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理想傳承
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 作者：冰茶常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姚先生折煞小子了。”來不及細想，許奕急忙起身避開了姚思廉深拜大禮。</p>
姚思廉緩緩起身滿臉鄭重道：“這一拜，是老朽替關中數十萬百姓所拜。”</p>
“拜的是京兆尹心中那一份為民之心。”</p>
“這一拜，是老朽替三十年前的自己所拜。”</p>
“拜的是京兆尹做了老朽這一輩子想做，卻又不敢輕易去嚐試的事情。”</p>
話音落罷。</p>
姚思廉深深地看向許奕，眼神中滿是決絕與堅定。</p>
皇子之身尚且如此，他一個遲暮老人，又有什麽放不下的？</p>
許奕看向手中那方小印。</p>
那印章，赫然便是國子監祭酒大印！</p>
持此印，入國子監將如履平地。</p>
持此印，若有需要，國子監大半師生皆會挺身而出。</p>
當然，挺身而出的前提是不牽扯師生自家利益，且所行之事占據大義。</p>
固然有著許許多多的限製，但姚思廉這個時候托付祭酒大印，其用意不言而喻。</p>
“收下吧，老朽就是一教書匠，能做的事情有限。”姚思廉拱了拱手鄭重道：“但，老朽亦想為這關中數十萬的災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p>
許奕點點頭，鄭重地將祭酒大印收入袖擺中。</p>
隨即正了正衣衫，緩緩拱手朝著姚思廉重重一拜。</p>
“這一拜，是奕替那些遊離在死亡邊緣的關中災民所拜。”</p>
“今日先生將祭酒大印托付與奕，奕自不會讓此印蒙羞，更不會辜負先生所望。”</p>
姚思廉輕撫胡須，滿臉笑容地受了許奕這一拜。</p>
眼神中滿滿的全是欣慰。</p>
二人先後重禮深拜的這一幕。</p>
深深地刻在那些國子監學子心頭，超半數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國子監學子，身軀不受控製的顫栗起來。</p>
</p>
他們，彷佛見證了一場關於理想的傳承一般，簡陋但卻不缺肅穆與莊嚴。</p>
直讓人心中升起萬丈豪邁，恨不得站在那兒替許奕完成這場理想傳承一般。</p>
時間一點點過去。</p>
漸漸地，天色徹底的昏暗了下來。</p>
京兆府門前的長龍已然消失不見。</p>
忙碌完了嗎？</p>
自然沒有。</p>
隻不過是因夜幕降臨，百姓不得不散去罷了。</p>
至於原因。</p>
很簡單，旱災爆發後，為了長安城治安穩固，朝廷再度提前了宵禁罷了。</p>
以往的長安城，三更宵禁，五更重啟，儼然是一座不夜城。</p>
而現在，歸根結底，還是旱災鬧得。</p>
京兆府門前此時橫七豎八地躺了滿滿一地的官吏與學子。</p>
不是他們非要等到宵禁之後才回去。</p>
著實是沒了力氣。</p>
許奕與姚思廉二人分別癱坐在京兆府正門前。</p>
緩緩地揉著酸痛的手臂。</p>
收下祭酒印之後，為了趕在夜幕徹底降臨前多接收一些糧食。</p>
京兆府自上而下，可謂是全員出動。</p>
就在眾人身心疲倦之際。</p>
趙守邁著闌珊的步伐緩緩自京兆府內走出。</p>
“六爺。”趙守聲音沙啞道：“庖廚做好飯菜了。”</p>
許奕的嗓音同樣無比的沙啞：“端上來，讓大夥吃完歇息會兒就趕緊回去吧。”</p>
趙守點了點頭，再度邁步折返了回去。</p>
不一會的功夫。</p>
數輛馬車自京兆府內緩緩駛來。</p>
濃濃的粥飯香氣瞬間勾起了無數道咕咕聲。</p>
許奕緩緩站起身，看向眼前那躺了一地的官吏與學子。</p>
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諸位，冬日嚴寒，莫要再躺著了。”</p>
“本官略備了一些粗茶澹飯，還望諸位莫要嫌棄。”</p>
話音落罷。</p>
庖廚們自馬車上搬下來一桶桶煮好的粥飯，以及一筐筐冒著滾滾熱氣的餅子。</p>
至於菜，則是一盆盆不見絲毫熱氣的鹹菜疙瘩。</p>
當真是粗茶澹飯。</p>
但此時的眾人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哪兒還管飯菜豐盛不豐盛？</p>
一個個艱難地爬起身，朝著庖廚走去。</p>
許奕伸手指了指地上叮囑道：“將他們喚醒，再睡下去恐怕會出大事。”</p>
此時地上仍有大半之人累的陷入了昏睡之中。</p>
好在，並未有人真正出事。</p>
片刻後。</p>
姚思廉端著粗瓷大碗坐在了許奕身旁。</p>
望著一口稀粥一口餅子的許奕笑道：“老朽當真好多年沒有喝過如此香醇的粥飯了。”</p>
“還有這餅子，格外的香甜。”姚思廉言罷，大口咬了一口餅子。</p>
許奕笑了笑開口說道：“姚先生不嫌棄飯菜簡陋就好。”</p>
姚思廉毫不顧忌形象猶如老農一般轉著粗瓷大碗猛地大喝一口。</p>
待粥飯入肚之後，姚思廉伸手指了指吃的格外香甜的國子監學子。</p>
開口說道：“嫌棄什麽，你看看他們，吃的多開心啊。”</p>
“京兆尹有心了啊。”姚思廉感慨道：“若是京兆尹今日好酒好菜招呼，信不信明日便不會有這麽多人願意繼續前來？”</p>
“信。”許奕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p>
這一日下來，即使再苦再累，許奕也沒有從這些學子口中聽到哪怕一聲抱怨。</p>
這些年輕人心中還有理想。</p>
能夠從大周朝五湖四海走進國子監這座最高學府的人。</p>
哪一個不是各自家鄉的天之驕子？</p>
待他們踏入仕途之後會如何許奕不敢妄自猜測。</p>
但這一刻的他們心中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p>
這是他們的理想，也是他們的夢想。</p>
許奕若是敢拿著百姓的善款來款待他們。</p>
非但不會落下一絲絲的好處，反而會惹來無數學子的痛罵與聯名彈劾。</p>
眼見許奕回答的極其痛快。</p>
姚思廉不由得有些氣短。</p>
那無數即將脫口而出的教導話語堵在心中，直憋得他滿臉通紅。</p>
“呼~！”姚思廉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悶頭吃飯，不再搭理許奕。</p>
察覺到異常的許奕錯愕了一下。</p>
轉瞬間想明原由後，許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p>
“姚先生，稍後用過晚飯，我調集一些馬車與衙役將您與眾學子送回國子監。”許奕心中歎息一聲，隨即緩緩開口說道。</p>
“哦！”姚思廉頭也不抬，僅僅隻是哦了一聲。</p>
許奕望著還在生悶氣的姚思廉，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是好。</p>
誰能想到，堂堂正四品大員、國子監祭酒，私下裏竟會是這麽一副老小孩模樣。</p>
姚思廉緩緩起身滿臉鄭重道：“這一拜，是老朽替關中數十萬百姓所拜。”</p>
“拜的是京兆尹心中那一份為民之心。”</p>
“這一拜，是老朽替三十年前的自己所拜。”</p>
“拜的是京兆尹做了老朽這一輩子想做，卻又不敢輕易去嚐試的事情。”</p>
話音落罷。</p>
姚思廉深深地看向許奕，眼神中滿是決絕與堅定。</p>
皇子之身尚且如此，他一個遲暮老人，又有什麽放不下的？</p>
許奕看向手中那方小印。</p>
那印章，赫然便是國子監祭酒大印！</p>
持此印，入國子監將如履平地。</p>
持此印，若有需要，國子監大半師生皆會挺身而出。</p>
當然，挺身而出的前提是不牽扯師生自家利益，且所行之事占據大義。</p>
固然有著許許多多的限製，但姚思廉這個時候托付祭酒大印，其用意不言而喻。</p>
“收下吧，老朽就是一教書匠，能做的事情有限。”姚思廉拱了拱手鄭重道：“但，老朽亦想為這關中數十萬的災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p>
許奕點點頭，鄭重地將祭酒大印收入袖擺中。</p>
隨即正了正衣衫，緩緩拱手朝著姚思廉重重一拜。</p>
“這一拜，是奕替那些遊離在死亡邊緣的關中災民所拜。”</p>
“今日先生將祭酒大印托付與奕，奕自不會讓此印蒙羞，更不會辜負先生所望。”</p>
姚思廉輕撫胡須，滿臉笑容地受了許奕這一拜。</p>
眼神中滿滿的全是欣慰。</p>
二人先後重禮深拜的這一幕。</p>
深深地刻在那些國子監學子心頭，超半數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國子監學子，身軀不受控製的顫栗起來。</p>
</p>
他們，彷佛見證了一場關於理想的傳承一般，簡陋但卻不缺肅穆與莊嚴。</p>
直讓人心中升起萬丈豪邁，恨不得站在那兒替許奕完成這場理想傳承一般。</p>
時間一點點過去。</p>
漸漸地，天色徹底的昏暗了下來。</p>
京兆府門前的長龍已然消失不見。</p>
忙碌完了嗎？</p>
自然沒有。</p>
隻不過是因夜幕降臨，百姓不得不散去罷了。</p>
至於原因。</p>
很簡單，旱災爆發後，為了長安城治安穩固，朝廷再度提前了宵禁罷了。</p>
以往的長安城，三更宵禁，五更重啟，儼然是一座不夜城。</p>
而現在，歸根結底，還是旱災鬧得。</p>
京兆府門前此時橫七豎八地躺了滿滿一地的官吏與學子。</p>
不是他們非要等到宵禁之後才回去。</p>
著實是沒了力氣。</p>
許奕與姚思廉二人分別癱坐在京兆府正門前。</p>
緩緩地揉著酸痛的手臂。</p>
收下祭酒印之後，為了趕在夜幕徹底降臨前多接收一些糧食。</p>
京兆府自上而下，可謂是全員出動。</p>
就在眾人身心疲倦之際。</p>
趙守邁著闌珊的步伐緩緩自京兆府內走出。</p>
“六爺。”趙守聲音沙啞道：“庖廚做好飯菜了。”</p>
許奕的嗓音同樣無比的沙啞：“端上來，讓大夥吃完歇息會兒就趕緊回去吧。”</p>
趙守點了點頭，再度邁步折返了回去。</p>
不一會的功夫。</p>
數輛馬車自京兆府內緩緩駛來。</p>
濃濃的粥飯香氣瞬間勾起了無數道咕咕聲。</p>
許奕緩緩站起身，看向眼前那躺了一地的官吏與學子。</p>
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諸位，冬日嚴寒，莫要再躺著了。”</p>
“本官略備了一些粗茶澹飯，還望諸位莫要嫌棄。”</p>
話音落罷。</p>
庖廚們自馬車上搬下來一桶桶煮好的粥飯，以及一筐筐冒著滾滾熱氣的餅子。</p>
至於菜，則是一盆盆不見絲毫熱氣的鹹菜疙瘩。</p>
當真是粗茶澹飯。</p>
但此時的眾人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哪兒還管飯菜豐盛不豐盛？</p>
一個個艱難地爬起身，朝著庖廚走去。</p>
許奕伸手指了指地上叮囑道：“將他們喚醒，再睡下去恐怕會出大事。”</p>
此時地上仍有大半之人累的陷入了昏睡之中。</p>
好在，並未有人真正出事。</p>
片刻後。</p>
姚思廉端著粗瓷大碗坐在了許奕身旁。</p>
望著一口稀粥一口餅子的許奕笑道：“老朽當真好多年沒有喝過如此香醇的粥飯了。”</p>
“還有這餅子，格外的香甜。”姚思廉言罷，大口咬了一口餅子。</p>
許奕笑了笑開口說道：“姚先生不嫌棄飯菜簡陋就好。”</p>
姚思廉毫不顧忌形象猶如老農一般轉著粗瓷大碗猛地大喝一口。</p>
待粥飯入肚之後，姚思廉伸手指了指吃的格外香甜的國子監學子。</p>
開口說道：“嫌棄什麽，你看看他們，吃的多開心啊。”</p>
“京兆尹有心了啊。”姚思廉感慨道：“若是京兆尹今日好酒好菜招呼，信不信明日便不會有這麽多人願意繼續前來？”</p>
“信。”許奕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p>
這一日下來，即使再苦再累，許奕也沒有從這些學子口中聽到哪怕一聲抱怨。</p>
這些年輕人心中還有理想。</p>
能夠從大周朝五湖四海走進國子監這座最高學府的人。</p>
哪一個不是各自家鄉的天之驕子？</p>
待他們踏入仕途之後會如何許奕不敢妄自猜測。</p>
但這一刻的他們心中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p>
這是他們的理想，也是他們的夢想。</p>
許奕若是敢拿著百姓的善款來款待他們。</p>
非但不會落下一絲絲的好處，反而會惹來無數學子的痛罵與聯名彈劾。</p>
眼見許奕回答的極其痛快。</p>
姚思廉不由得有些氣短。</p>
那無數即將脫口而出的教導話語堵在心中，直憋得他滿臉通紅。</p>
“呼~！”姚思廉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悶頭吃飯，不再搭理許奕。</p>
察覺到異常的許奕錯愕了一下。</p>
轉瞬間想明原由後，許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p>
“姚先生，稍後用過晚飯，我調集一些馬車與衙役將您與眾學子送回國子監。”許奕心中歎息一聲，隨即緩緩開口說道。</p>
“哦！”姚思廉頭也不抬，僅僅隻是哦了一聲。</p>
許奕望著還在生悶氣的姚思廉，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是好。</p>
誰能想到，堂堂正四品大員、國子監祭酒，私下裏竟會是這麽一副老小孩模樣。</p>