濕潤地喃喃一句。</p>
下一秒。</p>
趙守好像忽然想到什麽一般。</p>
飛快地將疊放整齊的衣衫鋪展開來。</p>
手掌瞬間伸向衣袖，待摸到衣袖中的傳來的紙張質感後。</p>
趙守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丟，還好沒丟。”</p>
話音落罷，趙守快速地穿上衣衫走出了房門。</p>
此時天色剛蒙蒙亮，主屋的房門依舊緊閉。</p>
趙守看了一眼緊閉的主屋房門，隨即邁步走向廚房。</p>
輕車熟路地點火、燒水、做飯。</p>
一刻鍾後。</p>
原本在廚房忙碌的趙守忽然聽到主屋處傳來一陣咯吱聲。</p>
六爺醒了。</p>
趙守看了一眼灶台，隨即起身小跑著跑出了廚房。</p>
“天色還早，怎麽不多睡會。”</p>
尚不待趙守問安，許奕便開口詢問道。</p>
“睡好了。”趙守咧嘴一笑開口說道：“對了，昨夜好像還沒給六爺匯報情況。”</p>
趙守知道自家六爺是一個什麽性格的人，這才完全沒有提昨夜他醉酒之後的事情。</p>
但心中，卻早已將昨夜之事，深深地刻在了心底最深處。</p>
許奕走到小院中。</p>
邊緩緩擺出八部金剛功的起手式，邊詢問道：“昨夜什麽情況？”</p>
趙守咧嘴一笑，走到許奕前方。</p>
自衣袖中掏出厚厚一遝銀票開口說道：“五百一十五兩。”</p>
許奕頓了一下，隨即看向趙守手中的銀票詢問道：“都誰給的。”</p>
趙守毫不猶豫地開口回答道：“六房主簿除了刑房主簿沒去。”</p>
“其餘五房主簿各給了五十兩銀票。”</p>
“三班六房中，皂班班頭給了二十兩，壯班班頭和快班各給了三十兩。”</p>
“剩下的便是那些典吏們給的了，從一兩到十兩都有。”</p>
許奕望著趙守手中那厚厚一遝銀票，久久未語。</p>
“六爺，怎麽了？”眼看著許奕久久未語，趙守不由得忐忑起來。</p>
順著許奕的視線，看向手中的銀票。</p>
趙守忐忑地詢問道：“六爺，是不是不該收他們的錢？”</p>
“一......一開始我想著......想著他們送銀票是行賄，算是罪證的。”</p>
許奕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是罪證，隻不過是雙方罪證，他們行賄，我收受賄賂。”</p>
“啊！”趙守驚叫一聲，手中銀票隨之灑落在地上。</p>
趙守顧不上那些銀票，急忙詢問道：“那怎麽辦，要不六爺我現在去把銀票還給他們。”</p>
許奕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晚了。”</p>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趙守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p>
忽然。</p>
趙守頓住了腳步，開口說道：“要不然我去自首！就說這些錢是我自己要收的！”</p>
顯然，趙守已經完全亂了方寸。</p>
許奕搖了搖頭輕聲道：“你覺得是陛下會信，還是文武百官會信？亦或者是長安城的百姓會信？”</p>
趙守身為許奕的仆從，趙守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許奕的行為。</p>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趙守當真是急的欲哭無淚。</p>
許奕麵色一正嗬斥道：“慌什麽慌？平日裏都是怎麽教你的。”</p>
趙守聞言愣了一愣，隨即條件反射般回答道：“事前三思，遇事不慌，沉著冷靜。”</p>
許奕麵色一緩開口說道：“那你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有半點遇事不慌，沉著冷靜的樣子？”</p>
“收受這些銀兩的時候，可有三思？”</p>
趙守聞言不由得低下了頭顱，低聲說道：“我知道錯了六爺。”</p>
“可這真的會連累你的啊。”趙守抬起頭望向許奕，眼角不由得流下兩行清淚。</p>
哪怕下一刻他便被抓去斬首他都不怕，他唯一怕的便是連累了許奕。</p>
許奕上前一步，輕輕地拍了拍趙守的肩膀柔聲說道：“先將那些放置一旁，聽我話音，來，深呼吸。”</p>
“吸氣。”</p>
“呼氣。”</p>
如此往複了十餘次，趙守總算逐漸恢複了平靜。</p>
許奕看向趙守開口問道：“我且問你，那些主簿為何要給你銀兩。”</p>
趙守沉思片刻後回答道：“想要通過我來行賄六爺，留下雙方罪證，將六爺與他們綁在同一條船上。”</p>
許奕點了點頭詢問道：“除了這一點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p>
這一次趙守沉默的時間相比上一次要久了很多。</p>
片刻後。</p>
趙守撓了撓頭回答道：“若是我沒有把錢給六爺，他們便可以以此來威脅我，相當於抓住了我的把柄，使我必須聽命於他們。”</p>
許奕點了點頭再度詢問道：“還有嗎？”</p>
趙守臉色一變開口回答道：“不對，不對，剛剛六爺說過，隻要我收了這錢，在一定程度上便算是六爺收了。”</p>
“可。”趙守撓了撓頭繼續說道：“可正如六爺方才所說，這是雙方罪證，他們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吧？”</p>
許奕並未回答趙守的問題，繼續反問道：“還有嗎？”</p>
趙守思考許久最終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想不出來了。”</p>
能想到如此多，足以說明趙守本身並不笨，無非是對人心險惡的認知還不夠罷了。</p>
次日天色剛蒙蒙亮之際。</p>
宿醉過後的趙守緩緩睜開了雙眼。</p>
揉了揉發昏的腦袋，緩緩從床榻上坐了起來。</p>
深呼吸數口，這才壓下宿醉後口幹舌燥的感覺。</p>
眼神略帶著迷離的緩緩轉動著。</p>
待看到臥房小桌子上擺放的茶壺和兩個瓷碗後。</p>
趙守緩緩從床榻上爬了起來。</p>
走到小桌子旁，取下壺蓋，直接仰頭痛飲起來。</p>
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直抵肺腑，澆滅了肚中最後一絲火熱的酒精。</p>
“呼~！”</p>
趙守放下手中茶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一壺冰涼的茶水入肚，當真是舒坦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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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時，趙守的眼神才恢複了清明。</p>
昨夜最後的記憶也開始逐漸浮上心頭。</p>
趙守看向小桌子上擺放的兩個瓷碗，一個瓷碗是許奕為他準備的喝水用的。</p>
另一個空蕩蕩的瓷碗，昨夜盛放的卻是醒酒湯。</p>
趙守望著兩個瓷碗，心中瞬間暖洋洋的。</p>
邁步走向疊放整齊的衣衫，不用想也知道，昨夜是誰為他褪去了衣衫。</p>
“六爺。”</p>
趙守抱著疊放整齊的衣衫，眼眶微微濕潤地喃喃一句。</p>
下一秒。</p>
趙守好像忽然想到什麽一般。</p>
飛快地將疊放整齊的衣衫鋪展開來。</p>
手掌瞬間伸向衣袖，待摸到衣袖中的傳來的紙張質感後。</p>
趙守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丟，還好沒丟。”</p>
話音落罷，趙守快速地穿上衣衫走出了房門。</p>
此時天色剛蒙蒙亮，主屋的房門依舊緊閉。</p>
趙守看了一眼緊閉的主屋房門，隨即邁步走向廚房。</p>
輕車熟路地點火、燒水、做飯。</p>
一刻鍾後。</p>
原本在廚房忙碌的趙守忽然聽到主屋處傳來一陣咯吱聲。</p>
六爺醒了。</p>
趙守看了一眼灶台，隨即起身小跑著跑出了廚房。</p>
“天色還早，怎麽不多睡會。”</p>
尚不待趙守問安，許奕便開口詢問道。</p>
“睡好了。”趙守咧嘴一笑開口說道：“對了，昨夜好像還沒給六爺匯報情況。”</p>
趙守知道自家六爺是一個什麽性格的人，這才完全沒有提昨夜他醉酒之後的事情。</p>
但心中，卻早已將昨夜之事，深深地刻在了心底最深處。</p>
許奕走到小院中。</p>
邊緩緩擺出八部金剛功的起手式，邊詢問道：“昨夜什麽情況？”</p>
趙守咧嘴一笑，走到許奕前方。</p>
自衣袖中掏出厚厚一遝銀票開口說道：“五百一十五兩。”</p>
許奕頓了一下，隨即看向趙守手中的銀票詢問道：“都誰給的。”</p>
趙守毫不猶豫地開口回答道：“六房主簿除了刑房主簿沒去。”</p>
“其餘五房主簿各給了五十兩銀票。”</p>
“三班六房中，皂班班頭給了二十兩，壯班班頭和快班各給了三十兩。”</p>
“剩下的便是那些典吏們給的了，從一兩到十兩都有。”</p>
許奕望著趙守手中那厚厚一遝銀票，久久未語。</p>
“六爺，怎麽了？”眼看著許奕久久未語，趙守不由得忐忑起來。</p>
順著許奕的視線，看向手中的銀票。</p>
趙守忐忑地詢問道：“六爺，是不是不該收他們的錢？”</p>
“一......一開始我想著......想著他們送銀票是行賄，算是罪證的。”</p>
許奕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是罪證，隻不過是雙方罪證，他們行賄，我收受賄賂。”</p>
“啊！”趙守驚叫一聲，手中銀票隨之灑落在地上。</p>
趙守顧不上那些銀票，急忙詢問道：“那怎麽辦，要不六爺我現在去把銀票還給他們。”</p>
許奕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晚了。”</p>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趙守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p>
忽然。</p>
趙守頓住了腳步，開口說道：“要不然我去自首！就說這些錢是我自己要收的！”</p>
顯然，趙守已經完全亂了方寸。</p>
許奕搖了搖頭輕聲道：“你覺得是陛下會信，還是文武百官會信？亦或者是長安城的百姓會信？”</p>
趙守身為許奕的仆從，趙守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許奕的行為。</p>
“那怎麽辦，那怎麽辦！”趙守當真是急的欲哭無淚。</p>
許奕麵色一正嗬斥道：“慌什麽慌？平日裏都是怎麽教你的。”</p>
趙守聞言愣了一愣，隨即條件反射般回答道：“事前三思，遇事不慌，沉著冷靜。”</p>
許奕麵色一緩開口說道：“那你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有半點遇事不慌，沉著冷靜的樣子？”</p>
“收受這些銀兩的時候，可有三思？”</p>
趙守聞言不由得低下了頭顱，低聲說道：“我知道錯了六爺。”</p>
“可這真的會連累你的啊。”趙守抬起頭望向許奕，眼角不由得流下兩行清淚。</p>
哪怕下一刻他便被抓去斬首他都不怕，他唯一怕的便是連累了許奕。</p>
許奕上前一步，輕輕地拍了拍趙守的肩膀柔聲說道：“先將那些放置一旁，聽我話音，來，深呼吸。”</p>
“吸氣。”</p>
“呼氣。”</p>
如此往複了十餘次，趙守總算逐漸恢複了平靜。</p>
許奕看向趙守開口問道：“我且問你，那些主簿為何要給你銀兩。”</p>
趙守沉思片刻後回答道：“想要通過我來行賄六爺，留下雙方罪證，將六爺與他們綁在同一條船上。”</p>
許奕點了點頭詢問道：“除了這一點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p>
這一次趙守沉默的時間相比上一次要久了很多。</p>
片刻後。</p>
趙守撓了撓頭回答道：“若是我沒有把錢給六爺，他們便可以以此來威脅我，相當於抓住了我的把柄，使我必須聽命於他們。”</p>
許奕點了點頭再度詢問道：“還有嗎？”</p>
趙守臉色一變開口回答道：“不對，不對，剛剛六爺說過，隻要我收了這錢，在一定程度上便算是六爺收了。”</p>
“可。”趙守撓了撓頭繼續說道：“可正如六爺方才所說，這是雙方罪證，他們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吧？”</p>
許奕並未回答趙守的問題，繼續反問道：“還有嗎？”</p>
趙守思考許久最終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想不出來了。”</p>
能想到如此多，足以說明趙守本身並不笨，無非是對人心險惡的認知還不夠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